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錫州客棧,於九娘沒忘尋找朱茂廷,拉著李靈兒來到飛燕村。進村一看,到處是殘垣破壁,村子裏已遭洗卻。二人大驚,這就是錫州易幟?同門相殘,也是一將成名萬骨枯?李靈兒道。“姐,這是白姑娘幹的嗎?”


    “於九娘搖頭。道。“倒象是朱茂廷的作為,走,看劉真二人還在不在?”


    村子裏一片蕭條,隻一見雞狗跳,不見人出門。來到劉真住的小院。二人正在院子裏練劍。見李靈兒二人進門。停劍收勢。劉真道。“我正想找你們呢?今天一早朱茂廷問我要七步散,我問他何用?


    他神秘一笑。道。過了八月十五賞月大會你就知道了。再問他什麽也不說,”


    於九娘道。“七步散有何藥性?”


    “迷魂藥。劉真又加了金蠍毒,十步草,人聞味而迷,如果沒有解藥,昏迷三日後心竭而亡。”泠梅道。


    “這老小子又要幹什麽?”李靈兒憤憤說道。“他不會打賞月大會的主意吧?”


    “”你說對了,朱茂廷來錫州空忙活一場,白玉蓮巧取豪奪,成為最大贏家,想要翻盤,必須除掉白玉蓮。


    “劉真夫婦恍然。”“對呀!這才符合朱茂廷!”


    於九娘笑道。“人算不如天算,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劉真有解藥嗎?”


    “有!”


    “給我。”


    劉真讓泠梅從屋裏拿過一隻玻璃瓶交到於九娘手裏道。“經過這段時間的腥風血雨,我和泠梅看透了江湖。訣定退出名利場,做一對普通夫妻過一生,有青劍玉蝶陪著練劍習武,尋藥找毒,我倆的生活不會寂寞。”


    “好啊,再生個娃,養條狗,一家人其樂融融,羨煞仙人!”李靈兒撫掌道。


    於九娘拉著泠梅的手道。“難得你們迷途知返。定居後給迴春堂捎封信,免得妹妹掛念。”


    離開飛燕村,李靈兒羨慕劉真夫妻的生活。鼓足勇氣道。”殺了朱茂廷後,咱倆去柳林鋪子定居,也學劉真夫妻生個娃,養個狗……”


    “滾旦!說!為什麽不去於家村,而是柳林鋪子?是不是惦記上了快活林的老板娘了!”


    “天地良心,除了你我誰都不愛。”


    “這還差不多!走!去小白樓!”


    “不迴錫州大客棧了?”


    “看見儒俠就煩!”


    “對!涼他兩天!”李靈兒永遠都和於九娘保持一致。


    入夜,一輪圓月高掛空中,玉牌山在融融的的月光裏朦朧而又神秘。儒俠一行人打馬上山。馬蹄聲踏碎月光,驚飛宿鳥。小白樓出現在眼前,層層點亮,窗欞透彩,搖曳的燭光與天上的星光交映,鬆濤陣陣,溪水叮咚,與蟲鳴交織在一起,嬌潔月光下的玉牌山在夜裏也是魅力無窮。


    來到白樓蘭韻門前,儒俠一行人下馬。庭院裏掛滿了燈籠,燈影交錯,把個蘭韻院照得如同白晝。院子裏坐滿了人。有百人之多,皆是江南名土。儒俠目光搜巡,認出了幾個熟人,江南一葉,善染善骨兩絕,在憩亭裏看見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八怪之首鄭板橋也來了。二人曾在紫金城萬叟宴上見過一麵。心中忐忑,白姑娘何許人也?板橋先生從來不入豪門,不近新貴,居然為了白姑娘改了脾氣?


