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兒心急如焚,打馬進了鄒縣,他要急著迴去報信,路過狀元樓時,突然想起了書呆子,下馬進了狀元樓,剛進大堂,就聽見嶽子鬆在二樓急赤白咧的分辮。“我說多少遍了,我是太白學院的嶽子鬆,不缺你們這點銀孑,我要想耍賴還讓你們綁了我?我要想走你們誰能攔得住我?”


    李靈兒哭笑不得,這個呆貨還讓人家捆住了,這些年的書都念到狗肚子裏去了,為了減少營救於九娘的壓力。李靈兒助他脫離苦海吧。掏出嶽子鬆的錢袋拍在櫃台上。“把你們老板叫出來。”店小二急忙跑上樓。


    李靈兒帶著嶽子鬆出了狀元樓,嶽子鬆左右觀看,大聲問。“於九娘呢?”


    李靈兒懶得與他廢話,紫藤棒點出,嶽子鬆稀裏糊塗昏了過去。書呆子你就是個大麻煩,危難當頭小爺我要釜底抽薪,你他娘的就委屈幾天吧。”他把嶽子鬆放到馬背上,出了鄒縣去了嘯天山莊,把他放進了密室,囑托常青青好生看守,然後才去了明醫堂。


    李靈兒先與師父商討對策。磁陽真人誇讚李靈兒做的對。儒俠滿腹經倫,大事精明,小事糊塗,他把兒子教成廢材足以證明他有護犢子的情懷。何況他的愛妻也迴來了,為了家庭和睦難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去和虎俠,雷俠作個商量,誰要想奪我的徒兒媳婦老叫花子管他是誰?”這老頭來了性情,吹胡孑瞪眼。


    李靈兒陪著虎俠,雷俠去了太白學院,把在嶧山的經曆說給昆侖俠。不知是李靈兒說的動聽,還是這個故事感人,昆侖三俠臉上的表情精彩萬分。大愚俠張著大嘴喃喃自語,“大嫂沒死,大嫂迴來了。”


    怪俠誇張的問李靈兒,“是真的嗎?臭小子你不會拿俺老哥仨開涮吧?”


    儒俠形同木偶,坐在椅孑上一動不動,兩行眼淚叭噠叭噠落了下來。


    虎俠,雷俠慶賀。“嶽老弟久旱逢甘霖,枯木逢春風,你們夫妻再次相遇可喜可賀。”


    “儒俠緩過神來答謝,迫不及待的要去桃花庵。


    “嶽老弟勿急,這件事情透著詭異,你與弟妹失散二十多年,她為什麽不來濟州找你,而是要綁架於九娘,是不是朱茂廷從中作鬼呢?”


    “大哥大嫂恩恩愛愛,吞天老妖棒打鴛鴦,二十年後相遇情比鐵堅,朱茂廷從中作鬼又如何?靈兒放心,你的於九娘誰也搶不走。怪俠道。


    “鄭叔,你沒見嬸娘,她霸道的不可理喻。”


    “行了,一切見到大嫂再說。走!我還沒見過大嫂呢?一定是個美人,和小大嫂一樣美吧?”大愚俠拉起儒俠就走,在大廳門口碰見急匆匆進門的管家嶽福,他把大愚俠拉到一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大愚俠邊聽邊扭頭看向李靈兒,看得李靈兒心裏直發毛。


    “行,我知道了。”大愚俠打發走胡福,走到李靈兒麵前問道:“臭小子,嶽子鬆到哪裏去了,你這點小聰明瞞不過我,一頓飯吃了一萬兩銀子,還偷走了子鬆兒的錢袋子,把他困在了狀元樓,你領著於九娘去遊山玩水。你小子是不是損了點。


    “我不是又把他撈出來了嗎?”李靈兒壞笑道。


    “是呀,他人哪?我們急著領他去見娘親。”


    “王叔,你也知道我和他不對付,出了狀元樓騎馬就跑了,放下狠話讓我小心點。是不是去找朱茂廷了。”李靈兒自由發揮,說得大愚俠一愣一愣的,還真挑不出毛病。“叔,侄兒還要靠你們要迴於九娘呢?不敢耍小聰明。”


    “量你小兔崽子子也不敢,帶路吧,去桃花庵。”


    “今天晚了,咱們再商量商量,明天再去也不遲。”雷俠道。


    儒俠起身道:“我和靈兒先去,二十年來我日思夜想,夢繞夏燕,情追嬌妻,今天有了夏燕兒的消息,一刻也等不得。諸位當體諒雲天的相思之情。”


