那薛三娃見也不是什麽難事,況且自己小心些,隻要不被地犀教、斷劍山莊抓個正著,也就不會有麻煩,忙點頭道:“小的一定按老爺吩咐做好,那我兄弟……”說著,就瞧了薛四娃一眼,隨後又眼帶希冀的瞧向蕭子申二人。


    尚書台道:“你家兄弟暫時還不能放,我們要帶著他走一段。若你依吩咐做了,我們自不會為難他。你大哥、二哥都沒了,家裏又有爹娘要照顧,這最後一個兄弟是死是活,可全在你了。”說著,就伸手拍了拍薛三娃肩頭。


    薛三娃又抬眼瞧了瞧蕭子申,見他也冷臉不語,怕是更不好相與的,就看了薛四娃一眼,忙依了尚書台吩咐往東行去。


    蕭子申見薛三娃走遠了,就伸手解了薛四娃穴道,道:“你跟我們走吧。放心,隻要你三哥好好做事,我們絕不會為難你。”蕭子申說完,就扶了尚書台,讓那薛四娃走了前頭,一路又往北行去。


    蕭子申等行了近半個時辰,就來到一座山峰上,等了片刻,果見得東南方遠處信號騰空而起,放眼可見。


    尚書台想怕是那薛三娃依言做了,就讓蕭子申點了薛四娃穴道,又讓蕭子申取出二十兩銀子塞入他懷裏,道:“四娃,你就在這裏了吧,待過了兩個時辰,你穴道自會解開,到時就去尋你家三哥吧。若有人提前發現了你被製在這裏,你就告訴他們尚書台往北去了,好好保住自己性命,迴家孝順爹娘去吧。”說著,尚書台拍了拍薛四娃肩頭後,就與蕭子申轉身離去。


    尚書台與蕭子申自也沒發現,被製住穴道佇立峰頂的薛四娃,竟望著二人背影流下了淚來!


    蕭子申與尚書台又行了一日,想那地犀教與斷劍山莊怕該反應過來了,為了趕時間,蕭子申又背了尚書台連夜急急而行。待又奔了一夜,天色大亮時,蕭子申二人終於來到了三岔官道。


    蕭子申二人在遠處望了官道片刻,沒見得有可疑人物,就上了官道往西北而去。剛走出不遠,尚書台想了想,就把自己帶血的裏衣脫了下來,放到了路邊顯眼處,笑道:“希望別被其他人撿了去才好!”


    蕭子申奇道:“前輩,這是為何?”說著,就指了指地上血衣。尚書台道:“兵不厭詐!就讓他們認為這地上血衣是引他們出錯的陷阱吧,再加上他們應該也會猜我是要迴京的,兩廂一合,就可以減少他們往安州追來的幾率。”


    蕭子申二人又走了一段,就在一小鎮雇了一輛馬車,二人就在馬車上歇息著,吩咐車夫駕車疾速往安州而去。


    蕭子申二人行了兩日,雖不見有地犀教、斷劍山莊之人追來,但也不敢大意,仍是讓車夫快速趕路。數日後,蕭子申二人終於進入京西路治所安州境內。


    蕭子申見已入安州,又不見有人追來,到了安州三裏鎮後,就依了尚書台之意,讓那車夫迴去了,二人自去了酒樓小酌。


    蕭子申二人方飲片刻,忽聞一聲朗笑,道:“太常侯真是好興致,可是讓我等好找啊!”


    蕭子申聞聲一瞧,見上來四位老者,雖隻識得一個翁圖海,但見他以地犀教右使身份竟居末位,料定那前麵之人應有魏東甫、段公明了,頓時大驚失色。


    尚書台聞聲迴頭一看,笑應道:“原來段莊主與魏教主竟跟了來,真是鍥而不舍啊,老夫可真是榮幸之至!”說著,就低聲向蕭子申說道:“後麵兩人就是鬼花齋與翁圖海了。”蕭子申聽了尚書台話語,臉色更見難看。


    魏東甫、段公明幾人就在蕭子申二人鄰桌坐了,叫了些酒菜後,魏東甫道:“太常侯,你可耍得好手段,讓我等白白往京城追了兩日。若非有人傳來消息,說那裴仲殊高升了京西路安撫使,我等怕是做夢也想不到你竟會往這安州來。太常侯,念在我等風餐露宿、奔波多日,今日這酒,可否就勞駕請了?”


    尚書台略笑了笑後,向蕭子申問道:“小兄弟,你銀子多麽?”蕭子申明白尚書台此問是為了迴絕魏東甫的譏諷,就道:“我哪有什麽銀子,早被地犀教、斷劍山莊嚇得掉光了,自己的茶酒錢還沒著落呢!”


