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女人的頭發盤起,身上穿著佤寨女人的服飾,隻是她一隻眼被黑色的眼罩蓋著,隻露出另一隻眼睛。


    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依稀可見以往的模樣。


    “周曉麗?”


    寧穎在心裏暗咒一聲,她可真夠倒黴的。


    到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還能遇到昔日的冤家。


    這運氣也沒誰了。


    周曉麗滿身怨怒:“虧你還認得出我!”


    寧穎看著四周滿是舉起的獵槍,他們這一方寡不敵眾,完全處於下風。


    “曉麗,我以前好像沒有得罪你的地方吧,咱們沒必要這樣吧?”


    周曉麗的眼眸裏幾乎噴火:“你放屁,要不是你,老娘根本就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你說這話,我可就冤枉了,我跟你哥已經離婚了,咱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周曉麗冷笑道:“如果你任勞任怨的在周家當牛做馬,我何苦著了別人的道,變成這副模樣!”


    寧穎見跟她無法講通道理,便道:“你有什麽怨氣衝著我來就行了,別牽涉無辜的人。”


    周曉麗繞到寧穎麵前,用獵槍的槍頭挑起秦昭的被子,看清楚他的臉時,忍不住放聲大笑。


    “哈哈哈,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嫁的男人啊,怎麽現在變成了慫蛋,寧穎啊寧穎,當初你老老實實的給我哥當牛做馬多好啊,


    你看你,怎麽混成了現在這副德行?”


    見周曉麗要用槍頭去搗秦昭的臉,寧穎猛然攥住了她的槍管。


    “周曉麗,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一頭二臂嗎?你如果覺得周家的日子好過,還會跑出來被人騙嗎?


    還有,秦昭是我男人,也是種花家的英雄,我不允許任何人詆毀他!”


    周曉麗冷笑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死鴨子嘴硬,既然這樣,那我就送你跟他一起下地獄,讓你們一起做個鬼鴛鴦!”


    她正打算命令眾人動手時,忽然一隊卡車車隊衝了過來。


    騎兵瞬間被衝散。


    隻見從車隊上陸續翻下來一群揣著武器的人,為首的正是鄭錚。


    他狠厲的盯著周曉麗:“你應該知道開槍意味著什麽,一旦雙方交火,你們寨子將不複存在,而你將成為整個寨子的罪人!”


    聽到這句話,那些騎兵紛紛收起了獵槍。


    周曉麗死死的盯著寧穎:“你可真有本事,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別的男人為你出頭!”


    不等寧穎說什麽,鄭錚率先朝她翻了個白眼:“我看你另一隻眼睛也瞎了,她男人在她懷裏躺著呢,老子是她姐夫!”


    丟下這句話,鄭錚隨即吩咐幾人一起把秦昭抬上車。


    寧穎幾人也一並上了車。


    周曉麗眼睜睜的看著幾人朝著邊境駛去。


    她忽然抽打著馬屁股發瘋似的朝著寧穎的車子追過去。


    “嫂子,帶我一起離開,好不好?”


    “我是被周勇那個混蛋小子賣掉的!”


    “你看看我這隻眼睛,就是因為不想跟著老寨主才被他一刀插瞎的!”


    “嫂子,我也是苦命人,帶我一起離開,好不好?”


    她這副可憐相讓阿古瑪有些不忍心:“姐姐,我們要不要帶上二夫人?”


    “你覺得她可憐嗎?”


    阿古瑪點了點頭。


    “那我問你,她在寨子裏的名聲怎麽樣?”


    “她……殺過幾個想要跟寨主親近的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就算今天救了她,明天她照樣會在我背後插刀子,你說這種人到底該不該救?”


    阿古瑪搖了搖頭。


    車子越來越遠,周曉麗的馬因為無法承受她太過暴戾的抽打,最終倒下了,順勢把周曉麗摔在了地上。


    她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寧穎,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卡車很快駛到了哨所,寧穎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一看到她,哨兵立刻放行,並緊急通知了楊首長。


    楊首長帶著哨所的人浩浩蕩蕩的趕過來。


    他本來以為寧穎跟小白能夠平安迴來,已是萬幸,但當他看到被抬下來的秦昭時,瞬間激動的熱淚盈眶。


    “這下總算能給部隊,給老首長一個交代了,否則我此生愧對身上的這身衣服!”


