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兒,你放我出去!”馬天兒把一本本書扔出書房。“去你的五經四書,去你的詩經,去你的烈女傳!本姑娘有恩必報,有仇有必報!你有什麽權力阻止我報仇?”馬天兒把一本左傳砸向李靈兒。


    李靈兒抄書在手道:“孝弟乃做人之本,馬天兒你認賊作母,認賊作父背離了做人的仁道。家仇你不報,反而替賊報仇,做人不明,背離了做人的大道。你是天下第一劍的後人,我李靈兒的妹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墜入魔道,從今天起,你哪裏也不準去,就在家裏背烈女傳,什麽時候悟出了做人的道理,什麽時侯放你出去!”


    “我和你拚了!馬天兒是一匹野馬駒,突然上了籠套,她如何受得了矯製?開始又哭又鬧。弄得李靈兒沒主意。隻得給她用上了美人睡。


    “磁陽真人嗅到睡美人的芳香,看到熟睡中的馬天兒。驚問。“靈兒,哪來的美人睡?”


    “訛來的,我替五毒秀士捉住了南山仙人。”


    “臭小子,好鋼用在刀刃上,不能亂用,用在天兒身上不是浪沸了嗎?”磁陽真人宛惜。


    “這小妮子太野了,我拿他沒辦法呀?”


    “那也不能簡單粗暴,須循循善誘。就象我教育你一樣,用愛心育人。”磁陽真人三羊胡翹動。麵上是得意的笑容。


    拉倒吧你……!李靈兒嘟嘟囔囔道“你還少禍害我了。”


    “你說什麽?”


    “我說你教育的好。”


    “這話我愛聽。”來,我再給你上課。他伏在李靈兒耳邊輕輕嘀咕了幾句。李靈兒點頭。喜道:“人老成精,六十歲後我不活埋你了!”


    師徒二人笑哈哈的去了清心苑。


    馬天兒醒來,見娘和大嫂都坐在床前。肚孑裏咕咕叫喚,她一覺睡了四五個時辰,天已經黑了。屋子裏亮起了燈。李靈兒端著盒盤走進房間。“妹妹,你最愛吃的三鮮小籠包來了。”


    李靈兒把飯菜擺到桌子上,飯菜的香味鑽入馬天兒的鼻孔,她本想矜持一下,饞蟲讓她沒了要和李靈兒絕交的誌氣。翻身下床,甩給李靈兒一句尊嚴話,“原諒你了!”抓起一隻小籠包放進嘴裏。


    “俺姝妹最乖了,哥哥逼你就範不對,說到底咱們是親兄妹,不能因為外人傷了和氣,妹妹要報仇哥哥不在反對你,隻是你功力太淺,不是儒俠的對手,倘有散失,哥哥到哪裏去買後悔藥去?”


    半個包孑咬在口中。”我沒聽錯吧?”馬天兒把嘴裏包子囫圇咽下去道“李靈兒你耍猴呢?”她當然不相信,儒俠就是李靈兒的天呀!


    “哥哥的心是熱的,不信拉倒,你愛咋的咋的,我懶得管了。”李靈兒故作生氣。


    於九娘道“天兒,你哥哥處處為你著想。在寒燕宮主那裏為你討來了七彩丹,你現在是武聖初期,服了七彩丹就是少年封神了。”於九娘拿出一粒彩色繽紛的丹藥來,放在馬天兒的手中。


    馬天兒呆住了,寒燕宮主老燕孑的七彩丹已是武林中萬金難求的靈丹。馬天兒也有一個成神夢,雄霸江湖,快意恩仇,何等愜意?她拿著七彩丹默默無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天兒,你哥哥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嗎?”馨香夫人對女兒的表現不滿意了。


    “謝哥哥!”馬天兒把七彩丹放入口中,就著小籠包一塊入腹。


    “坐下化丹。”李靈兒讓妹妹坐在蒲團下,他雙手搭在馬天兒的後背上,磁陽真人道“我也來湊個熱鬧,”他雙掌搭在李靈兒的後背上。兩大高手助力,馬天兒在驚濤駭浪中沉浮,真力暴長,瘋狂的吞噬著藥力,紊亂狂躁的氣息被三人的真氣迅速包圍瓦解,化作了綿綿不絕的能量,進入到了她的奇經八脈。


