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牛村的村民一直把李子陽和馬邦德送到去往鵝城的大道上。
目送著二人遠去，老村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縣長所圖甚大啊。”
一旁的牛大勤不解地問道：“村長，您的意思是這縣長也不是個好東西，恐怕是想騙咱們進城，然後再收拾咱們？”
老村長搖了搖頭說道：“縣長是想給咱們兌銀子不假，不過聽那師爺話裏話外的意思，縣長幫了咱們這一次，但他日後想讓咱們臥牛村的人為他赴湯蹈火。”
“他是縣太爺，有什麽赴湯蹈火的事情要求咱們？”一旁略微有些年長的村民問道。
老村長說道：“他把咱們的白條換成銀子，再用咱們的白條逼孔府兌換成銀子，這樣一來，勢必會得罪孔府，他又要求咱們赴湯蹈火，目標是誰大家還不清楚嗎？”
牛大勤握著拳頭說：“隻要他肯給咱們兌銀子，就算有一天他真要咱們幫他滅了孔府我也答應了，孔府那些狗東西，這麽多年來在村裏逼死了多少人。白條不換成銀子，大家連今年都不知道過不過得去，誰還能想以後的事情。”
老村長抿了抿嘴，轉頭吩咐道：“大勤，你現在就挨家挨戶地過去問，看誰馬上想要兌換銀子，下午你領著他們去縣城，人不要太多，也不能太少。”
“嗯。”牛大勤點了點頭，轉身忙去了。
...
...
下午兩點一過，牛大勤便領著十多位村民來到了縣衙大堂，白花花的銀子就堆在那裏，馬邦德一邊清點著村民手中的白條，一邊支使張麻子手下的兄弟兌換。
一些原本還有些不相信的村民此時手裏拿著嶄新的銀票，臉上無不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看到村民們都兌換完畢，牛大勤衝馬邦德抱了抱拳問道：“請問師爺，縣長現在在哪裏？”
馬邦德看了一眼牛大勤問道：“你找縣長幹什麽？”
“有幾句話想見縣長當麵說。”牛大勤迴答道。
“有什麽事情還不能對我說，還要向縣長當麵說？”馬邦德咕噥了一句，隨後指了指後院的方向。
牛大勤邁步往後院走去。
張麻子此時正叼著煙在後院練槍，看到牛大勤走了進來，問道：“有事？”
牛大勤朝張麻子抱了抱拳說道：“今天早上你派師爺過來通知我們兌換銀子，師爺走後，村長說你以後肯定有用得著我們的時候。我和村裏的幾個漢子商量了，隻要以後你有事情，來臥牛村通知一聲，我們一定赴湯蹈火。”
張麻子依舊歪嘴叼著煙，看著前麵的槍靶，說道：“你們村長也是聰明人，既然知道我有所圖謀，還讓你們過來兌換銀子。”
牛大勤抿了抿嘴說道：“我覺得橫豎都是死，不如跟著縣長你幹。”
“哈哈，”張麻子大笑了幾聲，這才轉過頭來看著牛大勤，問道：“你知道我要幹什麽嗎，就要跟著我幹？”
牛大勤搖了搖頭。
“會用槍嗎？”張麻子問道。
“沒用過手槍，隻會用過那種土炮子。”牛大勤老實的迴答。
“那你試試手槍，道理都差不多。”
張麻子把手槍遞給牛大勤，指著遠處的槍靶說道：“往中間打。”
牛大勤一手握著槍，並不覺得緊張，他按照自己熟悉的方式瞄準，然後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子彈出膛，打在了距離靶心三寸的地方。
“不錯。”張麻子拍了拍手。
牛大勤憨厚一笑，用手槍和用土炮子的感覺差不多，隻是後坐力更小一點而已。
張麻子拿迴手槍，“砰砰砰”一連三槍打在了靶心，隨後在牛大勤的目瞪口呆中微微一笑，問道：“現在我來迴答你剛剛的問題，我打算剿匪，所以想用你臥牛村的人。”
“剿匪？剿哪裏的匪？”牛大勤問道。
“張麻子。”張麻子嘴裏吐出三個字。
“張麻子，麻匪張麻子？”牛大勤問。
張麻子點了點頭：“對，剿的就是張麻子，縣城門口不是經常貼著布告嗎，你沒看過？”
“看過，”牛大勤猶豫片刻，說道，“但是我聽說張麻子不是壞人。”
“落草為寇還不是壞人，那誰是壞人？”張麻子饒有興致地看著牛大勤問道。