    來參加賞月大會的人千奇百怪,形態不一,在眾多訪客中。自然門創始人徐矮腳位列其中,在他邊或或坐圍著一大群武林名宿,有佛山無影腳,廣東嚴詠春,常州一條龍。湖南一隻虎。儒俠唏噓,放眼蘭韻院,名土盡江南。唯有他一人是北方侉子,他這是單刀付會呀!


    “叔,咱們進去吧,賞月大會隻等咱們了,叔,你真行!唱了出壓軸大戲!”李靈兒也學會了裝憨賣呆,聽到儒俠耳朵裏很是別扭,這倆孩子指望不上,不拆他的台就是燒了高香。


    儒俠欲要進門。江南雙絕一邊一個擋住了去路。馬荃道。“白姑娘今天大喜,儒俠你是大伯哥,總不能空手進門吧,在錫州客棧白姑娘送了你一份大禮,總得禮尚往來吧?”


    “儒俠腦門冒汗了,看了眼李靈兒,於九娘,微有頗辭。暗道,這就是你倆的安排?他有種被賣了的感覺。“天其來得匆忙,忘……”


    “無妨,聽說儒俠善於畫鷹,筆墨著處,一鷹傲然,形態逼真,把空中霸主畫得神威天地。就送一隻鷹吧?”馬荃一揚手,兩個小廝架來一張方桌,上麵放看文房四寶。擺在了榆樹門外。這是送鷹進門,畫鷹拒客啊!這隻鷹畫不好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他沉聲對李靈兒道。“研墨!”


    哪兒都有看熱鬧的人,名人雅士也不免俗。他們齊聚門口,靜等著看儒俠的笑話,心裏都有了打算。儒俠才高八鬥,畫畫畢競業餘,在兩位大師麵前弄斧,砍傷的是他自己。


    “叔!墨好了!”李靈兒交差。於九娘展開宣紙。“叔你畫鷹一絕,能不能進門全仰仗您老人家了?”這丫頭分明是幸災樂禍!


    儒俠微微一笑。端起了硯台。道。“有鄭老先生在,天其本不敢染墨,奈善染,善骨要看嶽某人笑話,沒奈何,隻得獻醜了!說著話他的手一抖,一團墨溢出硯台。在雪白的紙上留下了一團墨汙。嘲笑聲四起。有人喊道,“侉子畫鷹不用筆,硯翻墨潑一鷹飛!”


    哈哈哈……嘲笑聲與山風共鳴。蘭韻小院裏盡是卑夷。李靈兒,於九娘歎了口氣,他倆怎麽想也不會是這個結果。


    “叔,咱迴吧?”


    不悔大師一頓大禪杖,文得不行!咱來武的!”


    徐矮腳從人褲襠的擠過來,道“禿驢,來武的你們更不行!”


    “儒俠道。“別吵!這張紙還能用!待我擦去墨跡,”一隻手按在了紙上。


    爆笑聲又起。“原來儒俠是個傻子!盛名坑人呀!”


    唯有江南雙絕沒有作聲,她們緊緊地盯著儒俠靈動的手。那團墨隨著儒俠五根手指流淌,樹幹嶙峋,枯枝淩風,儒俠手離開畫紙時,一隻蒼鷹斜睨長空,蹲在了樹椏上麵,鷹爪抓技,鷹喙彎鉤,鷹羽漆亮,尤其是鷹眼,留白點晴,仿若活鷹一般靈動。雙絕驚歎,“儒俠潑墨畫鷹,手法一絕。我等自愧不如,打發小廝端來一盆清水。儒俠淨手後,隨著雙絕進了院中。院中雅雀無聲,儒俠給了他們每人一記窩火錘,全懵了,這怎麽可能!”


    不悔哈哈大笑,“剛才哪位施主點讚侉子畫鷹不用筆,硯翻潑墨一鷹飛。點評到位啊!”大和尚也動了凡心,八卦起來。剛才那人走到儒俠麵前,深施一禮。“”秀才井底之蛙,不識儒俠大德大才。秀才賠禮了。


    儒俠還禮,信步朝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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