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安微微地下了眼眸,閃避了喻子言的視線,心中已是慌亂得不行。


    喻子言一直如此盯著自己看,卻又不發一言,究竟欲意何為?


    喻子言見紀安並沒有將自己給推開,於是再次靠前去想要再進一步試探紀安的反應。


    就在此時,秦柯從遠處走來,急匆匆地喚了一聲:“殿下!”


    紀安一聞聲,猛地將喻子言給一把推了開來。隻是在慌忙中沒能控製好力道,直接將喻子言給推得往後仰跌而去。好在喻子言身手敏捷,及時用手撐在了桌上,才沒有跌得四腳朝天。


    一旁的秦柯瞧了,也趕緊上前伸手想要將喻子言給接住。不過手揮舞在半空中還沒將人給接住,喻子言便靠著自身的力量坐直起了身子。


    三人有些尷尬地互望了一眼,秦柯更是能感覺到由喻子言向他投來狠戾的目光。瞬間讓他意識到了自己似乎來得不是時候,連忙往後退了一步:“我遲些再來吧。”


    可還沒來得等他及轉身離開,便見到紀安猛地從位置上彈起了身子:“我吃飽了,你們聊吧,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頭也不迴地逃離了那裏,絲毫讓人挽留的機會都不給。


    喻子言目送著紀安離去的背影後,轉頭怒瞪了秦柯一眼,冷聲言:“你可最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那夾帶滿是怨念的警告不禁讓秦柯身子打了個冷顫,不自覺地往後退去:“那、那個。。。齊王殿下來了,好似非常著急的模樣。。。”


    “他最好真的有什麽急事。”


    喻子言不悅地揮了揮衣袖,丟下了一句話便離開了。


    秦柯這才鬆了一口氣,終是僥幸逃過了一介,就是齊王這一次可能要倒黴了。


    秦柯合起了眼睛,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了起來。望齊王殿下能夠順利渡過此劫難吧。對不住了,這也實是他無奈之舉,並非有意地將喻子言的怒氣引到了他的身上。


    紀安匆忙地迴到了屋裏,迴頭望了一眼,確定喻子言並沒有跟上來,才長舒了一口氣。


    剛剛還真是好險,所幸秦柯來得及時,才讓她逃過了一節。喻子言自知自己生的一副好皮囊,有意以其誘惑自己。好在自己堅定,才沒有上了他的當。都說美色誤人誤事,她往後可得再謹慎一些了。


    就在此時,紀安聽見屋外頭似乎有人在談話,因心中好奇,便走到了門後偷聽了起來。


    此時小焉正與另一名婢女在房門外議論得正起勁。


    “看見了沒,王爺和王妃的感情還真好!”


    小焉聽了,也一臉欣慰地點了點頭:“是啊,王爺王妃成親了也有些日子了,卻還是夜夜分房而眠,我本還有些擔心,如今看到王爺對王妃如此上心,我就放心了。”


    “可不是嗎,王府內都開始有傳聞說王爺王妃感情不睦。這下終於是可以堵住那些愛嚼舌根的人了。居然還說什麽王妃是順過強塞給王爺的,若不是看在兩國交好上,才不得犧牲自我,真是氣死我了。剛剛王爺的眼神就從未有片刻的從王妃身上移開過,臉上的笑容更是從未有過的開朗,哪看得出有半點不情願的模樣?”


    婢女說著,氣鼓了雙頰,話語中也充滿了不忿。


    小焉臉上亦是對紀安的心疼,轉頭看向了房門的方向,嚇得紀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還以為自己偷聽牆角被發現了。


    好在小焉很快地便迴過了頭,歎氣道:“是啊。王妃千裏迢迢地離開親友故土,嫁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已是十分辛苦。自嫁入王府之後的這些日子以來更是消沉,無事時便把自己一人關在房中,不讓任何人前去服侍,估計是聽說了那些嚼舌根子的話,才不願讓人親近。”


    “嗨。。。隻可憐了我們王妃了。望王爺和王妃能夠一直如此甜蜜下去吧,最好能再趕緊有個‘喜事’,將那些人的嘴巴給堵上了。”


    兩人在門外聊了幾句後,便也各自離開幹活去了。


    紀安在屋中坐了下來,神情嚴肅。


    王府都有他們倆不和的傳聞了?所以今早的喻子言才會在下人們的注視下突然對她做出如此奇怪的舉動嗎?


    如今以她這冒名頂替的身份,在這異國他鄉已是如履薄冰,深怕那日被人戳破。若是被有心人知曉了他們倆關係不睦,難保不會有人會以此鑽了空子,多加利用。。。


    想到這裏,紀安若有所思地緩緩抬眼,眼神堅毅,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


    另一處的喻子言快步地趕迴到了會客大殿內,便見到了焦心如焚的李術正在那兒來迴踱步。


    “怎麽了?是發生了何事了,如此著急地招我前來?”


    李術一聽見了喻子言的聲音,立即轉頭向他看了過來。


    “老四,你總算來了!”


    李術猶如見到了救世主一般,趕忙前來,便一把抓住了喻子言的手,說道。


    喻子言見李術的表情如此焦慮著急,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緊張了起來:“是出了什麽大事了嗎?”


    難不成是那‘影刃’又現世了?還是說李袞又籌謀了什麽陰謀?


    李術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道:“大事,天大的事。”


    喻子言頓時屏住了唿吸,等待著李術往下說去。隻見李術猛吸了一口氣後,鄭重地道:“夏芸她,夏芸她。。。”


    “。。。她不理我了!”


    此話一出,喻子言不禁踉蹌了下。


    “這。。。就是你說的‘天大的急事’?你這一大早的如此著急地找我,就因為夏司檢不理你了?”


    喻子言瞬間無語了,一團怒氣由心底而升。


    可一旁李術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仍沉浸在自己的苦惱之中,道:“我不讓她摻和到李袞和影刃的事情,是不願看到她身陷險境。可她卻覺得我這麽做是因為不信任她,怪我隱瞞她有關於李袞就是影刃的背後主使,說我從未想過與她並肩同行。她根本不明白,此事到底有多危險。我隻想護她一世周全,難道這也有錯嗎?你說,女人心中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隻見喻子言沉著一張臉,嘴角微微勾出了一抹冷笑,抬眼看向了李術:“女人心中到底在想什麽我不知道,但你可想知道我此刻心中在想些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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