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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掌櫃的拿了賬本過來,看她看完了,就將賬本遞給她:“七奶奶看看帳吧。”


    袁瑜蓉接過來,急忙的打開,第一眼就是看賬本最上麵的數字,五百三十六兩七錢。


    這個數字袁瑜蓉立刻就記在了腦子裏。一個月之後,隻要比這個數多一文錢,那就算是贏了。


    她再往下看,看到昨天的結賬數,五十多兩!


    在看中間記著賬目,全是鋪子裝修還有進茶葉的,在看茶葉的進貨量,袁瑜蓉心中微微的鬆了口氣,就算是茶葉的進貨價她不明白,但是她能換算出等式,算了算進貨量,在看了看這兩天的銷售,就算是一點不增加,保持現在這個銷售水平,到了月底,也不隻賺一文錢而已!何況,現在的銷售是最低銷售量,這和前麵的銷售對比一樣就能看出來。


    張掌櫃的果然也笑著道:“這個地方,進這種便宜的茶葉,果然是買的人很多……當然現在還不多,但是隻要時間長了,慢慢的一傳十十傳百,大家知道了咱們這兒的茶葉既便宜又不錯,應該生意能好了。”


    袁瑜蓉很高興,笑著點頭:“那還是多虧了張掌櫃!這麽快就把鋪子收拾利索了!”


    張掌櫃的笑著道:“也是七奶奶辛苦,在道口坐了一天得的那個方子。”


    袁瑜蓉笑著沒有在說話。


    張掌櫃就道:“七爺去了哪裏?他不進來麽?”


    袁瑜蓉看了看外麵,笑道:“他去周圍轉轉……”


    張掌櫃也沒法細問,便點了點頭,叫夥計給她上了壺茶。袁瑜蓉低頭仔細的看賬本。張掌櫃的就走開一點,在櫃台後麵呆著。


    袁瑜蓉從頭看了一遍,在心裏默默的算了好幾遍,照這樣子經營,隻要不是出了大紕漏,一個月之後,能賺一些銀子的,而且看進貨量,也足夠賣一個月的,不會斷貨。


    連萬一的情況都能避免了。袁瑜蓉此時才輕鬆了一些,心裏暗自計較著,慢慢的將賬本放在了桌上。


    張掌櫃看到她看完了,便又過來道:“七奶奶,還有個事說。就是咱們東邊的來是客酒樓,說好了要咱們的茶葉一百斤,試試客人喝的如何……”


    袁瑜蓉驚喜的道:“已經商談好了?咱們……貨可夠了?”


    張掌櫃的點點頭道:“貨已經進了。明日就能送來,後日就可以給他們交貨了。”


    袁瑜蓉道:“多少錢進的貨,多少錢賣的?”


    張掌櫃的道:“賣給他們是五十文一兩,進貨價是三十七文。”


    袁瑜蓉心中迅速的算了一下。也就是說,能掙十三兩!她雖然沒在明朝做過生意。但是做過會計師,知道那大把大把掙錢的都是幻想,真正的財富都是一點一點積累的。


    她在看過了賬本之後,已經能夠知道這個小鋪子一天的收益,基本上就是八百文到一兩銀子之間。一個月能掙三十兩,本錢一般是四成十二兩,去掉鋪子的租金四兩,再去掉人工,其他的零碎,基本上能掙八兩銀子左右。


    現在一筆生意就是十三兩。她當然滿意,高興的點點頭道:“好,若是他們喝著好。必定會來常進這種茶葉……”她又想說張掌櫃的費心了之類的話,倒是張掌櫃的。看她很明白,並沒有嫌生意賺少了,邊笑著點頭道:“東家滿意就行!”


    袁瑜蓉抿著嘴笑。


    一個小夥計看著門外道:“東家怎麽不進來?”


    幾個人同時的往門口看去,見曲瀚文在門口晃來晃去,一會兒踢踢腳下的石頭,一會兒又撩起長袍,在牆上按個腳印。


    張掌櫃的正要去迎,袁瑜蓉已經笑著站起來道:“也差不多了,我今日就迴去了,張掌櫃的多費心……第一個月,我不求能賺多少,隻要能比上個月多賺一些,就很滿足了。”


    張掌櫃有些疑惑,緩緩的點了點頭,袁瑜蓉就走了出去。


    曲瀚文聽見了腳步聲看過來,一看到袁瑜蓉往外走,這才露出大大的笑臉,迎上來道:“說完了?”


