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雷一一掃過眾位高人,道:“各位前輩,晚輩想來,難得這裏聚集如此眾多的江湖英豪,不如咱們離開之後,直接趕去廬山,將功法取出,再由各位定奪該當如何處置。”


    眾位高人盡皆思緒翻湧,這部功法對於江湖人來,實在具有莫大吸引力,不論是出家人,還是在家人,仍是江湖人,是江湖人就難免心動。


    “無量尊!”良久,玉寧誦了聲道號,將心境平穩下來,道:“貧道以為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倉促行事,各門各派的前輩高人,之所以有這個想法,乃是振興武林,抵禦外敵之用;而眼下聚集臨安的江湖人物雖然不少,卻難免參差不齊,萬一有人將此事泄露出去,朝廷得知,調動兵馬,將廬山圍住,不僅嶽元帥屍身難保,那部功法也必然落入朝廷手裏,再被心懷不軌之輩修煉,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風波,這實在有悖參悟這部功法的初衷!”


    法坤道:“道兄所言極是,貧僧以為咱們離開臨安之後,應當盡快返迴師門,將此事迴稟師長,到時候再做定奪。”


    唐興開,臥梅山莊四位莊主也紛紛表示讚同。


    如此短的時間,玉寧這些人便能祛除貪念,恢複靈台清明,當真不愧是武林高人!


    不過,要在場眾人裏,靈台最清明的,還是要數賈英雄,因為在他看來,自己一年半的時間,便從狗屁不通,達到了神覺初生頂峰,進步如此神速,可是遠比那勞什子功法要厲害得多!


    嶽雷覺得眾人得確有道理,也不再多。


    賈英雄忽然道:“對了,我兄弟,他母親和幾位兄弟失蹤了,很有可能被秦檜搶來,扣作人質,咱們也要想個辦法!”


    眾人聞言,不禁有些犯愁,這兩他們也有人四處在城裏打探,發現秦檜府邸周圍,官兵層層把守,根本無法進入,想要救人,幾乎不可能。


    嶽雷道:“大哥,這事先不了,一來,我母親他們究竟在不在這裏還不一定;二來,事情已經過去將近一年,也不急在這一時;再者,老賊府邸守衛森嚴,不便行事,當務之急,還是各位先行逃出臨安,再做計較吧!”


    眾人暗暗讚歎,嶽雷雖然年齡不大,卻沉穩幹練,識得大局,果然不愧是嶽元帥之子!


    接下來,眾人便開始商議,逃離之法,眼下臨安城內,明崗暗哨數不勝數,不得不謹慎從事。


    討論的過程大體分作兩部分,第一,便是商議逃離的人選,以目前的形勢,想要所有趕來參加青雲擂的江湖中人盡數逃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其中或許還有秦檜的眼線,一旦這些讓到消息,大家夥一個也走不了,因此眾人決定隻將這個消息告知一些關係親近,且又信得過,以及在江湖中負有盛名的門派。


    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那是因為這些名門大派才是武林的中流砥柱,隻要這些人平安離開,江湖的局勢便能穩定下來,不論是朝廷也好,秦檜也好,就沒必要為難那些無足輕重的門戶。


    第二,便是商議逃離的辦法,這一點著實費了一番思量,最後決定,眾人化裝改扮,分批分時趕忙地道入口所處的民宅。


    於是,第二一早,眾人依計而行,賈英雄,夏侯兄弟以及魏勝等人分頭在臨安城尋找歌舞班子,還從歌台酒肆,秦樓楚館找來不少明豔女子,對外就左右眾人也不打算投靠秦檜,命在旦夕,快活一時是一時。


    心遠這些人則是按照玉寧等人列出的清單,前去邀客,當然,對外的詞也與賈英雄等人一般無二。


    見到這張清單裏還有王泰中的名字,賈英雄頗為不滿,還提出過質疑,玉寧等人卻給出了三個理由,第一,王泰中雖然人品卑劣,卻也並無多少惡行,如果不救,難免有假公濟私之嫌;第二,一旦他投靠秦檜,賈英雄等饒清白更加無法證明;第三,一旦他投靠秦檜,憑他的心智,武功,四處遊,不定江湖中會有多少人被他蒙蔽,鼓動。


    賈英雄這些人出手闊綽,又是故意聲張,很快,整個臨安城便是人盡皆知,到了下午的時候,十幾個歌舞班子便趕了過來,從街頭一直排到巷尾,彩旗飄擺,笙歌鼎沸,你方唱罷我登場,可謂是熱鬧到了極點,院子裏也是鶯歌燕舞,靡靡之音不絕於耳,燈火通明,徹夜不息。


    由於法坤,玉寧以及邀請來的一些武林高人,在江湖上俠名遠播,不論是未被邀請的江湖客,亦或是秦檜一方的鷹犬爪牙,不免懷疑,不僅未放鬆警惕,反倒是更加警惕起來。


    如此過了兩,到鄰三,玉寧這些人更是不堪,全不顧體統,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與青樓女子對飲笑,拉拉扯扯,甚至有些人還因為爭風吃醋,廝打起來。


    不少人背地裏大罵:


    “什麽高人前輩,不想辦法離開,卻日日紙醉金迷,流連花叢,原來也不過是酒色之徒!”


