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上包包,對著門口全身鏡中的自己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麽不妥就放心地出了宿舍門。


    剛出宿舍樓,就看到不遠的大樹下背對她站著一個身形窈窕的女生。


    宿舍樓門口學生們行色匆匆,莫黎確定那個女生應該就是岑岑所說的那人。


    她走近了一些,僅憑一個背影真認不出是哪位。


    莫名地她總覺得來者不善,她突然想起家中小大人總是交代自己出門在外要多長個心眼,便悄悄地把手放進包中摸到錄音筆按下按鈕。


    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來到距離女生兩米左右的地方。


    “請問,是你找莫黎嗎?”


    女生轉過身,熟悉的臉,不熟悉的神情。


    曾經如小白花般的純潔秀麗的臉,此刻帶著一絲冷笑。


    原本總是閃爍著“我很無辜”的大眼,現在是不容忽視的挑釁。


    莫歡顏就這麽冷冷地看著莫黎,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反應。


    “莫歡顏?”


    莫黎認出了來人。


    但是她也很疑惑,這個消失了五年的人為什麽會來找自己,按理說她既然出現那不是應該先迴莫家找爸媽嗎?


    “莫黎,好久不見了。”


    莫歡顏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


    莫黎:“歡顏,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和爸媽聯係了嗎?爸媽他們很想你。”


    莫歡顏冷哼一聲:“怎麽,我不能來嗎?害怕我揭穿你的真麵目?”


    莫黎皺了皺眉,她是真的不懂莫歡顏話中的意思,她的真麵目是什麽?她們之間有什麽特別嚴重的衝突嗎?


    這姑娘早把她剛剛迴莫家時,所發生的那點子不愉快扔到天涯海角了。


    “你能展開說說嗎?什麽真麵目?不過莫歡顏,你是不是應該先給爸媽打個電話,他們真的很擔心你。”


    莫歡顏笑了,笑聲中帶著一絲不屑。


    “想我?你們一家四口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還能想到我?那我真的太榮幸了。莫黎,你可真行。當初我真的太小看你了,誰能相信被一對開蒼蠅館的夫婦養大的普通女孩,竟然把我從莫家踹了出去。


    瞧瞧你,現在可真是醜小鴨變天鵝,麻雀變鳳凰了。”


    莫歡顏以一種特別玩味的姿態上下打量莫黎,這樣的舉動相當無禮。


    這讓莫黎眉心微皺,她突然對莫歡顏產生一種特別強烈的排斥感。


    莫黎:我是瘋了要站在這裏聽她狂吠。


    就在她抬步離開的時候,莫歡顏又繼續說道。


    “這就受不了了?看來真的取代我成了莫家的長公主了?切!有什麽驕傲的,還不是撿了我不要的。


    嘖嘖嘖,瞧你戴的眼鏡,沒個六位數定製不來吧,或許是七位數?


    真是醜人愛作怪……”


    莫黎停下腳步,猛地轉身。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要發瘋,找個沒人的地方去。


    你是誰啊?誰給你的錯覺我會站在原地聽你瞎咧咧?還說什麽莫家的長公主,封建王朝早亡了你不知道嗎?


    還有,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跟我瞎bb。你一個西貝貨有什麽資格說是你不要的。


    你一個既得利益者有什麽資格在一個受害者麵前耀武揚威的?


    說什麽你不要?你不要你不是還被我爹媽千嬌百寵地養了十七年。


    就是不知道你的良心會不會痛,畢竟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親母偷來的。


    把我這個正主從醫院偷出來扔掉,把你這個冒牌貨當成我硬塞給我爸媽,你說我幫你把親媽找出來,然後送她去吃國家飯好不好。


    就是不知道你連一對開蒼蠅館父母都沒有,你往後的日子會不會好過。


    哦!我說當初讓你迴去看看蘇爸蘇媽的時候你百般抗拒,原來你早就知道他們不是你親生父母,否則你在沒有人性也不會惡意侮辱他們的吧?


    除非你比白眼狼還不如。


    這麽說你是不是和你的親生父母早就聯係上了……”


    莫歡顏壓根沒有想到莫黎會反擊,而且口齒還這麽犀利,她目光閃爍有種被戳破心事的心虛感。


    “住口!”