    袁瑜蓉笑著點點頭。張掌櫃的還是跟了出來,對曲瀚文抱拳道:“七爺怎麽不進去?”


    曲瀚文笑著搖頭:“不進去……不進去了,明日我來找你。”他光明正大的道。


    張掌櫃的看了看袁瑜蓉,點點頭。


    袁瑜蓉笑容一僵,看著他。曲瀚文笑著拉著她的手拉到馬車旁,扶著她上了車,自己也跟著進去,袁瑜蓉便立刻問道:“明日你找張掌櫃的做什麽?”


    曲瀚文靠在車框上,摸著下巴管自笑,半天了才說道:“在商言商,蓉妹妹,做生意不止是進貨賣貨,還有很多呢……”


    袁瑜蓉瞪大了眼睛失聲道:“你要挖牆角!”


    曲瀚文挑高了眉,有些刮目的看著她:“沒想到……蓉妹妹你也不是一點不懂呀!”


    袁瑜蓉閉上了嘴,心裏立刻就盤算開了,張掌櫃的本來就是曲瀚文的手下,估計他一叫就會跟著走了的,自己到哪裏去找人?還有,剛剛自己嘴巴太快了,要是就裝成什麽都不懂多好?扮豬吃虎嘛!


    雖然心裏很不滿,但是這也是商業手段之一,何況曲瀚文已經跟自己明言了。


    張掌櫃的走了,誰來接手?估計明天曲瀚文來一說,張掌櫃的就會跟著走了!


    袁瑜蓉咬住了下嘴唇,苦惱的想著。


    曲瀚文看她的樣子,‘噗嗤’的笑了:“蓉妹妹,你還真的以為你能贏了我?我十三歲就出來做生意,十五歲就自己跑陝西那些地方了。”


    袁瑜蓉白了他一眼:“那又怎麽樣?做生意也不是看你資曆厚就能叫你掙錢嘍!”


    曲瀚文‘嗨’了一聲,啼笑皆非的看著她:“娘子教訓的是!為夫我還真沒懂這個道理……”他嘴角帶著笑斜睨著她:“不過娘子啊,為夫還有個不太好的消息想告訴你。(.)”


    袁瑜蓉知道他大半是在逗自己。但是隻要能贏,被逗逗又能怎麽樣呢!我也是能屈能伸的!她想著立刻就問道:“什麽事?”


    曲瀚文笑的很陰險:“今天我已經租了個鋪子,就在貴鋪的對麵。”


    袁瑜蓉不想吃驚的,但是真的是想不到這個小子手腳這樣的快!她瞪著他道:“你騙誰?”


    曲瀚文就得意洋洋的笑:“我就知道娘子不信!”說著從懷裏掏出個對折又對折的文書,打開了送到袁瑜蓉麵前:“娘子看看?”


    袁瑜蓉接過去一看,果然是租賃鋪子的契約,一看竟然租金高達十兩!她吃驚的道:“曲瀚文!有你這樣花錢的嗎?對麵那個鋪子,比我們鋪子還小,還背陰曬不著太陽……”


    曲瀚文就笑著道:“娘子,你這一手不管用……嘿嘿。現在我也不是為了掙錢,我為了……”他湊近她:“我為了能叫你不掙錢!”


    袁瑜蓉拿著契約紙,瞪著他半天,然後把那個還給他,道:“我懶得跟你說……”說著閉上眼靠在後麵的軟靠上。


    曲瀚文知道她在想對策。也不打攪,笑嘻嘻的將契約拿過來揣在懷裏,趁機好好的欣賞欣賞她俏麗的容顏。


    白如雪的肌膚。微微的透著粉紅,看上去都滑嫩至極,叫人忍不住的想伸手摸摸,湊嘴上去親親……長長的睫毛蓋在眼瞼上。微微的顫動著,顯然是心緒不寧。烏黑深邃的眼睛合上了,有些遺憾,不然,曲瀚文真的很想這樣近的距離,看看她眼中自己的身影……


