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暗黑哥特風,明天是金屬朋克風,嘻哈街頭交替上身,就連耳洞都打了七八個。


    每天和一群紈絝、混混們混在一起,完全不挑食。


    終於在某一天,夫妻倆堵住晚歸的莫歡顏。


    莫南蕭看到濃妝豔抹奇裝異服的女兒頓時火冒三丈。


    “莫歡顏,現在幾點了,你才迴來。還有你看看你穿的都是什麽,你還有沒有一點好女孩的模樣了?”


    莫歡顏被父親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她輕輕捋了捋自己染成紫色的頭發,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


    “爸,媽,你們這是怎麽了?


    我不過是在嚐試不同的風格,尋找真正的自我而已。


    而且我會變成這樣可都是夏夏讓我這麽做的哦。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我親愛的弟弟,如果不是他的提點我怎麽能這麽快就幡然醒悟,你們不知道我現在有多肆意快樂。


    你們不為我高興嗎?難道你們希望我一輩子都活在你們的期望裏,做一個沒有個性的傀儡嗎?”


    她的聲音輕柔,但每個字都像是在挑戰夫妻倆的每一根神經。


    白晴的眉頭緊鎖,她看著莫歡顏眼中充滿了擔憂。


    “歡顏,我們並不是要限製你,隻是擔心你如今的生活態度……你做什麽攀扯夏夏,夏夏他一個小孩子還能強迫你做什麽嗎?”


    “我知道,我知道。不過,我今天太累了,爸媽我先去休息,我們明天再說可以嗎?”


    莫歡顏打斷了白晴的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莫南蕭:“莫歡顏,你這是什麽態度。”


    莫歡顏:“我的態度怎麽了?難道我就不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嗎?我隻是想活得開開心心的,不用被任何人、任何世俗的觀念給束縛住。


    這也不行嗎?嗬嗬,沒有想到莫卓辰那個……壞弟弟,還能幫我找出這麽美妙,這麽開心的事情做,我真的該好好謝謝他。


    哈哈哈……爸爸媽媽,你們不是說愛我嗎?那你們再給我點錢唄,我明天要和他們一群人去澳門試試手氣哦!”


    莫南蕭的臉色變得嚴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擔憂和失望。


    他無法相信一直乖巧聽話的女兒會突然性情大變,當然她口口聲聲說是被夏夏算計的,他也不敢苟同。


    “莫歡顏,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再踏出家門一步,否則我們莫家再也不會認你這個女兒,我莫南蕭丟不起這個臉。”


    白晴此刻是膽戰心驚。


    “歡顏,你知道澳門的賭場是什麽地方嗎?要帶你去那裏的都是什麽人?你一個女孩子家就不怕被他們算計?


    聽媽媽的話,趕快和那些人斷掉聯係。


    這樣吧,你陪媽媽出去旅遊好不好,我們可以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麽你感興趣的東西,你以前不是喜歡畫畫、攝影嗎?


    我們去巴黎或者……”


    “不用,我才不要去什麽異國他鄉。”


    莫歡顏的眼中閃過一絲倔強,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哦!我知道了,你們是覺得我給你們丟臉了是吧?


    想把我發配出去來個眼不見為淨,對不對?”


    說到這裏,莫歡顏突然就收斂了剛剛她那副桀驁不馴的囂張模樣。


    被畫成熊貓眼的那雙大眼開始泛起淚光。


    “爸爸媽媽,你們對我失望了,是嗎?我知道我如今什麽也不是,我以前的朋友都朝著自己的夢想努力。


    他們全都是程似錦,一個個都是那麽優秀。


    又有我,如今什麽都不是就連大學都沒有上,你們嫌棄我是應該的。”


    說著豆大的淚珠一顆顆滾落,如果不是奇葩的妝容損耗了些許美感,否則以她原本的顏值絕對稱得上梨花帶雨。


    現在她應該慶幸,也就是她的彩妝質量夠好,那麽多眼淚嘩嘩流也沒有讓她的臉成為真正的災難現場。


    莫南蕭歎了口氣,他到底是心軟了。


    “歡顏,爸爸一直知道你是優秀的,也知道當時因為什麽情況你才被迫放棄學業的。再說了你曾經的成績那麽好,現在要重新開始也不是不可以。”


    看到莫歡顏臉上的抗拒他又馬上改口。


    “當然,我們並不是隻有讀書一條路。


    爸爸可以給你一筆錢,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無論你想用這筆錢充實自己,還是幹脆找個喜歡的事情進行創業,爸爸媽媽都支持你。”


    白晴補充道:“歡顏,我們給你錢,不是讓你去揮霍的。我們希望你能用這些錢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比如學習、旅行或者投資自己的未來。”


    莫歡顏沉默,半晌後她才一臉感動地點頭。


    “爸爸媽媽,對不起,我讓你們操心了。”


    ……


    經過這次夜談,莫南蕭果然給莫歡顏轉了一筆所謂的創業基金,而莫歡顏似乎真的痛定思痛。


    紫色頭發被染成棕褐色,卻燙成如海藻般的大波浪,穿衣風格也改為清新仙女風,然而她的氣質卻變得讓人捉摸不透。


    莫歡顏依舊忙碌,隻是不再徹夜不歸,仿佛她已經想通一切迷惘,對自己的人生終於有了合理的規劃。


    然而這隻是假象。


    “劈……啪……”


    “哐啷……”


    “砰……”


    ……


    莫家客廳如同被抄過家般到處是摔碎的瓷器,撕毀的畫作,莫南蕭如同一隻被刺激到的雄獅,目露兇光。


    他手中的動作不停,將一件件被鑒定為假貨的瓷器、古董抓到手中端詳一番,然後毫不留情地砸到地板上。


    白晴一身家居服站在樓梯上,默默地注視著表麵兇狠實則頹然的丈夫。


    她也想不通,為什麽莫歡顏的變化為什麽會這麽大。


    上次不是說開了嗎?


    才一個多月她怎麽就折騰出更嚴重的紕漏。


    莫南蕭撿起被他扔在沙發上的手機撥電話,可惜一直沒有人接。


    他一臉憤憤地用力按掉,一把將手機扔了出去,幾個深唿吸後又一次抓迴手機,在手機上點點劃劃後。


    對著手機大聲喊叫。


    “莫歡顏,tmd立刻給老子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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