    莫歡顏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的眼神中的慌亂更甚。


    她沒想到莫黎竟然這麽能聯想,而且她說的正是自己想要極力掩藏的。


    “你……你胡說!”


    莫歡顏試圖反駁,但她的聲音明顯失去了之前的銳氣。


    “我胡說,要知道我是不是胡說那就找找你之前的交友記錄唄!畢竟你的親媽可是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的。


    她那麽愛你,怎麽可能忍住不去找你?也許她早就以各種身份出現在你的身邊。”


    莫黎一邊說一邊觀察莫歡顏的表情變化。


    怪就怪莫歡顏還沒有把“麵無表情”的技能修習到位,她的思路不由自主地順著莫黎的假設想起來,從小到大確實有那麽一個女人存在。


    因為她是精神力異能者,所以記事有點早。


    三歲以前的記憶,有些她都記得相當清晰。


    她印象中有一個年輕女人在她家做保姆,每當抱著她哄她睡覺的時候,她都會說一些當時她所不能理解的話。


    “我的寶貝女兒,你如今就是n市富貴人家的大小姐。”


    某天幼兒園的掃地阿姨抱起摔跤的小女孩。


    “我的小寶貝,不哭不哭,看,我有小寶貝最喜歡的香草奶糖哦!吃一顆就不疼啦……”


    小學、中學期間,也會有一個熟悉的麵孔總會千方百計地接近自己,說些奇奇怪怪的親近之語。


    她曾經想把這人的舉動告訴爸爸媽媽的,但當時她是怎麽想的?


    一個小女孩竟然就生生做到話到嘴邊又吞下。


    莫黎看著她細微的表情變化,冷笑一聲說道。


    “看來你想起來了呢。親生母親就在身邊陪伴你成長呢。


    怎麽樣,要不要立刻迴到n市奔赴到親娘的身邊,給她一個愛的抱抱?”


    “住口,住口!”


    莫歡顏的眼中閃過恐懼,她意識到自己的秘密可能已經被莫黎洞悉。


    莫歡顏終於破防。


    “你這個鄉下妹,我讓你住口,不許說……”


    說時遲那時快,也不知道莫歡顏到底做了什麽。


    她望向莫黎的目光危險且兇惡,她仿佛用盡全力般要攻擊莫黎。


    莫黎被她的眼神給嚇住,情不自禁向後退了一步。


    她還沒有邁開腳步,就聽到莫歡顏發出“啊……”一聲慘叫,然後整個人就癱軟倒地。


    莫黎發誓,她看到自己的眼鏡閃出一道光圈擋在自己身前一尺的距離。


    就在電光火石間,她的眼前真實上演了科幻片中才會有的特效。


    光圈擋住了從莫歡顏身體中發射出來的一道光箭,她眼睜睜看著光牆變光盾,不對是發亮的蹦床。


    那枚攻擊她的光箭無限接近她的眉心,就在莫黎以為光箭可能會刺出自己的大腦,哪知她的兩個眼珠子無限靠近成了鬥雞眼的瞬間。


    蹦床反彈。


    擊中。


    莫歡顏倒地。


    慘叫!


    圍觀的人群聚集過來……


    打120。


    有人在莫黎的耳邊說話,她隻聽到無數的聲音在詢問。


    “同學,你還好嗎?”


    “同學,發生什麽事情了?”


    “同學?你認識那個女孩嗎?”


    “同學,120馬上就到了。”


    ……


    “黎黎,黎黎,你怎麽了?”


    “黎黎……喂,你們是什麽人?你們要把我同學帶到哪裏去?”


    ……


    莫黎的神誌很清醒,她隻是還沒有想明白,為什麽兩人隻是口角,莫歡顏竟然會對自己起了殺心。


    而且還付諸於行動。


    莫歡顏當時的殺意是那麽明明白白地暴露出來。


    如果不是夏夏給她的那副眼鏡,她可能真的被莫歡顏給殺了,還是一種殺人不見血的方式。


    對了,夏夏送給自己的眼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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