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一把抱起我放在她肩膀上,說“別動仙元,就坐我肩上。”


    我伸手摟著小婉脖子,小婉咯咯笑說“哎呀好癢。”


    她一動,我差點從她肩膀上滑下去。


    周圍的鬼都眼神古怪的看著我。


    我好丟人。


    小婉毫不在意,用手從後麵托著我說“坐好,快開始了。”


    我緊緊抓著一縷小婉的頭發。


    戲台是那種裝飾好的,背景是一幅江南煙雨的畫麵。


    戲台上還有一條挖出來的小水溝,當做小河,河上還有遊船。


    河邊有房屋,田地。樹林,假山。


    我趴在小婉耳邊說“你不是經常去人間嗎,這種過家家的戲還能看的進去?”


    小婉笑了一下說“坐好,等下開場你就懂了。”


    隨著一聲鑼響,木偶戲正式開始。


    一陣煙霧從戲台飄出,籠罩了整個戲台和所有圍觀的人。


    我看不到前方,有點緊張,小婉低聲說“注意,好戲要開場了。”


    很快煙霧散盡,我們眼前景色變了,人聲鼎沸的街道,碧綠的小河,飄蕩的遊船,遠處有高山,有樹林,有飛鳥。


    我仔細看,這不就是戲台上的布景嗎?


    我們竟然進入了布景裏麵。


    周圍的人好像看不到我們這些觀眾。


    這種體驗很神奇,好像自己變成代碼進入了遊戲世界。


    小婉放下我,拉著我在街上遊走,很快,在路口處,看到一頂墨綠色的轎子。


    小婉拉著我跟在轎子後麵,還有很多觀眾也跟著轎子。


    我們隨著轎子進入一處宅子,宅子很大,很氣派。


    亭台樓閣,假山池塘,奇花異草,仆人成群。


    隻是所有人都對我們這些觀眾視而不見。


    轎子停在院子裏。


    兩個丫鬟湊過來,掀開轎簾柔聲道“小姐迴來了。”


    一個極美的年輕女子緩緩走出轎子。


    氣質非凡,又生的極其美麗。


    仆人們依次跟小姐問好。


    小姐則以淺笑迴應。


    我問小婉“我們跟著她幹啥?”


    小婉說“這就是這場戲的主角,張家小姐張素貞。”


    我驚訝的問“你咋知道?”


    小婉白了我一眼道“我都看了三遍這場戲了,不過我之前沒跟過素貞,這次我跟她。”


    我點點頭跟著張素貞,她先在大廳裏跟她爹聊天,又去母親院子請安,然後迴自己院子裏看書,發呆。


    跟了大半天,我問小婉“劇情推進的太慢了吧。”


    小婉白了我一眼道“別廢話,不然揍你。”


    晝夜變換,我和小婉跟了張素貞三天,很多人不停的來來去去,去看一會別的角色。


    小婉一直緊跟張素貞,我無聊的在宅子裏瞎逛,每個角色都有自己的生活,丫鬟們會聚在廚房門口說兩句主子的壞話。


    護院也會偶爾調戲落單的丫鬟。


    也看到很多不合適的畫麵,比如張家家主,也就是張素貞的父親,張員外,白天一副正人君子,晚上妻妾成群,天上人間。


    我趴在窗戶底下偷看了三個晚上,真是刺激。


    第四天,一個劍眉星目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拿著拜帖來找張員外。


    自稱呂布,是張員外早年好友的兒子。


    來謀條活路。


    張員外想了想,問他有何長處,呂布當場使了一套通背拳,啪啪作響,威風堂堂。


    張員外嘴角上揚,問“賢侄可願押鏢啊?”


    呂布點點頭說“全憑叔父安排。”


    呂布走後,張素貞從大廳屏風後探頭探腦的看。


    從那以後,呂布就見的很少了,每個月來不了幾次。


    我沒怎麽盯張素貞,也沒怎麽盯呂布,而是在這座小城到處瞎逛,偷窺別人的生活。


    見市井煙火,思生活之道。


    日子過的很快,約摸過了三個月,我正在學堂邊看先生教書,突覺後背一涼。


    轉頭一看,小婉麵色不善的盯著我。


    我疑惑的問“你不跟著張素貞,跑出來做什麽?”


    小婉身高暴漲,恢複到三米多,一把提起我往張家宅子跑。


    邊跑邊罵“好好的張家小姐不看,瞎跑什麽,耽誤我看戲。”


    到了張家宅子後,小婉變換身形比我略高點,拉著我往後院跑。


    一進張素貞院子就看到呂布和張素貞坐在桌邊,手拉在一起。


    我驚訝道“他倆動作真快,這就搞到一起了?”


    小婉噓了一下說“別說話,安靜看。”


    我坐在院門口,靠在小婉腿上看著院中的兩人。


    呂布低聲道“小姐,呂布此番去沙洲,至少需要一個多月,還望小姐保重。”


    張素貞一臉不舍“呂郎,路途險峻,山高路遠,注意安全。”


    我蹭了蹭小婉的腿問“她倆到哪一步了,睡了嗎?”


    小婉坐下來,低聲說“沒呢,睡睡睡,就知道睡,你這個腦子裏沒點好。”


    我撇撇嘴,看的索然無味。


    還不如偷看丫鬟們沐浴更衣有意思。


    張素貞沐浴更衣我都看膩了。


    小婉目不轉睛的看著。


    我起身想走,小婉轉頭瞪了我一眼,我隻能訕訕的坐下。


    呂布他們又說了一大堆話,然後呂布離開了。


    很多人跟著呂布離開了。


    小婉依舊緊盯張素貞。


    我實在是覺得無聊,張素貞每天就是吃吃睡睡想呂布。


    我問小婉“古代的小姐就是這樣嗎?沒什麽正事幹嗎?”


    小婉疑惑的問“本就是千金小姐,你讓她幹啥去。”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麽。


    我不停的跑出去遊山玩水,跟漁夫抓魚,跟鐵匠打鐵,跟紈絝弟子去秦樓楚館,簡直逍遙快活。


    再次被小婉抓迴去的時候,張素貞已經被安排了聯姻。


    張員外在大廳裏暴跳如雷,指著呂布怒罵忘恩負義。


    素貞跪坐在地,泣涕漣漣,呂布跪在地上,昂首挺胸。


    我一猜就是苦命的鴛鴦要被拆散了,


    小婉紅著眼圈看著。


    我低聲問“這有啥哭的,這麽俗套的劇情。”


    小婉輕輕拉住我的手問“這跟我們倆一模一樣,初看不知戲中意,再看已是戲中人。”


    我驚訝的問“你腦子看傻了?跟我倆有什麽關係?”


    小婉哀怨的看著我說“我喜歡你很久了,我父反對。”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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