    小小的紅唇,是曲瀚文最愛的地方,隻要一看上,就好像那是有吸力的漩渦一樣,非把他吸得湊上去緊緊的貼上……


    曲瀚文往上湊了湊,側著頭去親吻她的唇。到了離她唇就幾寸的地方又停住,看著近在咫尺的嬌顏,那樣的柔美……他就停著。想湊近但是又想起昨晚上的事……


    自己的強吻,能感覺到她像是雨中的花兒一般的顫抖。卻不肯哭出聲,眼淚流出來都不知道……


    他也知道,她感覺到了,沒有躲避,因為她知道避無可避……


    他幽幽的歎了口氣,坐了迴去。


    袁瑜蓉微微的鬆了口氣,他那樣的逼近,弄得她緊張的都沒辦法唿吸,一想到昨晚上那蠻橫的吻……心頭就小鹿亂撞!


    暈!這都亂套了咩……


    “蓉妹妹?”曲瀚文柔聲的叫她。


    袁瑜蓉閉著眼輕聲答應了一聲:“嗯?”


    “今後……生意歸生意,離那個張普遠點……不要對他笑!”


    袁瑜蓉一下子睜開眼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張普是誰?我不認識!”


    “就是張掌櫃的!”曲瀚文好像很有點氣:“你今天那樣衝他笑……他也在笑咧……這小子八成是看你長得漂亮,動了歪心思了!”


    袁瑜蓉看他一汪酸醋盡數喝下的樣子,不由的想笑,還好忍住了,抿著嘴笑了笑道:“你也太抬舉我了,你以為我是滅絕師太?”


    “什麽師什麽太?”曲瀚文沒聽清楚。


    袁瑜蓉就笑著道:“他是掌櫃的,生意做得好,我總要誇誇人家,人家迴個笑很正常!那個張掌櫃,跟大冰塊一樣,好不容易笑了一下就被你看見了,居然想的……夠遙遠!”


    曲瀚文被說的無話可說,隻能哼了一聲,很不滿的嘟囔:“你要是個婦人,我就讓你出來做東家也沒什麽……可是就不肯從我……”


    袁瑜蓉也在嘟囔:“還以為我是滅絕師太咧,方圓五百裏的雄性生物全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比我還yy的還厲害!”


    車子停了,到了府門,兩人下了車,不約而同的都往書房走,曲瀚文驚奇的挑眉:“你也到書房去麽?”


    袁瑜蓉想了想點點頭:“是不是我不能去?那個是你的書房……你不願意叫我去嗎?”


    曲瀚文哪裏會那樣的小氣!何況還是在袁瑜蓉麵前,立刻伸手做邀請狀笑道:“娘子請!需不需要為夫的迴避?”


    袁瑜蓉也笑著道:“不用,我就是找本書……”


    兩人就一同進了書房。進去了各自看各自的書,各自寫各自的東西。誰也沒有打攪誰,曲瀚文很有風度,若是袁瑜蓉去寫東西,他就離得遠遠地也不過去看,袁瑜蓉若是找什麽書,他還會幫著一起找。


    兩人在書房呆了一下午,晚上吃飯的時候才迴去,也沒有再說其他的事。曲瀚文又陪著她去給曲二太太道了晚安,才迴來準備洗洗睡。


    袁瑜蓉關心的詢問了曲瀚文衣著的問題,因為他今天穿的是藍布衫。剛剛去給曲二太太晚安的時候,曲二太太好像有點吃驚曲瀚文的穿著。


    曲瀚文笑著說,做小生意不能穿的太好。


    袁瑜蓉想想有道理,心中就記住了,又學了一招……


    曲瀚文看她在車上的時候還微微的顰著眉。隻是自己沒意識到,但是現在已經很坦然的樣子了,想來是已經想好了對策。不過她的對策。曲瀚文已經有點想到,不由的心中暗喜,美滋滋的睡了,想趕緊的到明天。