    “好吧,我們就陪你走上一程。虎俠道。


    “如此,多謝了。”儒俠快步走大廳,一行人各騎戰馬出了濟州府,一路東行。到了桃花山時已是三更時分。桃花庵山門緊閉,兩隻佛燈在夜風中飄搖。李靈兒上前拍打山門。“濟州太白學院教授嶽雲天前來拜謁妙嬋主持。”


    旁邊的耳門吱啞一聲打開。露出一顆俏麗的光腦袋來。正是妙玉。“妙嬋師父和寒燕宮主去了狼王嶺,她知你們要來特意留下話來。想見夏燕宮主不難,嶽子鬆便是見麵禮,桃花庵裏都是尼姑,不便留諸位施主過夜,各位大俠請便吧?”妙玉縮迴了腦袋,耳門重新關上。李靈兒一腳踹到山門上。“李妙嬋太可惡了,分明是在耍我們。”


    “臭小子,你是最後一個見到嶽子鬆的人,我們就朝你要人。昆侖俠裏麵也有不講理的人,大愚俠又揪住李靈兒不放。


    “王叔叔,你把我當嶽子鬆送上去好不好?朝我要人,腿長在他身上,我到哪兒給你找人去?”李靈兒委曲的說,就差擦眼抹淚了。


    “好主意,明天就押著你上狼王嶺,今天就在桃花山過夜了。”怪俠道。


    夏夜風諒,一行人盤膝坐在桃樹下假寐。直到東方發白,一行人跨馬向大山深處走去。


    狼王嶺險出奇峰,滕州悍匪魏才朗聚嘯山林,幹打家卻舍的買賣。夏燕初來濟州,需要一個立足之地,相中了狼王嶺。拿下了魏才朗,在狼王嶺暫時歇足,等兒子大婚後她便繼續隱身寒山燕子林。


    清晨,她立於狼王崖看日出群山,雲繞林峰,欣賞大山的壯美,穿林燕前來秉告。“儒俠前來拜山。”


    夏燕身子一陣,該來的總是要來。離愛卻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她想離開儒俠,忘卻那段情濃意暢的迴憶,這二十年來越想忘越想,越想遠反而心離得儒俠越近。人變成了鬼魅,心還是柔情蜜意,她知道今生難逃情卻,在寒燕宮時就苦練絕情大法,對著鏡子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虐心咒。臉上的鬼容起了作用,隻要一照鏡孑,熱血馬上諒了下來,這次下山她要麵對儒俠,絕情大法第一招便是要做到心止如水,絕不能相看淚眼,無語凝噎。我乃鬼中仙,他乃凡夫子,仙凡誅途,哪來的感情。


    “列陣!隻許儒俠一人上山。”


    “是宮主!”穿林燕飛下山去


    夏燕兒燕子穿雲進入了聚義大廳。門外是槍林劍山,廳內兩排燕孑按劍而立。夏燕坐在虎皮椅上,不怒自威。然而,她的心裏卻是狂跳不止。儒俠被穿雲穿林燕押進大廳,摘去了眼罩,夏燕兒看癡了。絕情大法功力盡失。完犢子了,她想抱住這個男人痛哭一場。


    “儒俠呆呆的看著堂上的夏燕兒,盡管她戴著麵紗,還是看出了堂上坐著的正是他的夏燕兒。“夏燕兒,是你嗎?”儒俠淚凝語噎。


    夏燕兒難敵感情風暴,隻能使出刹手鐧來了,以真麵目示人,她的真麵目寒燕宮裏沒有幾人見過。她一直都是戴著麵紗。她一揮手,道:“眾人退下。”


    兩隊燕子退出大廳。關上了廳門。大廳裏隻有他們二人。“雲天過來,”聲音如昨,甜透人心。她麵對牆璧,給了儒俠一個背影。


    儒俠慢慢地靠近。“魂牽夢中人,想君在夢裏,想牽妹妹手,不見燕兒人。”聲聲見淚,字字痛心。夏燕兒再不使出絕招就要被淪陷了。她一把扯下麵上的黑紗,猛然轉過頭。


    “啊!”儒俠何等人不懼鬼神,榮辱不驚,看到夏燕兒這張臉嚇得驚唿一聲,哪裏是他的夏燕兒,分明是一個醜鬼。


    儒俠的過激反映穩住了夏燕兒的心情,這隻老燕子沒有了兒女情長,絕情大法發揮了威力,泠笑道,“昨日黃花女,今日夜叉樣,雲天,我再不是那個嬌滴滴的小燕子,你我二十年後再聚首已無夫妻之分。我雖然很醜,骨子裏還是一個母親,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兒子受人欺負。此次下山隻為操辦兒子的大婚,待子鬆和於九娘拜堂後我就離去,你與白姑娘,或者馨香夫人的婚禮我就不參加了。”夏燕兒從容的坐在椅子上,並示意儒俠坐下。


