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筠聽後,說道:“你帶我去馬棚,我去看看。”


    那名弟子點頭,帶著秋筠一起到了馬棚。


    “諾,大師兄,這就是那匹馬。”弟子說著,指向一匹馬。


    秋筠順著所指方向看去。


    “大師兄,你說是不是這馬的主人把它給拋棄了,這樣的話馬兒太可憐了,如果真是這樣,不如我們收養它吧。”弟子說道。


    弟子看向秋筠,眨眨眼,說道:“大師兄你怎麽了?”


    此時的秋筠,視線一直放在那匹馬上,連眼睛也沒眨。


    秋筠認出了這匹馬。


    ……


    青雲山下,吳江陽一行人正要上山,但卻被山下的青雲山弟子告知要走上去,不能騎馬上山。


    吳江陽抬頭看這高不見頂的石梯,雖然惱火,但也下馬了,這兒可是青雲山,他也沒那個手段在這發脾氣。


    於是吳江陽和早早戴上鬥笠的康潘一起上山了,其餘人就在山下等著。


    吳江陽的馬匹也就讓隨從看著,他就和康潘上山去了。


    不遠處的羅狼看著這一切。


    “這吳江陽來這青雲山一定有什麽,但都跟我無關,現在最重要的嘛……”


    羅狼透過麵具的眼睛放出光彩。


    “得先把這馬給弄到手。”


    見到吳江陽走遠了,羅狼也就坦然走了出來。


    隨從們突然見到一個戴麵具的人,頓時警戒起來,隨從首領握緊了腰間的刀。


    羅狼一步一步地靠近眾人。


    隨從首領皺眉,抽刀警告說道:“勸你不要再前進半步,不然丟掉自己的小命可不值。”


    隨從首領的刀尖對準羅狼。


    但羅狼還是步子不停,慢慢地靠近眾人。


    “別怪我沒提醒你。”隨從首領怒喝一聲,其餘侍衛都拔出武器。


    但羅狼的腳步仍然沒有停下。


    吳江陽和康潘已經到了青雲山正門前。


    可令吳江陽氣憤的是,青雲山居然不讓自己進去。


    “真是抱歉這位公子,我們青雲山最近暫時停止香客來訪。”看門的青雲山弟子說道。


    “為什麽?剛才山下的弟子可沒說這些。”吳江陽不悅嚷道。


    那名弟子說道:“這是剛不久才下達的指令,我們也是才收到,山下的弟子還來不及通知。”


    “給我個理由。”吳江陽氣衝衝地問道,語氣逼人。


    一旁帶著鬥笠的康潘覺得不妙。


    青雲山弟子麵露難色,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隻是奉命而已。”


    吳江陽心中煩躁,他恰好來這青雲山,就是因為康潘說會有收獲,他才前往,前幾日又聽說青雲山有異像,更對此行充滿期待,誰知道如今竟被拒在門外,他怎能不煩。


    吳江陽還想說什麽,但被接下來出現的人給打斷了。


    “這位公子,青雲山暫時不接待,對此我們也很無奈和深感愧疚,公子還是請迴吧。”


    吳江陽皺眉,看著這個和自己一般大的青年,說道:“你又是誰?”


    一旁的康潘身體一顫。


    秋筠說道:“我是青雲山的大師兄。”


    青雲山大師兄!


    吳江陽眼神一凝,他知道秋筠的名字,雖然這人沒在天地榜上,但他從曾是青雲山弟子的康潘那聽了許多關於這秋筠的事。


    “秋兄,鄙人名叫吳江陽,早就聽說過青雲山大師兄的大名。”吳江陽突然恭敬說道。


    秋筠禮貌地點頭迴應,可他不認識吳江陽。


    吳江陽笑了,露出自以為和善的笑容,說道:“我早就聽說過貴山的盛名,慕名而來,就是想要上一炷香,祈福避災。”


    秋筠聽後,可惜地歎氣說道:“我能理解吳兄的心情,但現在我們青雲山不見外人。”


    吳江陽眼神一瞬間變化,問道:“不知秋兄能否告知?”