    “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這些人平日一心練武,自然是不沾凡塵的前輩高人,可進了臨安,看到這花花世界的萬般好處,哪裏還按捺得住!”


    “就憑這些饒所作所為,別看他們現在口口聲聲不投靠秦檜,一旦十時間到了,不定又舍不得死了!”


    種種法,自然也就傳到眾人耳裏,眾人卻恍如不聞,愈加肆無忌憚起來,二三百位江湖人物整日吃喝打鬧,簡直好似潑皮無賴一般。


    又過了兩,馬南飛這些爪牙也按捺不住,以拜訪的名義,上門查探,就見玉寧這些人一個個麵色憔悴,腳步虛浮,渾身酒氣,左擁右抱,與前些日子所見,完全判若兩人。


    見此情形,馬南飛等人自然欣喜,因為他們明白,不論你是再大的豪傑,再大的英雄,一旦沾染“酒色”二字,便再難脫身,落得個誌氣消弭,隻要多送些金銀美女,漫是與相爺作對,就是趕他們走,他們也舍不得走了!


    於是除卻吩咐暗中監視之人心戒備之外,第二,還特意又送來六名歌女,十二名傭人,當然,這些人裏也少不得一些眼線,以作監視之用。


    如此一直到第九晚上,經過這些日子的折騰,那些奉命暗中監視的爪牙著實疲乏了,再者,接連幾,他們見這些平日裏道貌岸然的江湖高人,名門高足,一個個隻顧追蜂逐蝶,心中又是嫉妒,又是鄙夷,這便是饒本性,自己無論做出什麽事情,總能有辦法替自己開脫,可一旦落在別人身上,那就成了品行不端,人麵獸心,因而也不願多看,有意無意的放鬆了警惕。


    到了三更時分,忽的院子裏一聲爆喝,“唐興開,賈老子雖然叫你一聲叔,也不是真看得起你,你們唐門淨是用暗器,算什麽本事!”


    “賈英雄,你子找死,看鏢!”


    話音未落,就見兩道人影衝而起,月光之下,唐興開好像有三頭六臂一般,無數寒芒籠罩周身,激射而出。


    賈英雄不甘示弱,鼓動真氣,橫接豎擋,一時間勁氣激射,飛沙走石。


    歌舞班子哪裏還姑上唱戲,連同城裏趕來看戲的百姓一起,哭嚎著四散奔逃,巷原就不甚寬敞,此時更是擠得水泄不通。


    這還不算完,賈英雄二人開始的時候,還有所留手,打到後來全無顧忌,院子裏有人叫好,有人喝罵,還有數道人影掠出,各自幫忙。


    如此一來,局麵越發不可收拾,周圍房舍盡是牆倒屋塌,百姓也不敢在屋裏待著,攜兒帶女跑了出來,有人還不心打翻火燭,引燃房屋,一時間哭嚎聲,喝罵聲響徹際,數也數不清究竟有多少人四散奔逃,就好像洪流一般,誰要是膽敢逆流而上,隻有死路一條。


    那些在各處監視的暗哨自也顧不上監視,uu看書 ww.uukanshu.om隻有跟著跑。


    遠處,不明緣由的人湧上街頭看熱鬧,可眼見得洪流湧至,駭得心驚膽顫,轉身就跑,很快,整個臨安城便徹底沸騰了。


    官兵聞風而動,想要製止騷亂,可哪裏禁得住!


    而這時候,賈英雄,玉寧,法坤足有一百多人,有的身著戲服,有的著廝,傭人打扮,早已從各處紛紛匯聚到城南藏有地道入口的民宅之鄭


    大家夥互相觀瞧,又是窘迫,又是覺得好笑。


    原來,自馬南飛走後,眾人便開始分批逃離,雖然馬南飛插入了眼線,不過,十幾個戲班子,連戲子帶傭人加起來至少也有三四百人,再加上各處找來的歌女,每趕來看熱鬧的百姓,數也數不清究竟多少人,況且,這些人也不是整待在這裏,不時有人離開,有人進來,這些眼線哪裏記得全?眾人喬裝改扮,混跡於人群逃離,簡直輕而易舉。


    另外,接連幾的熱鬧,早已將所有饒目光都吸引在這裏,被邀請來的江湖客有時候借故離開之後,也便喬裝改扮,趕去密道入口。


    到了今晚上,隻剩下玉寧,法坤,唐興開,賈英雄這些名頭響亮,或者在擂台上露過麵,容易引人注意的一百多人,眾人早就商量好三更動手,因而時間一到,先將馬南飛送來的舞女,傭人一並封住穴道,接著賈英雄和唐興開裝做產生矛盾,打將起來,等局麵亂了,眾人一起混入人群逃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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