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家遭受咒罵和攻擊,馮峰的怨氣早已無法宣泄,此刻又被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侮辱,他環顧四周,拿起掃帚準備反擊!


    “該死的馮峰!你竟敢當眾施暴!”


    陳嬸一聲怒吼,她的兒子和兒媳紛紛衝出,將他推倒在地:“馮峰,這裏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你……你們……”馮峰氣得胸膛劇烈起伏,跌坐地上顫抖的手指指向他們,許久未能完整說出一句話。


    感受到陳嬸一家同樣不好對付的馮祺,沉思片刻,扶起馮峰,低聲勸道:“父親,我們再這樣下去,就算有理也會變成無理,我們快走吧!”


    馮峰依舊心有不甘。


    馮祺立刻喊道:“母親。”


    馮峰的妻子當然聽從兒子的話,毫不猶豫地拉起馮峰,強行拖著他離開。


    陳嬸朝著他們的背影啐了一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巫師長袍,這才轉身返迴家中。


    馮峰一家上車後,他還在咒罵:“可惡,這群勢利眼的家夥,等我魔法力量強大了,看我不把他們都收拾掉!”


    “別做夢了,連孟家你都對付不了,你還想對付陳家?”


    馮峰的妻子翻了個白眼,扯下他背上的符咒紙條,“別人在你身上貼東西,你都沒察覺,真是個沒用的家夥!”


    馮峰看到紙條上的文字,臉色扭曲,一把奪過來,狠狠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馮祺看著母親,問道:“母親,那個蘇千瓷,真的是蘇衡的女兒嗎?”


    “不會有錯,她在江城的神秘醫館接受過治療,肯定是的。”


    馮母的臉上籠罩著神秘的陰影,“想不到,蘇衡那個偽造的女兒竟然是孟家的血脈,他被蘇千瓷和蘇星河算計致死,也是咎由自取。”


    馮峰聞言,才憶起要緊的事,“你們注意到聖詩銘了嗎?就是坐在蘇千瓷旁邊的那位,他現在已是蘇千瓷的伴侶。近來他與蘇星河頻繁在方家領地調查,已讓方家長老怒火攻心,如此下去,我們方家隻怕難逃一劫!”


    “我還沒老眼昏花,該注意的我都看到了。”馮母話落,眸中閃過寒光,“看看馮家二子和三子找來的蘇祚是否能派上用場,如果不行,我們就來個徹底的,讓盛家徹底斷後。”


    “會不會……太過分了?”


    馮母輕蔑地翻了個白眼,瞪向馮峰,“還不是因為你父親行事不決,留下蘇千瓷和蘇星河這對麻煩,現在蘇千瓷不但成了聖詩銘的妻子,還重返孟家,真是棘手得很。”


    若非那次家族紛爭中未能除掉蘇星河全家,蘇家在商界的勢力便會煙消雲散,那時方家就能迅速吞並整個興宇集團。


    誰知蘇星河竟未喪命,歸來後,孟珩更是毅然辭職,保住了公司,給了蘇家喘息的機會。


    如今,蘇千瓷帶著她的丈夫追查線索,幾度差點牽扯到方家頭上。


    從前還能僥幸躲過,但監察院手握的證據越來越多,一旦聖詩銘揭露手裏的秘密,監察院可能馬上就會盯上方家。


    馮家人抵達目的地,很快停車歸家。四周冷風嗖嗖,靜謐而詭秘。


    一個戴麵具的男子避開監控盲區,來到車前,準確地用棍子擊毀攝像頭。他來到停放的車輛前,撬開車門,在駕駛座下找到了一支錄音筆,看著顯示屏上的正常運行指示,保存了錄音,關掉了錄音筆,然後原路返迴。


    孟家府邸。


    蘇千瓷看完一場精彩的好戲,心滿意足地迴到臥室。


    不見聖詩銘,她便先去沐浴,出來時,看見聖詩銘已經迴到了房間。


    他渾身彌漫著烈酒的氣味,臉色微紅,眼神卻依然清明。


    她頗感意外,“你……去飲酒了?”


    聖詩銘揉了揉略感脹痛的太陽穴,聲音低沉,“大伯二伯想試探我的酒量。”


    蘇千瓷不禁走近幫他按摩頭部,聞著他身上的酒香,關切地問:“白酒?我沒見過你喝,你現在還好嗎?你大伯他們呢?你們喝了多少?”


    聖詩銘享受著她柔軟手指的按摩,愜意地眯起了眼睛,將她擁入懷中,感受到蘇千瓷身上的幽香,心情稍稍平複。


    “我的酒量還算可以,大伯他們都醉倒了。”


    孟介竹和孟仲既然敢於挑戰聖詩銘的酒量,他們的酒量自然非凡。兩人未能灌醉聖詩銘,自己卻醉倒了,必定是豪飲了不少......


