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城內,柳白這一次親自參加了馮劫的葬禮。


    這個本應該璀璨的年輕人,當要入土為安。


    但不知為何,柳白的心頭,卻是總是升起一股心悸的感覺。


    “昔日敵,來世友。”


    “馮兄,柳白之舉,體諒體諒!”


    柳白親自捧起一培土,灑了下去。


    而後,便有專門負責喪葬的人員挖土掩埋。


    那棺材逐漸不見蹤影。


    馮府的三名懷孕女子,被錦衣衛接到了一處僻靜宅院,安心養胎。


    等到生產之後,這三名女子都會在監視之下,安穩過完一生。


    至於墓碑...是柳白親手所寫,算是對這馮家父子的一點愧疚補償。


    ....


    “柳公,年關將至。”


    “莫要神傷。”


    馬車之上,陳平輕聲開口。


    柳白搖了搖頭:“神傷倒不至於,但是...過年...本相許久沒有感受過年味兒了。”


    說罷,柳白竟是自嘲一笑。


    自家那個不靠譜的老爹就不說了,現在連陳伯都離開了。


    陳平聽到此話,隻是抿了抿嘴,並未接話。


    “不過...如今有你們在,相府之中,總算是多了點親近的味道!”


    柳白笑笑,拍了拍陳平的肩膀:“走,咱們迴府,包餃砸!”


    話雖說的輕鬆,柳白心中卻是在盤算,能否調集一批軍需,給北方代郡的將士們,也弄點過年餃子。


    “餃砸是何物?”


    饒是陳平這般聰慧之人,此刻也是不由有些發愣。


    龍且撓了撓自己的下巴,而後緊緊閉上嘴。


    他第一反應,是女人的腳。仔細想想,自家柳公不是自己,不愛‘吃’那玩意兒。


    為了防止自己‘吃’一腳,他果斷選擇閉嘴。


    大秦左丞相府邸的第一謀士,進退自如!


    .....


    “嗚!”


    嘹亮的軍號響起。


    天蒙蒙亮,那滿天的黃沙,似要把初升起的太陽都遮蔽。


    鍾離昧率領遊弩小隊在十裏之外,便是發起警戒,繼而由徹夜兩班換的崗哨士兵吹響軍號。


    多!


    實在是太多了!


    鍾離昧腦海之中唯有這一種想法。


    隻見那羅比河畔,無數匈奴狼兵已然渡河而過!


    這些匈奴崽子,沒有明亮的鎧甲,也沒有鋒利的武器,但是那人數帶來的威勢,卻是極為恐怖。


    鍾離昧沒有逗留,而是直接領著遊弩小隊打馬迴頭。


    現在衝鋒,他們甚至連對方的腳步都無法阻滯一下!


    ....


    “遊弩小隊偵查,匈奴狼兵大舉進犯,人數甚多,無法探查清楚。”


    夏侯嬰直接走入韓信的軍帳之內,沉聲開口稟報。


    “警戒,探查!”


    韓信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下達軍令。


    此番不同往常!除卻聲勢之外,韓信還感覺到了對方將帥的水平!


    天剛亮,匈奴狼兵方才出現,而且以鍾離昧的性子,都沒有探查清楚人數,足以猜測此番到底是何種情況。


    避戰,才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


    “唰!”


    “唰!”


    一道道箭矢破空之聲響起,令得撞死營所有人盡皆一愣!


    韓信快步走出營帳之外,隻見有約莫五支百人輕騎小隊,持弓繞著營地射箭!


    “該死,這是想用五百人拖住咱們?”


    夏侯嬰麵色先是一凝,旋即冷笑。立馬就明白了匈奴人的意圖。


    這種戰策,居然如此粗糙?


    用最快的馬,不攜帶任何東西,脫離大股部隊,快奔至焉支山!以命換時間!


    看來此番的匈奴來軍,不過雷聲大雨點小!


    然而...


    便是如此粗糙的戰策,卻讓韓信瞬間皺起眉頭,沉聲開口道:“不對!此番匈奴領兵,既然知曉規避我方斥候,定然是經驗老道之人,可不是那右賢王這樣的廢物!”


    “這是分梯次阻擊,不求得功,隻要拖延。”


    “焉支山背麵,或許已經有次等速度的騎軍包圍,想將咱們一口吃掉!”


    此話一出,夏侯嬰頓時眼眸之中殺意四起:“想吃掉咱們?”


    “崩了他的牙!”


    “樊噲!”


    一陣大吼,玄甲軍百夫長樊噲被喚來。


    他已然披甲,就等著軍令發起衝鋒了!


    韓信看著樊噲,沉聲道:“帶兩百玄甲軍,繞焉支山背麵,嚐試阻擊敵軍。”


    “一個衝鋒來迴,不可戀戰!”


    “再帶五百輕騎,為玄甲軍掠陣!”


    樊噲一拱手,咧了咧嘴,卻全然沒有笑意,盡是殺意。


    “玄甲軍百夫長樊噲,謹領軍令!”


    旋即便是反身離去。


    而外麵的箭聲,逐漸變小。


    區區五百人的遊射,在裝配了八牛弩和武侯連弩的撞死營麵前,無非就是嗡嗡叫的蒼蠅罷了!


    營地之內很平靜。


    但外麵...聲勢如雷。


    為了配合樊噲領兵去衝鋒焉支山背麵的敵軍,撞死營內的輕騎全部都做好了備戰準備。


    便是想要返城,這些敵軍都是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否則的話,便是狼群戲羊,跟在他們身後,隻以箭雨射擊!待到耗盡力氣,便是全軍覆沒!


    韓信的心中平靜,但是腦中卻是在不斷思索。


    破陣?


    還是折返?


    名將為何為名將,便是在那什麽都看不清的霧中,仍然保持冷靜的頭腦思考。


    兩個時辰!


    他們最多還有兩個時辰!


    韓信看著手中的劍,眉宇緊擰。


    .....


    “踏!”


    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樊噲滿身是血,返歸營地。


    “韓大哥,很多!光是焉支山背麵的包抄敵軍,便有不下萬人!”


    “而且,來的都是輕騎!”


    這一輪的衝鋒來迴,若非是有輕騎掠陣,恐怕都無法掉頭!


    樊噲的迴答,確定了韓信的想法。


    從一開始,這一支匈奴軍伍,就是奔著將他們盡是吃下的目的去的。,


    而且....


    不下萬人的輕騎,赫然是早就被主帥拋棄的棄子!


    匈奴...要用這萬人,拖住他們撤離,然後形成包圍,一口咬死!


    “韓大哥,怎麽辦?”


    夏侯嬰沉聲開口。


    韓信深深看了一眼夏侯嬰,吐出兩個字:“突圍!”


    生死一線,他韓信,豈能退縮半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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