    曲瀚文想的八九不離十。


    袁瑜蓉也是想先拖住他。等她想出了辦法再說。她也挺吃驚的,昨天就那麽會兒的時間。曲瀚文已經把鋪子找好了,再要是給他一天的時間,說不準連人帶生意都挖去了。


    因此第二天,袁瑜蓉就變了一副摸樣。


    起來就去找了一件這次新做的夏衣穿上,這件夏衣,是那種薄紗的,裏麵雖然有白絲綿的襯裏,但是袁瑜蓉看了總覺著像是透明的一般,雖然她現代人思想開放,但是這是古代。還是要低調,低調一點好。


    不過今天要用得著了,於是換上。坐在梳妝台前好好的收拾了一番自己。


    袁瑜蓉身為現代女性,怎麽化妝好看自然是深諳其道。雖然化妝品比較的簡陋,但是任何年代,女人都有用周圍的各種物件來給自己增添嬌媚的神奇手段。


    袁瑜蓉畫了個不淡不濃的妝,找出曲瀚文給自己買的首飾,找了幾個不小不大的戴上,站起身看了看,自己感覺挺滿意。


    去哪裏也想好了,當然不能呆在屋裏,自己這樣濃妝豔抹的,在家裏呆著,就是傻子也會覺著自己是在勾引他……何況曲瀚文這個人,你就是不勾引他,他還想被勾引一下咧!


    曲瀚文起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炕前麵站著個明目生暈,巧笑嫣然的美人,輕搖著一把白蘭花青羅小扇,粉紅細紗柔白長裙,裏麵粉色的主腰若隱若現,眼波流轉,風流飄逸。


    曲瀚文笑著躺著看了一會兒,起身伸出手就想摟住,袁瑜蓉早有準備,立刻後退一步,嬌笑著道:“相公……春光明媚,你帶我出去山野間轉轉如何?”


    曲瀚文雙手放在腦後,靠在後麵的被子上,色迷迷的看著她邪笑著道:“春色無邊……就在家親熱多好?”


    袁瑜蓉嬌嗔的用扇子打了他一下:“快起來!我今天要出去玩,相公帶我去!”


    曲瀚文不動,舌頭在嘴邊舔著:“沒有好處哪行……不然先親熱一番吧……”


    袁瑜蓉轉身:“那我自己去……野外要是碰到了色狼……”


    曲瀚文在後麵叫:“我去!我去還不行嗎?逗你玩的……”


    袁瑜蓉轉迴身笑得甜美之極:“那就快點吧,七哥哥的衣裳我都準備好了!”說著從旁邊的床上拿了一套淡藍色絲綢長衫,一條白絲綢褲。


    “那你過來伺候我穿衣裳總行吧?!”曲瀚文笑道:“娘子伺候相公穿衣乃是大理,可你從來沒從伺候過我!”


    袁瑜蓉雖然很想把衣裳扔到他的頭上的,但是今天有求於人……想了想將扇子放下,板起臉道:“你若是趁機動手動腳,我就生氣了!”


    曲瀚文現在的手腳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聽見她說這句話,再看她的神情,不是開玩笑。隻好悻悻然的縮迴手:“不動就不動……”


    袁瑜蓉拿著衣裳過去,但是又猶豫了,這丫腿伸的長長的,雙手在後麵撐住身體,半坐著歪著頭笑著看自己,一臉的色胚樣,她拿著的是一條綢褲喂!會不會裏麵真空的……


    曲瀚文看她猶豫,更笑的淫了,腿也得意的抖起來。


    袁瑜蓉心一橫!怕什麽?又不是沒看過!


    過去很粗魯的伸手去腰間將汗巾使勁扯開,然後往下扯褲子……


    自己覬覦很久的美女娘子在扯自己的褲子……是個男人都會有反應吧?但是曲瀚文沒等身體有反應。已經忍不住笑的趴倒在床上,蓉妹妹的表情……實在是太好玩了……滾了個圈蜷起身子捂著肚子,笑的要喘不上來氣一樣。