    寧穎來不及跟他寒暄:“楊首長,秦昭必須盡快進行手術!”


    楊首長立刻命醫護人員把秦昭抬到了簡易的衛生所。


    但衛生所的藥物匱乏,秦昭做手術所需要的藥物缺了一大半,誰也不敢冒這個險。


    他們隻能暫時簡單的幫秦昭剔除了大腿上的腐肉,為他重新包紮了一下。


    “寧同誌,抱歉,我們衛生所實在是醫療資源以及技術不足,我建議你還是盡快把秦昭送迴京平。”


    京平無論是醫藥資源還是技術都是頂尖的,隻是寧穎擔心秦昭撐不住。


    隻能跟衛生所要了一些藥劑,打算中途補給秦昭。


    對秦昭而言時間就是生命,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擱。


    楊首長特意批了一架直升飛機。


    當晚寧穎便隨著秦昭啟程趕往京平。


    鄭錚在此次救援中立了功,自然被順利放行,但阿古瑪卻被留了下來。


    楊首長跟寧穎解釋道:“小姑娘的身份有些特殊,我們必須排查清楚才能批準入境,希望你能理解。”


    政策方麵不是寧穎能夠左右的,她隻能走到阿古瑪麵前安撫道:“你放心,隻要哨所這邊核查清楚,就會給你一個新的身份,讓你能夠在種花大地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姐姐,這裏都是像你一樣的好人,我不怕的。”


    臨走時,寧穎摘下了脖頸上的那塊鳳佩交給小姑娘:“等你的身份核實清楚後,就拿著這塊玉佩來京平找我。”


    小姑娘撫摸著玉佩,紅著眼圈目送寧穎離開。


    好在小白需要跟著運輸隊休整一段時間才走,可以留下來照顧阿古瑪。


    寧穎臨走時對他再三叮囑:“小姑娘對這邊的環境不熟悉,你好好照顧人家,別嚇著人家。”


    “放心吧嫂子,一個小毛蛋孩還不好照顧?”


    “人家馬上就是大姑娘了。”


    “嘿嘿,長得跟小豆芽菜一樣,一點都不像大姑娘。”


    寧穎看了他良久,最終憋出一句話:“小白,你打光棍真不冤。”


    小白站在原地撓頭,嫂子到底幾個意思。


    秦昭被找迴後,楊首長自然要第一時間匯報給秦家。


    隻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他學聰明了,直接把電話打到了部隊,並且指名要老爺子親自來接。


    老爺子這幾天已經緩過來了。


    到底是爬過屍山血海的老英雄,很快就想通了這其中的緣由,也意識到自己著了柳鳳儀的道。


    部隊那邊來接人時,他叮囑燕青守護好老太太,這才上了車。


    柳鳳儀一直在等待秦昭跟寧穎發喪的消息,所以最近一直盯著老爺子這邊的動向。


    看到老爺子乘坐著軍車離開後,她立馬給秦楚淮打去了電話,聲音裏帶著抑製不住的激動:“兒子,部隊那邊瞞不住了,秦家八成要準備發喪了。”


    “媽,你看清楚了?”


    “人是部隊的人親自接走了,還能有假?難不成秦昭又活了過來?”


    秦楚淮已經托人打探了,在西南那種惡劣的環境下,再加上秦昭又失蹤了大半個月,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他頓時也抑製不住的興奮:“媽,好歹是親人一場,咱們得好好的送他們一程。”


    “噯,媽知道該怎麽辦了。”


    柳鳳儀交了電話費後,便去了殯儀館,思忖著她得買兩個像樣的骨灰盒,再以秦家女主人的身份把喪葬大辦一場。


    一想到兩人竟然不讓她以母親的身份參加婚禮,她就恨得牙根癢癢。


    現在好了,這兩人都死了,估計燕青如果接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哭個半死,自然沒有經曆辦喪宴,還不得靠她挑起大梁。


    “秦昭啊秦昭,就算你厭惡我又怎樣,到最後還不是得成全我?”


    到時候她一定會把兩人的喪宴辦的風風光光的,讓大院裏所有人都得朝她伸出大拇指。


    她,柳鳳儀,就是要踩著秦昭跟寧穎的骸骨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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