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塵泱見神光鎖己攻來,大喝一聲:“我認輸!”抬掌凝霜,直往神光擋去,卻如何擋得住。神光掃過霜冰,直擊衛塵泱身前而來,衛塵泱忙借衝力退到戰圈外。


    展平見狀,提掌上前,雙掌抵住衛塵泱後背,頓時焚天炎勁湧入,與衛塵泱真力一道往神光奔馳擋去,剛好在衛塵泱胸前半寸處破開神光。頓時轟隆一聲,炎消光散,展平、衛塵泱同時一震,卻是終未再傷。


    衛塵泱望了眼倒地不起的度無翼,微微一笑,抬手運勁,吸迴劍、鞘,收劍入鞘後,轉頭望向明仁,一揖道:“禪師,我已輸了!”


    尚書台哈哈大笑,走過來拍了拍衛塵泱肩頭,道:“輸贏有什麽要緊,就是把圖給了他們亦無妨!”說著,又望向度無翼笑道:“度聖主,可憐啊,可憐!”


    度無翼聽得尚書台譏笑之聲,本已手掌撐地半起的身子,在心氣失力之下,竟又倒迴了地上去。易司禮見度無翼又倒地不起,就上前兩步,亦笑道:“度聖主,需要我扶扶你老人家麽?”話語一出,又氣得度無翼吐出一口血來。


    方才衛塵泱口道“認輸”時,是非梟境眾人兀自震驚得未迴過神來,待衛塵泱又對明仁道“我已輸了”時,方迴醒過來。昊天與星痕忙奔去扶起度無翼,就在碎沙中輸功療傷,待度無翼傷勢稍複後,方起身扶了度無翼迴轉。


    鎮三山望著遠處暗自冷笑的東郭泰,微微一笑,就與單文龍走了過去,道:“東郭掌門,咱們聊聊!”


    拓跋羽一直注意著東郭泰,見鎮三山過去說話,忙吩咐封人笑暗自去探探。


    淚千行自方才衛塵泱上場比鬥時就行了過來,隻站在人群外望著衛塵泱。在場中之勢不斷變化之時,手上冷汗早濕了雙手。待見得衛塵泱敗退並無大礙後,心中一喜,疾往衛塵泱處奔去,剛奔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又隻在遠處怔怔瞧著。


    憂心癡人兒,卻沒有半個人注意到她。場中之人,有的隻是儒道笑語、梟境悲氛及四周評點爭執之聲,還有那心思各異的各色豪傑!


    明仁見度無翼已恢複了些氣色,就又到了破敗場中,高聲道:“有請第三位上場!”話語一落,衛情天從衛塵泱手裏接過神劍,邁步而上,到了戰圈站定,見是非梟境仍無人出場,就望著昊天,道:“昊陽使者,怎還不來?該不會想讓寒月使者、耀星使者上場吧,那我可就占了天大便宜了!”


    昊天上前一步,望著衛情天嘿嘿笑道:“衛情主不用著急,此戰輪不到我,更輪不到月盈、星痕,你的對手馬上就來。”


    衛情天聞言,皺眉想了想,望向度無翼,輕笑道:“度聖主,這是什麽意思?這第三戰是非梟境不會是要直接認輸吧,那怎麽好意思呢!”


    度無翼寒聲道:“衛情主也未免太小瞧了我是非梟境!”就在度無翼說話時,隻見一位臉上帶兩寸傷痕的老者緩步向戰圈行去。沉穩之態,渾雄之威,帶起勁風,掃塵踏步而來!


    蕭子申一見那老者上場,就抬眼往小晚瞧去,低聲道:“這老東西果然不簡單!”小晚憂心道:“輸就輸罷,隻望老爺不要傷了才好。”蕭子申點頭應道:“正是!那破圖有什麽了不起的。”


    衛情天見那老者上場,望著度無翼哈哈大笑道:“度聖主,你這種做法,是否太不厚道了,那我能換英國公上場不?”


    度無翼又咳嗽了一聲,冷冷道:“是不是我是非梟境之人,武功是騙不了人的,衛情主一試便知!”衛情天眼光帶疑,看了看老者,問道:“閣下真是是非梟境之人?為何聞所未聞?”那老者接口道:“衛情主太也自大了!這世間多少人物,誰人看得盡、識得完!”話一完,功勁外放,卻是正宗的明王大藏功!


    衛情天色變道:“閣下也姓度?”那老者哼道:“大臧功從不外傳,我想這在江湖上不是什麽秘密吧。衛情主,現在可認了?”衛情天點頭道:“既是明王大藏功,那自然假不了了!”說著,又望向度無翼,哂笑道:“度聖主真是好手段,可瞞得眾江湖同道好苦啊!”度無翼迴道:“彼此彼此!”


