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歡嬌俏的歪頭,用竹條點了點我懷裏的麻袋,喵喵似乎是受到了驚嚇,一個勁的往我懷裏鑽。


    “你說的是要放過你懷裏的這隻畜生?”


    我不認可她的用詞,但為了喵喵的生命,我隻能順著她的話,“嗯嗯,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求你放過喵喵。”


    “喵喵?”她呲笑著重複這個名字,讓我有些毛骨悚然,但隻能緊緊抱著懷裏的生命。


    “好啊!放過它可以,那你打這個麻袋吧,就當喵喵的替死貓了。”她絲毫不在意的丟給我另一個大小差不多的麻袋。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和幹涸的眼淚一樣。


    身側被丟過來的麻袋沒有任何動靜,我伸出手指戳了戳,熱的。


    我動不了手,我不能這樣做。


    “我不能……”


    “你不能?為什麽不能?那還是喵喵吧!”


    她的話音剛落,三個保鏢直接將我架起,懷裏的麻袋掉在地上,我甚至聽見一聲很虛弱的喵。


    “不行!不行!江歡你不可以這樣做!”


    另一名保鏢粗魯的拎起麻袋,用力甩了甩,兀的高高揚起,似乎下一秒就要用力往地上丟去。


    不可以!喵喵會死的!


    我瞪大了眼睛,瘦弱的身體卻根本掙脫不開保鏢的束縛。


    眼睜睜看著那麻袋重重落下,“不要!”


    我的心髒仿佛被江歡生刨了出來,還用力捏著,劇烈的疼痛讓我幾乎快要站不穩。


    “保鏢哥哥還是太仁慈了,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江玄。”


    我被保鏢鬆開的瞬間就癱倒在地上,看著另一名保鏢手裏距離地麵隻有一分米的麻袋重重喘氣。


    強烈的死裏逃生感不過如此。


    我再次握住了手裏的棒球棍,從保鏢手裏接下麻袋,輕拍著它,得到它微弱的迴應我才鬆了口氣。


    “不要浪費時間,江玄。”


    江歡惡魔般的聲音就像是懸在我脖子上的鍘刀,不定時會落下。


    我幾乎是哆嗦的腿移動到另一個相同的麻袋前,舉著棒球棍卻不敢下手,我真的下不了手!


    “這是一條生命啊江歡!”


    我試圖改變江歡的想法,“江歡我們進去好不好?你想玩別的遊戲都可以,不要傷害這些流浪貓。”


    江歡收斂笑臉,拖著竹條走過來,一臉陰鬱。


    我緊緊握著手中的棒球棍,仿佛這是我的救命稻草。


    竹條毫不留情地落在我臉上,後勁十足的刺痛感讓我本就因為饑餓有些暈的腦子更加暈乎了。


    “給你三秒鍾,3,2,1!”


    我顧不上臉上的疼痛,飛撲到保鏢身前,把麻袋護在身下,棒球棍用力砸在我背上,好痛!


    痛的我根本說不出話來,感覺內髒都被震碎了。


    劇痛中我得出一個結論:她是真的會殺了這些小貓,甚至也可以殺了我。


    一隻腳踩在我剛剛被打的地方,江歡的聲音就像從天上傳下來一樣,“你們全死,或者它死,你自己選。”


    我沒得選。


    我踉蹌著拽著棒球棍,一步一步走到另一個一動不動地麻袋邊,咬緊牙關,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揮下,眼淚模糊了我的雙眼,“對不起……”


    “大力點!拿出你參加辯論賽的勁頭來!”


    我頭皮發麻,爸爸最討厭的就是我參加這種辯論賽。


    棒球棍一下比一下用力,我盯著麻袋的視線都在發紅,我哆嗦著數著自己砸了幾下,一直到第95下的時候,江歡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好了!”


    我失了力坐在地上。


    “你也是夠狠的。”


    她滿意的看了一眼地上模糊的血肉,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錯,想必明天也有這個勁頭去書房。”


    隨後她嘲弄的瞥了一眼另一邊的麻袋,“宛宛類卿也不錯。”


    我腦子明明一團漿糊,卻刹那間像是被雷劈了,瞬間清醒。


    半跪半爬地衝到另一個麻袋邊,顫抖著雙手解開了繩子,一隻和喵喵長的很像的小貓從裏麵探出頭來,朝著我軟萌的叫了一聲。


    但它不是喵喵,喵喵的胸口有一撮黑毛,它沒有!


    而且它也沒有帶我親手做的胸牌。


    我不知道當時我是怎樣爬到那個血肉模糊的麻袋邊,解開麻袋,露出裏麵血腥的一團,一塊閃閃發亮的胸牌刺痛了我的雙眼。


    “啊!”我張口吐出鮮血,心痛到了極致,整個人像是和外界隔絕了。


    我好恨,我明明沒有得罪過江歡,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江歡惡鬼一般的聲音貼著我的耳邊再次響起,“忘了給你說了,今天是你救助喵喵的第95天。”


    我噴出一口鮮血,徹底暈死過去。


    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警局安靜的可怕。


    甄洛難以置信地看著江歡,江歡眼皮子動了幾下。


    剛衝過去的警察立馬收迴了托住江歡的手,皺緊了眉頭,隨後默默後退一步。


    我靠在牆角苟延殘喘,身體還殘留著視頻裏那時的劇痛。


    那天,沒有人管我,是甄洛三天沒有看見我,爬牆過來把我背去了醫院。


    一個人爬牆容易,但背上另一個人就難了。


    他從白天嚐試到黑夜,身上數不清的挫傷,看著倒是比我還慘,成功翻過去的瞬間被下人看見,差點還被當成賊。


    他一點抱怨都沒有,隻是細心的給我喂藥,“你以後多來我家吧,你家……”


    “要是你不想迴你家,就來我家。”


    可現在的甄洛百分百不會這樣的。


    宋彥儒的聲音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我說了,現在還有機會私了。”


    “反正你們也沒人關心江玄,不如給我點好處封了我的嘴不好嗎?”


    他大喇喇地坐在辦公椅上,囂張的好像他是警察。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江歡和我媽身上。


    我佝僂著身子,慢慢站起來,死死盯著依舊優雅的雲女士,她會怎麽做呢?


    像以前我闖禍一樣撇清關係嗎?


    想到這,我變態的有種快感,甚至很期待。


    “你要多少錢?”


    我的期待破滅。


    心髒卻沒有跟曾經一樣痛,果然時間可以磨平一切。


    江歡不是我,她永遠不會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兩個億,少一分都不行。”


    雲女士的優雅有片刻的破防。


    這句話就是她當年麵對想要她股份的甄洛說得,一個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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