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小大雪。


    小鋒給老者留下了一些山雞兔肉,還有衣服百塊現大洋,就辭別了老者,帶領無棄徽柔去看發喪的。


    發喪都有當地民俗,窮苦人家發不起喪,就席卷薄埋,一般人家是棺材,租賃豪華木屋放入棺材抬去墓地下葬。


    柳家院內有碾棚磨坊,畜圈禽舍都挨著,房門前一口豪華木屋子,上麵蓋著黃段子,周圍吊著各種穂頭,下方雕刻著山河湖海花鳥魚蟲,是栩栩如生,非常精致優美,裏邊放著一口棺材,上麵蓋著一床金絲大被,死者就放在棺材裏,有專人看管。


    木屋子前麵擺放著幾張桌子,都拉開了一定距離,桌子上擺滿了祭品,雞鴨魚肉果品等等,都擺成了層層疊山。


    桌子前還各站著一個管事和陪祭人員,都披麻戴孝,聽從管事先生吆喝,跟隨著祭拜人員磕頭作揖。


    吹鼓手在兩旁吹吹打打,是鑼鼓喧天。


    來祭拜人員都在靈前三叩九拜,行二十四拜大禮。


    他們祭拜完畢,有幾十位壯漢,就抬起木屋子直奔墓地。


    小鋒無棄徽柔趕來一看,也不見陪葬的兩位姑娘,就跟隨發喪隊伍去了墓地。


    看發喪的男女老少穿紅掛綠,是擁擠不動,都跟隨在後看熱鬧。


    墓地在一座黃土坡,有一條土道能通行兩輛馬車,兩側莊家都是穀子大豆,地瓜花生等,都被太陽烤的垂頭彎腰,眾村民都用馬拉車推人力挑擔水澆灌。


    運水者看到發喪隊伍前來,都讓開了一條道路,恐怕衝撞了死者。


    墓地有很多高大古柏樹,上麵建滿了鳥巢,鳥兒都在枝頭高歌跳躍。


    樹下有很多堆墳墓,前麵都豎立著石碑,上邊刻著亡故之人的名諱,和妻妾子嗣。


    旁邊是一座新挖的墓穴,寬五六尺,長過丈,深七八尺左右,周圍是用青磚壘起來的,正好能放下木屋子。


    旁邊是青石長條,光滑如鏡,是蓋墳墓用的。


    樹陰下有兩輛馬車,一輛裝的是貴重物品,金銀珠寶首飾等等。


    另一輛是篷車,是用藍布包裹起來的,裏邊好像有人,拉車的是一匹白馬,一根雜毛也沒有,白得耀眼。


    發喪隊伍到了墓地就吹吹打打,鑼鼓喧天,炮聲隆隆是地動山搖,震耳欲聾,樹上的鳥兒都驚叫著飛跑。


    他們放完炮,就把馬車上的陪葬品放入木屋子。


    接著從篷車裏請出來了兩位姑娘,都七八歲,穿同樣的衣服,打扮的是花枝招展,好似一對小天仙。


    可憐的兩位小姑娘,一點也沒有害怕,她們從馬車上下來,就走進了木屋子。


    眾人吊起木屋放入墓穴裏,接著就蓋上了巨大石板,堆成了一個土饅頭,還在墳前燒了很多紙錢,又圍著墳子轉了三圈才離開。


    財主家以防有人盜墓,還留下了一位看墓人。


    此看墓人五十左右矮個子,賊眉鼠眼瘦長臉,糟鼻子蛤蟆嘴,黃皮膚八字胡,光膀赤腳,穿一件灰色短褲,嘴裏叼著旱煙袋,手拿栗花火繩。


    此人是專門給財主家看管墓地,人送外號嚇死鬼。


    他送走了發喪隊伍,就在兩棵柏樹上係了一個漁網吊鋪,躺在吊鋪上抽著旱煙袋哼著小曲,是來迴的悠蕩。


    太陽西下落山夜幕降臨無月,滿天星鬥閃爍,是天下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野外又在上演生死離別,豺狼貓頭鷹就是夜間霸主,它們的嚎叫聲摻雜在一起,那就是鬼哭狼嚎,令眾生毛骨悚然,就是惡狗也躲避忍讓。