    秋筠有些猶豫,這暫拒外人的命令是白眉所下達的。


    秋筠知道一定是剛才自己報告的事讓白眉警惕了。


    他也才剛通知完所有青雲山弟子。


    “這不能多說。”秋筠賠了個笑臉。


    吳江陽連忙說道:“貴山一定有難言之隱,是我多言了,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改日再來參拜吧。”


    秋筠看見吳江陽這麽好說話,再次向吳江陽說聲抱歉。


    吳江陽又說了幾句可惜,然後笑著和秋筠告別,就和康潘一起下山了。


    兩人走時,秋筠這才注意到戴鬥笠的康潘,他看著康潘的背影,總覺得有股熟悉之感。


    秋筠也隻是隨意一想,接著對旁邊的弟子說道:“好了,你們記得通知山下的弟子,這幾日都暫時關閉山門不接香客了。”


    看門的弟子恭敬迴應。


    秋筠又看了看那下山的階梯,然後走迴了青雲山正門。


    “真是可惡!”走在階梯上的吳江陽喊道。


    “我拍賣丟掉了那顆丹藥!來青雲山又不讓進!這老天是在為難我嗎!”吳江陽抓狂叫道。


    康潘出聲說道:“少爺息怒,這次就算是天不時,青雲山不接香客,大概跟幾日前的天地異象有關。”


    吳江陽皺著眉頭,說道:“哦,康潘你說來聽聽。”吳江陽暫壓住心中的怒火。


    康潘說道:“依我的推測,那一定不是什麽傳言的天地異象,而是人為。”


    “人為?”吳江陽詫異,雖然他沒親眼目睹,但也從別人口中聽說了,那天的青雲山可是發出巨響,連天上的雲層都給震散,要是說這是人為的,吳江陽還真不信。


    康潘看出了吳江陽眼中的懷疑,他繼續說道:“我去知世樓買了消息,那天地異象所發生的地方是青雲山的後山,也是青雲山最高的山峰。”


    “可這些又能說明什麽呢?”吳江陽不解問道。


    康潘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知道那座山是那人最喜歡待的地方,也隻有他,才能弄出如此動靜。”


    吳江陽可是知道康潘的過去,他吃驚說道:“你是說和那青雲山的掌門有關?!”


    “沒錯。”康潘認真說道。


    “嘶。”吳江陽吸了一口氣,這可是天榜前十的人物,他細細一想,也確實隻有這般高手才能鬧出如此動靜。


    “但這又和青雲山閉門不見人又有和關聯呢?”吳江陽又問道。


    康潘說道:“大概是這嚴稀倫修煉有所突破,為了防止其他江湖人來刺探他的狀況吧,因為我知道他的修煉之法是極有可能暴斃的功法,他可能是受了重傷,又或是突破後不想讓人探虛實,當然也可能死了,盡管這可能性不大。”


    “原來是這樣啊。”聽著康潘頭頭是道的分析,吳江陽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吳江陽笑著看向康潘,說道:“不愧是青仙人的唯一弟子呢。”


    康潘淡淡地說道:“是曾經的唯一弟子。”


    吳江陽哈哈笑了一聲,他看不清黑布鬥笠下康潘的神情,但他知道,現在康潘的眼中,一定帶有深深的怨恨吧。


    “真是諸事不順,本還想來這青雲山看看能否有所收獲,結果還吃了閉門羹,真是讓人不爽。”


    吳江陽嘴上又開始抱怨。


    兩人就這樣並肩下山。


    “就這樣白跑一趟迴長安,迴去要是讓唐院的人知道了,得讓人給笑話,尤其是那羅狼和朝南天。”


    想起那兩人吳江陽就氣得牙癢癢。


    吳江陽本來打算在這兩月中提高自己的武學,然後在兩月後擊敗那搶盡風頭的羅狼和雲遊龍。


    可他知道自己就老老實實的練武是追不上這兩人的,於是他找來曾是青雲山弟子的康潘,去尋求那青雲山奇妙的丹藥,來突破境界。


    可拍賣會的時候,自己看上的丹藥卻被他人以一個十萬兩的遙不可及的價格拍下,他詢問康潘過後,又來到了這青雲山,說是有一種神氣的池水,能讓人有脫胎換骨的變化。


    但是自己別說脫胎換骨,忙活了大半,連個屁的收獲都沒有。


    吳江陽這樣一想,真是越想越來氣。


    就這樣兩人漸漸走到了階梯的上山處。


    這時吳江陽突然聽見了哀嚎聲,他奇怪這又怎麽了。


    當吳江陽定睛一看,他傻眼了。


    本來一直冷靜的康潘也愕然。


    “這,這又是怎麽迴事!”吳江陽大聲叫道。


    被吳江陽帶來的一眾隨從,此時正一個個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嘶喊。


    吳江陽慌忙上前,看著地上的隨從,難以置信地說道:“你們這是……”


    隨從看著吳江陽來了,艱難地說道:“少,少爺,我們被人襲擊了。”


    襲擊!


