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少言,建鄴府令鄭益民的獨子,雲麓書院武苑四先生肖佑的得意弟子。然,今天卻遭受了奇恥大辱,不僅被揍了一頓,親兵也被殺光,還被徐言給羞辱了。


    啪——


    鄭少言奮力拍著桌子,以此來顯示心中的不滿。就在正對麵,坐著鄭少言的親生父親鄭益民。


    “逆子,敢對你親爹拍桌子!”


    兒子受了委屈,鄭益民自然也不高興,可他也沒辦法替鄭少言報仇啊!他肩負建鄴數萬百姓,怎麽可能會輕易調兵出城呢?


    今天鄭少言帶百騎出城,就已經違反朝廷禁令了,要是再任由他胡搞的話,恐怕這府令也算是做到頭了。


    “父親,孩兒隻是咽不下這口惡氣,那百騎可是我花了心思培養出來的,全被那倆賤人給毀了!”


    鄭益民歎氣,走到兒子麵前,輕輕拍了拍鄭少言的肩膀,道:“毀了又能如何?誰讓人家是是高手呢?恐怕整個建鄴城,也就雲麓書院裏的老家夥,會是他們的對手了吧?”


    鄭少言眉頭緊皺,他好像讀到了不同尋常的意思。


    帶著疑問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看著鄭益民。


    看著兒子的憨勁,鄭益民隻是笑笑,言:“我記得,王泉文可是祁州王氏的人,同時也是雲麓書院文苑弟子。這身份,可謂舉足輕重,然而,他卻死在了建鄴城中,還是離雲麓書院那麽近。所以……”


    借刀殺人,借雲麓書院,來報仇!


    “父親,孩兒懂了,這就趕去書院!”


    鄭益民將準備起身的鄭少言又給按了下去,接著道:“莫急!你都說了,那女人乃是八境武者,實力非同一般,沒有十足的把握,你最好還是不要露麵。找幾個合適的替死鬼去幫你做,便可以了。”


    “替死鬼?父親你是在說柳先生!不行,雖然孩兒也看不慣那個老東西,但他好歹也是雲麓書院舉足輕重的先生。若是死了,恐怕後果會很嚴重!”


    鄭少言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尊師重道,柳潤泰雖然沒有親自教過鄭少言。但終究是算是鄭少言的老師,讓他去害柳潤泰,他,下不去手。


    兒子的神色,皆在被鄭益民看在眼中,心裏還是有些欣慰的,畢竟兒子沒那麽衝動了,懂得權衡利弊了。


    “不是柳潤泰,隻要是雲麓書院的弟子方可。”


    聞言,鄭少言不肖思索,腦海中想起了一直跟隨,服侍柳潤泰的那個小書生。


    “我懂了!”


    ……


    雲麓書院曆史悠久,但真正發家,也是到了虞朝才開始的。


    內部設有文苑和武苑。顧名思義,文苑便是專門讀書,研究學問的地方;至於武苑,則是培養那些具有天賦的武者之地。


    武苑與隱世宗門類似,但本身硬實力又遠遠不能及。其下所出的武者,大都籍籍無名,沒什麽大本事。


    唯一一個厲害點的,就是那個被世人尊奉為“天下第一”的北境戰神顧芝龍。可惜的是,天下隻有一個顧芝龍,雲麓書院同樣如此。除了顧芝龍,沒一個可以拿得出手。


    好在,雖然武苑不行,但文苑還是很厲害的。每年,大虞國子監生源,有三分之二的,都是出自雲麓書院。


    徐言牽著馬,而馬上正坐著白小糖,兩人一馬,一同朝著山林深處的雲麓書院走去。


    “這裏環境還不錯嘛,當年也和現在一樣嗎?”


    徐言一邊欣賞著沿途風景,一邊朝後麵的白小糖問道。


    “怎麽可能一樣,那時候周圍全是泥沙,一點綠色看不到,真的很難看。”


    白小糖說話的聲音有些什麽慵懶,有氣無力的。當然,也是她自己活該的,親戚來了還敢亂搞。


    “水囊的水,應該還是溫的,你多喝點熱水。真是的,下次看你還敢不敢這種日子洗冷水澡!”


    白小糖吐了吐舌頭,還是乖乖地拿去水囊喝了起來。


    都說成婚後的女人,會變得很脆弱,從白小糖的情況來看,這話倒是說的不錯。以前她壓根不會管這種日子的,也沒有特別注意過,沒想到現在突然變嚴重了。


    也不知今天是什麽日子,一路上,行人及馬車很多,擠滿了整條道。


    看衣著打扮,應該都是雲麓書院的學生,似乎都是來進學的。


    浩浩蕩蕩的人群中,幾乎都是男子,白小糖是唯一一個女人,在人群中,十分顯眼。


    一路的學生,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在這見到一個國色天香的女人,都看得移不開眼了。


    “不知姑娘芳名?”


    沒一會,搭訕的人來了。


    白小糖現在身體不舒服,懶得搭理,繼續看風景。


    徐言也聽到了,不過也沒有在意,白小糖什麽性格,他簡直不要太清楚。


    搭訕的書生似乎不願放棄,小跑著到馬前麵,繞過徐言,直接逼停了馬。拱手對著白小糖行了君子禮。


    “姑娘,小生名王東升,出自祁州王氏,也是雲麓書院文苑的學生。”


    自爆身份,話語間滿是傲氣。想著,這樣應該可以讓白小糖刮目相看了吧?


    白小糖也的確愣了一下,倒不是覺得這家夥身份都牛逼,隻是單純地對“祁州王氏”這幾個字比較感興趣。記憶裏,好像徐言的母親就是出自祁州王氏。那這人,指不定是徐言哪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


    徐言倒沒多大反應,祁州王氏是一個超級大家族,除了嫡脈,還有數不清的支脈。在這裏見到,也不是什麽特別奇怪的事。


    又一次,白小糖沒有搭理這個叫王東升的家夥,踹了踹馬肚子,繞開了,繼續朝前走。


    王東升有些惱火,這女人雖然長得漂亮,卻是一點禮貌也沒有。


    惱怒之餘,他需要找一個發泄的對象,沒錯,就是前麵牽著馬的徐言。


    “這位,看你打扮,也不是雲麓書院的人,你來這裏是做什麽的?雲麓書院可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我勸你還是趕緊迴去,別丟人了!”


    “……”


    這也沒到夏天啊,怎麽就有蒼蠅在嗡嗡嗡,叫個不停呢?


    “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不過我麵子,不給我麵子就是不給祁州王氏麵子!”


    “哈哈!”


    徐言還沒說話呢,白小糖就先笑上了。她好像聽到了一個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笑起來的白小糖,有一種“迴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覺,更加好看了。把王東升及周圍的學生都給看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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