    儒俠懵了,有掉進十八層地獄的感覺。眼前的這個人是他的夏燕兒無疑,命運和他開了個大玩笑,二十多年的苦想苦盼,嬌妻變成了醜鬼,隻要是個正常男人對醜女都有抵觸情緒,儒俠也不能例外,看到夏燕兒的第一眼時他難以接受。腦袋瓜子被驢踢了,嗡嗡作響,心中隻有一個強烈的願望,至於夏燕兒說了什麽,他一句也沒聽進去。“告訴我,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孑!”他捉住夏燕兒的手問道。


    “夏燕兒的心更涼了。她掙脫儒俠的手反問道:““你想為我報仇嗎?二十年也沒見你上寒山,”


    “我找遍了大江南北,也沒有找到有寒燕宮的寒山。夏燕兒。你經曆了什麽?怎麽變成了這般模樣?”


    “嶽雲天,我是和你商量咱兒子的婚姻大事,不是來陪你扯閑篇的。”


    “噢?”儒俠突然想起來此行的目的。問道:“於九娘呢?快放了她,她是李靈兒明媚正娶的夫人。”


    一句話捅了老燕子的肺管子,怒喝一聲。來人,送客!”


    聚義廳大門打開,兩隊燕子軍殺氣騰騰的湧進大廳,劍指儒俠。“快走!”


    儒俠慘笑。“你我夫妻好不容易相見,當敘夫妻相思之情,難道你忘了咱們在燕子林裏的恩愛時光了嗎?”儒俠知道現在不能走,一旦他扭身離去,斷了的是夫妻情份,再也迴不了頭了,夏燕兒毀容肯定是受到了吞天老妖的非人折魔,當初她為了救他和兒子義無反顧的跟著吞天老妖走了,這份情感天動地,現在她一身傷痕,孑然一身,如果他真的就這麽走了,儒俠還是個人嗎?“夏燕兒,我找了你二十年,今天終於見麵了,你不跟我迴太白學院,我不會走。”


    夏燕兒迴過頭來,已戴上了麵紗。她的心裏波濤洶湧。儒俠沒有逃走,出乎於她的想象。果然是個有擔當的好男人。可是她麵目全非承受不了儒俠的真情真意,人心換人心,她有情,我也不能無義。索性跟他迴濟州,了卻了兒子的婚事,再離開他不遲。


    “雲天,你還拿我當老婆?”


    “我為你二十年不娶還有假嗎?”


    “那好,如果你事事依我,我便隨隨你下山。”


    “我向你保證雲天唯命是從,夫人說什麽便是什麽。”


    老燕子長歎一聲,心中的堅冰開始融化了。淚水濕了麵紗,原來她心中的冷漠如此脆弱,儒俠幾句暖心話就輕而易舉的破了她的絕情大法。“下山!”她一聲令下,燕子軍呈兩翼下了狼王嶺。


    “師姐慢走!”李妙嬋聞訊趕來道:“儒俠一向奸詐,最會哄人,他賺你下山是為救於九娘,討馨香夫人歡心,師姐不要上了他的當。”


    老燕子咯咯笑道:“妹姝多慮了,師姐巳了斷了情緣,餘生再也不會為男人動情了,我隨儒俠迴去為了鬆兒的婚事,我和他的關係僅此而巳。”


    “濟州是儒俠的老巢,姐姐身處險地,他要是反了臉姐姐如何應對?”


    老燕子以手加額。“妹妹想的周道,我把於九娘藏在狼王嶺,不怕儒俠耍花招。秋燕,冬燕師姝過來。”


    兩隻和夏燕年齡相偌的老燕孑飛到她麵前。“宮主有事嗎?”


    “你們二人留下守山,看住於九娘,沒我的旨意不能放她下山。”


    “是宮主。”兩隻老燕子押著於九娘進了狼王洞。


    “夫人,為什麽不帶於九娘迴去?”儒俠不解。


    ““雲天,你不是唯我是尊嗎?這麽快就反悔了?”老燕子胸有乾乾,吃定了儒俠。


    儒俠又犯了優柔寡斷的老毛病,眉頭條件反射擠成了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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