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報平安。


    第二天東方魚肚白,雷華醒來一看,雅仙還在睡夢中。


    他怕驚醒了雅仙,就悄無聲息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太陽從東方升起紅光四溢,又在烘烤著山川大地。


    雷華做好了飯菜,就擺放在石桌子上,還預備下了一盆子洗臉水,就等待雅仙醒來梳洗吃飯。


    雷華這才細看雅仙,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入美好的弧形,是婀娜多姿,肌膚潔白如玉,手臂柔若無骨,是美若天仙,就不由自主的親了她額頭一下。


    此時飛來了一群烏鴉,都落在門前的岩石上,是叫個不停。


    雷華怕烏鴉吵醒了雅仙,就起身去趕烏鴉,烏鴉是越趕越叫,越叫越多。


    雅仙也被烏鴉吵醒,就睜開一雙鳳眼,眨了下長長的睫毛一看,太陽已經日上三竿,飯菜早已經做好,都擺放在了石桌子上。


    雅仙翻身坐起道:哎呀,相公,為妻又睡過頭了,怎麽不早一點叫醒我呢,以後這一些家務事情,不勞相公動手,交給為妻即可。


    雷華端起洗臉水,站在炕前道:夫人,醒了,我看你睡的正香,怕驚了夫人的美夢,才沒有叫醒你,剛才是一群該死的烏鴉亂叫,吵醒了夫人,既然夫人醒來,就洗一把手臉吃飯吧,家務小事不必夫人操勞,我都習慣了,今天不知夫人的身體如何。


    雅仙披上衣服,下炕穿上草鞋道:哎呦,相公,這應該為妻給你端水才是,哪有你伺候為妻的道理,快放下,為妻自己來就行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噩夢連綿不斷,心亂如麻。


    雷華道:夫人,不必客氣,你為我撐起一片天,我為夫人做此小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昨日夫人落水受到了驚嚇,可能身體還沒有恢複元氣罷了,不會有事的,就放心吧,今天我想去夫人家中一趟,像嶽父嶽母大人報個平安,不知道夫人家住何方,嶽父大人的名諱如何稱唿。


    雅仙伸出一雙玉手,梳理發絲腦後,洗了一把手臉。


    雷華又遞過毛巾,端水外邊倒掉。


    雅仙擦了一把臉道:相公,為妻家住小莊村,家父小善郎,是一個莊稼人,也沒有什麽名氣,相公進村以後,就打聽一眼娘,他們無人不知。


    雷華放下臉盆道:夫人,怎麽,一眼娘,此是嶽父大人的稱唿嗎?


    雅仙道:相公,一眼娘不是家父的稱唿,而是家母的稱唿。


    雷華微微一笑道:夫人,怎麽,嶽母比嶽父大人還有名氣嗎?人們為何如此稱唿她一眼娘。


    雅仙道:相公,你有所不知,因為家母是一位有名的接生婆,周圍十裏八村的產婦,都請家母去接生,隻要是家母在,無論她們是橫胎還是難產的,都會順利分娩,母子平安,因為嬰兒出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家母,第一個抱他們的人也是家母,所以人們都叫家母一眼娘,相公請坐,快吃飯吧。


    他們吃過早飯,雅仙收拾起飯桌子。


    雷華頭戴草帽,一身青衣打扮,是非常的英俊瀟灑,就身背一隻野兔道:夫人,昨晚你也沒有休息好,我下山以後,你就在石屋子裏睡覺休息,不可到處亂跑,很危險的,知道嗎?


    雅仙道:相公,知道了,放心吧,你快去快迴,一路小心謹慎,不可和他人有口舌之爭,為妻總感覺著有大事要發生,胸口堵的厲害,相公見到了爹娘他們,就讓二老放心,等過些時日我就迴去看望他們。


    雷華道:夫人,知道了,別忘記了睡覺休息,我走了。


    雷華來到山下,知道雅仙是從上遊而下,就順河岸小道前行。


    兩側雜草叢生,荊棘都變成了攔路狗,大石砬子擋道,隻能一人通行。


    河水清澈滾滾流淌,崎嶇蜿蜒的像一條青龍在奔騰。


    雷華行出山溝,到了一條十字路口處,也不知道該走哪一條路了,就留步觀望。


    此時從側麵走來了一位老者,七旬開外中等身材,相貌一般,花白的短發八字胡,頭戴涼帽,腰別旱煙袋,一身富貴打扮,右手拄著一條龍蛇拐杖,核桃多粗三尺長,黑不溜球的,


    左手拿著尺半長栗花火繩,冒著炭火,有一股芳香氣。


    《火繩是板栗花做成,細長黃色,每一根長六七寸左右,上麵全是絨毛,好像一條毛毛蟲,擰起火繩不滅,著的很慢,是家家戶戶做飯,和抽煙人的火種,生意人也販賣火繩到各地,供人們使用》。