“張麻子隻搶有錢人，不搶窮人，雖然別人說他是土匪，但他比祝家那些人強多了。”牛大勤說道。
“嗬嗬，”張麻子苦笑了兩聲說道，“要是張麻子聽到你這麽說，他或許會很高興。”
牛大勤越發不解，剛剛聽縣長說要剿了張麻子，現在聽縣長這個意思，u看書 wuanshu.c 他好像也很欣賞張麻子。
張麻子拍了拍牛大勤的肩膀說道：“你領著村裏的人先迴去吧，我們可能剿的是張麻子，也可能剿的是其他人，但是隻要縣衙的剿匪令一一出，我希望你能帶著臥牛村的人來參加。”
“好。”牛大勤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張麻子又打了幾發子彈，把手槍揣進腰間，走到了縣衙前院的大堂。
“兌換了多少銀子？”張麻子問道。
馬邦德看了看手頭記著的賬說道：“一共兌換了五萬兩銀子，咱們昨天晚上從板子底下拿出來的銀子已經全部兌換了一半，剩下的應該還能撐一段時間。”
“那就好。”張麻子點了點頭。
馬邦德甩了甩手中的白條，問道：“這些白條怎麽辦，燒了？”
“燒什麽燒，上麵記著的都是祝家欠咱們的銀子，燒了它們怎麽和祝家算賬。”說完後，張麻子轉身欲走。
“你不會真的想要拿這些白條去找祝家要錢吧？我可提前告訴你，祝家就算和縣衙撕破臉也不會和咱們兌換銀子。”馬邦德急忙攔住張麻子問道。
張麻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換不換銀子可不是祝家說了算，我讓他換，他就得換，這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
張麻子往前走了幾步，扭頭問道：“對了，這鵝城裏有沒有什麽縣長和各位鄉紳都要一同出席的活動，來了這麽長時間我就隻見過黃四郎一人，城南兩大家族都沒見過呢。”
目送著二人遠去，老村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縣長所圖甚大啊。”
一旁的牛大勤不解地問道：“村長，您的意思是這縣長也不是個好東西，恐怕是想騙咱們進城，然後再收拾咱們？”
老村長搖了搖頭說道：“縣長是想給咱們兌銀子不假，不過聽那師爺話裏話外的意思，縣長幫了咱們這一次，但他日後想讓咱們臥牛村的人為他赴湯蹈火。”
“他是縣太爺，有什麽赴湯蹈火的事情要求咱們？”一旁略微有些年長的村民問道。
老村長說道：“他把咱們的白條換成銀子，再用咱們的白條逼孔府兌換成銀子，這樣一來，勢必會得罪孔府，他又要求咱們赴湯蹈火，目標是誰大家還不清楚嗎？”
牛大勤握著拳頭說：“隻要他肯給咱們兌銀子，就算有一天他真要咱們幫他滅了孔府我也答應了，孔府那些狗東西，這麽多年來在村裏逼死了多少人。白條不換成銀子，大家連今年都不知道過不過得去，誰還能想以後的事情。”
老村長抿了抿嘴，轉頭吩咐道：“大勤，你現在就挨家挨戶地過去問，看誰馬上想要兌換銀子，下午你領著他們去縣城，人不要太多，也不能太少。”
“嗯。”牛大勤點了點頭，轉身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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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一過，牛大勤便領著十多位村民來到了縣衙大堂，白花花的銀子就堆在那裏，馬邦德一邊清點著村民手中的白條，一邊支使張麻子手下的兄弟兌換。
一些原本還有些不相信的村民此時手裏拿著嶄新的銀票，臉上無不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看到村民們都兌換完畢，牛大勤衝馬邦德抱了抱拳問道：“請問師爺，縣長現在在哪裏？”
馬邦德看了一眼牛大勤問道：“你找縣長幹什麽？”
“有幾句話想見縣長當麵說。”牛大勤迴答道。