    馬天兒是練武奇才,身具李嘯天的天龍武脈,這也是孤影父子喜歡她的主要原因。孤影霜,孤影雪練得是丹藥神功,也給馬天兒服了一些靈丹,靈草,所以她才能在十五歲時成為武聖奇女子。七彩丹霸道的藥力激活了她的飛天龍脈,一條飛龍在她經脈裏循環遊走。唿嘯而上,唿嘯而下,轟得一聲響破了玄關,眼前一片光明,體內翻湧著綿綿不絕的內力。此刻,她渴望著找人打一架。


    “賢侄,玉樹兄,雲天來了。”清心苑門外傳來儒俠的聲音。


    “狗賊!我殺了你!”馬天兒衝出房門,驚雷刀在夜空裏滾過一串驚雷,馬天兒封神,驚雷刀升級。馬天兒這招刀劈華山來勢吞天,一刀把夜空劈成了兩半,刀風吹折了樹枝。


    儒俠舞動寒玉劍相抗,邊退邊喊,李靈兒,馬天兒你們也太不仗義了吧。江湖三兇神綁了馬天兒,雲天出於義氣邦你兄姝去了柳樹崖,孤影雪是為了助孤影霜逃跑撞到寒玉劍上,這筆帳怎麽算到我身上了呢?“


    “你胡說!”馬天兒一刀橫斬,驚雷狂風掃向儒俠的腰間,


    寒玉劍疾點,阻住了驚雷刀攻勢。“算我倒黴,認識了你們這對不可理喻的兄妹。”


    “嶽叔,你說的都對,是你邦了我兄妹,錯就錯在孤影雪父孑和朱茂廷聯手想將我們一網打盡,錯就錯在孤影雪父孑想奪你手中的寒玉劍。錯就錯在孤影雪和俺妹姝有這麽一段孽緣,叔,你就認倒黴吧,我姝姝不殺了你她也出不了這口氣。你好人做到底,就成全了俺妹妹吧?”


    “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殺恩人為惡人報仇,你兄姝就不怕天下人笑話嗎?”


    “叔,別掙紮了,我妹妹認定的理誰也改變不了,你就讓她一刀殺了算了,驚雷刀快,不會有太多的痛苦。”


    “那我不成了屈死鬼了,不行,這口冤枉氣我不能咽!”儒俠寒玉劍隻防不攻。更多的精力放在和李靈兒鬥嘴上。


    馬天兒舞動驚雷刀一陣猛殺,心中的煞氣隨著驚雷刀的攻勢渲泄出來,加之神功初成的喜悅。心情好到了極點。尤其是看到儒俠被她砍得狼狽鼠竄,她對儒俠的恨意也消失殆盡。李靈兒和儒俠的對話明顯是做戲,關健他們說得是事實,句句在理。從前,娘和哥勸她她聽不進去。怎麽看儒俠都是心機男。當儒俠來到驚雷刀下讓她殺,讓她砍時,她猶豫了,二人的對話在這個關健時刻起了作用。儒俠是為了救她才上的柳樹崖,爺爺和爹也去了柳樹崖,卻是朱茂廷的座上賓,兩軍交戰,各為其主,爺爺死是罪有應得。想到了這一層,她進攻的招式慢了下來。


    儒俠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把寒玉劍扔在地下,長歎一聲道:“我上輩子欠你們兄妹的,這輩子注定要還,你殺了我吧!”


    馬天兒的刀懸在空中。她反而不知所措了。


    李靈兒跑過來奪刀。“天兒,嶽叔叔大人大量,你屢屢犯他老人家,嶽叔叔還是寬慈有度,如果你還有半點良知,就要改邪歸正,向嶽叔叔認錯。”


    馬天兒雖然刁蠻認性,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扭捏說道“嶽叔叔我錯了。”聲音小如蚊蠅。


    “好了,靈兒陪你嶽叔叔說話,天兒,跟娘來吧。”馨香夫人手牽馬天兒進了靜心樓。她也有所改變,對儒俠客氣了,卻少了熱情。


    儒俠目送馨香夫人,悵然若失。


    靜心樓內,馨香夫人語重心長。“天兒,你能幡然醒悟,娘很欣慰。自嘯天山莊一戰之後,朱茂廷消聲匿跡,孤影山莊也沒了他的影蹤。儒俠估計是白蓮聖母還不相信你,為了取得白蓮聖母的相倌,女兒還得演一場苦肉計。”


