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感覺如果常安不是警察,雲女士下一秒就要衝上去給他一巴掌。


    江決攔下雲女士,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先是把罰款交了,之後才說話,“警官你好,您剛剛說我女兒報了六次假警,方便給我看一下記錄嗎?”


    哪怕他臉上多麽的平易近人,骨子裏透漏出來的都是強勢和高高在上。


    如果他是一個正常的上班族,能這麽自然的說出自己要看內部數據的話嗎?


    不可能的。


    常安拒絕了,但他看向款款走來的江歡,嘴角笑意濃的化不開。


    “我這邊沒有權限給您觀看,但我認為,您可以直接看您女兒的手機,您覺得呢?”


    他的語氣過於肯定,不用看,其實都知道結果。


    但雲女士不相信,揪著江歡過來,“手機!”


    江歡臉上的潮紅都沒有褪去,她本來隻是想過來找自己母親要房事後的易孕姿勢。


    沒想到對上自己媽媽漆黑如鍋底的臉色。


    她機智的閉上嘴,乖巧上交手機。


    江決本來打算轉身離開,從常安說出那句話之後,他就知道了結果。


    偏偏雲女士因為一整天的折騰,怒氣熏壞了腦子,放肆的拽著他的衣服,手機幾乎要懟到他臉上。


    我和常安同時後退一步。


    江決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但江歡的雙腿已經開始顫抖,她小聲唿喚著自己的媽媽。


    “媽……”


    翻到電話記錄的雲女士身體一僵,她眼底劃過一絲恐懼以及暴怒,那雙玉白的手臂止不住的顫抖連帶著手機的光明明滅滅。


    “可以放開我嗎?”江決聲音平淡,卻好似在我們三人的腦子裏同時開了一槍。


    我咽了咽口水,再次後退了兩步。


    而被迫站在他跟前的江歡臉色難看,似笑非笑。


    雲女士強撐起得體的笑容,“歡歡,你送送警官。”


    江歡如臨大赦,拔腿就想跑。


    卻被摁在了原地,江決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應該要做什麽?”


    雲女士猛地抬頭,用力將手機往地上一甩,手機四分五裂。


    常安驅車離開。


    我努力控製住心裏的恐懼,站在角落裏看著可憐得跟雞仔一樣的江歡,心中的興奮壓倒了恐懼。


    心跳聲振動著我的耳膜,難言的爽感直衝天靈感。


    江歡害怕的直搖頭,向雲女士求救。


    雲女士的憤怒被一盆冰水澆滅,她扯開嘴角,近乎祈求的看向江決。


    “歡歡沒有做錯事情,江先生,您不是說晚上迴來要吃叫花雞嗎?我親手做好了,就在桌子上溫著呢!我們去吃,我們去吃!”


    她害怕到口吃,就連頭發絲都在顫抖。


    江決臉色依舊不變,語氣冷了,“我不喜歡說重複的話。”


    這直接給江歡下了‘死刑’。


    江歡整個人都蜷在一起,瑟瑟發抖。


    我不停的深唿吸,隻有這樣我才不會被憋死,胸口窒息的感覺沒有壓死我,反而成為了我的興奮劑。


    即使沒有鏡子,我也知道我現在的樣子。


    肯定雙眼突出,眼白上全是紅血絲,跟吸了藥一樣。


    我像一隻老鼠一樣,看著折磨我的人被他人折磨,隻是可惜了,沒有人陪我欣賞這美景。


    “啊!”江歡的尖叫聲刺激的我神經一震,不自主的跟在他們身後。


    雲女士手足無措地看著江歡,想要說話,可隻要被江決的目光掃過,她就渾身顫抖。


    最後她隻能跪在地上不斷地說對不起,目睹著江歡被帶進書房。


    兩名穿著浴巾的魁梧男子將她拖進另一間上了鎖的房間。


    我腦子裏緊繃著的弦啪的一下斷了。


    著了魔一樣,穿過房門,進了三人的房間。


    刺目的光線,我緩了一分鍾才能睜開眼睛。


    眼前的一幕讓我目瞪口呆,雲女士在我心中的高雅形象徹底崩塌。


    地板上閃著亮光的液體刺激著我的胃部,“嘔!嘔!”


    我幾乎是爬著出了江家。


    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不可能,不可能,這些都是幻覺,都是幻覺!


    “歡歡!等著我!該死!”甄洛的怒吼聲讓我迴神。


    我視線模糊的看向甄洛,他手上正拿著一個平板。


    平板上的畫麵正式江家剛建好的書房,嶄新的道具,以及被虐待的江歡。


    他太陽穴青筋凸起,雙拳緊握,拎起一根棒球棍直愣愣翻牆進了江家。


    我仿佛出現了錯覺:他現在著急的過去是為了救被虐待的我。


    可現實不是這樣。


    我被虐待那麽多次,他沒有一次阻止過,他隻會在事後給我吃的。


    而我就像被人虐待的流浪貓,逮到這個好心給我糧食的人類,用盡了自己的力氣討好他。


    那股束縛力又出現了,我墜在他身後,看著他蓄力擊穿窗戶。


    仿若踩著寶劍的英雄,從江決手下拽迴了奄奄一息地江歡。


    他的恨意發自內心,卻是為了江歡。


    江歡渾身濕透,頭發被揪成一團,我看著那個弧度出了神,這是剛剛江決揪著她摁進水裏出現的。


    “江決!你還是人嗎?!歡歡是你的親生女兒!”甄洛氣的雙眼通紅,握著棒球棍的骨節泛白。


    江決沒有迴話,兀自洗手。


    被忽視的甄洛,看見地上的各種器具之後,喘氣聲劇烈,抬手就給了江決一棍子。


    我佩服他的勇氣。


    不用想,江決肯定能夠攔下。


    出乎意料地,我聽見了結實的一聲敲打聲。


    江決連悶哼都沒有,施施然甩幹手,怔住的是甄洛。


    “力氣有點小。”這是江決說的第一句話。


    “以前的你如果有這個勇氣,江玄倒是可以少受一點苦。”這是他說的第二句話。


    我眼前一花,腦子嗡了一下,好似要從這個世界抽離。


    他們的聲音逐漸模糊,我仿佛被世界隔離。


    我們之間有一層薄膜擋著,我撕不開。


    許久,宋彥儒的聲音兀的出現,“嘖,真不是人。”


    我猛然迴神,大口喘氣,胸腔被新鮮的空氣充滿,四周的聲響重新迴到我的耳膜。


    宋彥儒正躺在沙發上欣賞著江家360度無死角的監控,還是大屏播放。


    “下飯倒是挺好。”他把江歡淒慘的樣子放大,端起一碗米飯大口吃著,有點香,我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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