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對麵的人話音一落,就聽見江霈兒懷裏的雲朵叫了幾聲,頓時怒目圓睜,作勢要去將雲朵扔出去。


    而其身旁一直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的段薇也就是衛國公的嫡女,似乎是對身邊人拿著自己的名號行事的情況已經習慣了,沒說什麽,隻是在雲朵發出叫聲時,蹙了蹙眉。


    北堂歆月雙臂一展,將人攔住。


    “汪汪!汪!”


    “雲朵乖,別害怕。”


    江霈兒輕柔的安慰著雲朵,臉色有些不好。


    雲朵這種品種的犬是比較容易受到驚嚇的,但是她養的這些時日,就沒見雲朵太大聲的叫喚過,但方才那人動作的太突然,要不是北堂歆月在前頭及時反應過來,那尖利的指甲都要戳到雲朵身上了。


    “說話就好好說,你動手是個什麽意思?看穿著打扮你在鄴京多少也是個官家女吧,怎的這般無禮!”


    攔著麵前的人不讓其上前,北堂歆月秉著修養,還是好好的說了句話。


    誰知眼前的人不領情,冷哼一聲道:“你算個什麽東西!還敢教訓本小姐?今日那條狗在這兒亂吠驚到段姐姐了,我必須把它扔出去!”


    說罷,見自己似乎是奈何不了北堂歆月,便看向櫃台後麵滿臉著急的掌櫃。


    “掌櫃的,你不處理一下,就不怕你這間鋪子日後開不下去嗎?”


    略尖銳的嗓音縈繞在耳邊,北堂歆月長唿吸一下,沉聲道:“本郡主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小姐,但即便是你身後那位衛國公府的嫡女,也沒有平白無故扔人愛寵、打壓百姓生意的道理!”


    半挑明了身份,北堂歆月本意是想著讓麵前的人知難而退,誰成想,那人卻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後,眼神是藏不住的蔑視。


    “郡主,哪個落魄戶的郡主?我段姐姐父親是衛國公,姑姑是當今貴妃,郡主罷了,又不是公主。”


    話語一出,段薇抬手半掩朱唇。


    “依然,少說這些,免得別人說我仗勢欺人,還壞了父親和姑姑的名聲。”


    王依然勾唇一笑。


    “我聽段姐姐的,隻是這有些人啊,不表明了身份她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說著,王依然退迴到段薇身旁。


    隨後,段薇緩步上前,左右看了北堂歆月和江霈兒一眼,便狀若施舍般的說話。


    “今日緣由是本小姐怕狗,依然她也沒什麽壞心思,既然你們不願意將狗帶出去,那你們看中了什麽我現在就讓掌櫃的包起來送到府上,你們就先換一家店吧。”


    隨著言語,段薇看了一眼已經安靜下來的雲朵,眼神不見恐懼,隻有著十足的看不上和嫌棄。


    江霈兒見此,不滿道:“我也看不出你怕狗啊,你就是存心找茬是吧?”


    “本小姐何時說過要找茬?還是說你們覺得本小姐開的條件還不夠?”


    看著段薇這一副趾高氣昂、沒人能被她瞧得上眼的模樣,北堂歆月和江霈兒隻覺得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江霈兒:“誰稀罕你的東西,我又不是買不起。”


    說罷,江霈兒瞧了一眼縮在後麵不敢出聲的掌櫃後道:“歆月,咱們走,就她們也來看的品味,這家店也不怎麽樣,咱們走,外麵有的是更好的鋪子。”


    拉著北堂歆月,江霈兒頭一轉,半分都不留戀的出了首飾鋪子。


    身後的段薇,迴憶著方才江霈兒口中的“歆月”二字,聯想著前麵北堂歆月自稱郡主,心裏將人對上了號,隨即不禁眉頭一皺,臉色有些不好看。


    王依然見狀,忙問:“怎麽了段姐姐?”


    段薇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後搖了搖頭。


    “無事。”


    罷了,現在北堂琰也算半個廢人了,他的妹妹也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想著上迴在永安公主的賞花宴上,有人說她鍾情於北堂琰的話,心裏不由的冷笑一聲,喜歡又怎麽樣,現在也沒什麽用了。


    外麵,江霈兒拉著北堂歆月氣鼓鼓的出去,兩人各自的侍女上前,看著自家小姐(郡主)不太好的臉色,異口同聲道:“發生什麽了?”


    北堂歆月撇了撇嘴,示意江霈兒來說,而她也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便道:“在裏麵遇到兩個仗勢欺人的人了,還說什麽,她父親是衛國公、姑姑是當今貴妃,老神氣了!還想欺負我家雲朵,真的是氣死我了!”


    聽江霈兒說完,北堂歆月突然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


    “欸?按你之前的性格,不是這麽容易妥協的呀,怎麽你先把我拉出來了?”


    “嘶。”


    江霈兒咬著牙發出一道氣聲,隨後道:“你忘了,剛才那人說她姑姑是當今貴妃,能被拿出來說事兒的,肯定是最得寵的那位,你家裏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嗎,得暫避鋒芒啊。”


    聽著江霈兒滿是憂愁的語氣,北堂歆月撫摸著雲朵的手一頓,抿了下唇。


    “那個……江叔叔他們沒告訴你嗎?”


    江霈兒歪了一下腦袋,問:“告訴我什麽?”


    這時,江霈兒的貼身侍女聽雨在自家小姐和北堂歆月之間來迴看了一眼後 提醒道:“小姐,琰世子醒來好些時日了。”


    江霈兒:“?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聽雨訕訕的道:“我以為您知道的。”


    江霈兒:“我都好些時日沒出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個多月前要辦及笄禮,而之後又撞上會試,柳夫子因其增加女學的考試,而江霈兒和北堂歆月是一個學舍的,所以她都好久沒去過女學了,同時也許久未曾同北堂歆月見麵。


    聞言,北堂歆月問:“那江叔叔沒告訴你嗎?”


    江霈兒無奈的道:“太常寺很清閑啊,都用不著上朝,我父親一直說趁著我生辰,他自己都好久沒出過府了,肯定也是什麽都不知道。”


    北堂歆月:“……你這一家子,真厲害。”


    “好了,別說我了,快和我說說,你家裏是個什麽情況,你哥哥是什麽時候醒的?”


    北堂歆月弱弱的道:“我們不是還要重新選首飾嗎?”


    “哎呀,這個先不管,說正事兒。”


    “行吧 事情是這樣的,話說我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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