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猛然抬頭,這是要教他逃命之法。當即態度越發恭敬。


    “不曾,還請大護法賜教。”


    大護法踏空而行,並未迴頭。


    “收了你的法器,跟我來。”


    陳平老老實實收起無影舟,落後大護法一步之距,隨著她踏空而行。隻見眨眼之間,大護法的身影瞬間消失。


    想起之前二人喝酒時,也是這般,一眨眼便從洞府到了血月商會。


    難不成先秦淑女步竟是這個?


    若是能學會這身法,不管是逃跑還是跟別人對戰,都比無影舟快得多。


    陳平想著,隻見眨眼間,大護法身形再現。


    “先秦淑女步,雖不如縮地成寸那般威力巨大,但也比你平日裏用的法器好些。”


    而且大護法沒說的是,這身法並非泣血宗宗門功法,而是父親當年偶然悟得一絲空間感悟,自行創作的功法,就算教他也不算僭越。


    “心隨意動,氣走玄關,步入空靈,化身為風。”


    “初篇一步可跨三百丈,中篇六百丈,到了高篇,一步跨出九百丈。”


    大護法的聲音天然帶著冷意,說起話來不疾不徐。細細跟他講解其中空間感悟。


    陳平聽得認真,他本就是穿越而來,又經曆過高中牲的高壓毒打,雖稱不了一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理解起來也比其他人容易得多。


    隨著大護法的口訣練習了一會兒,天空逐漸泛起魚肚白。


    大護法看了眼天色,往前一踏,身影瞬間消失不見,隻留清冷淡漠的聲音迴蕩在陳平耳邊。


    “你若是有心想學,每夜子時三刻來此處找我。眼下局勢動蕩,我能教你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陳平心中感激,對著大護法離去的方向遙遙一拜。


    “弟子多謝大護法指點。”


    本不過是想著拿築基中期的劍氣去砍紀伯長有些小題大做了,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之喜。


    不過聽大護法的意思,似乎與青穗宗開戰也就這段時間了。


    準備了這麽長時間,終究是要來了。


    陳平望著初升的朝霞,隨著太陽的升起,中品丹師洞府門前逐漸熱鬧起來。


    來來往往的築基修士熙熙攘攘。


    來到盤棱鎮山腳。


    依稀能看見外門弟子三三兩兩而行,一邊走一邊說笑著。


    陳平知道這份平靜不會維持太久。


    迴到院中,文白清已經做好了飯菜。見他過來有些意外,連忙起身上前扶著。


    “不過去了一天一宿。怎麽比在我這住半個月還虛。”


    文白清又添了一雙碗筷。


    看著桌上雖不算豐盛,但秀色可餐的早飯,陳平胃口大開。


    白日裏幹了一天,前半夜晉升築基期,吃上玄雪的夜宵吃到修為盡失。


    後半夜被紀伯長那個老六追著跑,又學了半宿的先秦淑女步,這一天過得,實在也太過折騰。終於能鬆口氣了。


    吃飽喝足,文白清去上工。


    陳平盤算著。


    店鋪中的丹藥還需盤點一下,屆時去元嬰墓時,能帶的都帶走。


    準備去避禍,陳平的準則是:不留一針一線。


    魔門不似凡人國度那般有秩序,在這個誰拳頭大誰就牛逼的地方,外門弟子就是被當做炮灰使的。


    故而陳平很難生出歸屬感為其賣命。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他想活著。


    如今已然築基,再活個幾百年不成問題。要是死在這戰場之中豈不是太虧了。


    所以他選擇在大戰開始前,去趟元嬰墓府。


    文白清如今有三件法器。


    身外化身修煉《屍魁錄》,又有骨刃。


    倒是上玄雪,隻有一麵萬化鏡。


    “也不知這樣的準備夠不夠?”


