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一一家很快就搬走了,yvette派了幾個付喪神去幫忙,自己則窩在家裏不知道折騰些什麽。


    “首先離生子家要遠,” yvette坐在書桌前,專注地在紙上飛快地寫著什麽,察覺到了細微的動靜,她把手從筆尖移開,然後溫柔地把小光推開了,眼神中帶著一絲笑意,“乖,你擋我光了,先去一邊玩……”


    “然後要離紅燈區遠一點,以免勾起不好的迴憶一點。附近要有小學中學,或者是通勤便利,方便以後孩子長大了去上學。嗯,最好附近有商業中心,大型便利店也可以,需要能搞滿足生活需求。”


    排除以後沒剩下多少選項了啊……


    yvette歎了口氣,臉上布滿了陰雲,眼眸中滿是深深的失落感。


    這些日子她和付喪神們一起花費了無數的時間和精力,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中尋找著理想的新家。他們走訪了一個又一個的房源,從繁華的市中心到寧靜的郊區,從豪華的別墅到溫馨的小屋,每一個角落都不曾遺漏。


    然而此刻的她卻不得不麵對一個殘酷的現實——那些曾經讓他們滿懷期待的房子,在她的嚴格篩選下,竟然有七成被無情地排除了。


    “主人,生子小姐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 就在這時,毛利藤四郎輕輕地敲響了yvette緊閉的房門,他的聲音透過門縫,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擔憂與憂慮,“自從兩個月前把第四個孩子打掉了以後,她的身體便每況愈下……”


    yvette聞言,眉頭不禁緊鎖,手中的筆也自然而然地停了下來。


    這也是不可避免的,她的身體在這些年被摧殘得不成樣子,無論是……還是墮胎,都對她的身體造成了難以逆轉的損傷。


    yvette打開門,讓門外的毛利藤四郎進來:“你怎麽迴來了?不是說好的你跟在生子身邊,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不要迴來嗎……她出什麽事了?”


    “她……今天又去了一趟醫院。” 毛利藤四郎低下頭,神情有些複雜,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沉重。


    yvette沉默了一會,她走到自己的書桌邊,目光落在桌上的日曆上,那上麵密密麻麻地記錄著生子每一次的就醫的時間和身體狀況。


    她低聲歎息,聲音裏充滿了無奈與哀傷:“這麽快啊……”


    “你幫忙關注著生子家那邊的動向,如果有需要……幫我吸引一下他們的注意力。”


    ……


    生子走出了醫院。


    她的臉上沒有明顯的表情,但那雙眼睛裏卻藏著深深的憂傷與迷茫。她緊緊握著那張薄薄的檢查單,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醫院的消毒水味還殘留在她的鼻尖,與外麵夜晚的涼意交織在一起,讓她感到無比的孤獨和無助。


    她緩緩地走出醫院,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周圍是匆匆而過的行人,他們或笑或談,與她仿佛生活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生子沒有目的地走著,心中充滿了困惑與恐懼。


    這個孩子,對她來說,隻是一個無法承受之重。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無法給予這個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一個溫暖的未來。


    好累啊。


    她想著,與其讓這個孩子出生,和她一起痛苦的掙紮,不如……幹脆一起死掉好了。


    不用在這個世界痛苦的掙紮,或許對於這個孩子來說反而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死亡或許真的是一種解脫,不僅能讓自己擺脫眼前的困境,也能讓孩子免受未來的苦難。


    她想象著兩人一同躺在冰冷的土地上,所有的痛苦和困擾都將不複存在,那種寧靜與安詳,仿佛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淨土。


    直到一個人出現了。


    那個人戴著帽子,帽簷低垂,遮住了大半張臉。她的身影在風中顯得有些孤單,寬大的衣袂隨風翻飛,衣擺不時拍打著小腿,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這件衣服生子很熟悉,是在一次逛街的時候自己親自給對方挑選的。那件曾經合身得體的衣服,此刻卻顯得異常寬大,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其吹走。衣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就像一片失去了生命力的葉子,在秋風中搖曳。


    她瘦了。


    ……是因為自己嗎?


    生子控製不住的這樣想著,但又很快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些過於自作多情了。


    一直到對方走到自己麵前,張開雙臂抱住了她,生子才像是從噩夢的深處驚醒過來,身體猛地一顫。


    “生子,和我迴家吧。”


    生子看著yvette,臉上盡是茫然的神色:“家?我還有家嗎?”


    她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覺得有什麽東西被從自己的手中抽走了。


    “不要看!”她有些驚恐地想要撲過來搶走檢查單,但她的速度怎麽也比不上yvette。


    yvette看著檢查單,又看著似乎是羞愧到極致捂著自己臉的生子,輕輕歎了口氣:“你打算怎麽做?”


    “我……要打掉它……”


    “生下來吧,我會連同肚子裏的孩子一起愛著你們。”


    生子猛地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不可置信。


    yvette輕輕歎了口氣,目光溫柔而堅定地看著陷入呆滯狀態的生子。她伸出手輕輕揉了揉生子的腦袋,就像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


    “無論是家庭成員之間那種血脈相連的愛,還是朋友之間純粹真摯的情誼,甚至是伴侶之間熱烈纏綿的愛情……在我看來,最穩定的就是第二者了,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愛情這東西,可能除了拓真外就沒有人給生子帶來過了。


    有的科學家認為,所謂的愛情其實隻不過是一些生理上的反應和感官經驗。


    戀愛的時候大腦和身體裏會釋放大量的神經傳遞物質和激素,而當這幾種遞質和激素互動的時候,就會在大腦裏產生強力的化學作用,令人有快慰和狂喜的感覺。


    當這些神經傳遞物質和激素失去作用時呢?那種曾經讓人沉醉其中的愛情,是否也會像潮水一般迅速退去,留下一片荒蕪和孤寂?


    至於親情,生子早就不再奢望了。


    但是友情……她看著從始至終一直用溫柔的眼神注釋著自己的yvette,淚水終究還是控製不住地落下。


    她緊緊地抱緊了yvette,就像抱住了全世界。


    謝謝你,從始至終,你都是我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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