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與林偉生去輝煌娛樂城時,縣委組織部已經宣布了楊晨的調令。


    楊晨正式調任山南縣委法製辦,擔任法製辦副主任。


    林偉生形容輝煌娛樂城的話一點不錯。一進大廳,映入眼簾是大廳牆上鑲嵌的幾個大字——輝煌歲月。


    據說,這幾個字是鍍金的。光是鍍金用的金粉,就用了兩斤。


    一進門,便有漂亮的姑娘迎上來,笑容滿麵問他們,“先生,需要什麽樣的服務?”


    林偉生道:“你們這都有什麽服務?”


    服務小姐將他們打量了一番,抿嘴一笑,“兩位先生是第一次來我們輝煌娛樂城嗎?”


    林偉生擺出一副熟客的模樣說道:“不是,來過幾次了。”


    服務小姐小聲道:“既然先生來過,應該知道我們這裏都有些什麽服務啊。”


    林偉生道:“近兩個月,沒來了。這不,前段時間不搞嚴打嗎?”


    服務小姐不屑道:“嚴打與我們有什麽關係?請先生放心,在我們輝煌娛樂城消費,百分百安全。”


    林偉生便擺手道:“好啊,帶我們進房間吧。”


    輝煌娛樂城消費的項目很多,從洗腳、泡澡、按摩到情侶影院,頂樓還有一個非常隱秘的博彩大廳。


    老板楊軍在拿到魏山的這塊地後,前後聽說投進去了近千萬。


    但是,娛樂城每天產生的效益,據說也是車載鬥量。


    當然,光是山南本地人的消費,顯然滿足不了娛樂城的需要。每天從衡嶽市裏趕來消費的車,能將一條街堵死。


    縣交警大隊為此特地在娛樂城設了一個執勤點,安排有交警日夜執勤,疏導交通。


    輝煌娛樂城是山南縣最大的不夜城。每到夜幕降臨時分,從外地趕來的車便絡繹不絕。


    有熟悉娛樂城的人說,輝煌娛樂城之所以能吸引那麽多人來消費,主要是能給人新鮮感。


    娛樂城保持每一個月,都會將服務小姐換一遍。她們有南方佳麗,也有北方嬌人。偶爾,還有傳說中的金絲貓出現。


    娛樂城是典型的銷金窟。曾有人一夜的時間,在娛樂城的消費突破百萬。


    從明碼標價的消費項目看,山南本地人顯然不是消費主體對象。


    林偉生要的是洗腳服務。


    剛坐下,門便被推開,進來一個瘦瘦的年輕男人,滿臉堆笑地問道:“兩位洗腳嗎?”


    林偉生道:“嗯,洗腳。”


    “我們這裏洗腳。起步價是380元。”年輕人笑眯眯道:“當然,帝王享受的價格是1280元,請問兩位選哪個?”


    林偉生吃了一驚道:“洗個腳要1280,你們拿金水洗啊?”


    年輕人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神情,“先生,你也可以選擇380的啊。”


    “380就不貴了?”林偉生道:“外麵洗個腳,最高也就百多塊。”


    “我們這裏是輝煌娛樂城。”年輕人解釋說道:“環境不一樣,服務不一樣,收費肯定不一樣。當然,老板可以換其他的服務。”


    “都有些什麽服務?”林偉生好奇地問道。


    “這麽說吧,隻有老板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們輝煌娛樂城做不到的。”


    “口氣很大嘛。”林偉生看一眼一直沒作聲的陸天明,問他道:“老板,你做主,我們要什麽服務。”


    陸天明擺擺手道:“既然來了,就享受享受他們最好的服務啊。”


    年輕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趕緊壓低聲說道:“老板,最好的服務,得換場地。請二位跟我來。”


    陸天明朝林偉生使一下眼色,便起身準備跟著他走。


    林偉生心領神會,大聲說道:“好啊,帶路!”