    至於宋婉瑩,陳平是一點兒都不擔心。


    她背靠血月商會,又是內門弟子。學習泣血宗宗門功法。又是盤棱鎮鎮長的親生女兒。後台比自己還硬,也輪不到他來操心。


    況且哪怕如今二人已有肌膚之親,他也不覺得此女簡單。


    在他看來,二人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思緒迴籠,陳平手中匯聚法力,催動獸火。


    隨著修為的晉升至築基期,能操縱的火焰也更大了。陳平來到院中,原本巴掌大的黑色火焰組成的丹爐逐漸放大,直到足有一丈大小,才不再變化。


    勉強應該夠用了。


    陳平將丹爐重新縮迴巴掌大小,開始繼續研究如何讓這丹爐吸人進去。


    直到午時,陳平似乎是想起什麽,起身來到盤棱鎮賣首飾的鋪子,將之前看中的那枚簪子買了下來。


    到了晚上。


    文白清下工,見桌上那枚樣式精美的墨玉簪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情頗好地把玩著簪子。


    “陳道友是怕我看到宋婉瑩的那枚簪子生氣?其實道友不必如此,你我之間,何須靠一根簪子證明?”


    “當時給她買的時候就看到了,想著這簪子更襯你。”


    陳平搖頭,實話實說,說完繼續研讀上任中品丹師留下的手劄。


    突然手劄被抽走,文白清麵含笑意的臉放大再放大。她換上墨玉簪。一身黑袍,越發豐腴神秘。


    聲音低軟曖昧,溫熱的唿吸打在臉上。


    “是嗎?那我可要好好感謝你。”


    日子越來越好了,文白清也是越發豐腴,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肥而不膩,手感極佳。


    當晚,這水中帶火,火中帶水的《碧波功》最終還是讓陳平練成了。


    考慮到後半夜還要跟著大護法去學身法,故而二人並未太過放肆。


    眼見到了時間,文白清側躺在床上。


    陳平理了理衣襟,迴頭看了她一眼。


    文白清倒是十分坦然地,當著他的麵做起了針線活。


    “你走吧,我自己玩。”


    陳平無奈搖頭。


    這個文道友。


    亥時三刻,月黑風高。


    陳平駕馭無影舟,早早來到中品洞府前,剛到子時,便見大護法踏空而來,閃身出現在陳平三步之遙。


    見陳平早已在此等候,大護法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


    “你來了。”


    “還請大護法指點。”


    ……


    這段時間,白日裏陳平用掌中丹爐煉丹,研究掌中丹爐如何吸人,晚上便跟著大護法練習先秦淑女步。


    或許是即將開戰的緣故,又或許是別的原因,宋婉瑩來找他的次數都少了。而丹藥鋪子也越來越忙。


    購買丹藥的修士越多,就意味著與青穗宗開戰的時間越近。


    直到半個月後。


    深夜,陳平踏空而立。


    口中念念有詞。


    仔細感受著。那空間的波動


    “心隨意動,氣走玄關,步入空靈,化身為風。”


    一步,便踏出三百丈。


    再一次睜眼,已是一處無名荒山。


    周遭草木茂盛,奇石嶙峋。陳平站在由無數枯枝組成的巨大鳥巢之中。鳥巢中一共三隻鳥蛋,一隻巨鳥背對著他,正在使勁兒,菊部用力,依稀可見冒出白色的蛋殼,顯然是到了關鍵時刻。


    陳平順手將鳥蛋戳了迴去,惹得巨鳥高鳴一聲,猛然迴頭。


    反應過來的陳平立馬默念口訣,眨眼間便消失於鳥巢之中。


    無名荒山,隔著老遠還能聽見極其穿透力的鳥鳴聲。雖不知在說些什麽,但總歸罵的不會太好聽。


    再次迴到中品丹師洞府,大護法淩空而立,麵帶淡淡笑意。


    “不錯,迴去再多加練習。”


    這才不過短短小半個月,竟能掌握初篇,雖尚顯稚嫩,但隻要勤加練習,遇見危險逃命不成問題。


    陳平點頭,難掩心中激動。


    “多謝大護法。”


    黎明將至,大護法閃身消失於夜色中。


    有了這身法,很多時候去的地方並不遠,直接用身法就行。


    隻是去的地方還不太能控製。


    陳平思索著,看了眼天色,再次默念口訣,往前一踏,周遭景色迅速變換。


    再次睜眼,隻見周圍煙霧嫋嫋,似是在...女子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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