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言在檢查了阿禾手上的傷口之後,立即轉向了古思簡,伸手喚了一聲:“小安。”


    喻子言雖沒說出口他想要幹什麽,古思簡卻也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她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自己剛剛從杜千秋那裏要來的好東西,沒想到那麽快就又沒了。


    她在喻子言的身旁蹲下身了,輕輕將他推開:“還是我來吧。”


    說著,就從自己的包袱裏倒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從中挑出了一個小白瓶。


    這些都是她在杜千秋藥莊裏的這幾天苦心收集而來的。其中有一些是她軟磨硬泡向杜千秋求來的,還有一些是她厚顏無恥用藥莊裏的藥材自己弄的。


    古思簡這幾日天天沉迷於製藥,隻差沒拜入到杜千秋的門下了。


    “張嘴。”古思簡對著阿禾吩咐了一聲,便從白瓶內拿出一粒小黑丸,丟入了阿禾的口中。


    很快地,阿禾就感覺到自己的傷口沒那麽疼了。


    古思簡見藥效起了,便開始熟練地開始為阿禾處理起了傷口。


    隻見她拆開了傷口上的繃帶,掏出了一把匕首,一刀下去便將阿禾的袖子給劃破,完整地將阿禾手臂上的傷口給展露在了自己的眼前。


    她稍微檢查了一眼後,從一旁又拿起了另一邊的瓶子,將瓶子內的粉末倒在了傷口上。然後再從自己的身上扯下了一塊幹淨的布,為他重新地包紮上。


    手法十分趕緊利落,終於止住了不斷從傷口內湧出的鮮血。


    “我隻是做了簡單的包紮,這傷口太深了,還是得找個正經的大夫看看才行。”古思簡收拾好了東西後,起身說道。


    於是,他們便先將受傷的阿禾移動到先前在小林子外搭建好的小帳篷裏,而由秦柯負責到最近的小鎮裏請了位大夫前來。


    “可有看清是誰襲擊了你們?”在等待著大夫前來的空隙,喻子言對著哦阿禾問道。


    “就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不過我們看他的狀態好像不太對,其他人都已經追他去了。”阿禾有些虛弱地靠在床頭,如實迴答道。


    剛剛那名男子一來,不說分由地就開始攻擊了他們。


    看他雙眼冒紅絲,青筋爆起的模樣,神誌有些不太清醒的樣子。因為擔心他會危害到附近經過的路人,所以其他的影衛都前去抓捕那人了。


    “難道又是玄鐵之毒嗎?”夏芸皺著眉頭想了想,道。


    喻子言也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說完,頓了一下:“他們那邊可能也發覺了,我們得加快行動了。”


    就在這時,另個影衛從外邊迴來,對著喻子言匯報道:“莊主,那人抓住了。”


    喻子言聽了,立刻出了帳篷一看,便見到影衛們押著一名被繩索五花大綁起來的男子迴來。


    隻見男子身上受了些輕傷,卻仍是奮力地掙紮著。被繩索綁起來的地方都被摩擦破了皮,也不知停歇。


    狀態與先前他們在礦洞裏發現的那名中毒者是一模一樣。看來確是中了玄鐵之毒沒錯了。


    喻子言再次看向了古思簡,笑了笑。


    古思簡一見到喻子言的眼神,瞬間打了個冷顫。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小安,你不是和杜姑姑學了如何緩和中毒跡象的方法了嗎?”


    古思簡冷眼地看著喻子言,沉默了。


    她原本費心準備的這一切,是為了以防自己若是出事了,有辦法自救一下。沒想到卻成了隊伍裏的兼職急救大夫了。


    她這是又當影衛供喻子言使喚,又當奶媽的,喻子言到底是哪裏來的福氣,找了她這麽一個多功能用途的工具人?


    這次迴去可得好好與他談一談漲薪水的事情了,她可不能白幹呀。親兄弟還得明算賬,更何況他們倆可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爺孫,更得好好把賬單好好清算一下了。


    古思簡隻能歎了口氣,掏出了一套銀針,便開始為男子施針放血,逼毒。


    隻是男子一直都在左右晃動,一度讓古思簡實在難下手。


    一氣之下,古思簡直接拿起了一旁的迷魂散,向男子撒去,便見男子立刻消停下來了不少。


    古思簡見機會來了,立即開始施針。一番操作之下,很快地,男子的狀態好轉了許多,迷迷糊糊中昏睡了過去。


    古思簡見到這個效果,也是尤為感歎。


    果然是醫聖呀,她所傳授下來的醫術也是簡直了。老天爺什麽時候也給她來一個醫聖的身份呀?華佗轉世也不錯。


    可轉念想了想,還是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


    還是不了吧,要給她個新身份,也就表示她還得死一次。那還是算了,讓她平平安安地活到大結局就行了,其他的她也不多求了。


    此時,秦柯也帶著‘真正’的大夫迴來了。古思簡也鬆了一口氣,她這位‘旁門’醫師也終於可以卸任,到一旁清閑去了。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清閑多久,便聽見喻子言說道:“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估計影刃的人現在也已經察覺到了我們,必須趁著他們還沒有毀滅證據離開之前,將他們一網打盡。”


    古思簡一聽,立刻有些慫地微微退縮:“我、我就不去了吧?我就在這兒,給你們準備好解藥吧!”


    主動的重新攬下奶媽的職責。至少不必衝赴前線,以命相拚。


    喻子言在思考了一會兒後,也點頭同意了。然後便帶領著其他的影衛就要往影刃的玄鐵製煉坊而去。


    當他們抵達那裏的時候,才發現煉製坊前早已亂成了一團。


    隻見有好多壯漢像發了瘋似的扭打成了一團,見到人便不說分由地攻擊了過來。還有一些正躲在一旁豪哭,場麵十分混亂。


    “這些人。。。該不會都是中毒者吧?”秦柯見到這個場麵,都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


    夏芸也不禁皺起了眉頭,說道:“可他們怎麽會都在外邊?是有人故意把他們放出來的嗎?”


    就在這時,就見有好幾個黑衣人從工坊裏跑了出來,身後還運著一盒盒的木箱子。估計是察覺被發現了,趕緊將製煉好的玄鐵轉移地方。


    至於這些已經發瘋的中毒者,應該也是他們故意放出來,以阻攔他們的行動的。


    “不好!他們要逃走了!”秦柯見此,有些著急地指著黑衣人叫道。


    可無奈他們之間隔著一眾發病的中毒者,一時實在難以過去。


    眼看著影刃就要拿著證物從自己的眼前逃走了,他們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馬蹄聲,往後一看,便見到李術率領一眾的監察司司撿匆忙趕來。


    而在前頭領路的,居然是一臉沮喪的古思簡?


    喻子言見到了來人似乎一點兒也不例外,嘴角微微勾起,道:“你可總算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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