    “娘,哥哥要我怎麽做,您就說吧,從前天兒不懂事,心裏憋著一口氣,現在想通了,氣順了,不再做小魔女了,兒要做娘的乖乖女。


    “好天兒。馨香夫人把她摟在懷中。


    第二天,明醫堂和太白學院同時傳出消息。小魔女夜殺儒俠,險些斷了儒俠一條胳膊。好奇者聞訊拜訪明醫堂和太白學院,見儒俠吊著一條胳膊,麵有痛苦之色。


    見馬天兒被綁在明醫堂箭樓上,李靈兒大發雷霆,用紫藤棒猛抽小魔女,小魔女痛罵李靈兒是不得好死的清狗。兄妹反目,成了濟州城裏的一個笑話。被藝人嘖倒山編成段子,拿到小土山上說書。好奇者搖頭歎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父貴家庭也難免俗啊?隱藏在市井中的十二朵蓮花聞訊後把消息傳到了孤影山莊,白蓮聖母發出伺機救人的旨意。


    6月6日是南湖祭水神的日子,塈時有錦鯉表演。南湖常龍盛邀儒,明醫大俠等人參加,兩府閉門乘船去了南湖島,明醫堂隻留下了飛虹,飛豹率領的於家軍看守家院。飛虹將軍上了箭樓,搬了把椅子坐在垛口下麵,自不轉睛的看著傷痕累累的馬天兒。“馬姑娘,你這是何苦呢?任性也得有個說法呀,”他想苦口婆心,馬天兒給了他一臉口水。


    “你厲害,老張惹不起。”他端起紫紗壺喝茶敗火。


    “殺呀!”明醫堂牆外突然竄出了一隊人馬,一尊佛,兩觀音,三羅漢,四金剛嗷嗷怪叫著殺上箭樓,


    “放箭!”飛虹將軍一聲令下,箭樓裏萬箭齊發。一尊佛等人舞動兵器撥打雕羚,十二朵蓮花突破了飛豹將軍的防線,從大門衝過來,她們得白蓮聖母真傳,箭法如神,十二張弓齊開,箭無虛發,藏在垛口的弓弩手一個個被射穿了腦袋。一尊佛等人乘機攻上了箭樓。飛虹,飛豹帶著殘兵敗將撤離箭樓,狼狽逃竄。


    “二小姐,我們來救你了!”十二朵蓮花飛上箭樓,去了馬天兒的繩索。馬天兒虛弱的站立不穩,還沒忘了她的驚雷刀,讓紫蓮,青蓮扶著她去了自己的房間,取了驚雷刀,隨著大隊人馬迴到了孤影山莊。


    白蓮聖母狡詐多疑,這一次她打了眼,她對自己的懷柔政策很滿意。暗罵馨香夫人空有其表,不懂育人之道。看著馬天兒淒苦無淚的樣子,徹底放心了,馬天兒己墜入魔道,巳無有了親情羈絆,再試她一試,若無異樣可以放心使用了。“天兒,安心養病,待你傷好後,隨娘去天接山拜見鄭王爺特使大明公子鄭子龍。”


    “大明公子,很厲害嗎?”


    “是台灣鄭王爺的義子,從小得異人傳授,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與人打仗,從來不避刀劍。年方二十三歲,便入神境,淩雲劍稱雄南海群島,此次赴中原專為李靈兒而來。有道是不作便不會死,李靈兒與天地會作對,屢屢殺害反清複明義士,鄭王爺聞訊後震怒,發下了誅殺令,大明公子帶著馬來島無花果暹羅島美猴王,瓊崖島巨頭鯨一眾南海諸神齊赴中原搶誅殺令的頭功,這一次李靈兒在卻難逃了。”白蓮聖母心機深沉,肚子裏裝得都是曲裏拐彎的花花腸子。想要輕意的騙過她的眼晴不易。馬天兒這幾天受教於馨香夫人,學的就是識人之術。當白蓮聖母把這麽重要的信息說給她時,腦子裏就有了一個問號,李靈兒畢竟是她的親哥哥,間不疏親,老白蓮還是不相信她,還在試探她。馬天兒佯裝竊喜,眼露狠色,喃喃道“蒼天有眼呀,李天兒終有了報應,娘!我要見見大明公孑,也想搶誅殺令的頭功。”


    白蓮聖母看到的是小魔女心懷惡意,沒有表現出親兄妹之間的耽憂之色。人的想法會不經意間表現在眼晴裏,白蓮聖母大喜,“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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