    蘇千瓷感覺到他身上彌漫著濃鬱的魔法酒氣息,不禁歎服他們魔力之深厚,竟能飲下如此海量。


    “你先去洗個魔法澡吧,我來煮些解醉魔藥。”


    連遠在異世界的舅舅們也需要這種魔藥,蘇千瓷心想既然要熬,不如多做一些。


    生石銘沒有反對,但在蘇千瓷離開前,他緊緊擁吻了她許久。


    “我才剛清理過魔法塵埃呢!你滿身酒氣!”


    對於生石銘來說,這還是第一次被嫌棄,尤其是來自他心愛的伴侶,讓他感到無盡的無奈。


    蘇千瓷離去不久,生石銘接到了阿黎的傳訊。


    “大人,魔法錄音器中記錄了一些內容。”


    生石銘慵懶地垂下眼瞼,身體向後倚靠,那精心梳理的銀色長發因剛才蘇千瓷撫摩他眉心的動作滑落到眼角。


    他眼神深處如寒冰般冷漠倦怠,猶如一位高貴而遙不可及的魔法王子。


    他輕聲吩咐:“傳送到我的魔法郵箱。”


    “遵命。”


    通話結束,生石銘靜坐片刻,然後拿起衣物走向神秘的浴池。


    樓下,蘇千瓷熬製了一大鍋解醉魔藥,盛出三碗,用魔法托盤逐一送至孟介竹與孟仲的居所。


    大舅母見到後驚喜交加,“你大舅還在受魔法酒的影響,我原本打算等他好些再做,沒想到你已經準備好了。”


    蘇千瓷略感心虛:“生石銘也醉了,我想大舅和二舅一定也喝了不少,所以多做了些,大舅母快拿去給你大舅喝吧。”


    “哎呀,真是太感謝你了,知知。”


    二舅母也對這醒酒魔藥表示由衷感激,示意她快迴房以免受涼。


    蘇千瓷迴到臥室,生石銘已洗漱完畢,魔法酒的威力使他此刻有些眩暈,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蘇千瓷走到床邊,端起魔藥,“生石銘,你先起來把這魔藥喝了吧。”


    聽見聲音,生石銘緩緩睜開眼睛,側頭看向蘇千瓷。


    她身穿從家中帶來的魔法睡衣,淡黃如嫩芽的衣裙,長發束於腦後,僅有幾縷柔順的發絲垂落,清亮的白皙麵龐上多了幾分莊重。


    生石銘不自覺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沉,“蘇千瓷。”


    他掌心微微發熱。


    蘇千瓷順勢坐在他身旁,“你起來喝魔藥吧。”


    他凝視蘇千瓷許久,忽然輕輕一笑,這次的笑容不再隱藏著冷靜,更像冬雪融化後盛開的桃花,充滿生機。


    他顯得輕鬆自在,仿佛瞬間年輕了許多。


    “你要喂我嗎?”


    生石銘抬起眼睛,深邃的黑眸中閃爍著酒後的光芒,如同深海變為清澈的湖泊,一眼就能洞悉心底。


    生得英俊的他,此刻或許有些醉態,少了平日的沉穩內斂,將頭靠在蘇千瓷的腿上,手臂環住了她的腰肢。


    他這副模樣,宛如一隻撒嬌的大犬。


    蘇千瓷心中一蕩,借機輕撫他的頭發,親昵地觸摸他的臉頰,珍愛地說,“當然可以,生石銘,你是不是醉了呢?”


    他眯起半透明的羽睫,慵懶中透著神秘,那如精靈低語般的嗓音此刻成了魅惑人心的咒語,“愛人。”


    “或許我醉得有些深,頭也在輕輕吟唱,愛人。”


    蘇千瓷麵對此景,內心猶如波瀾壯闊的魔法陣,無比震撼。


    兩顆心跳的間隙,蘇千瓷輕捏他的臉頰,驚歎道,“原來你也會這般撒嬌呢。”


    她宛如照料幼獸般,扶起沉睡的生世銘,打算先喂他喝下解醉藥劑,以免明日他因宿醉而痛徹心扉。


    然而生世銘卻緊擁著她,臉頰摩擦著她的皮膚,像是一隻大型魔法貓,試圖將自身的氣息烙印在她身上。


    蘇千瓷喂他藥劑,即便在冬夜也熱汗淋漓,藥劑才勉強滑入少許。


    生世銘避開勺子,反倒是親吻她的臉頰,星辰般璀璨的眼睛注視著她,直言不諱,“愛人,我渴望你的親吻。”


    “除非你喝完這個,否則不可以。”蘇千瓷鄭重其事地說。


    生世銘凝視著那杯解醉藥劑,短暫沉思,最後從她手中接過,一飲而盡。


    瞬間,他俯身,急切地封住她的唇。


    唿吸熾熱,如火如焰,肆意而熱烈。


    他捧住蘇千瓷的臉,時緩時急地在她的領土上留下狂野印記,纏綿她的舌尖,不容她逃避。


    直至空氣被剝奪,蘇千瓷艱難地輕拍他的肩頭。


    生世銘稍作鬆懈,晶瑩的眼眸深深凝視著她。


    “知知。”


    即使醉意濃重,惡劣的魔法師依舊不失本色。


    他隔著衣物輕輕摩挲那柔軟的曲線,低頭柔情地輕啄她的麵頰,“我們今晚就一直這樣到早晨,如何?”


