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dan!”羅禹剛剛坐上了他讓司機開來的炫藍色瑪莎拉蒂跑車,便開口大罵了一聲,一拳就打在了前排坐椅後背上。


    那司機嚇了一跳,問道:“羅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開你的車,送我去公司,我要去見我老爸。”


    “好的!”司機便開動了車,酷炫的豪車,披著炫麗卻又憂鬱的藍色,穿行在這大城市的街道上,好像是浮到了海麵上的鯨魚一般,耀眼,卻又十分的霸道,幾乎是誰見了都得要讓它三分,當然這更加加劇了它的囂張。


    羅禹在上車之前,為了不讓他顯得像個傻子,所以罵了大半天隻是在心裏罵,隻是實在受不了,才會從嘴裏迸出幾句髒詞:即便隻是幾句髒詞,若是讓他出現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上,也一定會比那耍戲的猴子更加的引人注目。


    羅禹的情商,這時候才勉強比在甘誼霜家的時候表現得好了一點,隻是到了車上之後才開始罵人,聽到他這麽罵人的隻有那開車的司機。


    那司機可不敢打斷或者隻是打擾羅禹罵人。


    炫藍色的鯨魚一直開到了一幢恢宏的衝天高樓之前,因為是裝著淡藍色的玻璃,那西斜的陽光照射在淡藍色玻璃上,反射出來的淡藍色光卻在熾熱的陽光之下隻讓人感覺到刺眼難忍,沒人再去理會它的光亮是憂鬱的藍,還是熱烈的紅。


    羅禹大步走入了大廈,走入電梯,直接就按下了58樓。


    當電梯上到了58樓,羅禹便直接就闖入了設在這一層樓上的舜禹文化傳播集團,那前台的迎賓小姐,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裝,臉上隻是略施粉黛,那倒不是用來掩蓋她臉上的痘痘或者臉上的不合時宜,隻是讓她更加符合這一家高端公司的氣質而已。


    迎賓小姐站了起來,親昵地說了聲:“羅少爺!”原本還是保持著微笑,但是羅禹那氣衝衝的樣子,卻是一下子就讓她把微笑收住了,換上來的是忐忑與尷尬。


    但是她很快就鬆了一口氣,因為羅禹根本就沒理她,直接就往裏闖了進去。


    走進公司,裏麵正在埋頭工作的員工,原本對於這種悄無聲息進來的人也不太在意,但是一個不知是眼明耳快,還是工作分心的人看到了羅禹進來,立即便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叫道:“羅少爺。”


    整個公司的人紛紛站了起來,一句一句的“羅少爺”,一個一個的鞠躬,一個一個的哈腰,但是沒有一個人引來羅禹的注意。


    羅禹是直接就往總經理辦公室闖了進去。


    羅禹這下子是讓所有人都是忐忑不安的:羅大少爺這麽大的火氣,他們很難保不會跟著遭殃。


    羅禹衝進辦公司,隨即就將門關上了,他還沒開口,總經理辦公位子上的那個,應該有,也確實有著達到事業頂端的成功人士的沉穩與幹練中年男人是問道:“幹嘛那麽火氣衝衝的,不要總是毛毛躁躁的。”


    羅禹在父親羅舜麵前的會客位置上坐了下來,還真確實是把毛躁與浮誇收斂了一點,壓低了聲音,像防賊似地說道:“爸!我有老牆的線索了。”


    羅舜原本不在意的臉上一下子就凝重了起來,這凝重顯得他感覺事情應該是難以置住的:他原本可沒期望羅禹能查得清這件事情。


    “他在哪裏?”


    “他是當了叛徒,跑了。”


    “你從哪裏知道的這個消息啊!就連玉爺都沒有他的消息。”


    “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張非嗎?”


    “張非!有點印象,你說過,他是把老牆做出來的假瓷瓶給認出來了,我記得當時我還說過,既然是人才,那可以把他收過來。”


    “這是他今天說的。”


    羅舜奇道:“他也知道老牆嗎?”


    羅禹“呃”了一下子,一下子就讓他局促不安起來:因為他想對付張非了,所以急不可耐地過來找羅舜商量辦法,卻忘了,當初老牆綁架甘誼霜是他臨時授意,結果那天事情沒有辦成,還讓古周瓷器銷售公司和阿德村這兩個據點暴露了,他當然就不敢告訴其他人,尤其是羅舜那兩個地方的損失,是因為他的胡鬧來的,那當然羅舜就不會知道張非跟老牆的失蹤有關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老牆的。”羅禹這時候也隻能是選擇說謊:“我今天去甘誼霜家裏,我在那是城遇到他了,他跟我們賣弄吹牛的時候說的。”


