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還能好好待著等的,但是沒什麽娛樂好打發時間的北堂琰,隻覺得那一會兒好久好久,等得他都有些犯困了也不見秦綏佑迴來。


    他從臥房跑到書房,閑的差點把秦綏佑已經修剪好的前幾日北堂歆月送的文竹盆栽給揪了。


    恰好嵐豐經過看到了北堂琰躍躍欲試的“辣手”,便沒顧規矩的上前阻止了。


    然而現在的北堂琰也不在意那些規矩,他隻想知道:我媳婦兒怎麽還沒有迴來?


    嵐豐怕北堂琰又去摧殘別的什麽,就待在書房盯了一會兒,這就被他逮著機會問了好一通。


    但嵐豐也不知道秦綏佑什麽時候迴啊,北堂琰不滿他的答案,又想見秦綏佑,便讓嵐豐帶自己去找,本來他想自己去,又怕找不著路還和媳婦兒錯過,便想著拉一個人帶自己。


    嵐豐到底是懼怕世子的餘威的,便帶著北堂琰往世安院去。


    然而到了後半程路,北堂琰越走越順,還嫌嵐豐帶路走得慢,就自己上前,最後跟著感覺路不僅找對了,還把嵐豐給甩了好長一段。


    但不等北堂琰到世安院,就在一個路口時,便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正當北堂琰遠遠的就想打招唿時,先眼尖的看到了秦綏佑身旁的褚玉寧,兩人就正常的交談著,不見什麽曖昧,但他就是極其的不開心。


    難道媳婦兒就是為了和這個女人說話才不迴去的嗎?


    於是黏黏糊糊的打招唿變為了“兇神惡煞”的質問!


    “你們在說什麽呢?”


    湊熱鬧因對先前幾人的話題不感興趣的緣故沒湊成的陸熙,率先小聲在秦綏佑耳邊道:“謔~‘妒夫’來了!”


    言語間滿是對於有熱鬧可看的激動。


    秦綏佑眼神示意陸熙少胡說八道的時候,北堂琰已經走至身旁。


    “說好的一會兒怎麽這麽久,我等不及,就讓嵐豐帶我過來了,不過嵐豐走的太慢了,幸好我也能憑著自己的感覺找到路。”


    秦綏佑順著北堂琰的話看了嵐豐一眼,嵐豐迴了他一個慘兮兮的笑。


    言畢,北堂琰側過身半擋在秦綏佑的身前。


    “她是誰?”


    北堂琰眼神不善,滿是戒備的盯著褚玉寧。


    “她是……”


    秦綏佑原是想直接說實情的,但卻被褚玉寧搶了先。


    “小女是褚家長女,褚玉寧,我母親與安王妃是故交,最近來看望安王妃,暫住在王府裏。”


    秦綏佑都忍不住愕然,他屬實沒想到褚玉寧還有這般胡說八道的本事,而他身旁的陸熙更是直接笑出了聲。


    “是嗎?”


    北堂琰半信半疑的,失憶前他都對什麽褚家長女沒什麽印象,更不必說現在了。


    “那你們剛才在這兒說什麽呢?”


    聽北堂琰這樣問,秦綏佑也好整以暇看向褚玉寧,想看看這位讓他頗有些意外的褚大小姐能怎麽繼續編。


    隻見褚玉寧泰然自若的迴道:“正君寬厚和善,方才從王妃處出來,還特地詢問小女食宿是否習慣,還說要送小女一些稀罕的茶點,小女正要謝恩,世子就來了。”


    “嗬嗬。”


    秦綏佑平時笑了最多眉眼、嘴角彎著,但現在實實在在的被褚玉寧的一番話給惹得笑出了聲。


    就在北堂琰轉頭似要詢問是不是這樣時,他笑著道:“沒錯,褚小姐來府裏做客,總得讓你賓至如歸不是,這番我也沒什麽要問的了,褚小姐是否要迴院子?”


