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哲,我好言相勸,你卻詛咒我夫君陷入險境,你到底有何圖謀?”


    蘇千瓷的目光中恨意凝結,聲音冰冷如淬了毒,“盛世銘雙腿本就因詛咒而不便,此生隻能倚靠魔法輪椅,如今又疾病纏身,你卻反複在我麵前提他的不是。別說是我踢了你,若非這裏人多眼雜,我會親手為夫君將你捆綁,嚴懲不貸!”


    蘇千瓷扇他時用力過猛,此刻手掌還在微微顫抖。她的話語輕飄飄的,卻在每個人耳邊迴蕩。


    “方明哲,你以為他隻是缺席了一場宴會,你就能夠隨意煽動謠言,從中漁翁得利嗎?”


    “盛夫人!你可不要在這裏誹謗人!”


    “誹謗?”蘇千瓷冷笑,向前邁了兩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上狠狠一踩,留下血跡斑斑的鞋印,“我豈會看上你,來誹謗你?”


    她昂起頭,那原本皎潔無瑕的頸項上,此刻赫然印著蘇千瓷憤怒的印記!


    一些眼尖的女士掩嘴驚唿,“盛夫人的脖子……”


    “肯定是方明哲幹的!”


    吳父看到蘇千瓷頸上的痕跡,立刻勃然大怒,疾步走到蘇千瓷麵前,怒視方明哲,“方明哲!這是怎麽迴事!你剛才非要把枝枝拉到一邊,難道是想對她不利嗎?!”


    方赫同樣震驚,又驚又怒,低頭看著方明哲。


    方明哲的嘴唇顫抖,悔意開始滋生。


    他剛才隻想著要盡快除掉蘇千瓷和盛世銘,內心的快感讓他忘乎所以,完全忽視了當前的處境!


    蘇千瓷高聲下令:“阿黎,撥打110,就說京城方家的方明哲,在眾目睽睽之下企圖施法殺人!”


    阿黎點頭,拿起手機向外走去。


    眾人驚恐,望向方明哲兄弟的眼神充滿了避之不及的畏懼。


    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膽敢公然施暴,其心可誅!


    方赫未曾料想事態竟會如此偏離掌控,他憤怒地瞪了方明哲一眼。


    這家夥,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他隻是讓方明哲激怒蘇千瓷,沒讓他現在就去對付她!


    周圍布置了眾多守衛,他卻自投羅網,給了他人以口實!


    方院長機智過人,立即撲向方明哲,看似要施以援手,口中急促道:“明哲,你又是發病了嗎?大哥,我都說過,明哲患有狂怒症,不該讓他踏入這喧鬧之地!”


    方明哲一聽,立刻領會了院長的暗示,他瞬間狂性大發,方赫和方院長未能阻擋,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開始無差別地攻擊眾人!


    蘇千瓷離方明哲最近,而她正是方明哲深惡痛絕之人,此刻他暴起發難,目標直指蘇千瓷!


    霍濁在院長話音剛落便有所防備,方明哲突起時,霍濁立即把蘇千瓷拉到身後,護在了安全之處。


    方明哲雖有些許武力,但在霍濁、阿黎等強者麵前,不過是個戰力低微的菜鳥,根本無法抗衡!


    何況旁邊的特助早已對明哲保持警惕,方明哲一動,他便狠狠地將他推了迴去。


    一擊未果,方明哲心恨如焚,隻狠狠瞪了蘇千瓷一眼,咬緊牙關,轉身欲向其他人下手!


    圍觀的賓客驚恐萬分,紛紛後退,人群混亂,這退步之間,後方之人來不及反應,瞬間有好些人被擠倒!


    見局勢即將失控,方赫一拍大腿,“還不快阻止他!”


    負責晚會安全的守衛聞聲趕來,見到此景,無不驚懼。


    這這這!


    宴會上的都是非富即貴,居然有人摔倒了!


    他們麵色鐵青,連忙喝止,同時組織人去扶起倒地者,以防發生踩踏事故。


    好不容易控製住方明哲,方赫的心情已跌入冰點。


    即便方明哲揭露了盛世銘的被捕,但他已觸怒了眾人,以後想要再與他們合作,恐怕難上加難。


    蘇千瓷被霍濁護在身後,冷眼目睹這一切,方明哲的話語在她腦海中迴響,如同錐心之痛越發強烈。


    這份恨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鮮明。


    不多時,警察匆匆趕到,穩定了局麵。


    他們例行詢問,了解事情經過後,準備帶上方明哲和蘇千瓷做筆錄。


    方院長急忙出言,“盛夫人的頸部傷勢需要緊急救治,不如先讓她去醫院吧?”