    是非梟境與戰天諱等早有合謀,衛情天料度無翼定是說的耆姥之事,應道:“我南海情天如何能與是非梟境比,度聖主太抬舉了!”那老者嘿嘿一笑,打斷道:“衛情主,咱們是手上見真章,可不是嘴上定輸贏,我看還是先入正題吧,待此事了了,大家再慢慢嘮叨。”


    衛情天微一點頭,道:“我本以為大家平時都是手上功夫相見,今日卻難得大家能說些閑話,看來是衛某自作多情了。”話一完,炎光神品直立,左手勁過,劍鞘頓入地三分,右手一拔,神劍嗆一聲出鞘。衛情天持劍斜舉,道:“請吧!”


    那老者見狀,雙掌沛然功運,舉步踏向衛情天,功隨步轉,威勢逐漸騰升。


    衛情天心道不能讓他再聚勢下去,就施展了儒風步影,疾閃而去,神劍流水行雲般劃動,真儒九書劍法蕩蕩而出,與那老者瞬間戰作一團。


    一戰之下,衛情天亦自心驚,沒想到老者修為竟似在湯勉之之上,遑論昊天!他哪知那老者亦驚詫不已,百來迴合,二人仍是難分軒輊,真正大出所料!


    二人又戰了數招,衛情天使出真儒九書劍法之“仰屋著書”,與老者“明王道正”臧功強拚,又是雙方震退,平手之局!


    那老者站定後,道:“衛情主,真儒九書劍法就想贏大臧功嗎?我度家的大臧功就這般上不得台麵?”


    衛情天見真儒九書劍法確實難有勝算,略一尋思,點頭道:“既然閣下如此說了,若衛某再不換一兩式高深武學,那可真是對大臧功的不敬了!”


    衛情天話一完,儒勁一催,劍身華光浩放,使出至衡三劍——五經閣賦·山海雷嘯來!隻聞得山蒙海嘯聲震武場,儒經綻華而揚,洋洋灑灑,直往老者罩去。衛情天再一運勁,經書嘩嘩聲起,書頁散飛,經字帶電飄升,圍繞老者旋轉不息,經音入耳,老者一時心動神搖。


    就在此時,老者大喝一聲,氣勁一震,頓時衣袍旋飛而起,懸空遮蓋住己身。趁此短暫時間,老者眼眉一挑,伸指疾點周身聽會、耳尖、華蓋、扶突、章門、日月、幽門等諸般要穴,頓時神清意明,再不受儒音聖雷所惑。


    老者衣袍迴身後,閉眼略感,彈指間,厲目陡睜,雙手飽提十成元功,輕身而起,旋身點向六合解、隨、震、困等儒頁經字宮位,五經閣賦頓現崩塌之勢。


    衛情天氣機牽引,受勁之下,頓時吐出一口血來。眼見招式即將潰散,衛情天心一狠,帶勁強催,震顫經、文疾化劍氣轟向老者。


    老者見狀,哈哈大笑,騰升而起,運使出不動明王,自否位轟然撞出,至衡三劍頓時被破!


    就在衛情天招式被破蹬蹬吐血後退時,老者雙掌已來到眼前,一掌往衛情天頂門拍去。衛情天急忙舉劍擋去,雖未被老者拍實身子,卻仍被老者一掌轟得重傷拋飛。衛情天落地後尚未站穩,老者強招又至,衛情天提劍再戰時,已是步步後退之勢。uu看書 ww.uunshu


    局麵陡轉之下,全場皆驚!


    趙昂見得衛情天至衡三劍被破,一時臉色陡變,身子一晃,兀自顫抖不已。一旁醉紅顏見趙昂反應,又見趙昂往帝九詔、尚書台等人望過去,心裏輕蔑一笑。趙昂隻顧著望了儒門之人,卻未注意到醉紅顏神情!


    尚書台咬牙切齒道:“經天緯地有叛賊,而且不是一般人!”易司禮應道:“情天太大意了,竟還使原來的手法!”尚書台道:“誰能想到竟有狗賊出賣至衡三劍破解之法!老夫當天立誓,必將此賊碎屍萬段!”易司禮歎氣道:“就怕殿下不答應!”


    帝九詔聽了二人對話,早有所悟,問道:“是趙昂?”易司禮迴道:“除了他,還會有誰!經天緯地就他一個賊子,無恥賊子!”


    尚書台抬眼往遠處的趙昂望去,冷冷道:“若讓老夫得了實證,還望殿下成全!”帝九詔搖頭道:“若是此事,我是沒有資格阻攔的,連師父也做不得主!”尚書台向帝九詔一揖,小聲道:“請殿下放心,老夫不會魯莽,必會與大師兄定下萬全之策方會行事!”帝九詔點頭道:“待迴京後,我們再去與師父商討。”


    這時,衛情天終於漸漸擋下老者攻勢,可兩番受創之下,已是大為不利!


    老者嘿嘿笑道:“衛情主,依老夫看,恐怕得換下一強招方有勝算!”衛情天聽得話語,想他怕是有至衡三劍其他招式的破解手法,心思一轉,點頭道:“有道理,還請閣下略緩一緩,好叫在下有施展的機會吧。”老者哈哈一笑,就停下攻勢,道:“衛情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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