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又同北堂琰在不提及迴憶的情況下聊了一會兒天,安王夫妻倆和北堂歆月才帶著人依依不舍的離開梧桐院。


    盡管北堂琰對於同他們聊天不太熱衷,迴話時也不那麽走心,但他們依舊很開心,擔驚受怕數月,他們就等著北堂琰能好好醒來同他們說話的這一日,對於態度什麽的,他們不在乎。


    待人一走,北堂琰便迫不及待的去找說是給他研究新藥方的秦綏佑去了。


    對於秦綏佑拋下他獨自麵對幾個陌生的親人的行為,北堂琰很不滿,但作為一個疼愛媳婦兒的好夫君,他沒當場表現出來,隻等著“外人”走後好去討說法。


    親爹安王、親娘安王妃、親妹北堂歆月:外人?那我們走?


    反正人是走了,北堂琰便開始在尋找媳婦兒的途中審視了一番這個據說是自己先前住了好幾年的院子。


    結果這一看,北堂琰的眉頭就越皺越緊。


    “來人。”


    “世子有何吩咐?”


    來的是恰好抱著木材經過的洛森。


    北堂琰壓製著不悅的問:“這院子為何如此簡陋,屋裏那些陳設就不說了,你看看這兒,空出一片土來是作何?不知道要移植些花草過來嗎?我昏迷著你們就是這般怠慢整治院子的嗎?等我媳婦兒嫁過來了要如何作想?”


    一罵起人來,北堂琰倒沒有先前那樣略帶稚氣的說話了,一連串犀利流暢的問話都把洛森給問懵了。


    不過洛森是個會找重點的,隻聽他迴道:“可是正君已經同您成親了呀,隻是那時您尚昏迷,沒有拜堂罷了。”


    北堂琰頓時也不氣了,腦海裏隻旋轉著那句“正君已經同您成親了呀”“已經同您成親”“已經成親”!


    他現在隻覺得熱血沸騰,想要即刻去找秦綏佑。(不要誤會,孩子現在隻是單純激動)


    “他現在在哪兒?”


    洛森指了指書房的位置,道:“正君正在裏麵看醫……書。”


    話音未落,眼前便沒了人。


    手術那日洛森在場,一想到當時北堂琰腦袋上的口子,而他現在短短幾日就腳下生風,洛森便不由得麵帶敬佩,默默想著:世子肯定也是個神人,同正君真是相配。


    這邊秦綏佑其實沒在研究什麽新藥方,也沒在看醫書,他對於自己的醫術有自信,但北堂琰的恢複速度實在逆天,饒是秦綏佑見多識廣都覺得不可思議。


    無奈的秦綏佑隻好到書房裏裝作看書的樣子,實則是從空間內拿出了刻畫著那本穿越小說的玉簡,玉簡握於手中,隻能被他看見的一連串文字浮現在眼前。


    期望能夠找到關於北堂琰這個未曾出現的角色的蛛絲馬跡,秦綏佑快速卻仔細的把已經看過數遍的文字再次看完,結果依舊,什麽線索都沒有,還再次被那誇張又稀爛的文筆給辣了一次眼睛。


    歎了口氣後,想到秘境裏那位大美人同他說的:小說裏描述的片段融入了很多著者的主觀臆想,會增加許多不存在的,也會漏掉真實的人事,需要靠自己去判斷。


    或許北堂琰就是那被漏掉的一個,看著玉簡裏已經沒有任何參考價值的文字,秦綏佑想著,得讓陸煜看看有沒有法子把這些文字抹去了,好拿這玉簡做別的。


    才把玉簡收好,秦綏佑便發覺書房的門被打開,抬眸一看,來人是北堂琰。


    北堂琰知道這原本也是他的書房,且想到秦所綏佑已經和他成親了,進來的就相當光明正大。


    看著走過來盯著自己欲言又止的人,現在是空長了一個大高個兒,一副有心事的模樣生怕人不知道。


    “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北堂琰微皺著臉,道:“我就是想來找你,沒有理由。”


    秦綏佑被他這話逗得眉眼微彎,招了招手讓北堂琰坐下。


    “確實是不用理由,畢竟這書房可是你的,我冒昧占用,倒是失禮了。”


    北堂琰緊挨著秦綏佑坐好,認真的搖了搖頭。


    “不失禮啊,我的就是你的。”


    秦綏佑眉尾一挑,問:“何出此言?”


