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將韓度抓住。


    韓度本能的抗拒,可是朱棣的手卻是像鐵鉗一樣紋絲不動,雖然不會抓的韓度的手臂疼痛,但是想要掙脫也根本不可能。


    酒宴雖然設在野外,但是巨大的架子搭起來,各種烤肉輪番上陣。


    “來人,上酒。”


    在朱棣的盛情下,韓度和湯鼎剛剛落座,他便大手一揮。


    兩隊侍女捧著酒壇進來,分別放在眾人麵前桌上。


    朱棣自顧自倒滿一杯,端起朝韓度示意,“這酒是父皇禦賜的,聽說用的還是韓度你的方法釀造。也算是本王借花獻佛,給你接風了。”


    一言一語無處不在吹捧著韓度。


    可是韓度哪裏敢接受朱棣這樣的吹捧?他堂堂大明燕王,有必要對自己一個臣子如此客氣?


    韓度連忙站起來迴禮,放低姿態迴道:“萬萬不敢當燕王殿下如此盛意,臣萬分惶恐。”


    朱棣見韓度如此知禮懂節,心裏不由得暗歎可惜。要是剛才韓度大刺刺的受了他的恭維,那韓度就有短處被他給拿捏住了。


    “唉~有什麽好惶恐的?咱們今日就喝酒吃肉,一醉方休。”說著朱棣將端著的酒杯從韓度開始,示意眾人。


    “幹!”


    “幹......”


    酒過三巡,朱棣見韓度臉色微紅,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便嘿嘿笑著看了韓度一眼,摸著下巴朝下麵的一個武將使了一個眼色。


    韓度左手邊的武將頓時會意,頓時端起酒杯來到韓度身邊,恭敬一拜:“末將久聞鎮海侯威名,今日一見三生有幸。末將敬侯爺。”


    說罷,也不等韓度拒絕,直接仰頭一飲而盡。


    韓度見了,也不好推脫,隻得陪著武將喝了一杯。


    朱棣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讚道:“久聞鎮海侯海量驚人,有千杯不倒之名,今日一見果然非比尋常。你們還在等什麽?今日你們能夠後鎮海侯喝酒是你們的運氣,來者是客,你們還不陪鎮海侯喝個痛快?”


    朱棣都這樣說話了,麾下武將自然群起而動。


    韓度一看這個陣仗,這是想喝死老子啊。得,韓度喝了幾杯之後,趕緊開始裝醉。


    不過在一群鐵了心要灌酒的武將麵前,即便是裝醉,最後也是喝的迷迷糊糊,不知不覺便伏案睡過去了。


    見韓度喝湯鼎都睡了,朱棣朝下麵的人使了個眼色。


    旁人立刻前去查探兩人虛實,查探過後上到近前附耳稟報,“王爺,的確是醉了。”


    “扶他們下去休息。”


    眾人將韓度和湯鼎兩個人扶到營帳睡下。


    等到燕王的人都走了之後,營帳裏便寂靜一片,再無半點動靜。片刻之後,湯鼎睜開了眼睛,正想要輕手輕腳上前去查探韓度的情況,卻陡然看見韓度炯炯有神的盯著他,差點把他給嚇了一跳。


    韓度朝湯鼎笑了笑,一個字沒說,眼含笑意的輕輕閉上眼睛,享受美夢去了。


    韓度清楚湯鼎想要做什麽,故意裝醉無非不過就是想要暗中打探一下朱棣。可是在韓度看來,卻沒有必要。朱棣畢竟是皇子,大明堂堂的燕王,暗中打探如果被發現,那就是冒犯。


    與其這樣,還不如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


    一個眼神勸住了湯鼎,湯鼎沉吟幾息也如同韓度一樣閉上眼睛,睡了。


    朱棣也迴到了他自己的王帳裏麵,不過他沒有睡下,反而是坐在桌子後麵沉吟,好像是在等候著什麽。


    許久過後,一人入王帳,低著頭直接走到朱棣麵前,抱拳一拜道:“王爺,末將打探多時,兩人的營帳裏出了沉重的唿吸之外,沒有絲毫聲響,確鑿無疑,兩人的確是醉了。”


    真的醉了......聽到這個答案,朱棣臉上仍然是沒有絲毫表情。手指不斷的在桌子上來迴摩梭,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沉默的空氣讓周圍十分壓抑,麵前的武將好似難以仍受這種折磨,不禁出聲問道:“王爺,那韓度不過才二十多歲。”


    說著,抬頭看了一眼朱棣的臉色,見王爺無喜無怒大膽繼續說道:“王爺是不是太過看重他了?”


    朱棣麵無表情的抬頭看了眼前人一眼,停頓了幾息,嘴唇微啟,“你要是有他一半的本事,本王也會如此看重你。”


    武將頓時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僭越了,連忙後退兩步跪下,“末將知罪,請王爺責罰。”


    朱棣沒有處罰武將的意思,韓度的到來讓他沒有多餘的心思處理這樣的事情,淡淡的揮揮手,說道:“下去吧。”


    “謝王爺。”武將感激的朝朱棣一拜,連忙退了出去。


    隔日早晨,韓度像是在家裏一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而朱棣倒是早早的便起來了,可是他一直沒有讓人打擾韓度。因為他在想究竟該如何麵對韓度。直接將糧草接過來,然後以糧草交割清楚為由,將韓度打發走,這樣自然是最好的。


    但是朱棣心裏有著顧慮,真如此做了的話,就顯得他是在掩飾什麽。這樣反而會激起韓度的好奇心。


    但是盛情邀請韓度進北平城的話,這樣對朱棣不僅沒有絲毫的好處,而且也會顯得他太過熱情,說不定也會引起韓度的疑心。


    左右為難之下,朱棣最後還是決定一切如常。如果韓度不去北平,那他便順勢在這裏將糧草交割清楚,如果韓度要去,那他就順勢邀請韓度同行。


    韓度洗漱整齊,帶著湯鼎前來拜見燕王。


    在燕王帳外被侍衛攔了下來,等候片刻,得到通傳之後,便走進王帳。


    “臣韓度~湯鼎~拜見燕王殿下......”


    “免禮,請坐。”朱棣笑嗬嗬的伸手示意韓度兩人坐下說話。


    “謝王爺。”韓度也不客氣,道了聲謝之後,便和湯鼎一起在朱棣的右手邊。


    韓度剛坐下,便帶著歉意,再次抱拳謝道:“臣昨晚酒後失態,讓王爺見笑了,還請王爺恕罪。”


    “哈哈,無妨,這些都是小事。喝酒嘛,自然要喝的盡興,本王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不是一次兩次。”朱棣大度的揮手,免了韓度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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