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隨手將一罐小藥瓶丟到了喻子言的麵前道:“將它喝了,我就將她放了。”


    喻子言低下身子拾起了藥瓶,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是。。。”


    “毒藥。一滴就能立刻要了你的命的那種。”男子也毫不避諱地直說道。


    喻子言先是看了一眼手中的藥品,再看了看圍滿在四周的黑衣人,最後將視線移迴到了古思簡的身上。


    隻見男子將架在古思簡脖子上的刀收緊,在她的頸上劃出了一道鮮紅的傷口。


    “若你喝了,我便放你們倆走。不過若不想喝也不勉強,就是她。。。”


    男子說著,低頭看了古思簡一眼:“可能就沒法活著跟你迴去了。”


    “你!”喻子言見了,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著急,叫了一聲。


    男子卻絲毫不理會喻子言的警告,繼續將手中的刀子收緊,便見到鮮紅的血液從古思簡的脖子上流下,漸漸地染紅了她的衣領。


    “喝與不喝,就看你了。”


    男子繼續一臉幸災樂禍地笑道。


    “我喝!”喻子言咬緊牙關,最終迫於無奈,還是開口答應了。


    他抬手將藥瓶的塞子拔開,立刻遭到了古思簡的一聲怒罵:“喻子言你瘋啦?!”


    怎料喻子言聽了,卻對著古思簡笑道:“我承諾過,隻要我在,定會護你周全。”


    說著,抬手就想將手中的毒藥給喝下。


    就在這時,也不知一塊什麽東西向他飛來,便將喻子言手中的藥瓶給打飛了。藥液頓時撒了一地,隻見一旁的原本碧綠的草地在碰觸到毒液的那一瞬間,全都枯萎了。


    就在大家驚訝之際,另一邊的古思簡突然出手將那把架在自己脖子前的刀子給一把打開。


    男子不過就是分心了一小會兒,也就一瞬間的時間,就足以讓古思簡反客為主,從他手中奪過了刀子,反將他給脅持了。


    盡管如此,男子並沒有表現得太過驚訝:“還真是一刻都沒法鬆懈下來。”


    也不知古思簡到底從何處找來的一塊碎片,這才將所有計劃都給打亂了。果然,千萬別讓這女人拿到任何的東西,因為就算再小的東西也都將成為她反擊的道具。


    “看來你已做出了你的決定了?”男子對著他笑道。


    古思簡卻隻是冷著一張臉,抬眼往上看了一眼。就見影子處突然冒出了許多影衛,而領頭的就是秦柯。


    看來喻子言也是早有安排,伺機而動。


    “地府再見。”隻見古思簡冷冷地道了一句,手一劃,直接將男子給殺了。


    因為她知道男子是個死士,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因此就算挾持了他也沒用,倒不如先將這個棘手的人物先給殺了。


    就算是他,也無法即刻重生在這兒。時間足夠了。


    手起刀落,一眨眼的功夫,男子便倒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喻子言見狀,趕緊跑向前來。可他人還沒趕到,就見古思簡突然吐了一口血,也倒了下去。


    “你怎麽了?”


    喻子言慌忙地上前,接住了古思簡問道。


    喻子言緊抱著懷中的古思簡,整個人都快瘋了。前一刻還見她好好的,這怎麽就突然變得如此模樣?


    “你到底怎麽了?你可別嚇我啊。”看著古思簡一臉蒼白的臉色,他不禁害怕得全身顫抖了起來,卻隻能不知所措地望著她。


    古思簡虛弱地倒在了喻子言的懷中,緩緩伸手向喻子言的臉龐:“我要的不是這個樣子的。”


    其實早在喻子言到達之前,他們便也給她服下了毒藥。但卻是另一種毒。


    這種毒不難解,於普通人來說也並不致命。可隻要服毒者動了內裏,這毒便會隨著氣脈傳遍全身。而毒法者便會在短時間內暴斃而亡。


    這她早在動武之前便早就知曉了此事。盡管如此,她還是這麽做了。


    因為她知道,她若不這麽做,死的就會是喻子言。她無法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喻子言再次因自己而死,所以隻能選擇犧牲自己。


    隻是她沒料想到這毒發得會如此之快,讓她頓時就沒了力氣。


    喻子言趕緊抓住了她伸出的手,安撫道:“你放心,我、我現在就帶你去找杜姑姑,杜姑姑必會有法子將你治好的。你、你定要撐住,一定會沒事的。”


    古思簡卻搖了搖頭:“沒用的。來不及了。今日的我們必定是要死一個的。但這一次,我不想再成為那個被留下的人,這次隻能換你來當了。”


    “為什麽?你向來不都自詡天下最惜命的嗎?為什麽要這麽傻?”喻子言緊緊地將她的手給攥在了手心中,十分不解地問道。那眼神都快哭了,甚是可憐。


    古思簡也紅了眼睛,視線也漸漸地變得模糊了起來:“放心,你忘了我是誰了嗎?我可是殺不盡的最強炮灰。這裏死了,很快又會在另一個地方重生了。隻是。。。”


    古思簡說著,頓了一下,才繼續道:“這一次我可能沒辦法主動來找你了。你可一定要找到我,好好地保護好我,下一世定要一起活到大結局去。就算我記不得你了,你也不能將我忘了。一定一定不能。”


    而另一邊的喻子言早已泣不成聲,隻能連連點頭做以迴應。


    看著如此的喻子言,古思簡也隻能一臉地愧疚地對著喻子言道了一聲:“對不起。”


    請原諒她自私地為他做了這個決定。是她膽怯了,不想再經曆一次獨留在世上的痛楚,於是選擇了逃避,讓他來承擔著這一切。


    喻子言頓時愣住了,‘對不起’三個字就像迴音般在耳邊不停地重複著。


    這是怎麽迴事?在他的印象中似乎也有人曾經如此對著自己說過這句話。


    到底是誰?他想不起了。


    隻是模糊中看見一個女人模糊的身影,對著自己說著這三個字。


    有時是撕心裂肺地對著他嘶吼道,有時是眼神如死灰般地對著他冷言道,但更多的是像現在這樣一臉心疼地看著他。


    這到底是第幾遍了?喻似乎頓悟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驚恐地看著懷中的這女人。


    無奈毒素早已發散到了古思簡的眼睛,讓她漸漸地失去了視線,所以並看不見喻子言此刻的表情。


    她唯一能感知到的,是喻子言握著她的手正在顫抖著。也不知是在害怕,還是生氣。


    她見喻子言久久都沒再開口說些什麽,對著喻子言最後吐出了一句:“遇見我,你可曾有後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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