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賈英雄嗅到一股香氣,香氣雖極輕,極淡,卻似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身不由己向香氣的源頭看去,不是肖曼青是誰,此時的肖曼青兩腮飛霞,雙目中仿佛是兩團蕩漾的春水,嬌豔欲滴的朱唇緩緩開啟,充滿魅惑的聲音輕輕響起,“小弟弟,你何必為難自己?”


    賈英雄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嗓子裏好像能噴出火來,艱難道:“大姐姐,我若是不難為自己,與那點蒼派的卑鄙小人有什麽區別!”


    肖曼青一怔,旋即又恢複一臉的媚態,道:“小弟弟,沒想到你還是個正人君子,可惜大姐姐早已不是當初了。”說著,她輕抬金蓮,向賈英雄走近兩步,隨著身姿搖擺,雪白長裙微微滑落,兩條豐滿圓潤的臂膀半遮半露。


    賈英雄幾乎難以自持,嘴裏發出壓抑的喘息聲,目光卻好像鉤子一樣,盯在肖曼青的肩頭,用僅存的理智問道:“大姐姐,你為什麽要如此對我?”


    “嗬嗬,因為大姐姐喜歡你啊。”肖曼青巧笑嫣然,繼續邁步,一步一晃似是不勝嬌弱,走到賈英雄身後,好像撫摸情郎一樣,玉手撫過賈英雄的麵龐,低低耳語道:“小弟弟,你不喜歡大姐姐麽?”


    賈英雄心底的火焰陡然升騰,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將肖曼青扯入懷中。


    肖曼青宛如受到驚嚇的小綿羊一般,道:“小弟弟,你要做什麽!”


    賈英雄感覺到溫熱的鼻息吹在臉上,顫聲道:“我······我······”


    “你要做什麽,說出來,大姐姐或許會答應你。”肖曼青嬌笑道。


    “我······”賈英雄感覺眼前的一切在急速旋轉,天地間仿佛隻剩下肖曼青一個人,那半露的一抹雪白成了引動天雷地火的引線,他嘶吼一聲,就要迷失其中。


    這時候,白色粉末終於燃燒殆盡,屋中雖仍有煙氣彌漫,卻遠不似方才強烈,賈英雄體內的閃電頓時占到上風,頭腦為之一清,那種魅惑的聲音仿佛潮水一般極速退卻,不過,他也明白,自己絕非肖曼青敵手,因此,仍裝作癡迷之態。


    同時,一個疑團在心頭升起,肖曼青明明派人去叫心遠等人,卻為何又在此時施放毒煙呢?當他瞥見地上白色粉末燃燒的灰燼之後,終於恍然大悟,心遠等人若是見到這幅景象,必然暴怒,衝進屋裏,到時也免不了吸入毒煙,受製於人,不過,這個女人究竟是如她所說,為了幫助自己,還是要將自己這些人統統收做裙下之臣,供她驅使,這便不得而知了。


    就在他思慮不定之時,門外腳步聲大作,房門推開,心遠等人見到這副情形,皆是羞憤難當。


    “賈好漢,你這個無恥之徒,還不快住手!”夏侯左爆喝道。


    “怎麽,莫不是你們看得眼熱,也想試試麽?左右屋門也開著,你大可進來!”肖曼青笑道。


    “無恥妖婆,接我一劍!”夏侯左撤劍在手,劍光閃動之間就要衝進屋子。


    賈英雄此時心神甫定,自然無法將功力運至十成,未免眾人闖入屋子,吸入毒煙,也顧不得了,竭盡所能運轉真元,向肖曼青體內湧去。


    兩人此時肌膚相親,真氣迅疾湧入肖曼青體內。


    “你······”肖曼青不防備此變故,失聲驚叫,雙目中除卻憤怒,還夾雜著難以描述的失落,刹那間,那兩道真氣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在體內澎湃開來,倉促之間她再來凝聚真氣,十分真氣至多調動一分,雖將賈英雄真氣擊散,卻再無力抗拒痛麻的力道,真氣不由散亂起來。


    此時,賈英雄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始亂終棄的無恥小人,滿心的愧疚之感,不敢接觸肖曼青的目光,不過,他也知道,以肖曼青的功力,片刻之間便能恢複過來,而他受到肖曼青真氣衝撞,短時間內,再無餘力出手,再加上他擔心屋子裏毒煙並未散盡,不敢叫人進來,情急之下,雙臂抱起肖曼青,橫著扔了出來,低低喝道:“快製住她!”


    肖曼青經驗老道,雖悲憤交加,卻並未失去方寸,暗中凝聚真氣,被扔出的同時業已恢複大半,憑她的功力,隻需一息時間,便能恢複如初,而如此短暫的時間,漫說是心遠等人衝到自己近前,就算是刀劍也來不及拔出,而且,這些人修為又並未達到神覺初生的頂峰,絕無法做到在如此距離運用真氣傷人,所以,自己至多是有驚,而絕無險,身體蓄勢待發,一旦真氣恢複,便要施展雷霆手段,將眾人製住,尤其那個賈好漢,更是可恨,絕不能饒過!