    袁瑜蓉板著臉等他笑完,沒想到這個人笑了好半天也沒有笑夠的樣子,隻能趁著他笑。趕緊上前去將他的褲子扒下來……


    袁瑜蓉自己都汗一個!這已經是第二次扒他褲子了……幸好裏麵還穿著一件大鬆短褲,趕緊將他的綢褲給他穿上,伸手將還在笑的曲瀚文拉起來。然後幫他穿長衫。


    等曲瀚文笑完了,精彩的時刻已經過去,他隻好撓著頭去洗臉擦牙。收拾利索了,袁瑜蓉拉著他先去給曲二太太請安。


    今天是第一次和蓉妹妹單獨出去遊玩。曲瀚文哪裏能容她這樣的浪費時間!立刻拉住,吩咐香雪道:“你去上房和二太太說一聲。就說今日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奶奶先出去了,迴來的時候再去請安。”


    香雪急忙的答應一聲。


    這一下換曲瀚文著急了,吩咐了馬車,就拉著袁瑜蓉往外走。


    袁瑜蓉是要拖住他的,因此一早安排了香菊去廚房,吩咐廚房做了好些能帶著的吃食,此時香菊已經提著一個大食藍跑來了。


    曲瀚文看到香菊、香梅都跟著,有心叫她們不去,但是又不敢表現的太如狼似虎。不然把蓉妹妹嚇得不敢去了,隻好睜隻眼閉隻眼帶著這兩個丫鬟。


    兩人帶著丫鬟往外走,香雲咬著嘴唇在後麵看著。此時的她,心中不由的有些怨曲二太太。若不是她明裏暗裏打壓七奶奶,也不會給自己錯覺,以為這位七奶奶不會得到七爺的寵愛,自己也會好好地服侍,盡快的成了她的心腹的……


    不提香雲在那裏暗自的後悔,隻說曲瀚文和袁瑜蓉往外走。


    曲府的四個房,雖說沒有分家,但是因為生意做的大,不缺錢,因此府門也是很大,四個府門,每一房都有一個府門,每個府單獨成為一個大宅,隻是夾道和院牆相連,晚上兩邊一關門,就成了兩家人了。這個宅子也是祖上傳下來的,這樣宅門分明,也是有道理的。


    曲老太爺和曲老太太住在大老爺的院裏,隻有隔天去給老太太請安,才能碰上其他房的太太小姐們。


    因此在自己府門走,碰不上那些堂兄弟。不過自家的兄弟碰到的幾率就高了些。


    兩人走在通往府門的夾道,就碰到曲瀚銑正從自己的院往外走,可巧也進了夾道迎麵過來。看到他們兩人,急忙上來作揖:“二哥,二嫂。”


    曲瀚文笑著道:“去上房?”


    曲瀚銑點點頭,笑著問道:“二哥領著二嫂是要出門?”


    曲瀚文點頭笑:“你嫂子沒出過門,今天天氣好,我領著出去轉轉。”


    曲瀚銑聽他說,不由得就去看袁瑜蓉,袁瑜蓉正好迴禮,曲瀚銑見了袁瑜蓉幾次,都是打扮的端莊規矩。倒不是說今天打扮的就不規矩,隻是從來沒這樣亮眼豔麗過,曲瀚銑眼前一亮,眼睛剛往下閃了閃,就突然的紅了臉,急忙的避開眼。


    曲瀚文不動聲色的看著曲瀚銑突然變得不自在,囁嚅了一下,慌忙的說了句:“那二哥、二嫂玩好……”就作了揖急匆匆的走了。


    曲瀚文笑著在他身後道:“爹娘若是問,別說見著我們了!”


    曲瀚銑遙遙的答應了一聲,並沒有迴頭,好像是背後有人追一樣,幾乎是跑掉了。


    曲瀚文立刻轉頭去看袁瑜蓉,袁瑜蓉忙著迴禮,並沒有見到曲瀚銑的失態,這會兒看曲瀚文不走了。反而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不由奇怪道:“走吧?”


    曲瀚文突然覺著袁瑜蓉這樣的打扮不好!雖然確實很漂亮很迷人……但是迷自己可以,迷別人……在看那衣裳就越看越不順眼起來,太……顯身段了!這要是被不懷好意的人看見,必定想歪的……自己的三弟,從來就是書呆子一個,什麽時候見他看過別家婦人……


    想到這裏,拉著她又轉身往迴走:“迴去換身衣裳,呃……這身不好!”


