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英雄也傻眼了,巴掌不自覺一鬆,甄樂兒又是全無防備,這一跤跌得貨真價實,甄樂兒脫口而出,“媽呀,賈英雄!”


    這一聲豪氣頓顯,與之前的“奴家”“賈郎”那種矯揉造作的聲音判若兩人。


    寧玲瓏急忙將甄樂兒扶起,向臉上看去,她原以為甄樂兒挨過這番毒打,必然是滿臉血汙,怎料漫說是血汙,連個紅印也沒有,不由道:“甄姑娘,你挨了這麽半天打,怎麽全然無事?”


    甄樂兒倒是也曆練出幾分急智,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許是被打得多了,臉皮厚了!”


    寧玲瓏憤怒之下,不及細想,道:“他經常打你麽?”


    甄樂兒又換成委委屈屈的聲音,道:“賈郎也不是經常打我,隻是一天一小打,兩天一大打而已。”


    “哼!”寧玲瓏怒哼一聲,轉頭看向賈英雄,罵道:“賈英雄,枉你堂堂男子漢,竟能對甄姑娘下此毒手,你就忘了你性命垂危之時,甄姑娘是如何衣不解帶照顧你,又是如何為你肝腸寸斷,你······你簡直不是人!”


    賈英雄眨巴眨巴眼,按照之前的計劃,他是沒有對白的,危難關頭,也來不及講究什麽鋪墊,轉承,直截了當道:“沒辦法,誰叫老子武功高來著,她打不過我,就該挨揍!”說著,還搖頭晃腦,一副囂張嘴臉。


    “你······”寧玲瓏從小到大也沒見過如此欠揍之人,氣得渾身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甄樂兒眼珠轉了轉,忙又道:“寧姑娘,你不要怪他,都是我不好!”


    寧玲瓏雙目噴火,看向甄樂兒,道:“甄姑娘,你好生糊塗,到這時候還替他說話!”


    “哎!”甄樂兒幽幽歎息一聲,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道:“當初我年輕識淺,隻羨慕那些高來高去,聲名遠播的江湖豪俠,才將終身許給他,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再迴頭已是百年身,我好命苦啊!”說罷,又是以袖遮麵,低徊百轉,嗚咽起來。


    寧玲瓏僵立許久,誰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寧福見縫插針,道:“姐,這是人家自家事,咱們管不了,還是趕緊迴去!”


    甄樂兒似是演上癮了,“寧姐姐,我······”


    寧玲瓏道:“妹子,有話你便說。”


    “我······哎,還是不說了吧。”


    “有話你就說,我一定想辦法幫你!”寧玲瓏道。


    “姐姐,這話小妹若是說出來,生怕你誤會成別有用心。”甄樂兒道。


    “絕對不會,你說便是。”寧玲瓏道。


    “姐姐,妹妹想勸你一句,寧願嫁個窩囊廢,過太平日子,也強過嫁個江湖中人;他外出闖蕩江湖,你替他提心吊膽,等他迴到身邊,歡愉不了半天,又要受那拳腳之苦,姐姐,你好生思量吧,妹妹言盡於此!”說完,甄樂兒雙手掩麵,快步離去。


    賈英雄生怕再留下,露出馬腳,轉身也跟著離去。


    賈英雄與甄樂兒在隱蔽處掩住身形,向寧玲瓏三人方向觀瞧,一邊觀察,賈英雄道:“你不還說,寧玲瓏跟了你哥有些委屈了!”


    “本來就是委屈。”甄樂兒道。


    “那你還演得上緊!”賈英雄道。


    “誰叫他是我哥!”甄樂兒理所當然道。


    寧玲瓏與寧福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麽,半盞茶的功夫,姐弟二人分手,寧玲瓏走出小院,寧福則是興衝衝向賈英雄二人方向跑來。


    賈英雄急忙跳出,道:“大哥,怎麽樣?”


    “嘿!兄弟,這事成了!”寧福道。


    “你怎麽說的?”賈英雄道。


    寧福滿臉得意,道:“就是你方才那套詞,找個會武功的,她受欺負,不會武功的,又容易被外人欺負,隻有甄秀才,既不會武功,還有你們這樣的硬親戚,乃是天上少找地上缺的獨一個!”


    “嘿!大哥,你真是絕了!”


    “沒說的,沒說的!”


    甄樂兒又變得一臉惋惜之色,道:“可憐一朵鮮花插在我哥這牛糞上了!”


    三人一起趕迴向眾人迴報。


    眾人聽完,皆是一臉的不可置信,誰也不知他們究竟用了什麽辦法,短短一頓飯的功夫,便令寧玲瓏轉變態度。


    甄秀才先是仰天長嘯,接著又是伏地痛哭,眾人嫌他聒噪,楊大鵬更是嫉妒他抱得美人歸,踹到無人角落,由得他哭笑。


    寧不祥又叫寧長河親自去寧玲瓏住處詢問,果然寧玲瓏親口承認,應下了這門親事。


    如此一來,可說是皆大歡喜,寧不祥重新將項連雲,呂若蘭,賈英雄請進屋中。


    眾人晌午時分趕至穀口,連番耽擱下來,此時日影西沉,餘暉落滿山穀,蒙上一層璀璨的金黃


    寧福奉茶的時候,還特意衝賈英雄擠眉弄眼。


    寧長河道:“寧福,你這成何體統!”


