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急匆匆的來到書院,直接衝到韓景雲的書齋麵前。一推門,才發現門被反鎖的死死的。


    毫不客氣的拍打幾下,“妹子,你在裏麵嗎?開門。”


    “是大兄嗎?大兄你怎麽來了?”韓景雲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韓度立刻迴道:“是我,趕緊開門,我有事情和你說。”


    “大兄,你,等等......”


    妹子一陣節奏怪異的聲音傳來,韓度心裏頓時浮現出詫異的感覺,她這是在幹什麽?


    “快開門,你在做什麽?”韓度心裏一慌,再次怕打房門催促。


    “來,來了,大兄等等,馬上就好。”聲音節奏混亂,氣氛更加詭異。


    “再不開門,我闖進來了?你究竟在裏麵做什麽?”韓度更加的急切。


    就在韓度等不過,想要直接踹開門進去的時候,韓景雲將門打開了一個縫隙。


    “大兄,你不是在市舶司忙嗎?怎麽有空到書院來?”


    韓度見妹子隻露出一張臉出來,臉上帶著紅潤,額頭有著細密的汗水,心裏頓時一沉。不顧妹子的阻攔,強行推開門衝進去,在房間裏麵不斷的找尋起來。


    “哎!大兄,你要找什麽?”


    韓度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的到處找。可是找了一圈之後,卻連一個人影子都沒有看到,心裏才鬆懈下來。


    “大兄,你這是要找什麽?”韓景雲不解的問道。


    韓度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剛才在屋子裏做什麽,叫了你半天都不開門。”


    “我,我沒做什麽啊,我就是,就是在換衣服。”韓景雲一句話說的吞吞吐吐,一看就假的很。


    不過她既然不肯說,韓度就算是繼續追問也得不到答案。


    “對了,我這次來是有事想要問你。書院裏麵的學子,怎麽會跑到賭坊去了?”韓度決定先把正事查清楚。


    “我讓他們去的啊,怎麽了?”


    韓度聽的大吃一驚,瞪大眼睛看著妹子,“你怎麽就這麽糊塗?書院是治學的地方,你怎麽能夠讓學子去賭坊?現在已經被監察禦史給告到禦前了。”話語裏麵,充滿了焦急。


    書院自從設立之後,就被國子監視為眼中釘。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國子監肯定會讓人將書院往死裏彈劾。


    韓度自己倒是不怕,但是卻怕書院的名聲受損,誤了學子們的前程。連學子的前程都不能夠保證,這樣的書院遲早完蛋。


    韓景雲也知道被監察禦史彈劾,不是開玩笑的。因此,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了出來。


    韓度聽過之後,卻忽然平靜下來,沒有了焦急。


    “這樣啊?那這麽說起來,他們也不算是玩物喪誌,反而是有仗義執言的精神。”


    “他們明明就沒有做錯啊,我不知道這有什麽好彈劾的。”韓景雲嘟囔著嘴,有些委屈。


    “既然事情的經過是這樣,那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自有我來處理。”韓度心裏已經有了定計。


    隨後奇怪的問道:“可是你讓他們去賭坊賭錢,就不怕他們輸的一幹二淨,你是怎麽知道他們能夠贏的?”


    說到這個,韓景雲得意的一笑,便將賭坊的新式賭法給說了出來,然後說道:“通過概率計算,我得出每次押總數四分之一的錢,就能夠穩步獲得最大的收益。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讓他們去教訓那些賭坊的。”


    韓度聞言渾身一震,頓時想起來曾經想要研究股票的時候,學到過一個什麽公式。沒有想到,妹子竟然也能夠弄出一個類似的公式出來。


    這真是讓韓度感歎,人與人是真的不同的。


    “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韓度感歎了一句,隨即問道,“那他們究竟贏了多少錢?錢在哪兒呢?”


    韓景雲頓時表情僵住,雙眼發呆,斷斷續續的說道,“他們贏多少錢,大兄應該去問他們啊,問我做什麽?”


    韓度沒有多想,剛才就是那麽隨口一問,既然事情清楚了,那想想該如何迴複老朱才是正經。


    想到老朱,恐怕現在還氣的奉天殿等著自己的結果呢,韓度不敢怠慢,連忙離開了妹子。


    韓度來到奉天殿,見殿內一片沉寂,左右朝臣包括老朱,在自己進門的一刻,都齊刷刷將目光投射過來。


    “你弄清楚是怎麽迴事了?”老朱板著臉開口。


    韓度微微俯身,“迴皇上話,臣已經查清楚了。”


    “說吧,怎麽迴事?”


    “迴皇上,書院學子的確是有去過賭坊。”


    韓度話音一落,不僅老朱頓時變了臉色。


    剛才出言彈劾的禦史也立刻站出來,說道:“皇上,既然事情證據確鑿,那還請皇上下旨,將相幹人等捉拿問罪。大明皇家書院既然冠了皇家的名頭,就斷然不能夠允許這樣的害群之馬存在。”至於誰是害群之馬,不用說韓度肯定是跑不了的。


    “請皇上下旨,以正視聽~”


    接連好幾個官員站出來,朝老朱跪了下去,勸諫!


    要是任由事情發展下去,那自己和妹子就徹底栽了。


    “皇上,此事還有個中緣由,請皇上明鑒。”韓度立刻說道。


    “鎮海侯,此事你休想狡辯!”禦史頓時指著韓度,好似與韓度有深仇大恨一般。


    韓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本侯說了要狡辯了嗎?還是說你認為皇上昏聵,分辨不出來什麽是真話什麽狡辯?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欺君!”


    皇帝永遠都是聖明的,做臣子的認為皇帝不能明辨是非,這就是明目張膽的欺君。


    韓度反手就將了他一軍。


    “你,我,”禦史憤恨的看著韓度,連忙迴身朝皇上一拜,“皇上聖明,臣絕無此意。”


    禦史的辯解蒼白無力,他剛才是什麽意思,不管是百官還是老朱都一清二楚。


    可是這個時候,老朱沒有功夫和他計較,直接朝韓度問道:“什麽緣由,你旦且說來,朕相信眾位愛卿能夠給你一個公正的評判。”


    “謝皇上,”韓度一拜之後,便將段輝一家是如何被賭坊的人逼到走投無路,然後又是如何被書院學子給報複迴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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