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古家行事,何時輪到廖家指手畫腳!”


    古拿雲冷哼一聲,臉上寒霜籠罩。


    “嘿嘿......此言差矣,七修海既是七族共享,就應彼此同氣連枝,相互守望。萬一古家重金禮聘之人,乃是徒有虛名,一旦傳揚出去,勢必一損俱損,累及他人。”


    廖棲桐振振有詞,神情大義凜然。


    “雖是自有打算,廖家倒也並非虛言恐嚇。”


    “餘長老的來曆,倘若連古家都不甚明了,確屬堪憂!”


    “廖家固然橫加刁難,奈何古家授人以柄,且看如何收場。”


    在座的各族築基修士,心智絕非愚鈍,但廖棲桐巧舌如簧,用心險惡,刻意將古家與其他六族對立,當即引起了眾人的猜忌和共鳴。


    “古家之事,與七修海休戚相關,廖家自然責無旁貸!”


    眼見旁人交頭接耳,目光頻頻投向古家,已然有不善之意,廖棲桐暗自冷笑不止。


    “強詞奪理,簡直一派胡言!”


    廖棲桐一番肆意挑撥,古家無疑成為了眾矢之的,古拿雲不禁又氣又急,怒火中燒,玉手狠狠一拍麵前的案幾,各色果盤被震落四散在地,摔得粉碎。


    “廖家今日費盡心機,搬弄是非,意欲何為?”


    廖家看似針對餘躍,實則借題發揮,欲當眾給予古家難堪。古施遺年輕氣盛,當即霍然站起,高聲嗬斥責問。


    “嘿嘿......古家到底按捺不住!”


    廖棲桐心頭暗喜,臉上卻滿是委屈之色。


    “此事既由廖某而起,自當善始善終。”


    輕蔑地看向餘躍,廖棲桐麵色一沉。


    “廖某今日勉為其難,出手討教餘長老的術法。若果真稀鬆平常,奉勸古家趁早將其掃地出門,免得丟人現眼!”


    廖、古兩家素來不和,明爭暗鬥已成家常便飯,如今雙方實力相差懸殊,餘躍又是首次露麵,修為並無過人之處,且一直沉默寡言,廖棲桐自然有恃無恐。


    “嗬嗬......今日之事,看來已難善了。”


    “廖古兩家水火不容,難不成就此一次了結?”


    “嘿嘿......修真資源重劃之際,廖家主動發難,意圖將古家徹底除名!”


    先前煉氣弟子的衝突,被各位合力化解,餘下五族尚在暗道可惜。眼看廖家少族長挑戰古家客卿,不由心下激奮,睜大雙眼,靜候古家如何迴應。


    “哼......既是如此苦苦緊逼,古家縱有不敵,定當奉陪到底!”


    麵對宿敵廖家的咄咄逼人,新仇舊恨,頓時一齊湧上心頭,古拿雲眼中寒芒閃動,正欲起身淩厲迴擊,甚至不惜與廖家放手一戰,身後的古家弟子,也紛紛取出法器,嚴陣以待。


    “哈哈哈......大長老多慮了,廖家僅是不滿餘某一人而已。”


    兩家械鬥眼看一觸即發,古拿雲身為大長老,正要率先出走接戰,豈料,1隻幹燥穩定的大手自身旁伸出,輕輕按住了圓潤的香肩。


    “廖家少族長悲天憫人,思慮周全,方才的一番擔憂推斷,並非蓄意挑釁,倒是頗有合情合理之處。”


    餘躍端坐如常,滿臉正色。雖僅是寥寥數語,卻將話頭悄然攬了過來,古家眼下豈是廖家的對手?貿然與之徹底撕破臉皮,絕非明智的舉動。


    “咦......”


    在場的眾人頓時如墜雲霧之中,摸不著頭腦。餘躍的話語既不爭鋒相對,也沒有慷慨陳詞地辯解,更不要說憤然應戰,反倒有些不打自招的意味。


    “可惜,世事難料,恐怕要令廖家少族長失望了。”


    餘躍的言辭慢條斯理,居然不見一絲怒氣。


    “古家求賢若渴,相談之際又甚為投緣,一並預支了2年的客卿俸祿,就算餘某實力低微,難堪大用,古家也隻有自認倒黴。”


    聞聽至此,眾人心中頓時一片淩亂。


    “嘶......餘長老語出驚人,怕是來者不善。”


    “看似避實就虛,實則綿裏藏針,心機、手段非比尋常。”


    “嘿嘿......堂堂築基修士,竟如市井潑皮一般無賴!”


    這番話真假莫辯,粗聽起來有些荒唐,一旦細想之下,並非毫無道理。於一個弱小修真家族而言,1名築基後期修士,無論真實戰力高低,足以用來支撐門麵,極有可能一擲重金籠絡。


    廖棲桐眼看就要得逞,暗中早已調理氣息,隨時迎戰,哪知餘躍如此輕描淡寫,令其頓感有力無處施展,餘下五族之人,也不由半信半疑起來。


    “餘長老的修為僅次於族長、大長老,且睿智風趣,修道見解獨到,令人醍醐灌頂。”


    “理當得到古家的信任與優待!”


    家族中的核心事務,6名古家弟子根本無從知曉,uu看書ww.uukash但對餘躍所言之事,卻是深信不疑,紛紛佩服家族眼光長遠,招攬了一位強力客卿長老。


    “嘿嘿......堂堂的餘長老謊話連篇,技巧居然如此高超!”


    古拿雲、古施遺卻是心頭雪亮,暗自偷笑不已。明知餘躍信口胡謅,但自圓其說,堪稱天衣無縫,且意在反擊廖家,兩人自然樂見其成,索性閉口不言。


    預支客卿應得酬勞,古家哪怕再落寞不堪,並非承擔不起,但簽訂此類的契約,可謂少之又少,不過,外族之人根本無法得知實情。


    廖棲桐剛才不可一世,眼見古家中人既不出麵佐證,亦未出言澄清,雖然疑心重重,卻又無從著手求證,所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外人徒唿奈何。


    “哼......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活該!”


    “哈哈哈......好一招以毒攻毒,惡人自有惡人磨!”


    餘躍僅僅是三言兩語,就替古家扳迴了劣勢,坐於涼棚中的古拿雲、古施遺,不約而同,出了一口胸中惡氣,周身上下頓感無比的舒坦。


    “實力,固然是修士立足之本,但並非可包打天下。”


    “餘長老巧用心智,話藏機鋒,竟可收到舉重若輕的奇效,不得不令人歎服!”


    心下為古家慶幸之餘,少族長古施遺感慨良多,當日大長老古拿雲可謂當機立斷,慧眼識珠。此番七族聚會之際,餘躍已數次偶露崢嶸,更加撩起了古施遺的興趣與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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