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睡了一晚,不僅北堂琰不樂意,秦綏佑都覺得有些不習慣,總覺得身邊空落落的。


    洗漱完準備用早膳時,看著北堂琰懨懨的靠過來,秦綏佑都沒推開他,任由著他靠了一會兒。


    “快點兒吃吧,一會兒我要給你施針。”


    而等他們一切準備就緒後,讓北堂琰迴正屋的臥房躺著,秦綏佑去了前院。


    前院正廳裏,安王正和安王妃說著話,也沒商量什麽大事兒,就圍繞著幾個小輩隨意的交談著打發時間。


    “父王,母妃。”


    “綏佑來了,快坐。”


    秦綏佑坐定,安王妃笑著問:“梧桐院裏可都準備好了?”


    “嗯。”


    秦綏佑頷首。


    “都安排好了,母妃放心。”


    隨後看了一圈,見少一個人,秦綏佑問:“歆月呢?”


    安王妃作無奈狀,道:“她啊,不用去女學而且還不到去你那兒上課的時候,就起得晚,這會兒恐怕才在用早膳呢,但是她閑不住,待會兒就過來了。”


    “讀書還是挺耗費心神的,且我前幾日給她和嵐雅布置了一個難度稍大些的作業,大抵是累著了。”


    安王妃笑道:“你可別替她說好話,她就是懶散,我想著要不是怕你事兒忙,這幾日得多給她上幾節課,可不能讓那丫頭太閑了。”


    “娘親,您怎麽能在嫂嫂麵前這樣說我啊。”


    話音剛落就見北堂歆月進來,安王妃聽其這麽抱怨,便道:“為娘可說了半句假話?”


    北堂歆月走到安王妃身旁,赧然的道:“假話是沒有,可是將這樣講給嫂嫂聽,我多丟人啊。”


    輕拍一下北堂歆月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安王妃道:“怕在你嫂嫂麵前丟人,就自己改掉那些懶散的毛病。”


    見北堂歆月朝自己投來求助的眼神,秦綏佑便道:“勤快些確實好,但是在不耽誤事兒的時候,偶爾放鬆一下也沒什麽,畢竟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兒。”


    聞言,北堂歆月挑著眉,略得意的道:“娘,您聽到沒,嫂嫂都說了偶爾放鬆一下也沒什麽,您就別數落我了,我這不是也沒來得太遲嘛。”


    “你真是慣會找靠山。”


    皇上親派的太醫即將到來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一家子輕輕鬆鬆的聊著天,就是苦了北堂琰隻能孤孤單單的躺著,最多是高玉自言自語的說幾句話,北堂琰想迴答的時候插上一句,不想說話了,高玉也不在意,反正之前照顧北堂琰那麽久,他都無聊習慣了,已經很能自己打發時間了。


    直到接近正午,正門的門房終於來稟報:“王爺,太醫院的劉太醫來了。”


    安王讓高管家去把人請進來後,秦綏佑問:“這個劉太醫可是之前給阿琰診治過的?”


    安王頷首,迴道:“沒錯,就是他,他還是太醫院的右院判,老院使最近才辭官迴鄉,現在太醫院就是他與左院判章太醫共同掌管,而劉太醫相較於古板些的章太醫,要更受皇上青睞。”


    看來來的還是皇上的心腹,也不知道這皇上是真存了想治好北堂琰的心思,還是覺得心腹下起手來更放心,而想著上次永安公主同安王妃說的,八成是後者了。


    這般想著,高管家已經帶著劉太醫過來了。


    “下官拜見王爺、王妃、歆月郡主”


    停頓了一下,劉太醫抬眸瞧了一眼秦綏佑後,接著道:“世子正君。”


    一番禮行完,劉太醫直接開門見山,說要早些去給世子瞧瞧,免得耽誤了。


    站在秦綏佑身後的陸熙心裏暗忖:還真是冠冕堂皇的很,理由都懶得好好找,要是怕耽誤了早的時候幹嘛去了,還說人家北堂琰沒得救了呢。


    明白這些的不止陸熙一個,但都是心照不宣的對著話,隨後進行下一步流程。


    到了梧桐院,陸煜和杜若幾個看著很是乍眼的待在了屋裏,其餘的侍從侍女們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兒,在安王等人過來時就都規規矩矩的行禮。