    “爹,你有所不知,我和賈兄弟現在是口盟的把兄弟!”寧福道。


    “哦?”寧不祥父子又驚又喜,他們已然看出,賈英雄不僅武藝高強,在年輕一輩裏,也頗有人望,藥神穀雖極少行走江湖,可與這樣的人物交好,總不是壞事。


    “是,我和賈兄弟一見投緣,我佩服他武功高強,富有智謀,他佩服我······佩服我······”寧福“佩服”了幾次,也沒佩服個所以然。


    賈英雄接口道:“我佩服我大哥厚道!”


    “對對對,哈哈,我這人就是厚道!”寧福笑道。


    眾人也笑了兩聲,呂若蘭關切愛徒,道:“寧老前輩,您看我們何時入潭為宜?”


    寧不祥轉頭看看窗外天色,又看看床上僵死的邱韻,道:“想必各位也聽說過寒潭中的異獸,據曆代先祖手冊記載,那頭異獸多是夜間出沒,且兇猛無比,眼下天色將黑,並不是入潭的好時候,不過邱丫頭服下白僵丹已經一個多時辰,若是不能在剩下的時間裏,將凝玉寒草取來,為她治療,一旦藥效散盡,毒火反複,再難壓製,性命也就在今晚了。”


    項連雲道:“寧穀主,不知是否有什麽辦法,能將那頭異獸製住?”


    “若是有辦法,我們寧家早也動手了。”寧不祥道。


    “藥神穀裏不是有火藥麽,咱們幹脆用火藥將那頭異獸炸出來!”話音未落,賈英雄自己也反應過來,道:“這個辦法不好,異獸能不能炸死不一定,那株凝玉寒草是一定沒了。”


    呂若蘭道:“寧老前輩,既然火藥不行,不知是否能用些迷藥?”


    寧不祥緩緩搖頭,道:“一則,寒潭上窄下寬,據說連接著海眼,需要多少藥量?其二,凝玉寒草之所以珍貴,是因為對環境要求極高,一旦水中混入迷藥,即便枯萎凋零,再也沒有半分用處。”


    “如此說來,隻有冒險進潭了?”項連雲道。


    “別無它法。”寧不祥道。


    項連雲火爆性子,道:“既如此,咱們這便進潭!”


    “好,老朽帶路。”寧不祥也不耽擱,吩咐寧福準備火把,火石,起身帶著眾人向寒潭行去。


    小字輩眾人也紛紛跟隨。


    穿過石壁,眾人來至寒潭所在之處,四周石壁,清可照人,兩棵青鬆蒼翠挺拔,直指天際,寒潭中寒氣氤氳,水下又是一個寒冰鑄就的世界,這副場景,當真好似人間仙境,眾人皆是讚歎不已。


    項連雲探頭向道:“寧老穀主,貧道想起一事。”


    “道兄請講。”寧不祥道。


    “凝玉寒草是否還在,不會已被異獸······”


    眾人方才隻顧著急,此時才想起這個問題,一起看向寧不祥。


    寧不祥道:“道兄盡管放心,這些日子,異獸出沒越發頻繁,顯是凝玉寒草快要長成,卻又並未完全長成,否則異獸一旦將凝玉寒草吞噬,早已離去。”


    呂若蘭道:“寧老前輩,晚輩不通醫道,請問凝玉寒草若是未完全長成,可能治療韻兒傷勢?”


    寧不祥點點頭,道:“是以老朽才說,需要輔以陰陽續命針,催動生機,卻也隻有五六成把握,如果凝玉寒草完全長成,也就不需這些麻煩了。”


    呂若蘭點了點頭。


    “各位,如要入潭,便請從速,入得潭中,直往東去,二三裏外,有一處涵洞,那裏便是凝玉寒草的所在,凝玉寒草看起來與水草相似,不過越是到長成時候,u看書 ww.uuknh.co 顏色越淺,完全長成,便渾如白玉雕琢一般,潔白無瑕;另外摘取之時,隻需將葉片折斷,取走,千萬不可損傷根部,若幹年後,便又能長出一顆,否則便是斷根,天下間將再無此靈物。”寧不祥道。


    話音未落,賈英雄和呂若蘭幾乎同時上前。


    “英雄,你退下。”呂若蘭道。


    “師爺,對付這頭兇手,用不著您老人家動手,我去就行。”賈英雄道。


    平心而論,賈英雄根本沒有半分把握,不過邱韻是為了救他才身受重傷,如果不能將邱韻治愈,他必然抱憾終生,還不如自己一死了之,至於呂若蘭,修為遠遠遜色於自己,一旦入潭,幾乎與送死無異。


    甄樂兒麵現驚慌之色,不過她了解賈英雄的脾氣,硬是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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