    警察轉向蘇千瓷。


    蘇千瓷洞察方院長的意圖,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迴答道:“不必了,我隻想盡快除去脖子上的指紋印記,誰想要加害於誰,一看便知。”


    方院長臉上閃過尷尬。


    警察點頭,看向方院長,說道:“你說他是狂怒症患者?請把醫療證明帶到警局來。”


    “我馬上讓人去取。”


    在精靈千瓷的監護下,她登上了月光馬車,副總與魔衛阿黎當然不會讓她獨自行動,緊隨其後,不敢稍有怠慢。


    幽影學院院長方大人利用借口外出,趁機撥通了一個神秘的通話。


    他臉色陰鬱,對著話筒低語,“計劃中止。”


    “不采取行動了嗎?”


    “豈有此理!現在連城衛軍都在,你們還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鬧事?”


    “那麽等調查結束再動手?”


    方大人微頓,眼神漸趨犀利。


    皆因精靈千瓷,他們的陰謀連連受挫,這份怨氣令他難以平息。


    “做得隱蔽些,她身邊有兩位曾守護生命銘文的暗影守衛,一同解決掉。”


    “我們明白了。”


    這場幻夜宴會草草收場,帷幕倉促落下。


    千瓷頸間的魔紋痕跡明顯,提取魔印的法師僅一眼便能精準複製整隻手的印記。


    “還需要做次檢查,你的頸痕似乎相當嚴重。”


    “我清楚。”千瓷輕輕點頭,此刻她無心與旁人多言。


    錄完口供,方家竟派人前來,試圖私下化解矛盾。


    “盛夫人,是我們不對,向您致歉,真的很抱歉。無論怎樣賠償您都行,隻求您看在三公子患有狂怒症的份上,饒他一命!”


    “我們家大公子說,等三公子清醒,一定會親自帶他來向您狠狠道歉,甚至下跪磕頭也在所不惜!”


    千瓷連目光都沒投向對方,“祁特助。”


    特助上前,瞥了那人一眼,道,“依據《魔法傷害法規》第二百三十四條,惡意傷害他人者,將判處不超過三年的監禁。即便你們說方明哲患有狂怒症,他對盛夫人造成的傷害已成事實,即使我們無法追究法律責任,我們的ce議會也會公開方明哲的罪行,讓全城公民進行裁決。”


    特助推了推銀框眼鏡,平靜繼續,“我們有權質疑方明哲的狂怒症是你們捏造的,如果他是裝的,還將追加隱瞞犯罪事實的罪名。我們的律師團不介意與你們周旋到底,直至將方明哲送進冥獄。”


    特助的立場明確,無論如何,絕不與方家和解。


    來者顯然不敵特助的氣勢,被連珠炮般的話語嚇得倒退兩步,額頭上汗水涔涔。


    他幹笑著,不敢再言,轉身離去。


    千瓷腳步不停,徑直走出警署。


    特助和副總緊跟其後,內心充滿憂慮。


    今夜的宴會太過驚心動魄,他們一時疏忽,竟讓此事發生。如果不是阿黎和霍濁,千瓷的命運恐怕就截然不同了。


    “此夜過後,公司不會安寧,你們先去布置吧。”千瓷站在星輝車門前,語氣出奇的平靜。


    副總和特助交換了個眼神,“還是先送您去醫院吧。”


    \"不必了。\" 蘇千瓷手指輕輕觸碰著頸間的傷口,疼痛中閃爍著冰冷的恨意。\"家裏有療傷的秘藥,無需去醫院那一趟。\"


    她再次對身邊的霍濁和阿黎說道,\"我們走吧。\"


    副官和特別助理無可奈何,隻能先行離去。在她身邊,有霍濁與阿黎守護,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蘇千瓷步入馬車,霍濁沉默地駕馭,向著漢江府的方向馳騁。


    她的魔晶通訊器嗡鳴,蘇千瓷瞥了一眼,發現是吳漾來電。


    毫無疑問,吳伯父迴家後已經將宴會上的風波告訴了吳漾。


    蘇千瓷的表情稍顯柔和,接通了電話。


    \"枝枝!你沒受傷吧!頸部的傷口深不深?喉嚨痛不痛?聲音受影響了嗎?有沒有腫脹感?\"


    她一口氣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蘇千瓷逐一迴答,\"不算嚴重,喉嚨有些微痛,聲帶似乎無礙,腫脹也不明顯。\"


