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可有什麽消息了?”


    曲侍衛在停頓了一下後,轉身看向了狼麵侍衛,問道。


    狼麵侍衛卻搖了搖頭,道:“還沒有。”


    曲侍衛一聽,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一絲失望。他微抿了抿唇,神情也隨之變得苦惱了起來。時間已剩不多了,這邊也還是行不通嗎?


    “好,知道了。若有消息,即刻前來告訴我。你可以先下去休息了。”


    曲侍衛沉思了一會兒後,才緩緩地對著狼麵侍衛交代了一聲。


    狼麵侍衛離開後,曲侍衛正向往迴走去,賀茗蘭房間的大門便被人一把推開了。


    房門緩緩推開,而第一個印入曲侍衛眼簾的,是賀茗蘭一身紅色嫁衣的模樣,直接便將曲侍衛給看呆了,愣在了原地。


    “怎麽樣?”賀茗蘭麵帶羞澀地望向了曲侍衛,問道。


    眼看著還有五日就要大婚了,今日是賀茗蘭試穿嫁衣的日子。今日的賀茗蘭已然摘去了臉上的麵紗,畫上了紅妝。隻見她臉頰微微泛紅的模樣,頓時讓她顯得更加嬌羞可人。


    曲侍衛看著賀茗蘭,愣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下意識地撇開了視線,道:“很好看。”


    “是嗎?我覺得有點太紅了,不太適合我。”


    可穿上紅色嫁衣的賀茗蘭似乎並沒有太興奮,有些不自在地望向了自己身上的衣裳,說道。


    說完抬頭看了曲侍衛一眼:“剛剛阿肆來過了?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剛剛推開門的那一刻,正好看見了剛與曲侍衛匯報完情況後離開的阿肆,有些好奇地問道。


    曲侍衛作為賀茗蘭的貼身侍衛,需要時時刻刻地守在宮裏,保護賀茗蘭,實在分身乏術。因此若有什麽事情,都會讓身為曲侍衛旗下的得力幹將,阿肆幫忙去辦。


    而平日裏的阿肆一般都在外奔波,除非有什麽要緊事需要稟報給曲侍衛的,否則很少會看見他出現在宮裏。


    曲侍衛聽了,頓時有些心虛了起來,眼神閃躲地道:“沒什麽。。。就是來討論一些出嫁時守衛如何安排的事情。”


    賀茗蘭盯著曲侍衛的表情看了一會兒,用著懷疑的語氣問道:“你該不會。。。背著我在外邊做了什麽了吧?”


    曲侍衛平日雖然總是板著一張臉,有什麽事情也都是藏在心裏,是個讓人很難看出心裏究竟在想什麽的人。但他們倆畢竟也朝夕相處了那麽些日子,總還是能夠看得出一點端倪的。


    而此時的曲侍衛眼中也有了多一絲的慌張之色,隻不過很快地便淡了下來,恢複了正常,對著賀茗蘭說道:“沒有,臣天天守在公主的身邊,能做什麽?公主想多了。”


    賀茗蘭聽了,也沒再多疑,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吧。”


    曲侍衛是她在這裏最信任的人,剛剛問的那一句也並非是在懷疑曲侍衛對自己的忠誠,單純地好奇多問了一句而已。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她也相信曲侍衛絕對不會背叛自己。


    她對曲侍衛就是如此的信任。


    “那我就先去將這衣裳給換下了。”


    賀茗蘭說著,便又走迴了房裏。


    她本就是想要讓曲侍衛提前看一看怎麽樣了而已,既然看完了,就還是趕緊先換下吧,以免不小心弄髒了。


    等賀茗蘭再次出現之時,她已重新換上了平日裏的衣裳,帶上了麵紗,恢複了平日裏的模樣。


    賀茗蘭伸手摸著那一套紅衣,心裏莫名卻有一股躁動不安的心情湧上了心頭。


    還有五日,自己就要穿上這身嫁衣,出嫁了。聽說李言在離開京城後,至今都還未迴來,也不知到底趕不趕得上。他該不會是最後一刻反悔了吧?


    想到這裏,賀茗蘭不禁有些擔憂了起來。


    下一日中午,賀茗蘭在用完了午膳後,無聊地在後花園裏走走。


    這幾日為了準備大婚的事宜,成天窩在屋內,差點沒把她憋死了。現在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出來唿吸一下新鮮空氣。


    就在此時,剛與李賜報完平安出來的喻子言也正好來到了那裏。本來想著前去賀茗蘭的宮殿裏找她的,沒想到在這裏就遇上了。


    “公主,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喻子言跨步向賀茗蘭的方向走了過去,對著賀茗蘭說道。


    賀茗蘭一見到喻子言之時,也很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殿下這是迴來了?”


    “嗯,昨夜剛到的,剛剛到父皇那裏報了行蹤。路上耽誤了些時間,好在趕上了。”


    喻子言也很客氣地迴道。


    賀茗蘭站在池子邊,微微笑著點了點頭:“殿下辛苦了。”


    語畢,便看見池子裏似乎有什麽在閃著光,於是便好奇地底下了身子,想要伸手去將那東西撿起來看一看。


    可當她的手正要觸碰到池水的那一刻,喻子言卻突然一把拉住了她:“小心危險!”


    賀茗蘭不禁被喻子言突然的舉動嚇得一頓,轉頭看向了他。


    隻見喻子言臉色慌張地抓著自己的手腕。而喻子言在見到賀茗蘭困惑的表情後,才迴過了神來,放開了手。


    “不好意思,池上的冰層雖已融化,但還是很涼。我擔心公主一不小心會失足掉入湖中,生病著涼事小,若有什麽不測就不好了。”


    喻子言有些尷尬地解釋道。自己有些反應過激了。


    說起來這還是古思簡之前在他身上留下的習慣。之前的古思簡總是怕這怕那的,還常與自己灌輸一些奇怪的慫包思想,搞得他現在也會下意識地產生一些過激的反應。


    喻子言說完,心裏還是感覺有些不安,再次開口說道:“還是別站太靠近了池子了,這種池子太危險了。若是一不小心跌進池子裏,無人在旁,溺水了就不好了。”


    “。。。”


    賀茗蘭一臉懵地看了看喻子言,再看向了那不過一個小腿深的池水,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以這池子的深度,估計要躺平才會有危險吧?也許掙紮一下,頭還會一不小心露出了水麵了呢。


    沒想到李言看著如此健壯的一個人,內心裏卻還有另一麵不為人所知的一麵。隻能說是人大心‘細’?


    當然,那也隻是說得好聽些的說法。


    但盡管如此,看著喻子言一臉擔憂的模樣,賀茗蘭也並未開口反駁什麽,而是非常聽話地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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