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的手一哆嗦,嚇了一跳,心裏叫著,糟了糟了,小遠已經來了!她慌張的跑出去,那個小姑娘站在門口:“明秀姐,下麵一個府裏的人來喊你。(.無彈窗廣告)”


    明秀怔了怔,府裏的人?急忙跑出去看,就見小遠在門口等著,看到她叫了一聲:“快點!奶奶叫你趕緊迴去!”


    明秀腦子一時蒙住了,以為真的是奶奶叫自己,慌忙答應一聲,轉頭看了一下裏麵,跟那個姑娘揮揮手,急忙跑到小遠麵前:“怎麽……”


    小遠不聽她把話說完,轉身就走,明秀隻能小跑著跟在他後麵,走出去這條街,明秀才反應過來,這是往迴味居的方向啊!終於明白了,小遠那麽說,是為了不叫人生疑……


    明秀被小遠連蒙帶騙的,終於領到了戲台前,此時前麵的預熱活動已經結束,台下的人被前麵的活動弄得興致高昂,仰著臉看著戲台子,盼望著趕緊開始。


    明秀越走越後悔,現在天都黑了,自己跟著他,這要是叫人看見了,自己今後還怎麽見人啊!


    可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已經到了戲台前麵了,她隻能低著頭,緊跟著小遠。在戲台前小遠卻沒有站下,而是一直朝裏走,明秀吃驚的低聲叫:“小遠!你進去做什麽?”


    小遠迴過頭來笑道:“底下人太多!我給你找個沒人的地方!”說著沿著屋簷往側邊走,明秀隻能忐忑的跟著他。


    繞了一圈來到迴味居的後麵,小遠拍門,裏麵人問:“誰呀?”


    “我。小遠!”


    明秀戒備起來,疑惑的站在不遠處看著。


    門打開了,一個夥計的臉露出來:“小遠哥。”


    小遠點點頭,那個小廝就走了,小遠推開門。叫明秀看了看裏麵的情形。


    明秀往裏看了看,原來這裏是迴味居的後院,十幾個廚師夥計在後麵忙著。殺雞殺鴨的,忙亂的在屋裏院裏出出進進。


    明秀這才放心了,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小遠跟前低聲道:“要不迴去吧……我不想看了。”


    小遠笑道:“都走到這兒了。怎麽能迴去?從這邊有個上樓頂的台階。咱們做上麵看,底下的人看不到咱們,放心吧!”


    明秀猶豫著,還在想是不是進去,小遠已經道:“門得趕緊關上,不然一會兒大家看到了這邊,全都擠過來了!”


    明秀被嚇得就又上了當,急忙的進了院子。(.)小遠竊笑著關上門,往院角一指:“就那個台階。”說著當先走去。


    明秀一看,那個台階真的是通往房梁的。看小遠已經上去了,自己呆在院子。那邊忙亂的廚師也有往這邊看得,隻能趕緊的跟著上去,順著房簷往前走了走,能看到戲台的地方,小遠站住了,轉身等著明秀。


    明秀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看到這邊果然能居高臨下的看到戲台子,不過是側麵,而台下的那些人,就被外麵的屋簷擋住了,隻有最前麵的人才能看到這邊,但是現在大家都在專注的盯著戲台,很少有人往這邊看,而且這邊也是黑的,應該看不到。明秀心中總算是微微鬆了口氣。


    “你坐這兒,我坐那兒。”小遠將一個比較好的位置給她,自己做的更側一些,不近不遠的距離。


    明秀看他很識禮的樣子,這才放了心,全神貫注的看起戲來。


    今晚上唱的是鍘美案,依然是全本,明秀從來沒聽過戲,說書都沒聽過,一出戲從頭到尾聽得聚精會神,津津有味。


    倒是小遠,心不在焉的看一會兒戲台,在看看明秀,他坐的位置能看到明秀的側麵,看她清秀的臉上聚精會神的樣子,叫小遠很是心動,琢磨了一晚上,自己怎麽去求親……


    要是明秀還是府裏的人就好了,爺和奶奶-----尤其是奶奶,那麽好說話,隻要是她的人,全都安排好了出嫁,自己隻要去求奶奶就行了。現在……也不知道明秀的哥哥好不好說話……


    小遠模模糊糊隻知道明秀有個哥哥,父母親好像不在了……對了,明秀剛剛說,她爹娘是因為生了弟弟才賣了她,不知道她弟弟現在在哪裏?