    “就是……”


    北堂琰頗有些嬌羞(猛男嬌羞?)的偏過臉,道:“夫妻倆就是一家人啊,媳婦兒你是我的,我和我的東西也就是你的。”


    盡管某人仗著高顏值肆無忌憚做著不符年齡的行為也不顯油膩,此刻秦綏佑還是覺得頭疼。


    然而正在該頭疼的人卻因終於想起自己過來的正事,開始“惡狠狠”盯著秦綏佑質問。“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們已經成親了的事兒?”


    秦綏佑閉眼揉了揉鼻梁,輕歎了口氣。


    “你可知道為了治好你的傷我廢了多少心血,而還不等我手術完休息多久,你就醒來了,我又要忙著給你配新的輔助恢複的藥,哪兒來的時間同你說著不要緊的事。”


    “啊……”


    苦肉計意料之內的很成功,北堂琰聽完立馬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是我錯怪你了。”


    看著麵前垂著眼眸道歉的人,恍若一隻可憐的大狗狗,秦綏佑都想抬手摸摸了。


    然而,委屈大狗狗依舊有著自己的執著,上道的道完歉,還是要抒發一下內心的想法。


    “可是,成親的事不是不要緊的事,這次我就原諒你了,下次有這種事兒可不能瞞著我,不過我現在已經醒了,應該不會讓你有什麽事兒瞞我了……”


    秦綏佑:……你邏輯有問題啊孩子,剛剛還和我道歉呢現在又說原諒我了?還有,為什麽一說起這個你半點五歲小孩兒的樣子都沒有?雖然你不是個真的五歲小孩兒。


    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下錯診斷了,但這個想法一冒頭,秦綏佑便自己打消了,出問題肯定不是他,而是北堂琰。


    秦綏佑招手讓北堂琰靠近些,北堂琰順從的伸著還包裹了一圈紗布的腦袋貼過去。


    動手術時因沒有把北堂琰的頭發全剃了,之後為了方便上藥包紮,他剩餘的頭發被分開紮了兩個發髻,而這樣的小娃娃才有的造型哪怕弄得再齊整,還配上北堂琰的一張驚為天人的俊臉,都頗具喜感。


    好在玉清院到梧桐院的一段路人少,北堂琰的形象才沒被毀多少,而其餘見到的人要麽是正沉浸在喜悅中沒在意,要麽就是幾個事先做了心理準備憋著的,以致北堂琰到現在都沒發現自己的造型有多好笑。


    秦綏佑忍著笑意熟練的拆開紗布,露出底下竟已經愈合的創口。


    縫合的線是讓陸熙用靈力特製的,會逐漸融合進皮肉,不用專門拆線,而線的融合速度都是根據平均的傷口愈合速度調整過的,不會過早也不會過晚,但北堂琰這個,縫合半點都沒開始融合,他的創口卻已經結痂了。


    秦綏佑試探性的在結痂了的周圍按了按,問:“疼嗎?”


    “不疼,不過被你摸的有點癢。”


    心也癢癢的,但北堂琰沒說出口,他有個直覺,要是說出來了,自己可能沒什麽好後果。


    秦綏佑感受著指腹下不甚明晰的觸感,不由得唿吸有些急促,而氣息撫到北堂琰那一塊兒沒頭發的地方,讓他更癢,禁不住縮了縮脖子。


    “來人,讓陸煜趕緊到這兒來。”


    陸煜在探測人體這方麵比陸熙靠譜許多,秦綏佑要讓他來驗證自己的猜想。


    雖沒在屋子裏近身伺候,但秦綏佑在的周圍都不遠不近有人在值守,所以很快便得了吩咐將陸煜給叫了來。


    “北堂琰,你先閉上眼睛。”


    為不讓北堂琰生出太多抵觸感,從而影響到陸煜檢查的準確性,秦綏佑便叫他先閉上了眼。


    陸煜一個法印打出,再收迴,結束後,他眼裏流露出驚異。


    “他恢複的很快,連顱骨修複都不用做了。”


    先前的手術創口再小,都是對北堂琰的顱骨進行了破壞的,常規開顱手術結束後兩到三個月進行顱骨修複,但北堂琰的顱骨經由陸煜檢查後顯示,已經自我修複完整了。


    秦綏佑喃喃道:“你該不會是什麽神仙或者妖怪吧?”


    北堂琰聽的清楚,一臉嚴肅的搖頭。


    “都不是,我現在就是個人,不過,我看他應該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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