    螢火蟲打著燈籠好似鬼火滿天飛舞,在尋找自己的美味配偶。


    無棄徽柔道:哥哥哥哥,你看,有人在墳前看管,咱們可如何救人呀,不然就把他打跑算了。


    小鋒道:無棄徽柔,此人也是拿錢所差,可不能打跑他,咱們嚇跑他即可。


    小鋒屈指輕彈釋放一股能量,就聚集一些螢火蟲,變成了一個巨人,一聲吼叫令人心驚膽寒。


    看墓人聽到嘶吼聲,就翻身跳下漁網吊鋪道:是哪來的盜墓賊,快滾出來,不要躲躲藏藏,老子早就看到你了。


    螢火蟲巨人一步一步的向前,吼吼吼的亂叫,踩踏的大地都在顫動。


    看墓人迴頭一看,隻見從遠方走來了一個怪物,膀大腰圓,渾身閃閃發光耀眼。


    看墓人也是一個膽大不怕死的主,知道是有人在作怪,就拿起一把短刀,是鋒利無比,向前奔巨人就劈砍道:大膽狂徒,不要裝神弄鬼,老子可不是嚇大的,今晚老子就看看你是何方神聖,吃我一刀。


    看墓人一刀劈砍在巨人身上,砰的一聲爆炸,就星光四散紛飛。


    小鋒看巨人被劈砍,害怕傷害著螢火蟲,就揮手讓螢火蟲四散,躲開了看墓人的一刀。


    小鋒隨後又聚集螢火蟲在一起,一會兒變成大灰狼的形狀,發出狼嚎聲,一會兒變成蛇的形狀,也發出刺耳的怪叫聲,令人心煩意亂,膽戰心驚,嚇得此看墓人是屁滾尿流,轉身就向家中跑去道:哎喲,我的親娘,鬼啊鬼,這世上還真的有鬼呀。


    無棄徽柔看此人跑遠道:哥哥哥哥,看墓人沒事吧,不會下出神經病來吧。


    小鋒道:無棄徽柔,此人膽大如牛,不會嚇出神經病的,就放心吧,咱們下去救人。


    小鋒屈指輕彈釋放一股能量,就是一個洞口通往墓穴裏。


    木屋上方吊著一盞金燈,上麵有蠟燭,正中間是一口大紅棺材,蓋著一床金絲大被。


    前方是梳妝台,上麵擺滿了各種金銀首飾。棺材兩旁各有一張小桌子,上邊擺放著各種美食,都是金玉雕刻製作而成。


    小鋒屈指輕彈點燃蠟燭,金銀珠寶在燭光的照射下,是光彩奪目耀眼。


    陪葬的兩位姑娘抱成了一團,已經缺氧而昏迷。


    小鋒看她們並沒有生命危險,就取出銀針,教給無棄徽柔給她們行針急救。


    無棄徽柔也非常聰明,就按小鋒指教行針。


    不一會兒工夫,有一位姑娘醒來,就借燭光一看道:哎喲,死了死了,我終於死了,公子小姐,你們是誰呀,也是來陪葬的嗎?


    無棄道:啊!小姐,醒了,感覺身體如何,你還活著沒死,在下無棄,他是哥哥小鋒,她是小妹徽柔,不是來陪葬的,是看到你們有難,特來搭救你們。


    姑娘道:哎喲,小鋒無棄公子,徽柔姑娘,多謝你們前來搭救,我也不出去了,你們就快走吧,還是讓我死在裏邊算了。


    無棄道:小姐,好死還不如賴活著,爹娘把你養大也不容易,怎能在裏邊一死了之呢,知道你的父母有多傷心難過嗎?


    此姑娘道:哎呦,無棄公子,你有所不知,家父已經把我賣給了死人來陪葬,他哪裏還會傷心難過呀。


    無棄道:小姐,不可這麽說,父母把你養大,怎會不要你呢,他可能是有萬不得已的苦衷,才把你當成犧牲品賣掉。


    此姑娘道:公子,才不是呢,小女子姊妹九人,本姑娘是老七,今年八歲,是大雪日生人,起名大雪,家父嫌娘生的全是丫頭,總是喝酒打娘道:她娘的臭娘們,你給老子生了九個丫頭騙子,一個小子也沒有生出來,養你還有何用,你還是死掉算了。


    娘道:哎呦,她爹,你就別說了,為妻也想生下一個頂梁柱,可是這肚子不爭氣,我也沒有辦法,生兒育女是咱們兩個人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在為妻的身上,俗話說得好,人的命天注定,爭來爭去得認命,天上下雨地上流,四季輪迴永不休,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你種上小麥就長不出高粱,咱們命中注定沒有兒子,你就認命吧。


    他道:臭娘們,啥注定不注定的,老子就不信命中沒有兒子,無論如何,你也得給老子生出一個兒子來,就算老子求你了行嗎?


