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元宵晚宴


    天色暗了下來,一輪明月掛到了天上。


    正月十五元宵節,上京城再一次取消宵禁,百姓們提著燈籠上街遊行。賞月賞燈,好不快活。


    皇宮中,上京城內的各皇室子弟皆匯聚一堂參加皇後所設下的晚宴。


    來的人不少,包括所有藩王以及各家女眷也來了,熱熱鬧鬧地圍坐在殿中。


    順興帝的子嗣,相比於其他皇帝來說,是實實在在的少。除了與皇後所生的三位嫡皇子和一位嫡公主之外,其他妃嬪所生的,一共也就兩個公主,皇子都是早夭,沒一個活到現在的。


    具體原因,恐怕也就隻有順興帝知道。


    現如今,晉王已死,就隻剩下兩個皇子,皇位角逐戰中,最後的贏家便要從吳王和燕王兩位之中產生。


    宴席上,順興帝還沒來,首座暫空。徐乾安與徐楚修兩人相對而坐,分立於兩側。其下,各路藩王皆是按照與兩位皇子的關係情況而坐。


    兩邊,人數相差不大,有一種旗鼓相當的感覺。


    至於那些隨行的女眷,她們是沒資格入場的,都被徐楚修的媳婦太子妃帶到偏殿飲食。


    宴席尚未開始,兩人就已經喝上了。談天說地,推杯至盞,好不快活,一點針鋒相對的感覺都看不出來。


    剩餘三位公主和眾藩王麵麵相覷,也不敢說話,就靜靜地看著兩位。


    “老六,我發現你小子最近怎麽老往徐言那兒跑?人家孤兒寡母的,你去做什麽?”


    徐楚修夾著小菜,表情有些猥瑣,壞笑著看向徐乾安。


    “徐言死了,我這不過是想幫徐言照顧一下他的妻兒罷了。皇兄莫要辱人清白,我倒是無所謂,要是害了徐言媳婦的名聲,那可就不好了。”


    “切,我才懶得管你呢!不過作為你大哥,我還是想要提醒你一句,莊洵郡王府那地方,你盡量別招惹,不然……嗬嗬,老四什麽下場你應該知道!”


    徐乾安麵色平靜,徐楚修的提醒,他自然知道。不過就是擔心林幼晴又使陰招,報複嗎?徐乾安又沒招她惹她,她報複個毛線。


    看徐乾安不為所動的樣子,徐楚修也知道好言難勸該死鬼,不想多說什麽。林家的覆滅以及老四徐建毅的死,徐乾安隻看到了林幼晴的謀劃,卻沒看到在林幼晴的背後還有一隻巨手操控一切。


    表層的東西,終究是膚淺了一些,深層次的,徐乾安又沒那個機會看到。


    換句話說就是,林家的林覓凝在最底層,徐乾安和林幼晴都是在第二層,順興帝和徐慶耀則是在第三層。而徐楚修嘛?他自己也說不準。


    “陛下、皇後駕到!”


    隨著小李子那熟悉的聲音,徐楚修和徐乾安兩人趕緊領著所有人起身迎駕。


    順興帝心情不錯,進來的時候是笑著臉的。皇後倒不太一樣,畢竟她的嫡次子剛死沒多久,雖然掛著淡淡的笑容,卻也掩蓋不住內心的悲傷。


    徐乾安迴憶著,記憶中好像順興帝很少會這麽高興,平時都是板著臉的,跟誰欠他錢一樣。


    徐楚修無動於衷,望著桌上的飯食,情不自禁地咽口水。


    徐乾安看得頭疼,這絕世“老苟比”真不是說說的,又開始扮豬吃老虎了。


    兩個兒子的臉上的小動作都被順興帝注視著,眼含笑意道:“今日乃家宴,你們自且隨意,不要太過拘束。”


    皇後也附和著:“對,你們隨便吃喝便是。”


    “是!”


    藩王們都答了聲,便同時坐下,開始就席。


    這些藩王,都是年輕與徐乾安一輩的,像徐慶耀那種上一輩的自然不會來。


    因為身份不一樣,所以整個宴席略顯拘謹,氣氛很詭異。


    徐楚修如餓虎撲食般開始對著美食大幹起來,一點也沒有太子的形象。而徐乾安,則是看著殿前的美女跳舞,他對美食不感興趣,隻對美女感興趣。


    “承清,你如今也大了,是時候該尋個婆家了。現在可有中意的郎君?聽說李新雲家的次子李青城就很不錯,你可以考慮一下。”


    承清公主,乃是順興帝唯一的嫡親女兒,平時在宮中,順興帝對其也算不上多寵愛,隻是比另外兩位妃子所生的公主,稍好一點,也就一點。


    如今已經十四歲,再過一年便要及笄了,現在也到了該是訂婚的年紀。


    聽到父皇發話,小姑娘連忙起身,紅著臉,手指摩挲著衣角,不知道該說什麽。


    從小到大,她可是連宮門都出不去,連外人都很少能看見,她怎麽可能有中意郎君?還有順興帝所說的那個李青城,她都沒聽說過有這麽個人,貿然讓她決定,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父皇,阿妹她還小,要不再等兩年?”


    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妹妹,徐乾安不忍心承清受苦,便出言,替承清公主解圍。


    “哼,都十四歲了,再不訂婚難道等老了再找嗎?”


    順興帝一下子就翻臉了,搞得在場所有人都嚇得不敢繼續幹飯了。當然了,徐楚修是一個例外,仍然不受外界所影響,大快朵頤。


    徐乾安被懟得啞口無言。皇家子女成婚,禮儀異常繁瑣,沒有個一兩年是辦不下來的。


    現在訂婚,到大婚的時候承清公主也有十五六歲了,恰好符合大虞女子成婚年紀。


    “父皇,不是年齡問題,而是我看那李家次子,就不是個好東西,讓妹妹下嫁於他,實在是不妥當!”


    順興帝猛拍桌子,怒道:“你是說朕做事不妥當?”


    “……”


    徐乾安懷疑順興帝就是單純地針對他,不過沒有證據。


    “陛下莫生氣,承清的婚事暫且不急。今年不是恰逢科舉嗎?到時候再澤婿,方也不遲。”


    皇後出言,方才平息順興帝的怒火。


    每次科舉,人才輩出。那時候再擇婿,找一個讀書人給承清公主作駙馬,也是不錯的選擇。


    順興帝哼哼著,依舊怒氣衝衝地看著徐乾安。


    徐乾安隻好低著頭,不去看那張黑臉。


    宴席上麵情況很微妙,底下眾藩王的感覺就是,徐乾安並不是不受寵那麽簡單,這是直接被順興帝所厭惡啊!


    難道,徐乾安真的再沒機會?順興帝真要按照祖訓來選擇繼承人了嗎?


    那該如何站隊啊?!


    皇帝在亂搞,兩位皇子難辦,底下的人也不好受。整天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站錯隊,一不小心就步入深淵。


    “陛下,大事不好了,西城糧倉走水了!”


    太監飛一般地衝到堂前,一邊跑,一邊大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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