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瑩疑惑的看著兩人,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麽暗語。


    “艾麗兒,你有沒有想過,你所說的故事是真的,隻不過另一個人欺騙了你,給了你另一個故事?”雲昭接著說。


    艾麗兒的臉色更不好了:“你是說……不,這不可能。”


    雲昭點頭:“艾麗兒,黑暗之力真的會消除掉人作為人時的感情,但是感情,是可以裝出來的。魔王一邊說著他已經失去了作為人的情感,一邊又表演對你的父女情深,你不覺得很違和嗎?”


    艾麗兒陷入了沉思,她從小就被魔王撫養,即使不能見麵,魔王也盡到了作為父親的責任,對她關愛有加。


    “如果魔王真的失去了情感,”雲昭頓了一下,“那他現在對你所有的好,都是演出來的。也許他隻是想利用你,達到他的某種目的。”


    艾麗兒眉頭緊鎖,她不願相信雲昭的話,但心裏卻又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一切並非毫無可能。


    就在這時,蒂瑩突然插話道:“可是,魔王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他有什麽理由欺騙艾麗兒呢?”


    雲昭看向蒂瑩,眼中閃過一絲深意:“因為艾麗兒就是傳說中的神聖鮫人。”


    艾麗兒和蒂瑩同時愣住了,眼裏寫滿了震驚。


    蒂瑩上下打量著艾麗兒,也嗯看也看不出來艾麗兒身上有什麽特別的。


    “雲小姐,你這麽說有什麽證據嗎?神聖鮫人難道不是靠同族血肉養出來的怪物嗎?”蒂瑩問。


    艾麗兒看著雲昭,臉上也都是求知欲。


    “關於神聖鮫人是靠血肉養出來的部分,艾麗兒,你是從哪裏知道的?”雲昭看向艾麗兒,突然發問。


    艾麗兒迴憶了一下,說:“是我的父親,他告訴我……”


    後麵的話,艾麗兒突然說不出來了,有些事,一旦撕開口子,真相就會接二連三的浮出來。


    “蒂瑩呢,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是因為我的母親,她想要用科亞的心髒助我成為神聖鮫人。”


    “但是你的母親又是從哪裏知道的?她被黑暗之力汙染,又是誰幫她保持清醒,又隱瞞住這件事真的多年?魔獸根本不能離開魔域太久,沒有黑暗之力補充,魔獸在外麵隻能死路一條。”


    蒂瑩和艾麗兒瞬間脊背發涼,又一個真相,似乎就要展開了。


    艾麗兒還是不願意相信,組織好語言,說:“如果我是被騙的,那我的曾外祖父為什麽沒有揭穿?難道他也站在父親……魔王那邊。”


    “所以我想要了解更多的,關於前任人族之王的事。你真的不在乎你真正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艾麗兒咬了咬唇,開始努力迴憶關於人族之王的記憶。


    “我知道的基本都是從魔王和曾外祖父那裏聽來的,隻知道他是一個特別厲害的人。


    他如果不是遭到暗算,肯定能好好活下去。”


    雲昭一邊一邊說:“這兩人的評價還挺中肯,前任人族之王的確很厲害,如果他能活下來,這個世界的人族也不至於消失。”


    艾麗兒看著雲昭認真的說:“雲小姐,我的曾外祖父很疼我母親,他一直認為是我的生父害了她,所以他討厭我的生父,想方設法地讓我不知道生父是誰,也不奇怪。但是我不希望他老人家被這件事打擾。”


    “那就要看我今天查到的結果了。”


    艾麗兒苦笑,繼續說:“前任人族之王好像是追著什麽東西來到這裏的,但我也不確定是什麽東西,曾外祖父告訴我,那個東西可以重新生出一個新的世界。隻可惜前任人族之王並沒有留下有用的信息,告訴其他人他要找的是什麽?在哪裏?”


    蒂瑩驚訝地問:“世界上真有那麽厲害的寶物嗎?為什麽要從來沒有在典籍古書上看到過。鮫人族曆史悠久,我們的曆史記載不比陸地上的萬族差,我竟然從來沒有看到過。”


    艾麗兒一邊搖頭一邊說:“其實我也一直在懷疑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東西,也找了很多年,一無所獲。”


    雲昭反而相信這是真的,每一個世界都沒有固定的形式,可能是一顆星球,也可能隻是一顆種子,世界又不是必須無限大,小小的,一樣可以自成世界。


    艾麗兒又迴憶了不少關於前任人族之王的事,都是以前沒有提及過的。


    安撫好艾麗兒的情緒,雲昭和蒂瑩又到大牢最裏麵,見到了魔王。


    魔王此時的情況已經很糟糕,用形容枯槁來形容最貼切不過。


    之前那樣一個英俊的男人,現在變成了一個頭發幹枯稀疏,似乎皺巴巴,滿是老人斑,身體枯瘦,脊背彎曲的老人。


    他抬起無光的眸子,看到是雲昭她們,又低下了頭,估計是沒看到想見的人。


    雲昭看著他,麵帶微笑說:“魔王,現在的你,才像是個失去了感情的人。”


    魔王緩緩抬頭,眼中依然沒有波瀾,聲音也變得蒼老沙啞。


    “你來做什麽?你已經贏了,我這裏已經沒有對你有用的東西了。”


    雲昭慢悠悠坐到旁邊的凳子上,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大大的平板電腦,支在桌子上,平板裏正在播放雲昭和巴拉拉戰鬥最精彩的片段,裏麵兩人有來有往,即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來她們兩個都很強。


    視頻是雲昭早就放置好的微型攝像頭拍攝的。


    魔王無波的眼睛慢慢恢複光彩,他靠近了想看得更清楚些。


    蒂瑩擠在她前麵,看得更加認真,看得太投入,以至於她開始為雲昭打氣。


    視頻播放完,雲昭說:“這就是黑暗之神,黑暗之力的源頭,這個世界的黑暗之力都是他帶來的。”


    “什麽?”蒂瑩驚唿一聲,旋即又問:“是真的嗎?黑暗之神這麽厲害,可是她看起來年紀不大。”


    蒂瑩的聲音越來越小,年紀,在幻魔大陸,年紀和外表從來就沒有必然聯係。


    看著像個小姑娘的人,竟然就已經能和雲昭打平手了,而且她本質是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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