    雷華看到老者,就草帽背身後,向前躬身抱拳道:老伯一向可好,晚輩有禮了,還請老伯留步,晚輩有事打擾。


    老者止步道;啊,年輕人,你是誰啊!不必多禮,你有何事請直言,不談打擾。


    雷華道:老伯,晚輩姓雷,我名雷華,要去往小莊村,到此不知道應該走哪一條路了,還請老伯指路。


    老者拐杖向中間一立,左手搭在右手背上道:哎呦,雷少爺,這東西南北各有一座小莊村,它們相隔很遠,東小莊四十多裏,南小莊七十裏,西小莊五十裏,北小莊六十裏,但不知雷少爺要去往哪一座小莊村。


    雷華一愣,心想,夫人也沒有說是哪一座小莊村,這該如何是好。


    突然他想起了一眼娘道;啊!老伯,晚輩要去往有一眼娘的那座小莊村,老伯可知。


    老者道:啊!雷少爺,是你的夫人快要生娃了吧,去請一眼娘來接生的,”這一迴你算是問對人了,走吧,老朽和你一路同行。


    雷華道:老伯,怎麽,你也是去往小莊村嗎?


    老者道:雷少爺,老朽不去小莊村,而是去劉家村看望孫女的,到前邊的山口處,老朽就拐彎了。


    雷華道:老伯,原來你是去看望親人的,這可耽誤你趕路了,非常抱歉。


    老者道:雷少爺,不必客氣,耽誤不了老朽趕路的,一眼娘可是個好人啊!她醫術高超,是有求必應。


    雷華道:老人家,怎麽聽你的言語,莫非認識一眼娘不成。


    老者道:雷少爺,老朽和她隻有一麵之緣,也談不上認識,這是前幾年的事情了,還是孫女生娃的時候呢,那一天老朽也在孫女家中,給她請來的接生婆忙了半天,孫女也沒有分娩。


    接生婆看孫女有生命危險道:哎呦,老劉家,你們家兒媳是橫胎難產,恐怕大人孩子生命難保,我也無能為力了,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全家人驚的是目瞪口呆,都束手無策,我道:哎呦,大妹子,你可不能一走了之啊!這可是兩條人命,救人如救火,求求你了,快救救她母子吧。


    她道:哎呦,老哥哥,你求我也沒有用,她這是橫胎,孩子還大,這人命關天,我實在也無能為力了。


    我道:哎呦,大妹子,你見多識廣,接生的娃也多,不能見死不救啊!求求你了,還是救人要緊呀。


    她道:老哥哥,不要求我了,快去請一眼娘,除了她之外,誰也不行。


    我道:大妹子,誰是一眼娘,她家住何處,我們也不認識,她能來嗎?


    她道:老哥哥,一眼娘是東小莊村人士,是有求必應,離此四十多裏路,要想她母子保平安,快去請一眼娘,再晚就來不及了。


    我們就抬起轎子去請她。


    一眼娘三十多歲,上等身材,好像仙女下凡似的,來拿出一粒藥丸,用溫水化開,給孫女服下,就給孫女揉腹搓背,累的她是滿頭大汗。


    不一會兒工夫,孫女就產下來了一個大胖小子,才是她母子平安。


    一眼娘就把接生的知識,也傳授給了那一位接生婆。


    我們給一眼娘酬勞,她說什麽也不要道:哎呦,你們這是幹什麽呀,咱們都是鄉裏鄉親的,誰還用不著誰了,說不定哪一天,我還求你們做事呢,這一些禮品,就留給產婦養月子用吧,我還有事在身,就不在此打擾你們了。