    吳漾在心中估算著傷勢,的確隻是輕傷,不必過於憂慮。


    她建議了幾種療傷噴霧,讓蘇千瓷去買,迴去後用於舒緩頸部的傷痕,消腫會更快些。


    蘇千瓷記下了她的建議。


    吳漾這才惱怒地質問,\"方家的人瘋了嗎?怎麽會突然對你動手?\"


    蘇千瓷沉默片刻,然後對吳漾說道,\"因為他們殺害了我的親生父母,今天方明哲才向我揭示一切,意圖激起我的憤怒。\"


    吳漾一時無言。


    \"那你應該立刻把這事報告給魔法警署!\"


    \"沒用的,當時隻有我一個人在場。即使我向魔法警署報案,沒有實質證據,方明哲拒不承認,誰都奈何不了他。\"


    吳漾不禁為蘇千瓷感到心痛。


    仇人親口坦白罪行,她卻無法親手複仇,這種痛苦猶如酷刑。


    感受到吳漾的擔憂,蘇千瓷剛想微笑以安慰,車身猛然急刹轉彎!


    毫無防備的她,身體瞬間向車門衝去!


    \"夫人小心!\" 坐在副駕駛的阿黎迅速抓住蘇千瓷的手臂,使她的頭部免於撞上車窗玻璃。


    晚會的場地並不在江城之內,最近的魔法警署也在遠離宴會的地方。他們返迴漢江府,必須穿越一片農田,繞過另一座城郊,才能迴到江城的市區。


    而此刻,農田中央的道路上,兩輛馬車橫亙在那裏,堵死了前方的道路!


    蘇千瓷穩住身子,抬頭望向窗外的景象,臉色一沉,隻有一個念頭。


    她被圍困了。


    有人想要她的命。


    \"枝枝!你沒事吧?又發生了什麽事?!\"


    蘇千瓷深深吸氣,平靜地迴應,\"漾漾,我沒事,這裏出了點小狀況,但很快就能處理好,先這樣吧。\"


    不等吳漾再說些什麽,蘇千瓷結束了通話。


    阿黎沉著臉,隻聽見後排的蘇千瓷問道,\"是方家人嗎?\"


    阿黎迴答,\"看情況應該是,但還不確定。\"


    他舉手觸碰耳中的微型法術通訊器,低語道,\"清河村的道路,速來。\"


    \"夫人,無需懼怕,盛先生的守護符咒已轉移至您身,這些敵人無法撼動您的安全屏障。”


    蘇千瓷迴憶起契約中提及的神秘信息係統與防護結界的轉移條款。


    所謂守護,並非霍濁與阿黎的肉體守衛。


    霍濁沉默不語,驟然轉身,疾步朝迴走。


    返迴警署比逃離村落更為安全。


    未及加速,後方道路已被兩輛疾馳而來的馬車硬生生攔截,切斷了退路。


    雙重包圍!


    蘇千瓷鎮定心神,問道:“對方有多少人?”


    “粗略估計有二十名戰士。”


    “夫人,依照霍濁和我之戰鬥力,我們能抵擋十分鍾,這段時間他們一定會趕到,您留在車內別出來。”


    阿黎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根符文雙節棍,纏繞著白布的雙手緊繃,透露出強大的氣息。


    他目光如鷹,掃視四周,即便敵人環伺,他依舊不露半分焦急。


    阿黎並非唯一冷靜之人,霍濁同樣沉著,他的武器並非阿黎的雙節棍,而是一柄閃爍寒光的斬魄刀。


    蘇千瓷漸漸平息內心的緊張,左右環顧,最終從手袋中掏出一瓶魔界辣椒噴霧。


    這東西比任何魔法道具都要實用!


    她詢問:“這車窗能抵擋他們的攻擊嗎?”


    阿黎答道:“可以。”


    蘇千瓷稍感安心:“你們要小心。”


    阿黎和霍濁同時走出車門,分別守在後座兩側的車門。


    戰鬥一觸即發。


    阿黎與霍濁曾同在一個魔法部隊,經曆過真實的戰場,品嚐過鮮血的味道,掌握過生死的權柄。


    如今,他們的目標是讓對手喪失行動能力,隻需一次精準的攻擊。


    棍棒與斬魄刀撞擊肉體的聲音伴著慘叫,持續衝擊蘇千瓷的耳膜。


    蘇千瓷的手微微顫抖,霍濁和阿黎難以抵擋眾多敵人,何況對手並非弱者,此戰必將艱難,她絕不能暴露弱點被殺死!


    正當她全神貫注之際,車身突然猛烈搖晃!


    一名麵具男子猛擊前擋風玻璃!


    阿黎保證不會破裂的玻璃雖未碎裂,但卻出現了兩道可怕的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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