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執禮人高唱一聲,禮成。


    蘇辰和朱標的師徒關係,算是塵埃落定了。


    一頓流水席,打發走了縣裏觀禮的民眾時,天色已暗。


    蘇辰還未來得及對朱標進行第一次教導。


    弟子就搶先發話了。


    “師傅,您看咱都能算一家人了,隨我們前來的錦衣衛是不是也能放了?您放心,徒兒隻是覺得他們也算為國盡忠,不忍其受苦受難,放出來徒兒一定節製他們,不讓他們出上元縣半步。”


    朱標有些心急,讓蘇辰放了錦衣衛。


    一是為了確認老朱的推測,看看蘇辰是否真會放人。


    二是想,就算蘇辰不允許這些錦衣衛離開上元縣,但出了牢獄,以他們的身手一心隻管逃命的話,就算蘇辰手下高手雲集,也難免會有錯漏之處。


    隻要有一人逃迴金陵,自己父子才算是有救了。


    “呦?沒看出來啊,我這徒兒還能節製錦衣衛了?安心吧,拜師禮前,他們就離開本縣了,為師還送上了幾輛馬車,若不是領頭那個傷重,騎不得馬匹,如今怕都已入金陵城內了。”


    蘇辰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還帶點天真,更多是一些戲謔的看著自己新收的弟子說道。


    言語間竟然巴不得錦衣衛們,早日迴到金陵,宣傳他蘇辰的光輝事跡。


    話音剛落,老朱父子茫茫然對視一眼。


    這是他們想要的結果,但也算是沒有想到的結果。


    “你就真不怕錦衣衛迴到金陵,攜朝廷大軍而來?到時候,你這小小上元縣如何自處?!”


    朱元璋雖有所預測,但卻沒想到蘇辰像是預判了他的預判一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怕?我蘇辰出生二十年,向來隻有人怕我的!嘿嘿。”


    訕笑兩聲,蘇辰不理會老朱,倒是對小朱說道:“乖徒兒,既然你都認為和為師是一家人了,為師也不藏著掖著了,明早便給你上第一課!讓你長長見識,今夜好生休息吧!”


    說著便讓下人為朱家父子安排就寢。


    蘇辰知道兩人有些‘體己話’要說,很貼心的將兩人安排在了一個房間。


    等蘇辰離開,朱標這才滿眼是光的看著老爹,說道:“父皇神機妙算啊,蘇辰真的放了一眾暗衛,如此,明日此刻,大軍怕已能將上元縣圍的水泄不通了!咱們定能安然離去。”


    雖說有了逃生的希望,但朱標卻隻字不提事後對蘇辰的處置。


    放眼大明官場,這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說,如今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也成了自己師傅。


    隻想著迴朝後,在父親麵前美言幾句,爭取赦免了蘇辰欺君的罪過。


    說起來所謂的欺君之罪,也就是個包袱罪。什麽都能往裏裝。


    隻要皇帝不爽了,你就是欺君,何患無辭。


    思量半晌,朱元璋才緩緩開口。


    “別高興的太早,此子行事詭秘,似早知咱們所求般,放了一幹錦衣衛,後必然有所依仗,我現在擔心...”


    老朱畢竟是老朱,想的要比兒子周全許多。


    雖然不知道蘇辰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能確定的是,一定不是什麽好藥。


    但他話還沒說完,朱標的鼾聲已起。


    養尊處優慣了的太子,經曆了今天各種各樣的‘驚喜’,此刻心情一放鬆,徹底繃不住了。


    就在他爹思考的功夫,便沉沉睡了過去。


    惹得老朱又是一陣氣惱,直罵兒子沒心沒肺。


    若不是怕鬧出動靜,惹來蘇辰又是麻煩。此刻抽朱標一頓的心都有了。


    將今日所見所聞,徹底理出一番思緒後,老朱合衣而眠。


    夢裏不知道跟周公吐槽了蘇辰多少的不是。


    直到翌日清早,一陣悠揚的號角聲,傳遍了整個上元縣。


    “起來了,起來了!什麽時辰了,還能睡這麽踏實!”


    蘇辰在號角剛響起時,便不耐煩的一腳踹開房門,直驅而入,大聲叫嚷。


    朱元璋在戰場上養成的警覺性,讓他在聽到踹門聲的瞬間。一骨碌翻身下床來。


    雙目圓睜,死死盯著蘇辰。


    隻見蘇辰已換上了一身短打,沒帶官帽的頭上,竟不似尋常大明人般,束著發髻。而是隻留了寸許短發。


    雖在老朱眼中有些怪異,卻又給他一種說不出的利索感覺。


    而朱標同誌,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還眨巴眨巴嘴,絲毫沒有察覺外界發生了什麽。


    蘇辰迴望一眼老朱:“呦,將軍老當益壯啊,這警覺性,嘖嘖嘖,不愧是老行伍。”


    說著,手裏也沒閑著。


    上前溫柔的掀開朱標裹得嚴實的被子,語氣親和:“乖徒兒,起床咯,太陽曬屁股咯。”


    隻見朱標目光迷離,含糊喃喃道:“什麽時辰了。。。”


    “嗯。。。替#%#¥#更衣吧。。。”


    聽到兒子的呢喃,老朱臉色立馬變了。這是要暴露了呀。


    所幸朱標說的不清不楚,也不知蘇辰是否聽清‘本宮’二字。


    片刻後看蘇辰的表現應是沒有聽清,隻是抓起朱標深衣護領,粗暴的把他拖到床下。


    “大爺的,看來想對你溫柔點是不行啊,趕緊給老子起來,半盞茶功夫,來大堂找我,否則,為師今天交你的第一課,就叫作師命不可違!”


    被突如其來、狂風驟雨的揉擰一番,朱標才徹底從睡夢中反應過來。


    被老爹不明所以的瞪了一眼,也不敢再多言,迅速穿戴整齊。


    父子二人直奔大堂而去。


    朱標見到蘇辰的第一件事,便是拱手行禮。


    大明雖然是封建王朝,但也不是時時行跪禮的。


    磕頭蟲文化,是那建奴攻破山海關後,才帶來中原的。


    剛剛起身,同樣看到了蘇辰奇異的發型,朱標不由多打量了幾眼。


    短發是蘇辰現代人的生活習慣,自到了大明,卻成了上元縣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後來,上元縣所有人都知道,千萬不能盯著蘇大人那僧不僧,俗不俗的‘禿瓢’看,尤其是好奇的目光。


    否則,屁股上少不了挨蘇大人兩腳。


    可這朱標算是初來乍到,哪裏知道這些,現在他的目光就頗為好奇。


    “看看看,看你大爺!著家夥!”


    那年,朱標從未來太子太傅這裏,學到了第一個知識點——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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