    袁瑜蓉還沒有問出為什麽來,已經被拉著又轉迴去了。隻能邊往前走,邊迴頭對不知所措的香梅、香菊喊:“你們先上車……”


    兩人迴屋,在曲瀚文的要求下,換了件天藍色織錦緞的裙子,樣式比較的簡單。雖然也束腰,但是對襟盤扣半高領扣緊。曲瀚文看了很滿意,袁瑜蓉現在對他隻能順從一些。好在隻是換件衣裳,也沒什麽過分的,換好了兩人這才出來。


    袁瑜蓉就看到屋裏的那幾個小丫鬟眼巴巴的瞅著自己,香雲和香雪穩重些。在那裏打掃屋子,但是也能看出心不在焉來。於是便道:“要不你們也去吧……”


    曲瀚文一僵,正要反對,小丫鬟們已經麵露大喜,齊齊脆聲答應了一聲就各自跑開準備東西,香雲和香雪過來答應,也是臉有喜色。曲瀚文隻能不出聲了。


    結果門口的車還不夠了,又要了三輛馬車,帶上屏風桌椅等物,曲瀚文一看全是女眷,這樣出去不安全。隻能又點了七、八個下人,就跟在車後麵走著,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現在已經是夏天了。隻不過初夏,還不到熱的時候。曲瀚文吩咐要去的地方,是一座富商的園子,這個富商是北京人,聽說是朝中一位王爺的小舅子,在這裏的後山上購置了一塊山頭,蓋了座大花園,一年中有四五個月來這邊住,不來住的時候,就將通往後宅的門鎖了,大花園子開放給周圍城裏大戶人家的內眷來遊玩,當然是要銀子的。


    曲瀚文答應了袁瑜蓉出來玩之後,就趕緊的派了管家過來交銀子,詢問今天來遊玩的是哪幾家,等出來坐上車的時候,管家已經騎著馬迴來了。


    在府門口跟曲瀚文稟報了,今日去遊玩園子的,是城南的馬家和城北的郭家。曲瀚文點頭。這兩家全是生意上有來往的人,郭家倒還算是合作關係,那馬家可正經的是冤家對頭,他們家的生意恰巧也是絲綢和茶葉。


    不過就算是生意場上鬥個你死我活,表麵上也都是要和氣對待的。曲瀚文並沒有當迴事,吩咐馬車出發了。


    安徽這個地方富庶,其中宣城就是最富庶的地方之一,因此富商修的這個大院子,每年春夏秋三個季節,去遊玩的人是絡繹不絕的。


    其實宣城的生意人也是能修得起這樣的園子的人很多,其中曲家就是一個,修園子也隻是花個九牛一毛而已,不過修得起不見得能保得住,一個商人太露富,還沒有後台撐著,官府就第一個收拾,你就算是有萬貫家財,也能被盡數擠幹榨淨了。是個生意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商人是最低調的。


    商人也是最明白道理的,這個富商身後是王爺,有些商人每年都要到這裏來送上萬兩銀子,等富商年底過來住的時候,管家報報賬,哪些生意人來的勤,送得多,富商心中就有數了。


    曲家在這中間是不露頭也不墊底,來的也算是比較勤,送的中等,這樣既不親密到不可收拾,也不會太蒼寒。


    這也是曲家祖製,明朝的皇帝壽命都短,十幾二十年的就差不多該換一換了,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誰也保證不了,在這個朝受寵信的臣子,到了下一朝還繼續受寵,因此,不要跟某個大官太親密,這也是曲家人的共識。


    生意人是最辛苦勞累的,因為他們不止要緊盯著生意場,還要緊盯著官場,甚至官場上花費的精力比生意場上還多。


    袁瑜蓉聽說是個園子,還心裏猶疑了一下,心想多大個園子能轉一天?估計一個時辰就轉完了吧?


    帶著疑問上了山,這才吃驚!這哪是園子呀,這分明就是一座山!