    娘道:她爹,現在咱們家已經揭不開鍋了,你還讓為妻生啊,將來你讓孩子們吃啥呀,我看女孩子和男孩子都一樣,就不要再生了。


    他道:臭娘們,你懂個屁,女孩子就是一隻鳥,長全了羽毛就飛跑,將來還不知道嫁給張三是李四,她哪能比的上男孩子,就是一個傻子都比女孩子強,他能頂天立地繼承祖業,孝敬爹娘,咱們家九個姑娘,就先賣掉一個,能多養活好幾個孩子呢。


    娘道:她爹,你怎能如此說話,孩子都是咱們的希望,你就忍心把她們賣掉嗎?有的男孩子,還不如女孩子呢,像咱們西鄰家傻蛋,他哪能比的上女孩子,天天拉尿在褲兜子裏,把他爹娘都愁死了,如果一天不給他洗涮,全村子裏都臭不可聞,像他能頂啥天,立啥地呀,如何孝敬爹娘,怎麽繼承祖業,如今都成了他爹娘的累贅,還不如一個女孩子呢,女孩子好歹也能嫁個人,有人伺候她。


    他道:臭娘們,像傻蛋那孩子有幾個,全村不就是一個傻蛋嗎?


    娘道:孩子她爹,全村有一個傻蛋就夠了,你還想要第二個傻蛋嗎?如今為妻也老了,一旦再生出第二個傻蛋來的話,那該如何是好呀。


    他道:呸呸呸,她娘的臭娘們,你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就不會說幾句吉利話嗎?老子已經找人算過了,九鳳必得一龍,如果你再生出一個姑娘來的話,老子就把她溺了,一定能生出個男孩子來的。


    娘道:她爹,今天你是中了哪門子邪,怎能說出如此粗野的話來,一會兒賣掉女兒,一會兒又要溺一個,你是否腦子進水出了毛病,得去看郎中了。


    他道:臭娘們,老子啥毛病也沒有,看啥郎中呀,今天我去村前老劉家玩耍,正好碰到了一位算命先生,他給我和老劉各算了一卦,說我們兩個是同樣的命運,都沒有兒子,必須先賣掉一個女兒,不然永遠也不會有兒子的,老劉家已經把六女兒小雪,賣給了那一位算命先生去陪葬,就讓咱們家大雪,去和小雪做一個伴吧。


    娘聽完驚得是目瞪口呆,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


    大雪祈求道:爹,不要賣掉女兒,等我長大以後,像男孩子一樣孝敬你和娘親的。


    他道:大雪,別怪爹心狠,爹也是為了給你要個弟弟,才讓你和小雪去做伴。


    大雪哭著道:爹,女兒求你了,給女兒留一條活路吧,就是賣我去給人家做小妾,女兒都無怨無悔,一定好好的孝敬你們二老,不要賣我去陪葬。


    他道:大雪,家中還有你幾個姐姐,不用你孝敬我們,就放心去陪葬吧。


    娘道:她爹,怎麽你如此狠心,非要賣掉大雪去陪葬,你還是人嗎?就把我賣掉算了。


    他道:臭娘們,咱們家這麽多丫頭,賣掉一個有啥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把你賣掉了的話,嶽父和三個小舅子還不吃了我嗎?誰還給我生孩子。


    娘道:孩子她爹,咱們家孩子雖多,可都是為妻身上掉下來的肉呀,既然你不賣掉為妻,也休想賣掉大雪,不然為妻就和你拚命。


    他道:臭娘們,老子才是一家之主,一言九鼎,不能言而無信,老子已經把大雪賣給了人家,無論如何,你也攔不住,還反了你,看你真是欠揍。


    他向前抬手,就搧了夫人幾巴掌,打的她是鼻口流血,就雙手抱頭痛哭道:畜牲啊畜牲,虎毒還不食子呢,我怎麽嫁給了你這麽一個畜牲。


    大雪看爹執意要賣掉自己,還打了母親,就跑到娘的懷裏哭了起來。


    小女就抱住他的腿奶聲奶氣的道:爹爹,女兒求求你了,不要賣掉姐姐大雪,姐姐長我四年,也能替你和娘親幹活了,就賣掉女兒去陪葬吧。


    他抱起小女道:小九,你還小,啥事情都不懂,爹已經收了人家的定錢,哪能讓你去替換,做人做事,不能出爾反爾,說讓誰去,那就得讓誰去。


    幾個女兒也都爭搶替大雪去陪葬。


    大雪看家父心意已決,哪能讓姐妹替自己去死,就起身擦了一把淚水,跟隨家父去了老劉家,和小雪一塊來陪葬。


    大雪就把事情的經過,大約說了一遍。


    無棄道:大雪姐姐,原來如此,你家伯父是重男輕女,求子心切,才被他人蒙騙,讓你來做了陪葬品,不可怪他。


    此時另一位姑娘也醒來道:哎呦,大雪妹妹,咱們都死了嗎?這是陰曹地府閻王殿嗎?還是在夢中呀,這兩位帥哥和小姐可是啥人,是閻王老爺的秘書嗎?


