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於九娘箭傷紅腫消褪,己無大礙。習武之人磕磕碰碰在所難免,這點小傷她還真沒放在心上。耿耿於懷的是她神功初成居然沒有躲過白玉蓮的穿雲箭?杭州一枝蓮這個名號一直在她心頭縈繞。心中有所不甘,細細想來是她輕敵所致。她不能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敗了。心裏期盼著八月十五早一天到來,賞月會也許是一個契機,她在思考著燭微劍怎樣才能桅製住穿雲箭。迴想那日她受傷的情景,穿雲箭是三箭連珠。快若閃電。當時意在嘯天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進則人利,退則人蓑。她的燭微劍無懼天下任何利器,沒道理被人家射得就地翻滾!恨自己腦袋進水了。怎麽就被穿雲箭的氣勢鎮攝住了,八月十五賞月會上,再見白玉蓮時,一定約戰,不把這個麵子找迴來!於九娘無顏迴濟州了。“


    ”姐,錫州的月餅酥皮糯餡,甜鹹相宜,極具江南鳳味,我買了一些,你償償。”李靈兒提著糕點盒子進入房間,


    “靈兒,我不想吃,再有兩天,儒俠就要來了,王牌山到底長什麽樣子,賞月會都有哪些人光臨,咱一無所知。不如今天咱們去一趟玉牌山。一是做點功課,二是散散心,這兩天把我憋壞了。”


    “出去玩,我喜歡!聽說玉牌山一山挑兩湖,風光絕美,湖光明媚,山影多姿,比咱們南湖多了水鄉的柔美。姐!你的傷不礙事吧?


    “無妨,今天是八月十二。再不做淮備就晚了,江南才子有文人相輕之風,賞月會上咱們不能讓儒俠輸了顏麵。”


    “好吧!二人騎馬去了王牌山。


    王牌山沒有濟州的山雄偉。卻有圓潤靈秀之態,山不在高,有仙之靈。山勢平緩,一山碧綠,陽光生彩,綠山潤玉,綠樹藤草間一條山道直通山頂。二人打馬上山。馬蹄驚飛了林中小鳥,鳥聲啾啾在空中盤旋,藍天,白雲,青山,小鳥,王牌山風光如畫,美景不可勝收。登臨山頂,左有大湖擁山,右有小湖倚偎湖光映山,山影倒湖,是兩湖夾一山呢?還是一山挑兩湖呢?李靈兒,於九娘情注於山水之間,雙眼都是美景,感歎錫州風光美豔。


    “姐!那兒有座小白樓!”於九娘順著李靈兒的手指方向望去。密林中露出白樓琉璃瓦飛脊。遠遠望去,若綠海中浮現出的海市蜃樓。這是哪位仙家的洞府?想來是八月十五日賞月大會的會址,莫非與白玉蓮有關係?“靈兒,咱們去拜拜山門吧?”於九娘一提馬韁,朝小白樓走去。


    小白樓建在大湖岸邊,樓高三層,青石築基。白漆刷牆。台階高聳,石台蓮座,好象要把小白樓舉在空中,湖光山影中,一樓堆瓊沏玉浮於綠林之上,絲絲水霧環繞,縷縷山影返照。李靈兒,於九娘真如到了神仙洞府。


    二人在小白樓前駐馬觀看。一個樵夫肩挑柴擔從林中出來。李靈兒上前詢問。“大哥慢走,你可知道這家小白樓的主人是誰?”


    樵夫放下擔子,撩起衣襟擦汗,道。“你們是外地人吧?不知道玉姑娘有情可原,她可是江南才女,錫州笫一美人白如玉!”


    “白如玉?


