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最後一場宴後,眾人各懷心思的離開弘德。


    秦綏佑幾人先去了書坊,換下一身裝扮之後,幾人才迴了王府。


    “這幾天算是白費功夫了,店裏的東西沒推廣出去,自己人還傷了一個。”


    柯左歎著氣,想到騎個馬還差點兒把腿給廢了的宋駿,都有些唏噓。


    “也不算白費功夫,至少我們知道了很多事。”


    聽到秦綏佑這麽說,柯左立馬癟嘴。


    “你是什麽都知道了,但就是和北堂琰兩個悄悄的聽那個朔寒說,我們什麽也不知道。”


    秦綏佑笑了笑。


    “我未曾說要瞞過你們,隻是事情太多,一時半會兒的說不完,過幾日待你們自己看,就都知道了。”


    聞言,柯左哼了一聲,雙手環在胸前。


    “借口,你就是懶得說。”


    作為秦綏佑的忠實粉絲一位,柯左早已洞悉了他潛藏的鹹魚心理。


    然而,秦綏佑很理直氣壯。


    “你既然都這麽說了,我也不能讓你的話成假的。”


    意思就是現在真的不說了。


    柯左心中頓時那叫一個悔,要是他不多嘴是不是他佑哥就沒想起來鹹魚這事兒了?但不管之後柯左再怎麽揪著秦綏佑的衣角撒著嬌的問,秦綏佑也隻都淺淺的笑著,沒有說話,後麵還被看不下去了的北堂琰給沉著臉推開了。


    “媳婦兒的衣服都快被你弄皺了。”


    北堂琰就是不想讓柯左靠秦綏佑太近,但還是找了個由頭,免得這人又說他實在小氣。


    幹脆的朝北堂琰翻了個白眼,柯左立刻又變換表情的和秦綏佑笑了笑。


    “佑哥,我去找李先生弄草藥,吃飯的時候再迴來。”


    柯左走了沒一會兒,秦綏佑叫來被留著還未去書坊的錦文和嵐豐。


    “這幾日文人見可有什麽風向?”


    錦文微微拱手迴:“近日外地突發多次災害,官府處理態度消極,讓許多知情人士不滿,已經在聲討要懲治貪汙受賄、不顧百姓之人。”


    錦文說完,嵐豐接著道:“正君,孔師在文會之上突然暈倒,居然有謠言說孔家大勢將去,不再堪為天下文人表率。”


    沒有預料到居然會有這麽離譜的謠言,秦綏佑皺了皺眉。


    “輿論戰,那就要拿出比這個更有話題度的才能壓過,這樣,你們……”


    聽秦綏佑吩咐完,錦文、嵐豐二人相視一眼,隨後一齊點了下頭。


    “是。”


    二人正好開門出去時,陸熙快步跑過來。


    “別關門別關門,我要進去。”


    側身讓陸熙進去後,二人關了門才離開。


    “佑佑,那個什麽拓拔樾給了我一封信讓我轉交給你。”


    把信封一把拍在秦綏佑麵前的案桌上後,陸熙身子一歪,坐到了秦綏佑邊上,另一邊的北堂琰都見怪不怪了,隻好奇著拓拔樾會給他媳婦兒寫什麽信。


    見秦綏佑慢條斯理的拆著信,陸熙雙手環在胸前。


    “我在外麵玩兒的好好的他讓我傳信就算了,居然還特意提醒我不能私自拆開,你說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又不好奇他寫了什麽。”


    陸熙一邊說著,視線一邊隨著秦綏佑的動作上下移動,說不好奇,誰信?反正他自己都不想,就是嘴硬罷了。


    不過陸熙還是克製著的,見秦綏佑開始看了之後,才慢慢吞吞的靠過去。


    “他寫了什麽?”


    秦綏佑側目看了一眼下一秒就駁迴了自己的話的陸熙,勾唇笑了笑。


    “一起看唄。”


    北堂琰也靠在了秦綏佑的另一邊看著,被包圍在中間,秦綏佑照顧著身邊兩個人不同的閱讀速度,問了“看完沒有”才換了下一張。


    拓拔樾似乎不太擅長寫字,或者是說他寫漢字寫的少,所以每個字都寫的很大,錯別字還不少,所以不算長的話寫了有六張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開始陸熙還不覺得有什麽,他自己寫字也寫的一般,但直到聽到北堂了小聲說著“他寫字好醜啊”之後,迴憶起拓拔樾找到他時那莫名有些扭捏還諱莫如深的姿態,陸熙頓時就明白了。


    “哈哈哈哈,我的天呐,原來那家夥是怕自己的字太醜了被我看到,但是他沒想到我居然可以和佑佑一起看,誒呦喂,那家夥怎麽這麽搞笑啊!哈哈哈哈哈!”


    陸熙捧腹笑著,東倒西歪的,差點兒就滾到了地上。


    秦綏佑伸手拉住陸熙,無奈的道:“沒那麽誇張,人家既然一開始就不想讓別人看到,那你之後可別表現出來。”


    好歹是笑夠了,陸熙穩住身形,雙手抬起又放下給自己平複著氣息。


    “唿——”


    看陸熙笑的那麽誇張,秦綏佑是無奈,而北堂琰則就是有些理解。


    “寫的那麽醜,確實是不太好意思給太多人看到,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思慮還是不太周到。”


    秦綏佑拍了一下北堂琰的腦袋。


    “少說點兒吧你,別學得毒舌的很。”


    然而這時候和北堂琰有了共識的陸熙平複完氣息,讚了一下北堂琰的話。


    “沒錯,你總結的相當對。”


    拍過了北堂琰的手又落在了陸熙的頭上。


    “你也是,你拿手字可和他不相上下。”


    聞言,陸熙得意的叉著腰,還挺了挺胸膛。


    “所以啊,我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把自己的字給旁人看的,這點兒我可比他想得周到。”


    秦綏佑搖了搖頭,卻是沒再說什麽,而是將話題轉向了信裏的內容。


    “他說皇上已經同意了降低賦稅改為修路的條件,但皇上有意讓他在鄴京多待些時日,怕是要有什麽動作。”


    陸熙撫了撫光滑的下巴,道:“不會是要派兵去偷家吧。”


    原本隻是隨後胡說的,陸熙就是過過嘴癮,沒成想卻察覺秦綏佑和北堂琰都看向自己。


    陸熙轉頭看去,眨巴了幾下眼睛,隨後不確信的說:“難道他真的想偷家?”


    北堂琰點頭。


    “很有可能。”


    秦綏佑也是點頭。


    “北域雪山有珍貴的雪蓮,拓拔樾已然奉上,但其實還有一件更讓人心動的東西,為北域族人心中超越一切的聖物,這件聖物有一傳說中的功效,是現在的皇上非常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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