    褚玉寧盈盈一禮。


    “是該迴了,小女這便告辭了,日後也勞煩正君辛苦了。”


    說後麵那句話時,褚玉寧抬眸往北堂琰那處看了一眼。


    秦綏佑頷首應著,待褚玉寧轉身往另一條與他們相對的路走了一段,他想到褚玉寧最後那意有所指的眼神,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北堂琰疑惑的關心道:“媳婦兒,你怎麽啦?”


    “沒什麽,咱們迴吧。”


    “哦。”


    迴到梧桐院時,趁北堂琰在擺弄一些小擺件注意力不在秦綏佑身上,陸熙悄聲問:“剛才在那兒的時候,褚玉寧說的那些是為什麽啊?”


    秦綏佑給了他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但陸熙不樂意,就絮叨著想現在就知道答案。


    “你快說嘛,說嘛說嘛說嘛~”


    被鬧的沒辦法,秦綏佑隻好道:“她是想試探,喏。”


    眼神示意北堂琰那邊,秦綏佑繼續道:“她是想試探北堂琰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現在是人家說什麽就信什麽,舉止據說也與以往大相徑庭,褚小姐以往即便是閨閣女子,但以她的家世,對北堂琰是個什麽大概的性情應當也是了解的,現在是相信北堂琰的後遺症問題了,她最後還可憐我呢。”


    陸熙基本是聽懂了,但後麵就……


    “她為什麽要可憐你?”


    秦綏佑抬頭看了一眼北堂琰,北堂琰也正好看過來,兩人相視,北堂琰露出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莫名還有種憨氣。


    “懂了,懂了……”


    原本戰功赫赫、身世顯貴的夫君,受重傷醒了,卻失憶變成了一個“巨型寶寶”,無論是出於什麽心理,秦綏佑日後都要盡心照顧他,而這對於高門大戶有誌向的小姐來說,應該不是一個好歸宿。


    不過北堂琰雖是有失憶的困擾,但身體的其他地方沒毛病啊,陸熙覺得那位褚小姐大概想得太多了。


    但事實上,褚玉寧真正的想法連秦綏佑也料錯了。


    已經迴到墨蘭院的褚玉寧,正同貼身侍女鈴兒說道:“世子現在的模樣,對正君的感情可不一般,那般冷心冷情的人,一朝動情,可最是難纏了,也不知道正君受不受得住啊。”


    鈴兒作為褚玉寧的陪嫁,是自小就伺候在她身邊的,對主子是最為了解的了,但她一時也沒反應過來自家小姐為何會這樣說。


    “小姐為何這般篤定世子是動真情了呢,畢竟他也失憶了呀。”


    褚玉寧道:“你可還記得四年前我與皇宮意外落水被救一事?”


    見鈴兒點頭,褚玉寧繼續道:“那時他們隻以為是一會水的宮女把我拉了上來,其實救我的人正是安王世子,不過他是拿了一把牆角裏大抵是宮侍意外忘記的掃帚將我給硬生生抽上岸的。”


    鈴兒大驚道:“所以當時,小姐後背的傷不是砸在了湖裏的石頭上,而是被世子用掃帚抽的!”


    糟心的迴憶讓褚玉寧現在想起都忍不住氣,點了點頭後繼續說出了讓她說出今日這話的原因。


    “上岸後,我衣衫上的水無意間甩了些在他身上,他原本也沒說什麽,但發現腰間的荷包也弄上了些水後,便氣憤又焦急的打開了荷包,從裏麵拿出了一張畫像,看畫像無事,便半字不說的走了,過了片刻就來了一位宮女在湖邊將自己弄濕了,便就是眾人以為的救我的人了。”


    鈴兒正對事情的真相驚愕的時候,褚玉寧補充了一句:“我依稀看到,那畫像上的人,分明就是如今這位正君啊……”


    那邊沉浸在往事,而梧桐院裏,秦綏佑同陸熙解釋完,也想起褚玉寧胡編時,無中生有的他要送茶點的事,於是就喚來杜若,讓其做些新的茶點打包讓人送去墨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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