    我們一再挽留,她是執意要走,我們隻好送她迴家,她還給轎夫了一些賞錢。


    聽說她還有一位獨生女兒,名雅仙,是美若天仙,將來雅仙就是一眼娘的繼承人。


    他們說著話的工夫,就到了山口處。


    老者就把去往東小莊的路,仔細給雷華說了一遍。


    雷華謝過老者,就甩開大步前行。


    前邊有一條大河,寬百丈有餘,河水渾濁滾滾流淌。


    兩岸柳樹成蔭,雜草叢生,一陣風兒刮過,樹枝子起伏好像一條長龍在飛翔。


    此時來了一位老奶奶,七旬左右,相貌一般,瘦小枯幹,一身破爛衣衫,腳踏三寸青蓮。


    她左臂挎著一隻飯籃子,右手拿著一根木棒子,核桃多粗四尺長。


    老奶奶來到河邊,就脫掉鞋子放進籃子裏,她就挽起褲腿拄著木棒子下了河。


    老奶奶進入河中央,就被一個浪頭打翻不見了人影,籃子好像一隻小船飄走。


    雷華發現時已晚,就急忙跳入河中搭救老奶奶。


    老奶奶被一個浪頭翻上水麵,雷華急忙向前抓住她的手腕,一個水浪打來,又打他們水下不見。


    雷華就閉氣躬身護老奶奶懷中,磕碰的他是遍體鱗傷,渾身紫青紅腫。


    雷華救過雅仙也有了經驗,就點了老奶奶幾處穴位,叼住她的衣襟遊到岸邊,托她上岸一看,老奶奶已經喝飽了肚子。


    雷華急忙解開她的穴位,就抱老奶奶一棵大樹下,給她控水急救。


    多虧了雷華救人及時,才保住了老奶奶的一條生命。


    不一會兒工夫,老奶奶醒來道:哎呦,我的天呢,死了死了,怎麽我老婆子還是死了呢,閻王爺爺你不公,天下的惡魔你不抓,你非抓我這乞討的老太婆,我是死不瞑目呀。說完就嚎啕大哭。


    雷華道:老奶奶,醒了,怎麽樣,感覺身體如何,你還活著沒死,就不要哭了,閻王爺爺是不會抓你的,就放心吧。


    老奶奶翻身坐起,擦了一把淚水道:哎呦,年輕人,你是閻王爺爺的抓差嗎?我分明被一個洪浪打翻,去了陰曹地府閻王殿,怎麽會沒有死呢,莫非是在夢中不成。


    雷華道:老奶奶,晚輩姓雷,我名雷華,不是閻王爺爺的抓差,你是做了一個噩夢,差一點葬生河中,常言道,遠怕水,近怕鬼,情走百步遠,不踏一步險,怎麽你偌大年紀,還獨自一人下河前行呢,多危險啊。


    老奶奶道:哎呦,雷公子,我老婆子是彤家寨人士,娘家姓孔,我名孔曦嬌,今年七十三歲,婆家姓彤,我丈夫彤寶凱早亡,就剩下了我老婆子孤苦伶仃一人,依靠乞討為生,


    今天我出來乞討,轉了幾座村莊,也沒有討到半口食物,餓得我是前胸貼後背,難受極了,就想趟河去對麵看看,是否能討到一口吃的,


    我脫掉鞋子進入河裏,可沒有想到,河水已經淹沒了我的胸部,石頭也直硌腳,是我疼痛難忍,


    一個水浪打來,我就栽進河裏去了一個地方,那裏有很多賣包子饅頭烙大餅的,餛飩油條豆腐腦,肴肉茶葉蛋,是應有盡有。


    我就向前討要道:大哥大嫂行行好,可憐可憐給口吃的吧,我老婆子是感激不盡。


    可是他們誰也不肯施舍道:老太婆,感激你一個頭啊,快滾的遠一點,不要耽誤老子做生意。


    有一位青壯年男子,五大三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就向前道:老人家,你是新來的吧,此是地府的自由市場,你還沒有得到閻王爺爺的令牌,是不能來此乞討的,就快迴去吧。


    他送我又到了一個地方,我睜眼一看,原來是雷公子搭救,大恩不言謝,請受我老婆子一拜。


    雷華急忙攙扶道:老奶奶,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快快請起,你老人家剛死裏逃生身體虛弱,就迴家去休養吧。


    老奶奶道:哎呦,雷公子,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老婆子還沒有討到食物,哪能迴家休養。


    雷華背她身上道:老人家,晚輩有一隻野兔,就送你迴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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