    沒耽誤多的時間,幾人直接到了正屋,裏麵現在就高玉一個人守著,他讓在外麵灑掃的一個小丫鬟幫忙注意著外麵的動靜,老遠就看到安王等人過來時,他就在調整著自己的情緒,現在看上去儼然就是一個因主子一直昏迷不醒而擔憂的忠心侍從。


    一眾人進到屋裏時,高玉正做著要喂藥給北堂琰喝的動作,隨後就是一副才發覺有人進來的模樣,遂又行著禮。


    安王抬手讓高玉起身時,劉太醫點了下頭示作迴應,接著就直接走到了榻邊。


    拱手向安王示意:“王爺 下官這便開始了。”


    安王頷首迴應後,劉太醫便半跪下去,抬手搭在了北堂琰已經事先放到榻沿的手腕上。


    在劉太醫診脈的過程中,秦綏佑和安王夫妻倆以及北堂歆月坐在一旁,北堂歆月挨著秦綏佑,她從袖袋裏撈出一張紙和鉛筆,寫了一會兒後,遞到秦綏佑麵前。


    先瞧了一眼前麵正專心探脈的劉太醫,又轉頭同北堂歆月對視了一眼,秦綏佑才接過那張紙。


    北堂歆月:嫂嫂,你們是怎麽做到讓哥哥看上去這麽垂危的啊?


    確實,秦綏佑在施針改變北堂琰的脈象的時候,順便阻隔了一下北堂琰上半身的血液流通,不至於全部阻斷,不然北堂琰就要麵癱了,隻是讓他麵容看上去非常的蒼白,這樣都用不著化妝,還更逼真,隻是會讓北堂琰上半身感覺麻木一些。


    秦綏佑接過北堂歆月手裏的筆,寫下:針灸。


    北堂歆月:我想學!!!


    秦綏佑:晚一些吧,要循序漸進。


    紙迴到北堂歆月手上時,劉太醫起了身。


    “王爺,世子這段時日是否還是毫無醒來的跡象?”


    安王看向高玉,高玉心領神會,迴道:“我一直在世子跟前照顧,確實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劉太醫又問:“那先前開得藥方是否有按時服用?”


    高玉迴:“服用了的,不過今日的還未來得及。”


    說著,高玉的視線移向榻邊矮桌上的藥碗。


    劉太醫順著高玉的視線看去,隨後抬起尚溫熱的藥碗嗅聞了一下。


    一番動作完畢,劉太醫道:“世子的情況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看來先前的法子並不管用。”


    後邊的陸熙繼續在心裏吐槽:就那些補藥,不把北堂琰補得七竅流血都算好的了。


    而劉太醫接著同安王道:“下官今日帶來了一有奇效的藥,先前的法子不管用,這藥不妨讓世子一試。”


    隨後像是怕安王不相信,劉太醫又道:“那藥是幾日前鄂州刺史覲見述職時獻於皇上的,是來自於中洲城的奇藥,對治療與世子這般的傷有奇效,皇上慈愛,念及世子的傷,便將此藥交於下官帶了過來。”


    中洲城?


    這下陸熙腦海裏的話語更多了,目光還盯著劉太醫帶來的那個藥箱,恨不得當場從裏麵將那個奇藥找出來一看究竟。


    而秦綏佑也微微挑著眉,他怎麽不知道中洲城還有這種治療腦部鈍傷淤血的藥了?


    安王猶豫了一會兒,問:“當真有用?可有人試過了?”


    劉太醫很遺憾的搖搖頭。


    “藥隻有一粒,且短期內太醫院都無人能複刻出此藥,所以還未曾有人試過,但本官及太醫院內的眾同僚都仔細檢查過,此藥幾遍沒有奇效,也不會對世子的貴體有所損害。”


    隻要安王想讓兒子醒來,這便是讓他必須同意用這種藥了。


    這時,秦綏佑站了出來,走到安王麵前。


    “父王,既然是皇上親賜的藥,那便是沒什麽問題的,就讓世子試試吧,兒臣怕世子再耽擱不了了。”


    情真意切的言語,滿是擔憂,不知道還以為秦綏佑和北堂琰是什麽自小感情甚篤的恩愛夫夫。


    安王聞言,歎了一口氣,而安王妃同樣用擔憂又帶著希冀的眼神看著安王,一旁北堂歆月也是帶著哭腔的道:“父王,就讓王兄試試吧。”


    終於,安王似是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頓頓的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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