    不過現在明秀已經贖了身,還每個月有薪俸,她哥哥是不是也不能全都做主?還是要看明秀的意思……


    戲都唱完了,小遠還在愣神,明秀意猶未盡的等台上的戲子們全都出來謝了幕,底下噪雜一片,大家都在轉身散了的時候,這才轉過頭來笑著看小遠。


    小遠呆愣愣的看著下麵的戲台,卻好像沒發現已經唱完了。


    明秀叫了一聲:“小遠!”


    小遠一怔,看了過來:“什麽?”


    “你想什麽呢?戲唱完了!”


    小遠這才迴過神來,掩飾的‘哦’了一聲道:“等一會兒,外麵的人走的差不多再出去,不然被擠著。”


    明秀也害怕出去被人看到,急忙的點點頭,剛剛看戲的興奮勁還在,高興的問小遠:“世上真的有包青天?他竟然連駙馬爺都敢鍘了?”


    小遠笑著點頭:“真有!是個宋朝的官兒。”


    “真沒想到……那個陳世美真的是太壞了!要殺了結發妻子,連自己的孩子都要殺了!真的太心狠了!”


    小遠點點頭,然後趕緊道:“他是叫富貴蒙了心了……世上的男子可不是全他那樣!”


    明秀笑著點點頭:“這我知道,不說遠的,咱們二爺不就是對二奶奶一條心!”


    小遠笑著站起來道:“是啊,走吧,差不多了。”


    他還是在前麵走,明秀跟在後麵,來到台階處的時候,小遠略等了等她,小心翼翼的護在她的前麵下了台階。明秀心裏異樣的顫動著。黑暗中,紅透了雙頰。


    出了迴味居的後院,小遠喊人過來將門拴上,這才過來道:“走吧!”


    兩人無聲的走著,誰也不說話。小遠對她起了心思了,便不肯再欺騙,在前麵低著頭走著想著。一直悶著不說話,明秀不知道為什麽,覺著很緊張。跟在後麵也不敢說話。隻是緊緊的跟著。


    過了很久,都快到指尖蔻了,小遠才問道:“明秀,你爹娘呢?全過世了?”


    明秀低低的應了一聲,心還在‘砰砰砰’的跳著。


    “你家裏……家裏還有什麽人?”


    “就哥哥和嫂子……”


    “你弟弟呢?不是有個弟弟嗎?”


    “沒……沒養活……”


    小遠搖搖頭繼續問道:“那現在就是你哥哥和嫂子當家?你哥哥家開的鋪子,是他自己開的,還是你給貼了本錢了?”


    這話問的就有些過了,這是明秀家的私事。他卻這樣理直氣壯的問出來。可奇怪的是明秀並沒有覺著他問的過分,反而老老實實的迴答:“我貼了些銀子。”


    小遠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這麽說,你的婚事你哥哥也得聽你的意思?”


    明秀吃驚的站住了腳!然後臉好像是燒起來一樣。咬著嘴唇瞪著他。小遠被她看得臉也紅了,撓著頭吃吃的道:“我是說……我的意思是……我要是去求親……”


    明秀突然捂著臉往前跑了!小遠嚇了一跳。低聲叫了一聲:“明秀!”急忙的去追,明秀聽見後麵的腳步聲,跑的越發快了,慌得小遠在後麵叫:“你慢點……我不追你……看你進了門就迴去!”


    明秀卻一點沒慢,飛一般跑進了指尖蔻。


    小遠看她跑進後院,看著她站在門口定定神,這才走了進去,然後看到守門的婆子出來在她身後叫了一聲:“明秀啊,迴來了?”


    明秀答應的聲音,小遠這才放心,躲在暗處看了看,守院門的婆子關上了門,他才轉身迴去了。


    ……


    經過三天的預熱活動,全城都知道迴味居哪天開業,開業前幾天的桌子全都預定了出去,火爆的場麵已經是注定了的,因此開業的那一天,整個曲府全都出動了。


    曲瀚俠本來是沒打算管的,因為他認為開館子還是老二和他媳婦內行,他們倆忙活就行了,至於那個孫德,他想好了,等二弟和二弟妹的館子開起來,與孫德在生意上較量開始了,就算是生意上擠不過,就算是用絲綢行和茶行來貼錢擠,也要把他擠垮了!現在絲綢行的生意,已經把宣城的一半拿下了,曲瀚俠很有這個底氣。


    可是萬沒有想到,老二媳婦能把兩個館子開的如此轟動全城,就算是他不想插手都不行!而且好像根本用不到什麽從其他的地方貼錢進來擠!