    大雪道:小雪姐姐,你也醒了,咱們都還活著沒死,也不是在夢中,還在墓穴裏,不是陰曹地府閻王殿,這是小鋒無棄公子,她是徽柔小姐,是來搭救咱們的,不是閻王老爺的秘書。


    小雪道:哎呦,小鋒無棄公子,徽柔小姐,多謝你們前來搭救,我們姐倆已經商量好了,就是不死的話,也不再迴那一個家了,你們就走吧。


    無棄看兩位姑娘心意已決,就看向小鋒道:哥哥,兩位姐姐很可憐,你就勸她們出去吧。


    小鋒道:小雪姑娘,你們就是不迴家的話,也得離開墓穴呀,不能在墓穴裏過一輩子,每一位父母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賣掉自己的子女,咱們做晚輩的,也得理解父母的心情,他們賣掉一個孩子,能救活全家人,不知要流多少淚水。


    小雪道: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姐妹也是九人,沒有哥弟,我是老六,小雪日生人,大大雪十五天,起名小雪,我爹是非常重男輕女,嫌我們都是女孩子,經常和我姐妹吹胡子瞪眼睛,我姐妹沒有一個不害怕他的,昨天他請進家中來了一位算命先生,把我家中大小的事情,說的頭頭是道,是那麽準確無誤,說我家有九支花,得賣掉一個去陪葬,才能得到一位男丁,不然永遠也不會有男丁的,此時大雪的父親也去我家玩耍,算命先生又說出他有九個女兒,和家中發生的一些事情,說的他們兩人目瞪口呆,是心服口服,他們就信以為真,把我們賣給了那一位算命先生。


    小雪也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小鋒道:小雪大雪姑娘,這不怪你們的父親,是他們求子心切,才被那一位算命先生蒙騙了,走吧,在下送你們迴家。


    兩位姑娘說啥也不肯出來道:小鋒公子,家父已經把我們賣給了死人,我們還如何迴家,如果迴到家中,娘親再生不出弟弟來的話,不又怪在我們的頭上嗎?


    小鋒道:小雪大雪姑娘,你們的父親隻是聽從了他人讒言,才一時糊塗賣掉了你們,在下去說服他們不再重男輕女,給他們開服藥方,保證他們喜得貴子,你們就放心迴家好嗎?


    小雪大雪道:公子,你真能讓我們有弟弟嗎?不可撒謊騙人。


    小鋒道:小大雪姑娘,男子漢一言九鼎,絕不騙人,就快爬出洞口吧,我送你們迴家。


    大雪剛到洞口外,就媽呀一聲退了迴來道:哎喲,我的天呢,鬼呀鬼,外邊有很多鬼呀。


    小雪道:大雪妹妹,外邊出了啥事,怎麽你又退迴來了,鬼在哪呢。


    大雪道:小雪姐姐,快堵好洞口,外邊有很多鬼怪,它們都蹦跳著向這裏跑來了。


    兩位姑娘是非常麻利,眨眼之間就堵起洞口。


    接著就傳來了豺狼的嚎叫聲,嚇的小雪也媽呀一聲,就癱坐在了洞口邊。


    小鋒道:兩位小姐莫怕,外邊蹦跳的不是鬼怪,那是豺狼,你們在裏邊等著,待我出去趕跑豺狼。


    墓地是惡狼的主要光顧場所,有十幾條大灰狼,眼睛好似燈籠一樣放光,就在墓地裏光顧搜尋獵物。


    兩位姑娘害怕大灰狼爬進墓穴,就拚命堵住洞口的墳磚道:小鋒無棄公子,徽柔妹妹,你們快進裏邊躲藏,有我們來守護洞口。


    小鋒道:兩位小姐,洞口已經被你們堵死了,惡狼是爬不進來的,還請你們閃開,待我出去趕跑豺狼,咱們才能平安迴家呢。


    兩位姑娘道:小鋒公子,外邊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見,還有如此多鬼怪豺狼,就憑你一人之力,想趕走群狼談何容易。


    小鋒理解兩位姑娘的心意,也不想在她們麵前使用法術道:小大雪姑娘,咱們不出去了,我還有一個辦法趕跑豺狼。


    小鋒向前伸手先開棺材蓋板,就放入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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