“有什麽事情還不能對我說，還要向縣長當麵說？”馬邦德咕噥了一句，隨後指了指後院的方向。
牛大勤邁步往後院走去。
張麻子此時正叼著煙在後院練槍，看到牛大勤走了進來，問道：“有事？”
牛大勤朝張麻子抱了抱拳說道：“今天早上你派師爺過來通知我們兌換銀子，師爺走後，村長說你以後肯定有用得著我們的時候。我和村裏的幾個漢子商量了，隻要以後你有事情，來臥牛村通知一聲，我們一定赴湯蹈火。”
張麻子依舊歪嘴叼著煙，看著前麵的槍靶，說道：“你們村長也是聰明人，既然知道我有所圖謀，還讓你們過來兌換銀子。”
牛大勤抿了抿嘴說道：“我覺得橫豎都是死，不如跟著縣長你幹。”
“哈哈，”張麻子大笑了幾聲，這才轉過頭來看著牛大勤，問道：“你知道我要幹什麽嗎，就要跟著我幹？”
牛大勤搖了搖頭。
“會用槍嗎？”張麻子問道。
“沒用過手槍，隻會用過那種土炮子。”牛大勤老實的迴答。
“那你試試手槍，道理都差不多。”
張麻子把手槍遞給牛大勤，指著遠處的槍靶說道：“往中間打。”
牛大勤一手握著槍，並不覺得緊張，他按照自己熟悉的方式瞄準，然後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子彈出膛，打在了距離靶心三寸的地方。
“不錯。”張麻子拍了拍手。
牛大勤憨厚一笑，用手槍和用土炮子的感覺差不多，隻是後坐力更小一點而已。
張麻子拿迴手槍，“砰砰砰”一連三槍打在了靶心，隨後在牛大勤的目瞪口呆中微微一笑，問道：“現在我來迴答你剛剛的問題，我打算剿匪，所以想用你臥牛村的人。”
“剿匪？剿哪裏的匪？”牛大勤問道。
“張麻子。”張麻子嘴裏吐出三個字。
“張麻子，麻匪張麻子？”牛大勤問。
張麻子點了點頭：“對，剿的就是張麻子，縣城門口不是經常貼著布告嗎，你沒看過？”
“看過，”牛大勤猶豫片刻，說道，“但是我聽說張麻子不是壞人。”
“落草為寇還不是壞人，那誰是壞人？”張麻子饒有興致地看著牛大勤問道。
“張麻子隻搶有錢人，不搶窮人，雖然別人說他是土匪，但他比祝家那些人強多了。”牛大勤說道。
“嗬嗬，”張麻子苦笑了兩聲說道，“要是張麻子聽到你這麽說，他或許會很高興。”
牛大勤越發不解，剛剛聽縣長說要剿了張麻子，現在聽縣長這個意思，u看書 wuanshu.c 他好像也很欣賞張麻子。
張麻子拍了拍牛大勤的肩膀說道：“你領著村裏的人先迴去吧，我們可能剿的是張麻子，也可能剿的是其他人，但是隻要縣衙的剿匪令一一出，我希望你能帶著臥牛村的人來參加。”
“好。”牛大勤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張麻子又打了幾發子彈，把手槍揣進腰間，走到了縣衙前院的大堂。
“兌換了多少銀子？”張麻子問道。
馬邦德看了看手頭記著的賬說道：“一共兌換了五萬兩銀子，咱們昨天晚上從板子底下拿出來的銀子已經全部兌換了一半，剩下的應該還能撐一段時間。”
“那就好。”張麻子點了點頭。
馬邦德甩了甩手中的白條，問道：“這些白條怎麽辦，燒了？”
“燒什麽燒，上麵記著的都是祝家欠咱們的銀子，燒了它們怎麽和祝家算賬。”說完後，張麻子轉身欲走。
“你不會真的想要拿這些白條去找祝家要錢吧？我可提前告訴你，祝家就算和縣衙撕破臉也不會和咱們兌換銀子。”馬邦德急忙攔住張麻子問道。
張麻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換不換銀子可不是祝家說了算，我讓他換，他就得換，這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
張麻子往前走了幾步，扭頭問道：“對了，這鵝城裏有沒有什麽縣長和各位鄉紳都要一同出席的活動，來了這麽長時間我就隻見過黃四郎一人，城南兩大家族都沒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