    那個富商將整座山頭買下,在山周圍圍了一圈院牆。山腳下修了座大宅子,這座山就成了他們家的後院了。這是離人煙進,估計要是再遠一點偏一點,沒準都能有野生的動物猛獸了,倒是打獵的好地方。


    不過既然是內眷遊玩的地方,想來是沒有這些東西的。


    馬車順著已經修好的小道,一直來到院門口,那守院門的早已經看到這浩浩蕩蕩的隊伍,院門打開,車馬都能通行。進了院門,繼續往山上走。


    到了這裏,就沒有行人了,曲瀚文就將車簾子拉起來,叫袁瑜蓉看看周圍的景致。笑著給她一一講解。


    袁瑜蓉這還是頭一次出來遊玩,心情之飛揚,真的是難以言表。看到什麽都覺著驚奇和高興,臉上一直帶著笑,就是半空中已經變得炙烤的太陽也覺著溫暖無比。


    遠處傳來一陣女子的笑聲,袁瑜蓉朝那邊伸頭看了看。曲瀚文笑著道:“這裏來的多是生意人家和大戶人家的小姐婦人,一般在家裏都是端莊的很。笑不漏齒語不高聲的,哪能這樣高聲笑,到了外麵,全都原形畢露了。”


    袁瑜蓉就笑著道:“那我一會兒也原形畢露了,你可別害怕。”


    曲瀚文挑著眉驚奇道:“蓉妹妹也會裝麽?我還以為平常的你就是真正的你……或者你是個身懷高深武藝的?”最後一句壓低了聲音問。


    袁瑜蓉不由開懷的笑起來。


    曲瀚文看她的笑臉,感染的也心情飛揚,咧著嘴笑。


    車子到了一個分叉口,車夫在外麵詢問:“爺,往後山繞還是往山頂走?”


    曲瀚文道:“去後山吧,走遠一點好。”


    車子就往後山繞去。


    再走了一會兒。前方出現一汪溪水,潺潺的從山頂留下來,溪水清可見底。袁瑜蓉就覺著這裏好!於是馬車停下。車後麵跟著的下人就上來將車上麵的東西卸下來。屏風在溪邊圍了半圈,裏麵擺上躺椅、小桌。丫鬟們將帶的茶具食籃等等全都搬下來。


    馬車往遠的地方趕了趕。也替他們守著道路,莫教陌生人上來衝撞了。香菊拿著竹筒去溪水邊取水燒茶,香梅將茶具擺在桌上,曲瀚文已經躺在了躺椅上,笑著對袁瑜蓉道:“蓉妹妹,一會兒你來泡茶如何?”


    袁瑜蓉立刻點頭:“好啊!”


    幾個丫鬟費力的在桌椅的上方搭了一塊深色擋光布,這才各自的去附近嬉笑著遊玩。


    四個大丫鬟在身邊伺候,香菊沒聽見袁瑜蓉想泡茶的話,過來了之後就自己準備動手,叫香梅拉住了,兩個人笑嘻嘻的對袁瑜蓉道:“奶奶,我們也去轉轉。”


    袁瑜蓉看她們全都開心,自己也開心,笑著點頭:“去吧去吧!都去轉吧。”


    香菊和香梅拉著手也走了,香雪和香雲想了想,也過來稟報一聲,到處玩去了。


    這邊水燒開了,袁瑜蓉在曲瀚文的指導下,端莊的泡了壺茶,兩個人一人躺在一個躺椅上麵,喝著茶,看著這美麗的風景,袁瑜蓉現在這有種悟道的感覺。


    “蓉妹妹,你看著張普如何?”曲瀚文側過身躺著,看著袁瑜蓉笑問道。


    袁瑜蓉心中‘突突’了一下,提到張普就想到鋪子,自己的纏著他的目的......然後就坦然了,自己叫他出來是拖著他,不叫他有時間去跟自己的鋪子搗亂,這個心思,估計也瞞不住他,曲瀚文一看就是個精明的人。


    於是也把那心思放在明處,笑著點頭道:“我覺著是個能幹的人……對了,之前你為什麽不叫他去鋪子幫忙?寧可關了鋪子?”


