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內,柳白手握一張地圖,極為開心。


    而他的麵前,正是環抱鯊齒,麵容冷酷,卻是時不時看向自己手中劍的衛莊。


    人就是這樣,失去了,才會珍惜。


    當陳伯將鯊齒劍留下之後,衛莊對於鯊齒的思念,達到了頂點。


    再加上柳白的‘侮辱’,衛莊竟是同意了‘交易’。


    當然,書房之中的五十名錦衣衛以及龍且季布兩人,再加上位置旁邊的應急開關,這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兒。


    “柳白,你讓我帶著流沙出海,完成之後,便各不相欠。”


    “此事我同意了,但希望你以後也要信守承諾。”


    衛莊淡淡開口。


    他交出了自己好友韓非子的遺著地址,但隻允許抄錄,原本不準拿走。


    那是對故友的哀思。


    對此,柳白並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手稿這玩意兒....有毛用啊,充其量算個古董,以後賣了賺點錢。


    對於錢,柳白向來不怎麽在乎。


    “忘了對主上該有的禮儀了嗎?”


    龍且雙目圓睜,怒喝一聲!


    這該死的衛莊,已經叫了好多次柳公的名字了。


    柳白含笑看向衛莊,一言不發。


    衛莊眉頭微微皺起,沉聲道了聲:“柳相!”


    這不是屈服,而是交易的一部分。


    在完成這件事之前,流沙,包括衛莊在內,都要以柳白為主!


    “小莊啊,你的性格,本相了解。”


    “這次的事情,是你們占便宜了啊!”


    “不然...秦軍鐵騎馬踏江湖這種事情,也不是很難的。”


    柳白若有所指得開口說了一句,衛莊麵容稍緩。


    他知道,柳白說的是真的。


    流沙是天下最為頂尖的刺客組織不錯,但是想要抵禦大秦的軍伍,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說到底,不過就是這些年流沙比較安分,大秦懶得搭理罷了。


    實力,才是永遠的保障!


    任何的交易,占優的永遠是有實力的那一方。


    “蒙毅已經在挑選水手和海軍的預備兵卒了,趙懷真也啟程去造船了。”


    “你們流沙,第一個要去的是一個狗島。”


    “記住,上麵的野人,一個不留,別告訴我你們流沙還有點兒所謂的憐憫之心。如果是這樣的話,本相收迴這個交易,流沙的人都要死,你的鯊齒劍,也將永遠成為本相府中的鎮廚之寶!”


    柳白淡淡開口。


    某個狗島,他真的是忍不了了。


    且不說礦產,就是這群野人,也必須殺了!留著汙染日後我‘秦星’的空氣嗎?


    衛莊嘴角微微一抽!


    讓他這麽冷酷的人都能出現這種表情,足可見‘鎮廚之寶’這四個的殺傷力有多大了!


    “衛莊生死從不棄諾。”


    一道沉聲響起,衛莊行了一禮,便是要退下。


    他實在喊不出‘告退’二字。


    看著衛莊離去的身影,外麵一道道淅淅索索的‘吱丫’聲響起。


    柳白輕笑了一聲:“別說,這衛莊骨頭這麽硬,還怪討人喜歡的。”


    此話說出,一直沉默寡言的季布,也是罕見的點了點頭:“千金一諾重,此人確好!”


    反倒是龍且,撓了撓腦袋:“柳公,以後當真要放了這個衛莊嗎?”


    “這白毛家夥,且不說性格怎麽樣,劍術確實不錯。”


    他有點古怪了,自家柳公不是一向隻吃不拉的嗎?今天怎麽這麽仁慈了?


    “放個屁,本相看上的,早晚一天得要姓秦。”


    “隻不過,烈火烹油,不如溫水煮青蛙。今天他衛莊為我大秦辦事兒,明天他衛莊就是我大秦編製的官吏!”


    “男人的底線,跟褲腰帶是成正比的,一樣鬆!”


    柳白笑罵了一句。


    龍且嘿嘿一笑,提了提褲子。


    他的褲腰帶很鬆,底線的話,暫時還沒摸到,至少在春風苑還沒摸到。


    “去,”


    “吩咐墨家,在造的船艦之上,都要布置出自毀裝置。”


    “還有,錦衣衛也要滲入到艦隊水手之中,擇兩名信任可靠的錦衣衛作為頭領,一旦發現有任何一樣,允其毀船殺人之便。”


    柳白淡淡開口。


    對於人心,他一直以來的習慣都是再加一層保障。


    未來的大海,隻能屬於大秦,他可不想流沙從刺客組織成為海盜組織。


    “諾!”


    龍且咧嘴應下,這感覺就對味了!


    自家柳公的後手,永遠都是層出不窮的!


    恐怕衛莊他們都不知道,他們的生死,其實一直都在柳公的一念之間。


    “匈奴,百越,海上。”


    “三條線還是得一個個來啊!”


    柳白揉了揉眉心,總覺得時間有點不充裕。


    先把能看到的打下來,再把未知的探索出來。


    大秦的旗幟很多,多插點地方,沒什麽大礙。


    ....


    與此同時,夜色之下,丞相府之外,響起一道敲門聲。


    “咚咚咚!”


    陳嬰打開房門,看來來人,麵容之上浮現些許錯愕之色。


    一旁的門房看見了,連忙抄起身旁的棍子,準備在管家麵前,展現一把自己對於丞相府的忠勇。


    “我想見柳白。”


    來人抬眸,如同將一個千斤之物放下一般,極為費力。


    陳嬰點了點頭,將大門完全打開。


    這個人,柳公是一定會見的。


    因為...柳公有愧。


    ....


    書房之中,柳白已經著手開始繪畫了。


    五大洲,四大洋,他是文科生不假,但文科成績基本都是靠著曆史和政治頂著,地理就屬於聽多少算多少的那種。


    板塊還勉強能畫,但是季風氣候什麽的,真的就有點忘記了。


    “嘖,要是能把港口什麽的也記住,到時候能省不少事兒啊!”


    “可惜了,隻能哪靠岸,就哪當港口了。”


    柳白‘嘖’了一聲,對於這地圖十分不滿。


    書到用時方恨少,摸魚一時悔終生呐!


    就在此時,陳嬰行至書房門口,沉聲道:“柳公,有人求見。”


    柳白微微一怔,心想哪個沒長眼的,跟本相來‘柳相亦未寢’這一套?


    略微思索,淡淡道:“進來。”


    大門推開,一名男子緩緩走入,笑容苦澀:


    “我想,我無處可去了。”


    柳白麵容瞬間古怪!


    是他?


    ...


    我覺得應該沒人能猜出這個人是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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