    不是白玉蓮呀?”於九娘有點失望。


    “姐!我去敲門討口水喝,見見這個白姑娘。


    一圍修竹做牆,兩棵大榆樹枝椏相連成門。枝書葉點,四個大字長在拱門杈間,白樓蘭韻。院中一景一物透隙可見。庭院中少不了小橋流水。憩亭塘池。小白樓庭前有一方劍蘭,惠質吐芳。錦繡景中一抹碧綠。乃現君子,淑女之風。


    二人正要推靡而入。小白樓裏麵飄出悠悠琴音。音質天簌,入耳頓覺心神飛場,二人不自覺的隨音而動。神入律中,方知其音不善。音中有金鳴,琴劍音矢!二人馬上凝神相拒,運動內力防受琴劍所害!李靈兒靈貓心法運用自如,潛能迭加,於九娘已躍過龍門,於龍無敵功已達妙境。琴劍之音傷害不了他倆!李靈兒道。“主人撫琴邀客,你我不能不給這個麵子,咱姐弟倆會會這個白如玉!”


    二人大踏步朝小白樓走去,每跨一步,若身在激流中。蕩蕩琴音鼓蕩而來。似圖把二人湧出白樓蘭韻。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白姑娘一曲浪淘沙大浪拍岸,泥沙衝堤。音雖激越,卻不是待客之道。”於九娘蓮步扶風,柳腰搖擺,不退反進。蹬上了小白樓的台階。李靈兒趨步上前,站到了於九娘的前麵,他用身體為姐姐擋住琴劍飛矢。台階九級,每上一級都有攀岩絕頂之險。李靈兒已有了乏力之感。琴音巳呈巨浪滔天之勢。琴弦跳躍,金聲尖嘯刺耳鑽心。李靈兒潛能再次激發。一步躍上了三個台階。昂天長嘯。滾滾的嘯音與琴劍相撞,琴音陡轉,嘯音滾落。


    “李靈兒道“姑娘奏一曲迎賓曲如何?”他又向前跨出了兩步。


    “金童王女降臨凡間,小白樓蓬蔽生輝,玉如當撫琴迎客。”一個甜甜的聲音從樓上飄出來。琴音一轉,高山流水雅韻悅人。沒有了金鳴之氣。二人頓感輕鬆。這九步台階耗盡了李靈兒的內力。二人進入樓內,觀看客廳中的擺設。同樣是名木貴瓷放在小白樓裏就上了檔次。顯得明快,簡潔,大氣。沒了富貴的俗氣。白玉如人還未露麵,就給了他們倆一個卓然不俗的印象。


    “”兩名小丫環獻上香茗道。“公子,小姐用茶,我家姑娘馬上下樓。”


    小丫環離去不久,樓梯道上就傳來篤篤的腳步聲。二人抬頭朝樓梯口望去。一個身穿白裙的絕色女子出現在眼前,他倆幾乎同時驚唿。“白玉蓮!”


    “白玉如莞而一笑。反問。“白玉蓮是誰?”我家裏倒也個姐姐叫白玉蓮,遠嫁到北方為人妻,為人母了。”


    “於九娘泠笑。“別裝了,世上的人長相可以一樣,那不同凡響的氣質絕對不能一樣,你的琴劍飛矢和白玉蓮的震天宮,穿雲箭如出一轍,難道是巧合嗎?”


    “白玉如道。“我撫琴,你闖門,我還沒怪你們的唐兀之罪,你們反而責難起我來了。姑娘,小哥,你們倆是不是不講道理呀!”


    “”白姑娘,能否迴答我一個問題?”


    “請講!”


    “八月十五日是否在小白樓召開賞月大會?”


    “白王如點頭道。“對呀?”


    “是不是邀請了濟州太白學院的儒俠。”


    “對呀?”白姑娘又點頭。


    於九娘碰上了對手。她心機百出,不會輕意放手。白玉蓮要裝,她偏要揭露她。有一個人能讓她立現原形。笑道。“”儒俠來信了,他要赴天池賞雪。不能來錫州參加小白樓賞月大會。我和靈兒今天過來傳話。”


    白王如驚唿!“難道賞雪比見我還重要嗎?”


    於九娘大笑。“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你這座小白樓出賣了你!是與太白樓遙望相思,故而取名小白樓是與不是?白姑娘想要見到儒俠不難。求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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