    隻能說人算不如天算,幾乎就在肖曼青真氣恢複的前一瞬間,她忽覺兩道勁力襲來,清清楚楚感覺到膻中穴,紫宮穴上一麻,好容易凝聚的真氣立時消散。


    她目光轉動,就見邱韻正對著自己遙遙探出雙掌,江湖上能有如此神效的掌法,除了百步神拳無影掌,不做第二者選。


    心遠等人見她衣不蔽體,一不小心便要來個肌膚相親,漫說是放手,就是放眼睛的地方也沒有,羞臊不已,立時鳥獸散。


    邱韻女兒家沒有顧及,身形閃動,雙手將肖曼青接住,又覺不放心,雙手連動,拍中她身上十數處大穴,此情此景,任憑肖曼青武功再高,也動彈不得,隻有任人宰割,邱韻又替肖曼青整理好衣裙,才對眾人說道:“幾位師兄,你們轉過身吧。”


    心遠等人這才紅著臉來到近前,夏侯左擎劍在手,恨得咬牙切齒,罵道:“老妖婆,此時你還有何話說,我這就······”


    “夏侯師兄不可!”邱韻急忙阻攔道。


    話音未落,賈英雄已然躍到近前,雙臂張開,護在肖曼青身前,道:“住手!”


    夏侯左隻是出於心中激憤,舉止失當,正欲收劍,卻見賈英雄竟然出麵攔擋,又想到方才的場景,便按捺不住,喝道:“怎麽,方才你與這她做出無恥之事,現在還要袒護她麽!”


    以賈英雄的脾氣,按說早就會說出媚藥之事,替自己洗刷清白,可此時此刻,他正承受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情,酸澀苦楚,心頭好像被大石頭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卻終究不肯退讓半步。


    心遠來至二人中間,道:“你們這是做什麽,幽冥教尚未鏟除,咱們自己人怎麽亂起來了!”


    邱韻也道:“是啊,夏侯師兄,把劍收起來吧,咱們有話好說。”


    夏侯左憤然收劍,對賈英雄怒目而視。


    賈英雄偷偷看了一眼肖曼青,見她麵色平靜看著自己,心中一陣慌亂,就像做錯事的孩子,急忙躲避她的目光,轉向邱韻,道:“師叔,咱們怎麽辦?”


    “我與她談談。”邱韻說完,見眾人沒有反對,來到肖曼青身旁,蹲下身子,道:“師叔,我解開你的啞穴,希望你不要作聲。”


    肖曼青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卻不做任何表態。


    邱韻道了一聲“得罪”,輕輕拍開肖曼青穴道。


    肖曼青似乎認定這些人不會傷害自己,神態自若,道:“你何以叫我師叔?”


    “小女乃是流雲門人。”邱韻道。


    肖曼青道:“你師父是誰?”


    “恕個罪說,家師乃是呂若蘭。”邱韻道。


    肖曼青似是不願承認自己身份,道:“呂若蘭是誰,我並不認得。”


    邱韻道:“師叔何必否認,您老人家雖不用彩練,改用軟藤金蛇鞭,可功法與流雲彩袖一脈同源,在錢莊之時,我就有所懷疑,隻是天下武功,多有相似,我還不敢確認,此時再見到您的相貌,與我師父描述一般無二,弟子便可確認無疑,我師父還說過,在您的耳垂後,有一顆米粒大小的朱砂紅痣,還要弟子查看麽?。”


    肖曼青沉默半晌,uu看書.uukanshu.co 神色中似有些許哀傷,道:“你師祖可好麽?”


    “師祖她老人家已於五年前仙逝了。”邱韻輕輕道。


    “師父她······”肖曼青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夏侯左不忿道:“你少要在這裏裝模作樣,若你當真有心,又怎會背離師門······”


    賈英雄按捺不住,道:“大哥,你聽我說,你們都誤會了,肖······”


    “住嘴!我的事情,不許你說!”肖曼青冷聲道。


    賈英雄訕訕住口。


    夏侯左更是惱怒,對賈英雄嘲諷道:“你先前與她做出無恥之事,現在又對她言聽計從,果然了得,我夏侯左佩服!”


    心遠等人麵色也是不由陰沉下來。


    “你住口!”肖曼青又道:“你不必口口聲聲責怪於他,方才他是中了我的媚藥,若是換做旁人,早就丟盔卸甲,你要不要試試!”


    “我······”夏侯左頓時語塞,微微一怔,看向賈英雄,道:“你怎地不說?”


    “我······”賈英雄看看夏侯左,又看看肖曼青,不知如何作答。


    邱韻輕輕一咳,對肖曼青道:“師叔,弟子向您打聽一件事情。”


    肖曼青將目光轉到邱韻身上,道:“說吧。”


    “華山鳳鳴堂可是滅於幽冥教之手?”邱韻雖竭力保持平靜,可任誰也能感覺到她心中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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