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流水一支梅,流年羈恨兩相催。花影吹笙滿地黃,韶華三弄風晚晴,一夜春威枝脈脈。


    且說在京城這邊,有一處專供達貴官人尋歡作樂的叫紅樓的妓館。地處京城最繁華的一條大街的支路裏,老板娘仿佛沾上些什麽朝廷上的勢力,生意做得紅紅火火的。原本這條街住的人家都非富即貴的人。門庭若市。這個紅樓自然建得大氣上檔次;門庭上高高地掛著一排大紅的燈籠。樓內燈紅酒綠的日夜閃亮。樓背後樹木茂密馥鬱,迴廊曲徑通幽。有一池塘清澈透明波光瀲灩。又聽說有皇家的背景,這天下的下一些貴族商賈慕名而來,其間也不凡有些文人雅士。老板娘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樓總共三層,一層樓的有數個房間,房間的門窗外是長廊的通道連接著每一個房間。長廊的寬約三米,欄杆漆著翠綠色。各個房間即使平時裏也便被南來北往的人住滿了。


    說來也是這枚韻命該如此,恰恰她也被賣到了這裏。那老鴇見她貌美如花,舉止優雅,一看便知是大家閨秀,知道定是那叛軍家屬不便多問,隻是問她:


    “會彈琴嗎?”“不會。”“那會什麽?”“讀書習文。”


    見她天生麗質年齡尚小,便讓她學習彈琴。想把她暫時培訓,然後推出一舉成為京城的名花。這枚韻也知道自己是叛軍之後人,也知道自己被賣入了淫窯。隻是心裏盤算著自己如何逃脫這地方。所以對老鴇的問話隻是胡亂作答。讓自己有這緩過來的時間,於是同意在這館內學習彈琴。必定自己有了一個棲身之地。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在大逃城的時候從馬車裏摔了出去己經身亡,又心傷一迴。再一想自己的弟弟枚皋不知去向。自己的父親在來這京城的途中己經聽那些官差說話,已經被朝廷處決。


    紅蓼花繁,黃蘆葉亂,夜深玉露初零。霽天空闊,雲淡楚江清。獨俯窗欞,月色幽幽,簾金鉤細,絲綸慢卷,牽動潭星。若是橫短笛,清風皓月,相與忘形。不忘塵事,有耳誰聽?


    這日,坐在一架琴邊發呆。無形中發現自己胸口掛著的那塊鄧九皋送的銅山礦石,於是心生一計,她也聽人說過,一但落入風塵的女子都可以用金錢去續身的。趁著自己還是女兒之身何不把自己續出去再說。自己曾與那鄧公子私訂過終身,雖是並未得以實現,他也是非常喜歡自己的。於是出了門走過樓廊,去到那老鴇的房間,見到她的到來,問道:


    “今兒姑娘到我這裏有什麽話要說嗎?”“我是有話說。”“你說。”


    那老鴇笑道。心想你一個孤身的小女子還能耍出什麽花招不成。


    “不是說隻要拿錢就可以續身嗎?你老看我值多少錢?”


    那老鴇越發好奇起來,上下打量她一番後說道:


    “少說也十萬八萬的吧。知道我買你花了多少錢嗎?五萬個鄧頭幣呀!”


    “那好,我給你二十萬個鄧頭幣續自己的女兒身。”


    那老鴇驚訝,站起來問道:


    “怎麽支付交易?”


    “你仔細看我這胸口前掛著石頭?”


    老鴇衝上來抓起看著:


    “這不就是塊破石頭嗎?值這麽多錢!你可真會說笑話啊。”


    “這塊石頭的主人是誰,你知道嗎?”


    “你說。”


    “它是鄧通的二公子鄧九皋給我的訂情之物。”“那你?”“我是他的未婚妻。”“你說的話當真。”


    “不信你拿這塊石頭去問他。”


    “我也實話告訴你,我這館就是他鄧饒出錢開的,難不成我還打聽不到。鄧饒是鄧九皋的堂兄”。


    枚韻將身上的石頭取下遞給老鴇。


    那老鴇如獲至寶。然後對身邊的人說道:


    “給我把小姐好生伺候到,否則要你們狗命。”


    這老鴇揑著那塊石頭興匆匆地走了出去。


    棲鳥絳河花影滿地,好風如水碎竹聲,長淮望斷征塵暗,弦歌隔鄉笳鼓追,洞庭草青近秋色,玉鑒瓊田三萬頃。


    再說這鄧九皋迴到京城的家裏,這個家呢,因為鄧家人皆去銅山那邊了,隻有兩個鄧家的親戚,兩個年輕人與鄧通住在裏麵,那鄧通因為忙到在朝廷伺候時常會生病的皇上,少有在家中。家裏住著的兩個年輕人,都是鄧通提攜的後輩,目前在宮中晉衛軍中任職,雖不是什麽顯要位置,不大不小的算是守皇城的一個小武官兒吧。


    這日傍晚,秋月滿盈。這鄧九皋剛進家門便見到兩個親戚的年輕人正要出門,見到是二公子迴來了高興的不得了:“二公子有什麽好事這麽興致衝衝的忽然迴來?”“我迴京城尋找人。”“什麽人?”“一個女子。聽說被賣到了妓館。這京城的妓館什麽的在什麽地方?”“這還用說,我們哥倆正準備去那對麵後街裏的紅樓,是咱們家鄧饒哥哥的產業。他的這個產業在京城好多家,這還不好找嗎。”“那我們便去鄧饒家裏吧”


    幾人一起出了門,正往旁邊的長公主家裏走。在此時見到一輛馬車停下在路邊,上麵下來的正是那個紅樓的老鴇。一搖一搖地向這邊走來:“那便是紅樓的老板娘啊。此時她來做什麽?”


    那老板娘走近來,因為認得便說道:“董君在家嗎?”“什麽董君不董君的,找我哥什麽事兒?”


    “你認得這塊石頭不?”


    那女人遞上來的正是鄧九皋送給枚韻的定情信物”。九皋便一把抓過來問道:“你這個那裏得到的?”


    那老板娘見到九皋,心裏己猜到八九分了,便將與枚韻的事情統統告知了他們。一行人便匆匆趕到那紅樓。臨了,那老板娘別出心裁的說要將枚韻原封原樣地嫁給九皋。希望鄧家第二日來迎接她迴家。這不,正中九皋下懷。迴到家裏告訴了父親鄧通,也隻能應允。無論怎樣這女子是人家救下的人,又認了當女兒的兒的。


    日出阡阡雨


    朝霞層層染


    陽光明媚,一片絢麗。第二天,那妓樓的老板娘竟是把門樓上張燈結彩,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歡送枚韻的離開。那裏還敢索要那什麽二十萬個鄧頭錢呢。那樓裏的女人們早己聽說鄧九皋是朝廷美男子富甲天下鄧通的兒子,個個好奇,隻想一睹這個少美公子的容顏,一大清早便是擠在了各層的樓道裏等待。這天九皋穿著紫白二色的寬袖長衫,青絲披肩,剩坐著自家的馬車到了往那妓院,像娶新娘一樣地接走了枚韻。


    迴到家中,鄧通也從皇宮歸來。知道這枚韻是叛臣之後,立即叫九皋帶著她迴銅山之後再籌辦婚禮。臨走前又告訴鄧九皋:


    “這朝廷裏的事風雲無常。你們兄弟倆得照顧好你們的母親,還有兩個妹妹。記住,無論何時不得做那反叛之事情。”


    這九皋的確是謹記了這句話,以至於後來他父親鄧通失勢,並未誅連九族。當然這個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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