    年輕人將他們帶到一個更加寬敞的房間。房間裏的陳設卻很簡單。沿牆排著一列沙發,對麵,是一堵遮著簾子的牆。


    林偉生一腳進來後,狐疑地問道:“這麽破的地方,還是服務最好的地方?”


    年輕人似笑非笑道:“老板,等下你就明白了。”


    他拍了拍手掌,房間的燈光便暗淡了下來。


    隨即,四周響起輕柔的音樂聲。


    對麵的窗簾徐徐打開,窗簾背後,是一扇明亮的玻璃牆。


    就在陸天明和林偉生疑惑之際,玻璃牆後聚光燈驟然亮了。


    燈下,站著幾個衣著薄紗的姑娘。她們麵帶微笑,注視著玻璃牆這邊的客人。


    音樂突然換了。她們便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年輕人湊過來說道:“兩位老板,看中誰了,就點她們腰上掛著的號牌。”


    林偉生隨口問了一句,“就這些?”


    年輕人笑笑道:“老板不滿意啊,我馬上換。”


    他又拍了幾下巴掌。巴掌聲一響,聚光燈便滅了。玻璃後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一個人。


    不到一分鍾,玻璃牆後的燈光再次亮了起來。


    牆後的姑娘,果然又換了一批。


    她們除了身上披著的薄紗,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這讓她們妙曼的身姿毫無保留地盡情展現出來。


    燈下,她們麵帶微笑,完美地展現著自己,讓人陡然間便有血脈灌頂的衝動。


    她們一如既往地扭腰抖臀,搔首弄姿,不時朝玻璃牆這邊拋媚眼,丟飛吻。


    林偉生看了幾眼後,問道:“還有嗎?”


    年輕人倒不嫌煩,趕緊道:“不滿意啊,我再換。”


    一連換了七八批,每批五個人,林偉生卻表示他沒看中任何人。


    年輕人道:“老板,你究竟需要什麽樣的人?這麽多姑娘都不合你胃口嗎?”


    林偉生道:“怎麽?不能換了?”


    年輕人道:“不是不能換。問題是,老板你能告訴我,你需要什麽樣的嗎?隻要你說得出來,我都能想辦法滿足你啊。”


    林偉生逗著他道:“我要良家婦女,有嗎?”


    “有啊。”年輕人毫不思索便滿口答應道:“要本地的,還是外地的?高矮胖瘦,年齡大小?”


    林偉生試探地問道:“你們真能搞到良家婦女?”


    年輕人哼了一聲道:“隻要老板錢到位,就算是明星,我們也能請得到手。”


    “錢不到問題。”林偉生故意拿出一張銀行卡晃了晃道:“這裏的錢,足夠你們刷了。小兄弟,今天這批貨色,就沒有一個哥哥喜歡的。要不,我們改天來玩吧。”


    他說完,便準備起身走。


    年輕人一看情勢不對,便喊了一聲道:“老板,你是在逗我玩吧?”


    林偉生道:“我逗你玩幹嘛?你是不讓我們走嗎?”


    “有那麽容易走嗎?”年輕人冷笑道:“我看你們兩個,就是來我輝煌娛樂城搗亂的。”


    林偉生故意激怒他道:“你說的沒錯,我們就是來搗亂的。怎麽著吧?”


    年輕人氣得鼻子都歪了,他怒吼一聲道:“你這是狗膽包天啊。敢來我們輝煌娛樂城搗亂,你是不想要這條命了。老東西,老子把你當上帝接待,你卻來玩老子。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吧?”


    眼看著局麵要失控,陸天明站出來打圓場道:“這位小兄弟別生氣。大家都是出來玩的,別傷了和氣。”


    年輕人看他一眼,冷笑道:“這位兄弟的話好聽多了。你這位老東西,既然糊塗了,老子就讓你糊塗過一輩子,”


    他連拍了幾下巴掌。


    掌聲未停,門外突然湧進來十幾個著統一黑色西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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