    蕭子申話一完,尚書台就輕笑道:“魏教主,你看這事弄的,敢情我與小兄弟都栽在了諸位的手裏。看來這頓是請不了了,以後若有機會,再請諸位去汴京敘敘吧,老夫定好好的盡那地主之誼。”


    段公明瞧著蕭子申道:“蕭小子,既然銀子不夠花,我斷劍山莊三番兩次請你去做客,你為何偏要拒絕呢?我斷劍山莊雖然窮,可保你吃喝是沒什麽問題的。”


    就在此時,尚書台傳音道:“小兄弟,待會你放鬆些,我帶著你從窗戶出去。”


    蕭子申見尚書台傳音入密,怕被魏東甫、段公明等識破,就假裝了拿起酒杯飲酒。待尚書台傳音完後,蕭子申譏諷道:“段莊主,若是從前,我去你斷劍山莊做客自也無妨;可現在嘛,你們姓段的已是無家可歸之人,你連莊主怕也沒得做了,又何必來連累我與你等一起浪跡天涯呢。就算我好意思,可也怕搶食了你家餘糧,你們段家若不小心餓死一兩個小的,那我可真正罪過了。”


    尚書台見段公明被蕭子申揶揄的麵紅耳赤,頓時放聲大笑。


    段公明本來舉家遷徙就不大痛快,蕭子申卻偏要傷口上撒鹽,這時又見尚書台笑來,頓時忍無可忍,就把剛上來的一盤菜抬掌掃向蕭子申。


    尚書台一邊擺掌拍向菜盤,一邊道:“段莊主,我看你還是節約些吧,說不定以後就吃不上了!”這亦是接了蕭子申譏諷話頭,段公明一時更見怒氣。


    尚書台經過這一段時日調養,外傷雖沒好全,內傷卻無礙了,渾厚功力頓時力壓段公明。那盤菜頓時又飛迴了段公明一行人桌上,停得穩穩當當,竟沒濺出半點湯汁來,可見段公明、尚書台力道之巧妙。


    尚書台趁著魏東甫眾人盯著那盤菜的當口,伸手握住如意,功力一運,抬手一招“臨池學書”,真儒九書劍法極速而去,頓時罩住魏東甫四人。


    尚書台趁魏東甫等人化解劍氣之時,儒風步影一展,頓時提起蕭子申,縱身越窗而出,瞬間來到大街上,疾閃遠去。


    尚書台剛奔出數十丈,前方掌氣磅礴而來,竟是犬馬五式!


    尚書台抬手接下,震退來人時,就這片刻功夫,魏東甫等人已齊齊而至,頓時將尚書台、蕭子申二人圍在了街心。


    來人竟是曾白楓!


    尚書台見南翁換成了曾白楓,一時眉頭也皺了起來!


    段公明瞧著被尚書台放下的蕭子申,道:“小子,現在你若乖乖的過來,段某可保你絲毫無損;若你執迷不悟,到時缺手少腳了,可別來怪我等下手失了分寸。”


    尚書台見段公明如此說,就傳音蕭子申,道:“小兄弟,先保命要緊,你就跟了他們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日後你再尋法子離去就是了!”


    蕭子申卻並不理會尚書台言語,嗆一聲拔出劍來,道:“段莊主,段中賦曾在蕭大爺劍下狼狽逃竄,你不要學他才好。”


    段公明哼道:“好不知進退!”話一完,uu看書 ww.uuknshu就向蕭子申拍去。


    尚書台正要去阻段公明,魏東甫、曾白楓見狀,雙雙拔出劍來,雙劍齊攻尚書台。尚書台、蕭子申頓被隔開。尚書台一時脫身不得,心下大急。


    蕭子申哪裏是段公明對手,直被段公明逼得節節後退。


    段公明卻也並不下殺手,見蕭子申被自己逼得離尚書台遠了,就低喝道:“小子,待會若你不時大叫亂那尚書台心神,我保證你完好無損的離開;若你不識抬舉,我就捉了你迴去慢慢折磨,你選個看看!”


    蕭子申見段公明隻是攔住自己,好似並沒有傷害之意,一時心裏疑惑不已。但現在也不是思慮這些的時候,又抱著要試一試段公明的心思,頓時也不管自己修為遠不如段公明,就抬劍連刺而去。蕭子申見段公明果是格擋便罷,也不催勁攻來,一時心下大定。


    段公明見魏東甫二人神主天劍劍法同展,二人配合無間之下,雖一時占得上風,但短時間之內,怕是難以拿下尚書台的,就喝了掠陣的翁圖海來攔住蕭子申,自己急助陣而去。


    蕭子申見竟又換一個人來耍弄自己,一時又心係尚書台安危,頓喝道:“翁老賊,你不迴去伺候你家神主拉屎撒尿,跑出來尋你蕭大爺晦氣做甚!”


    翁圖海頓時大怒,喝道:“小兔崽子,本來你翁大爺與你玩玩就罷了,你竟敢來褻瀆我教神主,真是不知死活!”說著,三圖逐海掌就唿唿直往蕭子申招唿而去,竟是動了真怒!


    就在蕭子申支拙難擋間,突然一杆金槍夾帶勁風直往翁圖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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