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來看熱鬧的閑人,那些來蹭吃喝的遊俠,呂清廣都不關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等一個道士出場,呂清廣知道這是必須的角色,情節該繼續往深入推進了。


    有個道士跟著人流來到院子外,先仔細分辨了夜叉頭顱的真偽,查看了傷口的新舊,又聽了一陣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了解清楚了,又聽了些關於韋自東以往的故事,這才從人群中走出來,擠到酒桌邊,向韋自東施禮,並說道:“我誠心地求你幫忙,想先向你說一下我的事兒,可以嗎?”


    韋自東一聽這話,立刻將自己胸膛拍得砰砰砰響亮,大聲說:“我這人別的也就不說了,一生專好濟人之急,有什麽不可以的呢?有事兒你就直說,別不好意思,我最喜歡助人為樂了。”


    “這人不錯,是個好人。”隱身在雲朵裏偷窺的呂清廣立刻給韋自東發了一張好人卡。


    道士左右看了看,這裏人太多,而且韋自東是眾人關注的焦點,現在都有不少人瞪著眼睛豎著耳朵呢。他拉著韋自東道一邊兒,在人少一些的牆角處,才說:“我是道士,自然是一心修道,一直都在收集各種靈藥。這已經不是一朝一夕了,也收集了不少靈藥。兩三年前,一位神仙給我配置了一爐龍虎金丹,我住在山洞裏全力以赴地煉丹有些日子了,現在丹藥就要煉成,卻有妖魔幾次來我洞中,要砸了我的丹爐,藥也差點報廢散落。我想找一位剛猛熊健的壯士,持劍保護我。丹藥若能煉成,我會分一顆給你。不知道你能否隨我一同去?”


    韋自東歡欣鼓舞,一躍而起,笑道:“這種事我最喜歡了,太和我心意了。”


    酒也不喝了,肉也不吃了,吹牛打屁這些事兒更是直接丟到腦後,韋自東帶著寶劍跟道士就走。


    呂清廣在雲朵裏跟著,看著他們登高涉險一路向西,知道他們的目標是太白山的主峰,丹爐就在那裏,他們倆不可能去別的地方,肯定是奔著這裏來的。


    呂清廣看得納悶兒,在雲端扣自己頭皮,不明白道士為什麽要這樣走法。


    從鍾南山到太白山,直線距離差不多兩百裏,現在道士帶著韋自東就是走的直線。可這樣走看似捷徑,卻最是難走,必須不停地翻山涉水。就算不計較路途的艱難,不計算因為攀岩多花費的時間,光是上山下山多出來的路程,就已經超過出山走大路的路程了。兩人出發的地方是鍾南山腳下,要是不直接向西,而是向北,自有出山的道路,而且還算好走,要不然來看熱鬧這些人是怎麽來的?他們平時又怎麽進出,他們中可不是各個都有翻山越嶺的本事的。別說走路,就是趕車也很方便的。十餘裏路之後就離開秦嶺山脈了,再往西,路就好了,坐車還是騎馬都很方便,速度也要快得多,等兩百多裏之後再轉向南,依舊是十餘裏金山的路,然後再爬山,上山就到地方了。


    呂清廣看著這倆舍易而取難,自討苦吃一般玩兒命攀岩,甚至懷疑這倆是不是哪個攀岩俱樂部出來的。


    經過一番艱苦的長途跋涉,道士帶著韋自東來到太白山主峰的山腰,這裏有一個石洞。


    道士引著韋自東進洞,前行百餘步就是道士煉丹之室了。


    道士鄭重地拜托道:“明早五更初之前,請你一直持劍守候在洞口,看見怪物就用劍砍殺它。千萬不能放它們進到裏麵來。”


    韋自東信心滿滿地拍胸脯保證道:“一定按照您說的辦到。一點兒問題不會有的。”


    道士在洞門外點了一支蠟燭就進石室去了,韋自東獨自在外麵耐心地等待著。


    沒有多一會兒,果然就有一條巨大的毒蛇出現,長有數丈,金目白牙,口中噴出的毒氣如氤氳的濃霧,朝著山洞衝來,想要突入到石室中去。


    毒氣濃霧遮蔽了韋自東的視線,他幹脆閉上眼睛,屏住唿吸,雙手持劍一陣猛砍,憑手感,肯定是砍中了,好像砍到了蛇的頭。韋自東沒敢停,繼續砍,不時虛著眼見瞄一下,見霧氣變淡,逐漸消失,大蛇也不見了。


    大約過了一頓飯工夫,來了一位女子,美貌絕頂,手拿菱葉與荷葉,嫋嫋婷婷地緩步而來。


    韋自東絲毫沒有被美色誘惑,並不去撩撥,直接抖劍砍她。


    美女全無準備,估計她做的準備是被降魔杵通一通。沒料到遇上一個完全不識情知趣的,還不憐香惜玉,uu看書.uukanshu.om 被砍爛後又變成雲霧消失了。


    又過了一會兒,晨光熹微,看著似乎太陽就要出來,煉丹大業就要大功告成了。有個道士駕雲騎鶴而來,氣派儼然,絕對的神仙範兒,以上級的姿態對韋自東道:“你做得很好,辛苦啦。妖魔已經除盡,我弟子煉丹也快要成功了,我特地來表揚你們並檢驗一下。”說話間,天就亮了,他對韋自東說:“很高興你們的丹煉成了,真是一件值得紀念的事情,我來做詩一首,一會兒你也和一首。詩曰:‘三秋稽頼叩真靈,龍虎交時金液成。絳雪既凝身可度,蓬壺頂上彩雲生。’”


    韋自東不是掉書袋的人,但他挺喜歡跟文人交往,心裏揣摩著這首詩,已經認定這人肯定就是煉丹道士的師傅也就是給他配置龍虎金丹的神仙。於是,韋自東放下劍向他行禮。


    突然,那騎鶴的道士猛地爆發,衝進洞裏,跟著,丹爐轟隆一聲響,爆炸開來,丹藥一點沒剩。


    煉丹道士放聲大哭,他花了畢生精力收集的靈藥全都沒啦。


    呂清廣用靈識對慈悲大妖王傳訊:“我感到這就像是一個騙局一樣,針對的就是他們收集的那些靈藥。你覺得會不會有這種可能?”


    慈悲大妖王模棱兩可地迴應了一個‘也許’。


    韋自東感到悔恨,並深深自責。


    煉丹的道士和杜子春那邊的仙師一個吝嗇性子,都舍不得報銷掉的靈藥,仙師是用刀刮,這個道士是用泉水洗刷,倒也沒有忘記韋自東,叫了他過來,兩人分著把那些水喝了。韋自東的臉色立刻顯得精神奕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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