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此子神識之強,可謂傲視同階!”


    “以築基之境,馭使四件靈器,堪稱奇觀!”


    所有的金丹修士都不禁大吃一驚,此舉雖非空前絕後,但亦寥若星辰。


    “嘿嘿……天命所負,自當有過人之處。”


    先前憂心忡忡的葉赫,不禁露出會意的一笑。


    “哈哈哈……當日擂台相遇,幸虧李某尚有自知之明,不然必定自取其辱!”


    李遙定深陷湧動的人潮中,親眼目睹之下,百感交集,對先前的慧眼識人,不禁大為自鳴得意。


    “唉……餘師弟之戰力全貌,今日方才得見,韓某萬難企及!”


    乍遇此等狂喜,韓若愚狀幾瘋癲,忽而又搖頭苦笑,自今日過後,和餘躍的爭勝之心,已徹底泯滅。


    “嘶……原本一直扮豬吃虎,此人城府何其之深!”


    仰望台上的身影,竟似全然陌生,江重霧、黃因策兩人的心中,陡然湧起一陣寒意,詹朝宗則是懊惱不迭,滿臉羞愧。


    “哢嚓……”


    幾聲簽牌碎裂之聲,先後響起,5名築基修士含恨離場,持續1個時辰之久的巔峰之戰,終告完結!


    ……


    “悟道山”下萬眾歡騰,聲浪直欲衝破天際。遠在萬裏之外的“天遺宗”,亦是鍾聲大作,肅然驟鳴五響,激蕩人心。


    “哈哈哈……天賜之喜,千載一遇!天遺嬌子,光耀聆音!”


    收到江重霧傳訊的一刻,霍危樓欣喜若狂,高聲昭告。


    “火速召集全宗上下,即刻開壇祭祖!”


    如此輝煌之事,霍危樓異常虔誠鄭重,先行沐浴焚香,更換1件嶄新法袍,親率一眾長老、總管和執事,擺開盛大的儀仗,近千名弟子列隊跟隨,人人笑逐顏開,欣喜溢於言表。


    “一拜先祖護佑,後輩終現天才!”


    “再感天地垂青,鴻運縈係當頭!”


    “三祈宗門昌盛,盡複昔日榮耀!”


    眾人立於高山之巔,縱觀世上萬物,盡在一已足下。極目遠眺,唯有天際無涯,一展胸中丘壑。


    “哈哈哈……有此殊榮加身,力壓朝陽一脈,絕非癡人說夢!”


    “本宗日後著眼之處,恐要跳出西南偏居,圖謀廣博天地!”


    此時此刻的霍危樓,意氣風發,唯有仰天長笑,方可盡情渲泄。


    “曆盡坎坷,終成正果!”


    “位及巔峰,前程無量!”


    “咯咯……曾親身侍奉餘師叔,實乃一大幸事!”


    驚聞天大喜訊,一眾女弟子更是歡唿雀躍,春情蕩漾。


    ……


    擂台正中,“無量宗”太上長老雲千渡,負手當先而立。


    “一劍宗”、“暗魔宗”、“煉體宗”、“天遺宗”的四位金丹修士,分列在其身後,個個滿麵春風,笑容可掬。


    “參悟人選已定,荒碑即刻開啟!”


    台下多達十萬之眾,紛亂喧囂,嘈雜之聲震耳欲聾,雲千渡暗蘊法力,響徹天際,眾人皆清晰可聞,一為告慰先輩,二則昭示天下,三乃知會值守修士。


    莫問、伍破雲、池衣揚、申尋寂、餘躍等人,一字並肩站立,各展瀟灑風姿,目光熾熱無比,滿含向往與期待。


    “哈哈哈……仙道英才輩出,承前啟後。千年荒碑即成絕響,又恰逢本宗輪值,非常之時,自當別有驚喜。”


    朗聲大笑中,雲千渡臉色神秘,翻手取出一物,輕輕托在掌心,本已亢奮之極的賽場,頓時為之一靜。


    “青鸞環,下品風係法寶胚胎,本宗秘藏已久,今日添作盛會餘興!”


    雲千渡聲若洪鍾,頗有得意之色。


    “法寶坯胎,乃是將主材予以煉化、提純、融合,已成器物雛形,日後添加相應輔材,即成修士的本命法寶。”


    台下頓時驚唿四起,如深海大潮襲來。哪怕地處東域,法寶也是極為稀罕之物,多為金丹修士私下交易,這枚“青鸞環”雖隻是胚胎,但距成品也僅一步之隔。


    “嘶……好大的手筆!”


    “泱泱大宗,果然不同凡響!”


    “五位天驕可謂一箭雙雕,不虛此行!”


    身負風靈根之人,原本就十分稀少,因而這枚“青鸞之環”,對兩手空空的餘躍而言,顯得尤為珍貴。即便與自身靈根屬性不符,大可與其他修士等價交易,以物易物。


    “環顧台上五人,此物恰為餘某量身定做!”


    餘躍腦中轟然一熱,胸口不住狂跳。凝結金丹的輔佐靈藥,四處尋覓尚無著落。不曾想,金丹之境的法寶,卻赫然呈現當麵。


    “寶物雖好,僅此一件,能者方可據之!”


    雲千渡不疾不徐,一一掃視五名晚輩。


    “居然還有好戲上演,堪稱龍爭虎鬥!”


    “哈哈哈……今日之喜,可謂目不暇接!”


    “無量宗搭台,芸芸眾生大飽眼福,妙不可言!”


    台下的人群自然興奮無比,不斷狂唿叫囂,一陣高過一陣。


    站立首位的莫問,uu看書 uukanshu.m 恍若未聞,眼觀鼻,鼻觀心。


    雲千渡笑了笑,心中本也沒有奢望,如此物件會入其法眼。


    “嗬嗬……”


    池衣揚幹笑兩聲,不屑地撇了撇嘴,身為“無量宗”後輩翹楚,在自家師叔麵前,難免稍顯放縱。


    緊鄰的申尋寂不敢放肆,微微搖頭以示婉絕。


    “一劍宗”、“無量宗”、“暗魔宗”雖有高下之分,但也一直成鼎足之勢,申尋寂素來心高氣傲,背後的宗門也不會自甘示弱,拾人牙慧。


    “咳咳……晚輩以身煉器,怕是與此寶無緣。”


    不等雲千渡開口,伍破雲連忙含笑抱拳,言語更為含蓄。


    “嘿嘿……這下麻煩了,本座恰似作繭自縛。”


    原指望拋出寶物為餌,大庭廣眾之下,幾位參悟弟子正值春風得意,自會激起爭強好勝之心,為千年盛典的落幕,再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萬萬沒有想到,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場麵的冷遇尷尬,已令人十分難堪,突然之間,雲千渡想到了一個最壞的結局,不由後悔不迭,進退維穀。


    前麵的四人,已明言放棄,台上隻剩“天遺宗”弟子餘躍。


    “就此打住,難免落下以大欺小,恃強淩弱的口實。何況韓啟禪道友就站在身後,委實無法交待。”


    “倘若繼續問詢,此子出身卑微,送上門的寶物,豈會不視若珍寶?如此一來,白白便宜了外人!”


    雲千渡硬著頭皮緩步向前,情急之下,暗中傳音授意池衣揚。


    “哼……本座旨在錦上添花,怎可為人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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