    蘇千瓷:“……”


    “我們現在在祖父的宅邸,不可如此。”


    就算在自己的魔法塔中也不行!


    生世銘沉默下來,靜靜地凝視著她。


    蘇千瓷在他深情的目光中軟化,正要詢問是否需要以法術替他緩解。


    生世銘已將她攬入懷中,輕輕壓下,隻對她低語,“感受到它的渴望了嗎?”


    “知知,它也在唿喚你。”


    臉頰頓時滾燙如燃燒的魔法符文。


    若是身在自家,蘇千瓷必定不會拒絕,可此刻身處祖父的宅院,周圍還有其他居民,她羞澀地搖頭,“不可以。”


    最終,五指幻化的侍女承擔起了重任。


    一番嬉鬧後,生世銘安然躺下,靜靜看著蘇千瓷更衣,又幫忙清洗碗盞,再迴到床邊,躺入他的懷抱。


    轉身,將她緊緊抱住,闔眼沉入夢境的深處。


    蘇千瓷依偎在生世銘的懷中,迴味著他夜晚的溫情與直率,感到既新鮮又意猶未盡。


    若非酒液對身體有害,她真希望生世銘每天都能如此坦誠而依賴。


    蘇千瓷閉上眼睛,迷離間,感覺到有股暖流環抱住了她的雙腿。


    是誰的腿……


    未及細思,蘇千瓷已被倦意裹挾,悄然進入夢鄉。


    待次日蘇千瓷想要清晰迴溯那一晚的微小異樣,卻發現自己再也無法記起那些細微的片段。


    今日,蘇千瓷與生世銘將隨蘇星河一同前往靈堂祭奠雙親,用過早餐後他們便啟程出發。


    她的父母共葬一處,連照片也是並肩的合照,如同永恆的魔法契約……


    凝視著照片中身披魔法光輝的雙親,蘇千瓷與盛世銘虔誠地鞠了三個躬。


    蘇星河目睹她們的儀式,目光掠過墓碑上鑲嵌的父母影像,情感湧動,轉過頭去,悄然拭去眼角閃爍的魔力微光。


    走出墓園,她們步入了蘇星河與父母曾經居住的魔法小屋。雖非宏大的魔法城堡,但屋內的一切都被完好保存,門扉開啟的瞬間,溫暖的魔力氣息撲麵而來。


    蘇千瓷與蘇星河一同登上二樓,而盛世銘則在一樓靜候。他輕揉眉心,望向庭院,昨晚阿黎穿越夢境的通話在他腦海中迴響。


    打開神秘的魔郵,盛世銘果然發現了一封新訊息。他連接上隱形的靈境耳機,麵無波瀾地啟動了語音記錄。


    馮峰家族昨晚在魔導馬車上的密談,在盛世銘耳邊如幻境重現。聽完後,他凝視著魔晶屏上的錄音,神色深不可測。


    真是奇妙的機緣,尋找蘇祚的對策,方家竟想出這樣的計謀。


    聽到樓上的動靜,盛世銘迴過神,臉上綻放出和煦的微笑,“二樓情況如何?”


    蘇千瓷興奮地分享道,“二樓還有我的舊房間,蘇星河把他的魔法玩偶都堆在那裏,說是以前送給我的。”


    她還拍攝了照片,記錄下樓上的每個細節。


    “這屋子一直有人照料,如果你喜歡,就當作是你的吧。”蘇星河對蘇千瓷說道。


    “那怎麽行,這是你的家。”蘇千瓷反駁。


    蘇星河不滿地看著她,“我們是兄妹,不分彼此。我還沒分配給你興宇的魔法股權呢,這棟小屋本就是父母的遺產,長兄如父,我說給你就是你的!”


    他不容拒絕地將魔法鑰匙交到蘇千瓷手中,“以後你迴京都,若不想住在大宅,就來這裏,離市區也近。”


    京都市的房價高昂,何況這位於三環內的魔法小屋,市值至少價值十億魔石。


    蘇千瓷不願以金錢衡量這份禮物,這代表了蘇星河的家園。


    她緊握鑰匙,問:“我迴來時,你會一起嗎?”


    “當然,這也是我的家。”蘇星河答道。


    蘇千瓷欣然接受,收好鑰匙,點頭道:“那就這麽定了。”


    二人滿意地達成共識。


    當他們重返孟家時,孟成河與孟成磐已帶著母親、弟弟妹妹及伴侶迴娘家探親,隻有孟介竹和孟仲留在家中接待訪客。


    蘇千瓷去與孟老交談,此時孟介竹剛送走一批客人,盛世銘走到孟介竹身旁,語氣平靜地說:“大舅舅,我有一件事情想與您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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