    “他怎麽說的?”羅舜也嚴肅起來:老牆的失蹤,目前雖然“沒有給他造成損失”,但這絕對不是可以一件小覷的事情。


    羅禹的腦袋裏卻是一下子就變成了漿糊,張非真正說的,他當然是不能說出來砸自己的腳,可是不說實話,還能有什麽話來讓羅舜相信。


    羅禹倒是不介意說謊,也不介意把張非說得壞一些,但關鍵是要把話說得可信!而他的對麵,可是他精明的父親,至少他還知道一點,羅舜是很容易揭穿他的謊話的。


    “他自己說的……他認識一個叫老牆的人,是老牆向警察舉報了古周公司和阿德村。”


    “什麽?是老牆!”羅舜兩眼瞬間瞪了起來:這確實是讓他難以預料到的事情:而古周公司與阿德村的暴露確實是讓他損失巨大,但現在他更擔心的是後麵的事情。


    老牆若真反水,隻怕是拔出蘿卜帶出泥,還會牽連出他更大的事情。


    “張非怎麽會知道的?”羅舜敏銳地覺察到了:古周瓷器銷售公司和阿德村這兩個地方被查封,還沒有結案的消息傳出來,尋常人是不會知道更多的消息的。


    羅舜曾經派人去警局查探過,但得到的消息也就是“那是兩個製假售假窩點”,至於是誰舉報,怎麽發現的,可沒有人告訴過:因為本來就沒有人舉報,發現也純熟意外。


    而關於綁架案,愛害者的甘誼霜和甘盛都不想聲張,這對父女的力量顯然也不弱,自然不會向外透露太多。


    “他是警察嗎?”羅舜問道,當然他認為這是最有可能的。


    “對!”羅舜替羅禹想了主意,羅禹便趕快說道:“他不是警察,也一定是警察的線人,而且啊!今天在甘誼霜家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吹,說他有神力……”


    張非沒吹過這個牛,但是能把老牆給追上了並找到,沒點神力還真辦不到,羅禹這算是順水推舟的說辭了。


    “先把他的情況調查清楚。”羅舜當然是要做知己知彼了。


    “我已經調查清楚了。”羅禹眼見著羅舜已經重視張非了,連忙說道:“那就是個窮屌絲,九州大學剛畢業,動漫設計的,現在連工作都沒有。”


    羅舜驚奇地望著羅禹:羅禹說的這通,這是一副有備而來?而且這顯然沒有說張非是警察啊!


    “你早就清楚他的情況了?”


    呃!羅禹一時啞口無言,本來他是因為甘誼霜的事情,所以是去調查過張非,可是他調查得也不徹底,除了剛剛他說的情況,他再多知道的,就是張非剛剛和蘭娟妮好上了。


    現在羅舜這一問,羅禹才發覺,他之前所探知的情況,根本就不夠用。


    但是羅禹不想“在父親麵前丟臉”,便連忙說道:“我明天要在家裏開派對,邀請了他來,還有甘誼霜,蘇林翰也要來。”


    羅舜知道羅禹的辦事能力,肯定是有很多事情沒辦好,不過把張非邀請到他家裏去做客,這倒是一個可以探聽張非虛實的機會,uu看書 .uukanshu.cm也不算是毫無作為了,也就懶得再多說他了。


    不過探聽別人的虛實,這也是需要好好計量一番的,羅舜也是成心想要看看羅禹心裏有沒有打算,便問道:“那到時他來了,你打算怎麽辦啊?”


    羅禹又是啞口無言,本來他就是想著把張非叫到他家裏去,任何邀請把他有錢的朋友全都邀請過來,到時就用盡各種辦法跟張非比錢,就不信把張非比不下去,就不信不能讓張非丟盡臉麵。


    “心裏又沒主意了嗎!”羅舜斥道:“既然知道那是個有可能對我們千萬威脅的敵人,那還不趕快好好想想怎麽辦。”


    除了炫富,羅禹一時還真想不到什麽有針對性的辦法,此時隻能是無奈地說道:“那爸爸有什麽主意?”


    羅舜心中是好一陣無奈:這個兒子就想不了一點兒正事,那就隻能自己想了!


    “既然他可能跟老牆的失蹤有關,那他肯定就不是一般人了,到那時候,我就叫玉爺派個人前來試探他一下,到時候你就別摻和了!免得添亂。”


    羅禹心中一陣歡喜:玉爺派人來,那是最好不過了!他就不信那張非真的那麽有本事,連玉爺派來的人都能對付得了。可是讓玉爺派人來對付張非就派吧!怎麽我倒是成了添亂了。


    “好吧!”羅禹迴答得可不十分痛快,羅舜倒不意外他會是這個反應,怕是他真的會在派對上做些事情。


    不過派對是在家裏舉行的,羅禹就算真的有什麽添亂的行為,羅舜完全可以親自看著他,也就不再去想他會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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