    連著兩天,那些被打懵的飯館東家都來找他,有些是打聽情況,有些是拉攏感情,連長房大哥也將他請去吃了頓飯,叫他高抬貴手,不要一出手就打的人暈頭轉向!


    開業這一天,不全家出動是不行的了。一大早鑼鼓喧天,舞獅團來了,在迴味居門前舞獅子,曲瀚俠和曲瀚文一人守一個店門口,來了人親自招唿,因為頭一天,來捧場的還有很多他們專門請的人。


    曲瀚旭和曲瀚銑也是一人守一個店,專管安排座位。


    兩個掌櫃的,負責店裏的協調,十幾個夥計,十幾個廚師,整個店從上到下,整整忙了一整天!


    袁瑜蓉在家裏坐著倒是悠閑自在的很,要不是不能拋頭露麵,她也很想去看看開業的熱鬧。不過經過前兩天的預熱,今天飯館的生意肯定爆滿!這一點她絕對相信。


    熱鬧一直持續到很晚,有些客人過了二更天還在來,幸好廚房早有準備,那十幾箱的冰塊幫了大忙,開業前準備的那些東西,這一天就吃了個幹幹淨淨。


    等客人全都走了,廚房當天晚上趕緊準備,這一下大家都有數了,準備的越多越好,肉菜全都做成半成品冰上。


    兄弟四個當天全都沒有迴成家,就在城裏湊合住了一晚上。


    一般的館子開業,熱鬧也就是一兩天的事,但是迴味居足足熱鬧了五天,因為開業前五天,菜金打八折,十天內,菜金打九折,一個月內,凡是去吃飯的人,都能得到一張八折卡,拿著這張卡,下一次來吃飯,菜金能打八折。


    第五天的晚上,曲瀚文奉命將這五天飯館的賬目帶迴來給袁瑜蓉過目。


    袁瑜蓉今天已經將開業活動的花費全都算了一遍。用來做荷包的粗布,兩錢一匹,一共用了十九匹多,算二十匹,四兩銀子,付給裁縫的手工錢二兩三錢。


    這是荷包一項,孔明燈一項,比荷包要值錢,材料加上手工,一共花了五兩銀子有餘,宣傳單頁還有其他的零零碎碎,加起來不超過十兩銀子。


    戲團和舞獅團,一共付出去了五兩銀子,這些算下來,一共也就是二十八兩銀子左右。


    府裏的丫鬟、針線房的人,小廝、護衛,凡是這些天跟著忙了的人,袁瑜蓉也打算獎勵一下,這些銀子也從迴味居的營業額裏麵出,每個人按照一兩算,大概需要一百五十兩左右。


    曲瀚文帶迴來的五天營業額的賬目顯示,超過了五百兩。


    在這之前,曲瀚文曾經做過調查,這一天一百兩的餐費,基本上是半個宣城府普通飯館的營業額。也就是說,他們的迴味居開業這五天,很多的館子是沒有生意的。


    就是遠一點的都受了影響,更何況是近在咫尺的富春酒樓和宋記酒樓!


    “你不是派了兩個人專門盯著他們兩個店的客人嗎?怎麽說的?”曲瀚文洗了澡出來,看到袁瑜蓉趴在小桌上認真的看著賬本,問道。


    “富春酒樓今天進去了五個人,宋記酒樓進去了十三個。”


    曲瀚文吃了一驚:“宋記酒樓怎麽還進去那麽多?!”


    “嗯,都是來咱們館子沒座,等的時間長等不了的。”袁瑜蓉道。


    “這不反而成了幫他們了?!”


    “沒那麽好!香梅的人給我盯著,以前宋記酒樓,每天進去的人數在二十個到三十個人。”袁瑜蓉抬頭冷笑著看他:“而且這也就是這幾天!接下來你慢慢看!我要叫孫德和宋憲博的鋪子一天連一個人都進不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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