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術一臉沉重地將手中的信紙給放了下來。沒想到溫啟澠還真與影刃有所勾結,若這些證物爆出後,必將為這本就動蕩不安的京城再招來一場血風腥雨。


    他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喻子言,心裏這才多了份肯定。這個情況雖然非常糟糕,但至少在這之後,被掩蓋了十三年的真相也終於能夠重見天日了。


    隻是此時的喻子言並沒有察覺到李術向自己投來的眼神,反而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古思簡的身上。


    隻見喻子言舉止親密地伸手捧著古思簡的臉,也不知到底在說著什麽。


    李術見狀,眼神裏似乎飄過了一絲複雜的心情,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一旁的古思簡。


    古思簡在一入監察司就一直在咳嗽,喻子言見了有些擔心地伸手探了探古思簡的額頭:“你該不會真的著涼了吧?”


    古思簡吸了吸鼻涕,迴道:“可能有點吧。不過應該沒事,我可是個殺手,身子不會那麽弱的。”


    迴想起自己從前在影刃裏遭遇到的經曆,那麽苦難的日子都過來,這小小的著涼有怎會難得到她呢?對吧?


    古思簡雖如此說了,喻子言卻還是放心不下,拉起了古思簡就想要離開:“不行,我們還是趕緊迴去吧。反正現在東西已經交到監察司的手裏了,這裏也沒我們什麽事了。”


    此時,夏芸也察覺到了異樣,走了過來問道:“怎麽了?”


    喻子言立刻轉向了夏芸說道:“小安有些著涼了,時間也很晚了,我們就先迴去了。”


    夏芸一聽見喻子言說古思簡著涼了,連忙走上前來,一臉擔憂地對著古思簡問道:“你沒事吧?”


    她伸手想探一探古思簡額頭的體溫,卻不經意間碰到了她的掉落下來的一絲頭發:“你頭發怎麽是濕的?這大冬日的帶著一頭濕發,肯定是要著涼的!”


    夏芸說著,轉頭瞪向了一旁的喻子言:“你到底讓她幹什麽了?你是想要了她的命嗎?”


    喻子言在實行這個計劃之時並沒有與他們解析太多,隻是讓他們在指定的時間點到溫府對溫啟澠說出事先就設計好的台詞。


    因此,他們並不知道古思簡到底在這項計劃裏到底當擔著何種工作。


    她隻知道當他們到達溫府時,溫啟澠書房的地上是濕的,而古思簡此刻頭上的頭發也是濕的。


    喻子言這也太無辜了,明明是古思簡自己堅持要如此幹的,他也曾極力反對過,卻還是白白遭受到了夏芸的一陣責罵。


    古思簡見狀,趕緊站出來打了圓場:“這事不怪他,是我自己給自己淋的水,不關他的事。”


    夏芸一聽,更是生氣了:“你沒事在這大冷天的給自己澆水幹什麽?是想要快高長大嗎?”


    說完,轉向了喻子言又是一陣責罵:“還有你,怎麽在旁邊看著也不知道攔著。知道她腦子不太好使怎麽也就這麽放任她去了?”


    古思簡頓時聽得都懵了,一個字都沒敢迴話。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夏芸發飆,沒想到夏芸諷刺起人來,也還挺厲害的。就是這話聽著有些。。。


    隻見喻子言沉下了臉來,點了點頭道:“確實,是我的錯,是我沒能攔住她發瘋。”


    古思簡不禁愣住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喻子言。


    夏芸說自己腦子有問題就算了,他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點頭讚同又是幾個意思?


    她人還在這兒呢,他們倆就這麽當著自己的麵說自己腦子有問題,是真把她當沒腦子了?簡直太欺負人了!


    “等等!你們這是幹什麽,我還在這兒呢!我剛為大家立了大功了,你們怎麽能如此說我呢?要不是因為我的聰明才智,你們怎麽能夠如此快就掌握到了溫啟澠的罪證呢?”


    她太委屈了,出了力,幫了忙,卻還要被他們數落沒腦子。夏芸不知情也就算了,可喻子言居然也如此。


    想到這裏,她更傷心了。一傷心起來,便咳得更厲害了。


    喻子言見狀,趕緊說道:“不行,我得趕緊帶她迴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情我們就不參與了。”


    說完,一推開們,就見外頭不知何時早已飄起了大雪。這下好了,更是迴不去了。


    夏芸也連忙上前說道:“她這身子要怎麽迴去?這大風大雪的,就這麽迴去不該病得更重了?今日就先在這裏住下了吧,等身子好些了再迴去。”


    喻子言看了一眼屋外的大雪,也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隻能這樣了。”


    夏芸一聽,頓時喜上眉梢:“那好,小安今晚就住我那屋吧,正好她從前睡的那張床還在,我也好照顧她。然後我再讓人收拾出一件屋子,讓你倆住。”


    可夏芸此話一出,便聽見在場上的另外三人紛紛都異口同聲地叫一聲:“不行!”


    說完,各自都看了對方一眼,各都有各的心思。


    心虛的古思簡此刻並不想與夏芸單獨待在一處,若是被康鵬知道了自己明明有如此好的機會卻沒下手,那就更麻煩了。因此才會提出了反對。


    “那不成你們倆想在一個屋?”夏芸看向了麵前的古思簡和喻子言問道。


    喻子言聽了,並沒有否認。他本想親自照顧古思簡的。若古思簡跟著夏芸去了,他這不又見不到古思簡人了?


    夏芸不禁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們倆關係再好,畢竟男女有別,很多事情照顧起來還是由我來會比較方便。”


    她明明提出的是最合理的安排,他們一個兩個怎麽弄得她好似要幫打鴛鴦似的,讓她怪不好意思的。


    可沒想到一旁的李術也不讚同這個安排說道:“你這幾日為了查案也沒能休息好,明日還要帶著這些證物入宮呈於父皇,若是也感冒了怎麽辦?”


    古思簡聽了也連忙推辭道:“王爺說得對,大人這幾日忙都忙不過來了,怎還敢勞煩大人照顧我。其實我也沒那麽嚴重,自己就可以了,不必人照顧的。”


    夏芸卻還是搖了搖頭:“我們監察司本就沒那麽多空房,現在最多也隻能夠空出來一間房間與我房裏的那張床了。”


    夏芸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大家再不情願,最終也隻能乖乖地順從了這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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