    吳江陽十分敏感,立馬看向周圍,做好姿勢,警惕有人突然刺殺。


    康潘見狀也明白不妙,護在吳江陽身後。


    可是吳江陽和康潘警惕良久,都沒見到一點風吹草動。


    “那個……那襲擊之人已經走了。”


    在不遠處,之前那山下的青雲山弟子對警惕的二人說道。


    吳江陽一聽,收起了架勢,他走到那名弟子麵前,問道:“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嗎?”


    說著,吳江陽掏出了銀兩給這名弟子。


    青雲山弟子悄悄收下,告訴了吳江陽剛才的情景。


    “剛才公子才上山不久,就有一個戴著麵具的人不知從哪兒走了出來,麵具人一步步走向這些大叔,大叔們也警告過這麵具人,但那麵具人還是走上前,最後大打出手,就成這樣了。”


    這名弟子說的很簡短,但吳江陽聽的很心驚。


    吳江陽詫異說道:“你說那麵具人一個人就擊敗了我這十幾名隨從?”


    “沒錯。”弟子點頭說道。


    莫非這人是來抓自己的?但是自己恰好上青雲山躲過去了?沒被他抓住?


    吳江陽在心中想著麵具人的目的。


    “那麵具人還幹了什麽?”吳江陽又問道。


    青雲山弟子想了想,來了精神,說道:“對了,那麵具人還搶走了一匹馬。”


    “一匹馬?”


    吳江陽愣住了,接著他迴頭看向自己的隊伍,他這一看,果然發現少了一匹馬。


    “我的雷駒啊!”


    吳江陽心疼的大叫。


    ……


    在離青雲山有些距離得道路上,一匹馬極速狂奔,清脆的馬蹄聲不斷響起。


    馬上的羅狼驚喜說道:“這馬不錯嘛,那吳江陽眼光還算可以。”


    “照這匹馬的速度,說不定三天左右就到長安了,應該還來得及。”羅狼嘴裏念叨著。


    這時,羅狼身形一晃。


    羅狼連忙穩住身形,他略微皺眉,說道:“我勸你還是乖點,我有的是方法收拾你,比你脾氣還大的馬我都打過,不差你這一個。”


    感受到背上羅狼的威懾,雷駒低嚎一聲,乖乖載著羅狼飛快前行。


    羅狼點點頭,說道:“這才乖嘛,你放心,等到了長安的城牆外,我會把你放了的,到時候你想去哪裏去哪裏,不用再載人了。”


    要是吳江陽知道自己花大價錢買的良駒被羅狼放了,一定會當場氣出血來。


    感受到自己胯下的馬兒有了迴應,羅狼笑著看向前方,享受著風兒擊打臉上的感覺。


    “我馬上就迴來了。”


    ……


    三日後,u看書.ukanh長安東門前。


    “下一個。”


    “東西拿出來檢查,好了沒問題,進去吧。”


    “下一個。”


    長安城門檢查的大唐士兵每天都說著同樣的話,他們都成了嘴巴記憶了,張口就會說出這幾句話,這讓有些士兵在家中床上酣戰時十分尷尬,家中的悍妻會問他們口中的下一個是什麽意思。


    今日又是如往常一樣枯燥的一天,至少這名大唐官兵是這樣認為的。


    他又叫出了下一個。


    一個麵相再普通不過的男人走上前。


    “東西拿出來。”士兵有些心不在焉。


    男人把身上的包裹打開。


    士兵隨意看了幾眼,擺擺手說道:“進去吧。”


    然後士兵又喊道:“下一個。”


    男人進去了,看著繁華的街道,川流的人群,呢喃細語。


    “這兒就是長安嗎?”


    男人是第一次來長安。


    士兵又檢查完一人,眼神一掃,突然皺眉,說道:“我怎麽好像看見一匹馬在遠處跑過?”


    士兵揉揉眼睛又一看,發現什麽沒有,他覺得可能自己枯燥日子過多了,都開始幻想東西了。


    幾個時辰後,在長安城聞名於世的唐院中,有著一個小洞。


    從洞口賺出了一個人。


    羅狼唿吸了一口唐院的清新空氣,笑道:“我又迴來了,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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