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新都區的繁華似錦,也不同於天府區的詩情畫意,霸王區是高傲的,同樣是腐朽的。


    這裏曾是天都的核心,這裏的人們眼高於頂,看不起其他區的任何一個人,他們曾經也的確擁有這樣的驕傲。


    但是伴隨著新都區的崛起,霸王區開始沒落。


    這裏的街道依舊幹淨整潔,這裏的房屋依舊高大美觀,但一切,都是20年前的模樣。就像是霸王區的高傲,被停留在了20年前。


    新都區因為種種考慮,廢除了馬車。在霸王區,卻保留了下來。


    霸王區的馬路,是名副其實的馬路。一輛輛馬車來往穿梭,馬夫吆喝著操控著拉車的馱馬。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用的馬車,除了馬車之外,還有人力車。


    富貴人家的人們穿著馬褂長袍,如舊時的老爺一般坐上了馬車或者人力車,吩咐了前往的目的地,就翹起二郎腿悠閑的看著報紙。


    叮鈴鈴!


    霸王區的凱旋街,急促的鈴聲仿佛催命一般,一輛輛自行車讓馬路顯得更加擁擠。鍾愛自行車這種廉價交通工具的年輕人們為了方便,放棄了馬褂長袍,穿起了正裝,穿梭於大街小巷。


    呸!


    馬夫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的看著這些飛速遠去的年輕人,唾罵道:“沒有廉恥,沒有廉恥啊!好好的衣服不穿,偏偏要穿奴隸的衣服。”


    所謂的正裝,是由古時底層人民的衣服變化而來。股市底層人民因為窮苦,根本沒有錢穿寬袍大袖,所以他們的衣服特征就是窄袖短衫,一切都是為了盡可能的節省布料。


    戰勝了修士後,人們穿起修士所崇尚的寬袍大袖,總覺得不自然。後來也不知由何人發明的正裝,突然風靡,一開始是工人穿的,後來漸漸的學生也開始穿上了,有人將其改的更加美觀,加上刺繡,金邊銀邊,漸漸的,到了現在正裝無論是高層還是底層都非常喜愛,家裏總要備上兩套。


    可是霸王區不同,霸王區偏愛長袍馬褂寬簷帽,這是他們的驕傲,因為霸王區曾有一支被稱之為寬簷帽軍團的軍隊頑強的打退了強大的修士帝國軍,然後才有了後來的天都。


    後來這種服飾就成了霸王區象征與傳統,而現在,年輕人們越來越不愛這種傳統,認為這是老古板。


    “太嚴重了。”馬夫身後傳的聲音,馬夫愣了一下,道:“抱歉先生,可是我沒說您啊!”


    “他們愛穿什麽是他們的自由,你得有寬容心,不是嗎?”


    馬夫並不認同,但身後馬車裏坐著的那人這時候是他的老板,所以,他點頭道:“是的先生,您說的對,是我太小家子氣了。”


    “這就對了嘛!”


    馬車裏,一身黑色長袍馬褂寬簷帽,和陳子斌有幾分相似,一副儒雅學者模樣的鳳呈祥收起了報紙,道:“停車。”


    馬夫停下了車,提醒道:“先生,地方還沒到呢。”


    “我知道,但我改變主意了。”鳳呈祥說著,卷起了報紙夾在腋下,付了10塊錢然後跳下了馬車。


    “先生,還沒補您錢呢。”馬夫連忙叫道。


    “多的是你的了。”


    “多謝先生賞賜。”馬夫樂嗬的笑了。


    “對了,提醒你一句。”


    “什麽?”


    “這裏不太安全,早點離開。”


    “是。”馬夫笑容滿麵的駕車緩緩離開,心中還想著這個先生人挺好,就是腦瓜不太正常。


    砰!


    一聲槍響,在霸王區凱旋街這個古老的街頭上空迴蕩。


    馬夫微微一愣,隨後趕緊揚起鞭子抽打馬兒,加速離去。


    就在凱旋街銀行門口,一個挎著公文包的中年人捂著噴血的胸口倒下,尖叫聲此起彼伏,人們慌張的四處逃竄。


    在中年人的身邊,鳳呈祥取出鴛鴦手絹擦拭了一下噴濺在臉上的鮮血,然後慢條斯理的折好收起,攤開報紙,好心的將其覆蓋在了死不瞑目的中年人臉上,這才扭頭對三米外一個舉槍的麻子臉年輕人說道:“抱歉,你打歪了。”


    麻子臉年輕人扔掉了槍,從後腰拔出一把斧頭就甩了出來。


    斧頭擦著鳳呈祥的臉和肩膀飛了出去,擊中了鳳呈祥身後一個舉著火槍的年輕人身上,很明顯,他和麻子臉是同夥。


    臨死前,年輕人開了一槍,銀行的霓虹燈招牌應聲而落,正好砸中有一個從銀行中衝出來的同夥頭頂。


    招牌碎了一地,這個還沒來得及喊出一句台詞的同夥一聲不吭的倒在招牌下麵,血流一地。


    尖叫聲更加刺耳,十幾個人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一個從2樓一躍而下,摔斷了腿。一個手中火槍失火,擊中前方同伴的後心。有的太過激動,一頭撞在了玻璃門上。有的左腳半右腳,一個平地摔,然後後麵的同伴先後因他摔倒,滾成一團。


    最後有兩個人經曆千難萬險衝到了鳳呈祥身邊,手中的槍頂住了鳳呈祥的腦袋。其中一個臉上露出獰笑,他不信你這樣鳳呈祥還能躲過去,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一聲巨響火槍炸彈,uu看書ww.ukanshu這人被碎片打翻在地。鳳呈祥用手指掏著耳膜刺痛的耳朵,扭過頭來看另一個人。另一個的一個哆嗦,扔掉了火槍,拔出匕首,不小心割斷了自己的手腕動脈,血如泉湧。


    他呆了一下,鳳呈祥提醒他:“捂住傷口,小心血流光了。”


    他如夢初醒,扔掉匕首插在了自己的腳背上,然後倒地慘叫。


    鳳呈祥無奈的聳了聳肩,看向了最開始朝他開槍的麻子臉年輕人,麻子臉年輕人目睹了這一切,手足無措。他想拔匕首,卻不敢,想走,同樣不敢,想上前殺了鳳呈祥,更加不敢。


    鳳呈祥問道:“說吧,是不是楚紅派你們來的?”


    “不是。”麻子臉年輕人冷汗直冒,雙腳顫抖。


    “那是誰派你來的?”


    “張大帥。”


    “哪個張大帥?”鳳呈祥疑惑的問。


    “鴛姨太的丈夫。”


    “哦!”鳳呈祥想起了那個穿著旗袍的風**人,這個女人讓他一度感慨發明旗袍的爺爺真會玩,於是恍然:“原來是他,這就難怪了,我說除了楚紅那丫頭之外,還有誰和我有這麽大的仇呢。”


    倒地的人中,一個人艱難地抬起了手中的火槍對準了鳳呈祥。


    砰!


    麻子臉年輕人飆血倒地。


    鳳呈祥搖了搖頭,抬腳慢悠悠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沒等他走了多久,一輛轎車停在了他的麵前,車門打開,一個一身正裝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激動的說道:“鳳爺,您終於迴來了!我就知道,您一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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