    曲瀚文笑著道:“你看的不錯,這個張普是個很能幹的人,十五歲就進了咱們家的鋪子做活計,一步一步到了現在的位子。去茶鋪子之前,是跟著我在茶行的。看他很年輕,但是腦子很活,一般那些老奸巨猾的生意人,到了他麵前也是小心謹慎著呢。”他頓了頓,突然臉色有些沉了,聲音也低了些:“可惜最近家裏不順,老娘剛剛去世,娘子又小產了……所以我請他去鋪子,也是為了叫他能有時間處理自己家的事。”


    袁瑜蓉臉色變了道:“真的……那我是不是不應該叫他去談生意……怎麽也沒見他戴孝?”


    “生意人是最勤懇的人。”曲瀚文道:“生意場上有規矩,家中的事情是不能帶到生意上的,若是真的需要,就不在生意場上出現。張普裏麵穿著大孝呢,隻不過外麵罩上青布衫,看不出來罷了。至於生意,既然沒有請假迴去處理,那該做的還是要做的,這個張普自己很清楚的。”


    袁瑜蓉心中有些發沉,半天才歎了口氣。


    曲瀚文笑著道:“我跟你說的目的,是想告訴你,你有個能幹至極的手下,嘿嘿,要是想贏,其實很容易的。”


    袁瑜蓉立刻把那沉重的心思放下了,很警惕的看著他:“你是什麽意思?怎麽贏?”


    “好好用你的手下就能贏。”曲瀚文笑著道。


    袁瑜蓉就白了他一眼:“說了和沒說一樣,我又不能自己去經營,自然是倚重他。”


    曲瀚文笑了,端起茶飲了一口,輕聲道:“商者……學問很深呢,蓉妹妹,你輸定了。”


    袁瑜蓉心頭一跳,看他此時卻沒有了一絲嬉笑,深邃的眼睛正經的看著自己,她不由得心頭跳得更急了,咬住嘴唇轉開了頭去。


    那邊傳來一陣大笑和大叫的聲音,兩人全都看過去,原來是幾個下人上樹掏鳥窩去了,結果一個不慎,掉下來一個,遠遠觀看的丫鬟們就笑得花枝亂顫的。那個下人被一群俏麗的丫鬟嘲笑,哪裏能下的來麵子!立刻爬起來拍拍屁股就要在往上爬。


    曲瀚文笑著看了一會兒,正要重新躺下,突然半直的身體一下子挺直了坐起來,看著來路喃喃的道:“他怎麽來了?”


    袁瑜蓉聞聲看去,一個少年公子模樣的人,帶著幾個長隨過來。


    那個少年公子搖著折扇,穿著大紅的綢緞長衫,一副惡少的樣子。幾個長隨也腰圓體闊,一副不是善茬的樣子。


    下人們已經過去兩個攔住了,那個少年公子揚聲朝這邊喊:“曲七哥?小弟過來打個招唿!”


    人家和他打招唿,曲瀚文竟然不緊不慢的,磨蹭了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起身,看的袁瑜蓉都著急起來。


    曲瀚文對她道:“蓉妹妹,我去和他說兩句話。”


    袁瑜蓉點頭,曲瀚文就迎過去了。


    施施然走到那個人麵前,那個人已經笑著施禮:“七哥今天倒是有閑情逸致出來玩了?”


    曲瀚文還禮笑著道:“馬九爺也正好出來麽?”


    馬九爺笑著點頭,眼睛不住的往丫鬟站立的地方撇,道:“七哥,正好小弟找你商談那個川茶的事,去了幾次茶行找你,都說你不在。”


    曲瀚文笑著點頭:“最近確實忙了些別的事。”


    馬九爺就笑著使勁點頭,瞟他身後:“七哥新婚燕爾,想來是嬌妻美妾纏住了腿,哈哈,如今才是七哥最好的時候!”


    曲瀚文打著哈哈道:“哈哈哈,九爺成親的早,不過妾室總是新鮮,聽說又納了第九房姨娘,好時候不斷啊!”


    馬九爺一直稱他‘七哥’,就是想拉近距離,但是曲瀚文一口一個‘九爺’,卻是要保持距離,兩個人麵上一團和氣,裏子已經還是較量了。


    “七哥,那個川茶……”


    “九爺,今天春光明媚,出來遊山玩水的,就不要說那些俗物的,唉,現在我是一聽見茶就頭痛!”曲瀚文摸著頭歎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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